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谁是最邪恶的人
朝廷要集中全力在松江建城,目的就是为了看顾这块息壤,这是一座军城,除了守卫的军士之外不许闲杂人等进入那座沙岛,只要一开
,就会立即施行。
松江可没有什么人来叫嚣着卖土地,那里的土地都是国家的,所以富商们只能眼看着书院的勘测人员乘船顺
而下,希帕蒂亚先生和侍女两个人就占了一间船舱,她对神话故事非常的着
从西方不穿衣服的神祗到东方那些喜爱
云吐雾的魔怪都有很浓厚的兴趣。
长安的贵妇们对于希帕蒂亚此次的行程寄予了厚望,希望那些男人做不到的事情,最后由一个女子来完成,所以她的行囊里
满了金银,相比之下,金竹先生就寒酸的太多了,一仆一驴一书生而已。
闻到浓烈的香气金竹不由得皱皱眉头,对于希帕蒂亚的奢华,他从来都没有看惯过,作为一位学问人,清心寡
乃是基本要求,这样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那里是做学问的态度,可是希帕蒂亚的官职与他平级,所以只好闭口不言。
“金竹先生,书院的主人如今躲在家里发疯,书院也不得安宁,我们需要快速的取到息壤,说不定这样才能让他恢复清明。“金竹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一步,希帕蒂亚喜爱靠近人面对面谈话的习惯很是让他受不了,见希帕蒂亚发问,只好说:“纠正一下,书院是皇家书院,与云侯无关,云家只是书院的资助人,同时云侯也是院正,就这些,有些话不能随意出口。
第二,息掠到底存不存在还待考证,作为学者最忌讳的就是听信谣言,有时候我们的眼睛都靠不住,更不要说谣传了,这回如果不是有官方佐证,我连去一趟的海口的兴致都没有,相比之下,消失的古楼兰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第三,云侯没发疯,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已,一个人生
过于烂漫就会产生这种过jī的情绪,只要安静几天就会好,这是聪明人的烦恼。
第四,我们只有十天的考察期限,我希望能够立刻投入研究,不能在多余的事情上费心神,如果希帕蒂亚先生还有其他事要做,我不会等您,一旦登岛,我不会等待。“金竹先生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话转身要走,想想不妥,又回过身朝着希帕蒂亚抱抱拳头算是礼仪,然后就走进船舱去休息。
“怪物,怪物,一个只知道干活的傻子,早就听说江南美景,不去看看怎么行,听家在江南的朋友说过,江南的杏花
雨轻衫
,陌上美人扛着花伞婀娜多姿,我这样的美人不去陌上走走,岂不是白来了江南?哼,书院里就没有多少正常的人。“看着她在甲板上一扭一扭的幻想自己行走在杏花
雨里的媚态,书院的学生们怒视着船上的那些船工,这样的美景只适合自己欣赏。
李承乾来看云烨的时候发现他很正常,除了喜爱用
瓷大碗喝茶之外,行走坐卧与常人无异,欣喜地说:“哈,烨子,你的病好了?
云烨翻个白眼对李承乾说:“没错,我的病好了,但是你的病却没好,我要那座破岛,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我已经出到十五万贯啦,你们就没有一点良心吗?一座破岛非要买我多少钱?你说说,你说说“…李承乾手足无措的看着狂
大发的云烨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发现辛月很熟练的把他喝茶的那个
瓷大碗
到自己丈夫手里,只见云烨一口气摔了四个瓷碗,这才安静下来,只是人被气得
口起伏不定。
“这是为何?“李承乾惊愕的问辛月。
“您不知道,拙夫以前就有摔东西发脾气的习惯,只要给他东西摔,就会好很多。“辛月愁眉苦脸的对太子殿下说。
“那为何非要摔这种碗,家里的其他瓷器难道说都被他摔光了?“不是的,这种碗便宜,家里其它的茶碗都是细瓷的,摔起来心疼,拙夫总觉得一边心疼东西,一边发脾气不
利,还是这样痛快些。“承乾,你怎么来了,快坐,我最近有点、不对劲,心里堵得慌,你不要见怪。“李承乾胆战心惊的坐了下来和云烨一起谈笑,唯恐触动了他的哪
筋,又开始发狂,这样一会清明,一会糊涂的样子让他非常的担,心。
“程牛二位今早在大殿上求陛下把沙岛赏赐给你,并且愿意出价二十万贯,结果不讨好,还是被房相他们婉拒了,说其他地方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唯独沙岛不行,书院的先生正在
夜赶往沙岛,一旦研究结束,就会向全国公布这件事有关国体,不是钱的问题。“唉,算了,你们不清楚那里是怎么回事,这样做无可厚非,房相一心为国,我也无法指责,说到底是我的私心作祟,让陛下难做了,这是臣子的错啊,明
就去向陛下请罪,从此之后不再提沙岛之事。“李承乾见云烨说话很有条理,眉目之间也是清明一片,到底没有压抑住心头的好奇悄悄地问:“烨子,到底是不是息壤啊,你也给兄弟一个准信啊,到时候帮你都好说话。“没有,没有,胡说八道,谁说有息壤了,那东西可能出现在人世间么?以前听说白玉京…”云烨说到这里忽然惊恐的捂住嘴,胡乱的朝李承乾施礼一下,一头就钻进自己的屋子里,把门关得紧紧的,谁敲门都不开。
太子不是一个人来的,随员很多,这种正式的拜访自然少不了记录起居的官员还有众多的仪仗侍卫官,很多人的眼睛都有了奇异的光芒,白玉京这名字可不是头一回听到。
此时的岳州,愁云惨雾弥漫,关庭珑穿着麻衣,不断地从学生手里抬着的竹筐里拿出窝头,一一分发给那些灾民,江南西道的救济并部不是多么有力,一来,这些人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灾民,他们有今
之灾,实在是咎由自取,所以只是提供最简单的生活条件,其它的就不闻不问。
关庭珑竭尽所能的为灾民提供了生活物品,可是随着春天的到来,岳州府库再也无法提供更多的食物和钱财来帮助这些经济灾民。
走投无路的不光是乡民,那些想做投机的商户也已经
渐穷健,往日炊烟四起的翠微镇如今看起来就像是鬼蜮,一到夜间,只能听到野狗的哀嚎。
松江发现了息壤,云烨变得疯癫,开发两湖的步伐被无限期的推后,朝廷上再也没人提起岳州,关庭珑到了四月也要离开。
韩城,钱升也是一身的麻衣,整个人和以前相比老了足足二十岁,韩城才四十余岁的人满头的头发都已经变得斑白,钱升佝偻着
,一边咳嗽一边帮着分发筹集到的粮食,很可惜没人领情,粮食会拿,但是白眼却少不了,一些乡民甚至会对着他们吐痰,失去了家园的妇人,会扯着他们要自己的家。
当初就是他们蛊惑了乡民,说所有的地皮可以卖个高价,谁知道价格才起来,乡民们就把家给卖了,想着有了这些钱很容易在其他地方盖更好的房子,全家也能得到富足,可是,事情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房子的价格还在涨,好像没有尽头,于是在商人的蛊惑下,又开始拿自己的钱去买…,如今,地价又跌了,自己的钱已经被黑
噬的无影无踪。
韩城和钱升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些钱到哪里去了?钱上哪里去了?同样的地,同样的钱为什么就会人间蒸发?
他们不知道的是,钱都被云烨拿走了,不但乡民们卖地的钱被云烨拿走了,那些无良的商家的钱也被云烨拿走了。当然国家也拿走了一部分,就是那些商税。云烨空手套白狼的从岳州弹丸之地
走了四十万贯的巨资一走了之,少了资金支持的地产,没有了不断出现的买进者,崩溃是迟早的事。
账面上的亏损和实际土的亏损是两回事,钱庄早就有保全延期这一功能,从岳州到长安一来一去足足有三个月的账期,只要云烨在三个月之内弥补上漏
,他就不会损失一文钱,因为两地的账务是平衡的,给戚大礼看的是长安的账务,这个账务上只有支出,但是距离生效还有足足的三个月,而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云烨在这个空挡里翻跟头了,关庭珑当初买地的那点钱,不过是云家用信誉担保从钱庄借出来的一部分而已。
建一座城池如果连这点地价因素都考虑不到,还建什么城池,更何况后世惨烈的拆迁早就让云烨认识到了百姓的强大,不打算用城管,让无良的商家和敌人来做这件事是最恰当的,大唐的百姓无疑要比后世百姓强大的太多了,只要坐在路边哭泣,立马就会有无数官员来问你有何冤屈,这个时代,拼着官位不要,也要为百姓讨个公道的家伙从来不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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