四十八、更凶残
杨隽跟着胖娘们走出房间同时,我立刻给
左健打了个电话,左健在那边急了,埋怨我为啥不拦住她们。
我苦笑。这真的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等左健两口赶来的空挡,唐明明简单的把凌乱的房间整理了一下。
扫地的时候,她发现了贺桂芬扔下的U盘,我接过来放进口袋里。
左健风风火火的赶来时,小李悔已经在唐明明的怀中安然睡着了。
唐明明没做过母亲,但是,让我惊讶的是,平时那么泼辣的一个女人,居然像天生就会照顾孩子一般,喂孩子喝
,又细心的帮小悔换了次
不
。
左健不是一个人来的,肖丽娜也跟来了。
问明了情况,左健倒是没有像肖丽娜那么慌张,想了半天,说:“刁老三的老婆是混社会的,我觉得她在这个风头上,不至于傻到伤害小隽的地步,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你们婚也离了,刁老三的傻儿子要是能接受小隽,我觉得也未尝不可。”肖丽娜白了左健一眼,大声咋呼到:“离不离的咋的?俺家小隽就得找个傻
啊?再说了,小隽和刁老三的事,她能轻易的放过小隽吗?她这哪里是来请?
分明就是来绑人的啊!”我摇摇头说:“这几天刁老三案就要开庭,这节骨眼上,他老婆再傻也不会傻到在这时候闹什么事出来,所以我觉得,她这次来找小隽,应该真的就是为了她的傻儿子。”左健点点头,说:“刁三嫂的名声我也听说过,刁老三在外面搞女人很出名,她好像从来没干涉过,她们混社会的,应该比较讲道上规矩吧。”唐明明
言到:“杨隽的安危咱们回头再说,我觉得不迫切,现在最要命的问题是这个小东西!”大家把目光这才集中到唐明明怀里的宝宝身上。
左健动了动喉结,还没等说话,肖丽娜却抢先发了声。
“其实是这样…我和我家小隽妈妈还有二姐也都商量过了…这孩子是
可怜…但是我和左健已经有一个了,领养也不符合条件,我大姐年纪也大了,大姐夫的病也一天比一天重,我们家这边真的没法养这个孩子。”左健低着头,不敢看我一眼。
“那咋办?”我有些急了,音调高亢了起来:“那也不能把这孩子往大马路上一扔,让她自生自灭呀!”肖丽娜白了我一眼,呛声到:“刁老三老婆不是说她们养嘛!你就给她们送过去呀!”我有些生气了,大声说:“杨隽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把孩子交给你们,你们怎么处理我就不管了,杨隽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事你们自己回去商量吧!”肖丽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想说什么,左健立刻从唐明明怀中接过孩子说:
“行了,海涛你和明明也折腾一天了,你们回去吧。”我知道和她们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杨隽
代给我的事我办到就行了。
拉着唐明明回到了宾馆。唐明明直到洗了澡躺在
上还在念叨着小李悔的情况。
我本来想笑话她母
泛滥,却如鲠在喉的无法开出这个玩笑。
我们走的匆忙,并没有随身带电脑,我凝视着手中的U盘,猜测着里面的内容。
我想大概就是一些照片视频一类的东西吧。
U盘里能装些什么呢?关于杨隽的事情,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多琢磨了,心里好累。
第二天一早,左健来电话说刁老三案的开庭
期定了,就在三天后,杨隽也收到传票要按时出庭。
他最后才问我想不想去法庭旁听。这是一个害我家破人残的恶魔,他受审,我怎么能不去?
我立刻应允下来,叫他帮我订两个座位。
原本是打算立刻回深圳的,正好趁这几天多陪陪我的父母也好。
我妈对唐明明有种说不出的热情。也许是比我还珍惜这个新来的媳妇吧,在家这几天,什么家务活也不让唐明明碰,搞得唐明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唐明明也真的不会做什么家务,从小养尊处优的,几乎就没进过厨房。
杨隽也娇气,不过出身普通家庭,多少能做些家务,只是和我结婚后,我始终娇惯着她,我不在家,她自己其实也能弄些好吃的填
自己,唐明明就不行,如果让她自己解决,就是吃饭店。
唉,说忘记,可是还是会时常想起这个让我伤心
绝的女人。
但愿她在刁家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吧。
说起来,杨隽被带去刁家已经三天了,明天就要开庭了,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左健说杨隽也没和家里人联系,与世隔绝了一般。
不敢和唐明明说太多,心里也的确是放不下杨隽的情况,不能说自己还在爱着杨隽,不过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如今感情虽然已经发生了变化,不过惦念还是避免不了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吧。我安慰自己说,这个节骨眼上,刁金龙的老婆应该不会
来,但是毕竟那是个狼窝,老的不会伤害杨隽,但那个小的,他是个有问题的不健全的人,他会怎么折磨杨隽,我实在是很担心。
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直接过去刁家要人?杨家都没一个人说要去去,我现在以一个前夫的身份怎么去?去了不也是让人家名正言顺的拦在门外吗?
尽管我极力的想掩饰心里的不安,唐明明还是
感的看穿了我心里忧虑
源。
她说找找人看能不能帮什么忙。我是对她没报什么期望的,唐家的家业是不小,势力也可以说在哈尔滨
深蒂固,但唐叔叔这人一辈子做的正当生意,据我所知,他们家是从来和黑道没什么往来的,就算唐明明真的出面,恐怕也起不到什么实质的作用。
也许是我不懂社会的关系网络有多复杂,也许是我确实有些小瞧唐明明了,她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之前跟唐叔叔有生意往来并且和黑道也有关系的朋友出面了。
刁金龙开庭的前一天晚上,刁金龙的老婆接到那个朋友的电话倒是很爽快就答应带着杨隽和她的傻儿子一起和我们见一面。
见面安排在道里区一个非常高档的酒店包房里。
我和唐明明跟着那个唐叔叔的朋友早早就等在那里。
刁金龙老婆一行人不紧不慢的按照约定时间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杨隽就跟在刁金龙老婆身后进了包房。
我看到她们进来,立刻紧张的站起身,仔细的打量着杨隽,反复确认了她身上脸上并没有什么伤痕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是杨隽的脸色很差,一直低着头不看我。
要是刁金龙老婆不介绍,我几乎已经把杨隽身旁那个壮男当做她们带来的保镖了。
刁文广是刁金龙和贺桂芬的独子,长得又高又胖,我目测应该有一米九高,至少有二百三四十斤,站在杨隽身边,把一米六的杨隽显得极为娇小。
乍一眼,刁文广还好,但是没过一分钟,大家就都看出他的问题了。
我记得他应该是三十左右岁了,但是表情上完全没有三十岁人应有的成
和沉稳,寸步不离杨隽的左右,理了个大光头,一条巨型蜈蚣一样的疤几乎绕着他的头
了一整圈。
我听杨隽说过,这人十几岁时候出车祸,昏
了几个月才醒过来,醒过来就变成傻瓜了。
对满屋子的客人,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睬,只是紧紧的跟着杨隽,看着杨隽坐下,他也立刻在杨隽身边的位置坐下,脸上的表情木呆呆的只是盯着杨隽看。
唐叔叔的朋友和贺桂芬寒暄了几句,我感觉气氛还算正常,忍不住朝着对面的杨隽小心的问:“小隽…你还好吧?她们…没怎么你吧?”杨隽没抬头,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小伙子,你想太多了吧?”贺桂芬没等杨隽开口,立刻
话说:“她现在是我儿媳妇儿,我们刁家还能
待她啊?我们哄都来不及呢!”刁文广呆呵呵的笑,一直盯着杨隽的脸。
唐明明给桌上的人都满了杯酒,举起杯大声说:“三嫂,今天来,我们没别的意思,毕竟以后小隽妹妹以后就要靠您老人家照顾,不管之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您老人家多包容,多担待。”贺桂芬倒也大方,举起杯说:“没啥冒不冒犯的,老三这次是逃不过了,咱们剩下的人也别互相为难,不管怎么说,小秋…啊不是小隽,这也是咱自己家人了,等老三的事处理完了,把他俩婚事一办,咱们就也算是搭边的亲戚了不是?”说着,贺桂芬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似乎像钢针般刺着我的心。唐明明没想到她能拐到亲戚这个说法上,脸上有些尴尬,端着酒杯脸色有些挂不住,只好自己先把杯中的酒仰头倒进嘴里。
贺桂芬也把酒干了。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杨隽身上,已经开始发现杨隽虽然始终低着头,身体却似乎有些微微颤抖。
感觉出有些不对头,我尽量装作不经意的朝一边侧了侧身,用余光朝她那边张望,却立刻发原来刁文广正把一支大手死死地按在杨隽的腿上。
“这回,人你们也看到了,俺们刁家可没
待她哦,你们该放心了吧?”贺桂芬皮笑
不笑的望着我说。
唐明明点了一桌子菜,可惜只有刁文广在狼
虎咽的吃,其他人基本都没动过筷子。
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放心了,还是更加担心了。
杨隽始终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她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要她站起身,大喊一声,我不愿意!我立刻拼了命也要把她带走。
但她始终没有说话。饭局就这样不冷不热的进行着。
杨隽开口的句话并不是和我说的,她望向了贺桂芬,用极为虚弱的声音说:“我去趟卫生间。”贺桂芬点点头,见刁文广也跟着杨隽站起身,她用很严厉的口吻大声说:
“小文!坐下!人家上厕所你也跟着?”刁文广像是没听见一样,紧跟着杨隽走出了包房。
贺桂芬有些脸上挂不住,看了看桌子上的人,又不好发作,只好端起酒杯,妆模作样的招呼大家喝酒。
唐明明打了个圆场说:“别管他了,由着他吧。三嫂…我敬你一杯,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生意要合作呢。”贺桂芬有些好奇的问:“你老爸我听说过,不过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听说你们唐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哦,像我们家这种小打小闹的,你们还能看上眼?”唐明明笑了笑说:“三嫂谦虚了,在江北谁不知道刁三哥和三嫂的威名呀?
以后我唐明明和李海涛来江北发展,还是得靠三嫂你多扶持呀。”贺桂芬摇摇手,脸上笑着,似乎很待见这种恭维话,说:“扶持啥…这不是有小隽在,以后咱们就当亲戚处,不管老三这道坎能不能过,咱们都互相帮助呗。”我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场面话,牙
咬得
的,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这里听她们两个女人唱戏。
唐明明从小就在这种人际交往的圈子里耳读目染的,非常擅长和人兜圈子说场面话,听着她和贺桂芬的谈话,不知道究竟的人完全会以为这是两个关系十分密切的人。
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个贺桂芬也是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老社会人,她也是在和我们兜圈子,她心里清楚我们来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唐明明也是有一些来头的吧。
唐叔叔的那个朋友知道我已经和明明领证了,两个女人说话,他也
不上话,就扯着我和我套近乎,一边拼命的劝我喝酒。
北方尤其是哈尔滨的酒文化真的
可怕的,我酒量不行,没几杯就把我灌的晕头转向,其实头晕还好,关键是今天一直在说事情,我一口饭菜都没吃,空肚子喝酒又有些急,很快肠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唐明明聊的正
,我怕我再喝下去,会真的醉了,连忙装作要吐出来的样子,故意走的跌跌撞撞的向包房外面跑,一个小服务生把我扶到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我冲进一个隔间,抱起马桶就吐了个天昏地暗,最后腿一软,抱着马桶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我只是呕吐,并没有真的醉倒,正在犹豫着怎么能找个机会单独和杨隽聊一聊,突然听到隔壁的女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杨隽的声音。
我也顾不上装醉了,急忙爬起身,冲到女厕。
里面的场景让我惊呆了。杨隽头朝外倒在一个隔断里。
我刚跑过去,刁文广一边提着
子,一边笑嘻嘻的从那个隔断里走出来,弯下
拽着杨隽的一条胳膊就往外拖。
“你干嘛!松手!”我大吼。冲过去到隔断门口,被杨隽的样子吓到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杨隽似乎已经没有意识了,上身的衣服凌乱不堪,
子却褪在膝盖下,完全
的下体正在不停地向外渗出鲜红的血。
刁文广还想伸手去拽杨隽,我疯了一般甩开他的手,想把血泊里的杨隽抱起来。
我大叫着杨隽的名字,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用尽力气把她抱起来,却没注意身后的刁文广已经把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到我的脸上。
这家伙一身的蛮力,只一拳就砸的我眼冒金星,但是我双手死死地抱着不省人事的杨隽不敢放手,只得硬
着又挨了他几拳。
幸亏听到了叫喊声,酒店的服务员和保安很快赶来了。
趁着刁文广被保安制约着,我抱着杨隽向酒店外面跑去。
包房里的唐明明几个人也听到了外面的
,急忙跟着跑了出来。
贺桂芬看起来也很紧张。不过她紧张的是正在和酒店保安扭打在一团的刁文广。
没工夫管她们母子,我慌手慌脚的叫唐明明开车把杨隽和我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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