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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酒肆,醉猫。

 醉猫本来不叫醉猫,而叫京华,是钱家开了二十年之久的酒肆。钱蛮蛮开始打理生意后,觉得京华这名字太古板,毫无新意,于是将其更名为醉猫,并重新装潢。

 她将二十一世纪的Longbar整个拷贝到古代以经营醉猫,因为不曾见过,所以在京城造成了轰动,是许多京城名及贵公子连忘返之地。

 顾虑钱蛮蛮仍是未嫁的闺女,赵破军从没约她在这儿碰面,可今天他想喝酒放松一下,于是钱蛮蛮二度女扮男装,陪着他到醉猫一游。

 进到醉猫,她让掌柜觅了个隐密的座位坐下,吩咐掌柜备上店里最招牌的酒跟菜。她看得出来赵破军十分郁闷,想必是为了魏婀娜之事。

 店里灯光幽暗,两人坐定,钱蛮蛮便挤到他身边。

 赵破军微怔“你干么,别坐这么近,你可是未嫁的…”

 “我现在是个少男呢。”她咧嘴一笑。

 他浓眉一蹙,一本正经地道:“这更糟,别人见了,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钱蛮蛮轻啐一记,一脸不以为然“怕什么?”

 赵破军轻轻将她推开“大庭广众的,还是安分一点。”

 面对着一丝不苟的古板男,她莫可奈何“真可惜,看你心情不好,我本来想亲亲你的呢。”

 闻言,他脸一热,有点腼眺,却又出遗憾的表情。她是个热情又率真的姑娘,他们第一次亲吻还是她主动的,可他一点都不厌恶,反倒很喜爱。

 “你是不是因为魏婀娜的事而心情不好?”她问。

 “难道你不担心?”他无意识的一叹“虽然我已经明白的拒绝皇上了,但皇上似乎没打消这个念头。”

 “圣命难违,你烦恼也是必然的。”钱蛮蛮扁扁嘴,闲闲地说。

 赵破军睇着她,一脸狐疑“怎么我觉得你好像没我这么担心。”

 “担心有何用?得想办法解决呀。”她说着,夹了一口往嘴里放。

 “解决?”他疑惑的看着她“如何解决?”

 “其实…”钱蛮蛮突然一脸神秘,出诡异高深的笑意“我已经有想法了。”

 赵破军急切的道“什么方法,快说啊!”她挑挑眉,故意卖起关子“你等着瞧吧!”说着,她眼中闪动异彩,即使在幽暗里仍可看见她眼底的光芒。

 “不能现在告诉我?”他急,等不了。

 她坚定的摇摇头“现在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

 他无奈的微皱起眉头“我不需要惊喜,只想尽早放下心中大石。”

 钱蛮蛮调皮的对他扮了个鬼脸“我为什么要便宜你啊?”

 看着磨死人不偿命的她,赵破军啼笑皆非。突然,眼尾余光一瞥,他看见了两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倏地他神情一凝,不动声的微微低下头。

 见状,钱蛮蛮也瞬间提高警觉“怎么了?”

 “方才进来的那两个男人,”他低声音道:“一个是秦国公的随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在显仁宫见过他一面,另一个人是江山河的旧部属段刚。”

 钱蛮蛮听她爹说过左城仲是个城府极深、深具野心的人,为此,皇上还将他送到秦州去,他的人马怎会跟江山河的昔日部属有往来?而且是约在这种地方?

 “江山河畏罪自杀还是个未解的谜团,如今左城仲的人又跟段刚接触,我总觉得事有蹊跷。”赵破军说。

 “嗯,我也觉得有鬼。”钱蛮蛮也学他低嗓音“他们或许还会再来,我派人探探他们。”

 他点头“嗯。”就快要嫁作人妇的钱蛮蛮报名了今年的“东展秀”此事引起很多人的讨论,就连钱家自家人都感到不解。

 赵破军当然也疑惑,也问过她为何要这么做,她给了他一个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的回答,可他对她向来采取“野放”政策,只要确定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并没有太多意见。

 钱蛮蛮决定在展秀上重新跳一次“嫦娥下凡”这支舞,为此还特地订做了一套漂亮的服装。

 这天,她到城南的“花想容”试穿她订制的舞衣,没想到居然遇到也来试装的魏婀娜。

 “钱蛮蛮,听说你要参加今年的展秀?”魏婀娜冷嘲热讽“你丢的脸还不够吗?”

 钱蛮蛮不生气,笑笑地回道:“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见她对自己的讥刺不痛不,魏婀娜反倒恼了“你真是太不知羞了,都已经要嫁作人妇,居然还参加展秀,赵大人娶到你这种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钱蛮蛮掩嘴笑了“但你为了嫁给那倒了八辈子霉的男人,还动用祖父的关系向皇上施讨人情,不是吗?”

 “你!”魏婀娜想嘲讽她不成,还被反将一军,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魏婀娜,”钱蛮蛮气定神闲“你知道赵破军拒绝纳你为妾吗?”

 魏婀娜难掩震惊“他、他如何拒绝得了皇上?”

 “他是拒绝不了。”钱蛮蛮挑眉一笑“所以我也认了,就让你嫁进赵家常他的妾室吧。”

 魏婀娜角一撇,有几分得意。

 钱蛮蛮紧接着又说:“不过你得小心,我这个正室可不会让你太舒服。”

 “钱蛮蛮,你…”魏婀娜气得脸都绿了。

 钱蛮蛮不理她,径自转身走进穿衣间,换下舞衣后,她将舞衣交给花想容店主的千金楚湄。“楚姑娘,最后的修改就麻烦你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魏婀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底迸出仇恨的锐芒。“钱蛮蛮,咱们走着瞧!”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瞪视着楚湄。

 楚湄怯怯地低唤“婀娜…”

 “楚湄,”魏婀娜角一掀,冷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楚湄望着她,微微皱起眉头,怯懦的点点头。

 果不其然,段刚跟左城仲的随侍再度约在醉猫见面。

 钱蛮蛮早已吩咐掌柜及伙计特别注意这两个人,还要他们趁着上酒菜之际,尽可能偷听他们的谈话。

 两人离开醉猫之后,掌柜立刻前往尚书府求见钱蛮蛮,并告知伙计听到的事。

 “小姐,这两人十分谨慎小心。”掌柜说“每当有伙计靠近,他们就会停止对话或是低声音。”

 “是吗?”钱蛮蛮一脸懊恼“所以什么都没听见?”

 “不,”他神情一凝“伙计听见他们提到军粮的事。”

 闻言,她精神一振“军粮?没听错?”

 “不会有错。”掌柜相当肯定“小方的耳朵好,人又机灵,他非常确定。”

 钱蛮蛮轻抚着小巧的下巴,若有所思。

 段刚是江山河的旧部属,跟左城仲的亲信多次碰面已经不太寻常,而今又提及军粮之事,难道…军粮之事,左城仲亦牵涉其中?那么,江山河之死跟他有关吗?

 这事非同小可,她一定要立刻告诉赵破军!

 吩咐掌柜的继续观察,把人遣退后,钱蛮蛮立即命人备马车,前往将军府。

 到了将军府的侧门,她并没有进入府内,而是遣人去将赵破军叫了出来。

 不多久,赵破军出门并上了马车,才一坐定他便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钱蛮蛮神情严肃地道:“你靠过来一点。”

 他狐疑的挪了挪身子,改坐到她身边。“这么神秘?”

 她附耳低声道:“段刚跟左城仲的亲信果然又碰面了。”

 赵破军一震“真的?”

 “嗯。”钱蛮蛮点点头“他们非常小心,但还是让伙计听见了。”

 “听见什么?”他问。

 “他们提到军粮的事。”她说。

 赵破军的目光倏地一凝“是真?”

 “假不了。”钱蛮蛮续道:“江山河畏罪自缢后,线就断了,皇上仁慈,也没罪及他的儿部属,但看来…此事牵连的人不少。”

 “左城仲受封秦国公,拥有封地秦州,可皇上并不允许他拥有军队,若他与此事有关,那么可能他已私下集结兵力…”他越说,神情越发凝重。

 军阀拥兵自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钱蛮蛮并不意外,但若是左城仲有谋反意图,那真是皇上之大患。

 “此事我要立刻禀报皇上。”赵破军说。

 “确实。”钱蛮蛮不忘提醒“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那是当然。”他目光一凝,注视着她“蛮蛮,你要千万小心,你是我的未婚,而我又是兵部尚书,我担心你也会成为目标。”

 她点头,咧嘴一笑“放心吧,我这么机灵,没事的。”

 见她嘻嘻哈哈,仿佛不当一回事,赵破军一把扣住她的双肩,异常严肃的道:“蛮蛮,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上他认真正经的模样,钱蛮蛮收敛笑意,乖顺的道:“我知道。”

 “你可不能出事,少头发都不行,听到了吗?”他说。

 自他眼底,她读到了他对她的关心及紧张,她知道,她在他心里有多么的重要,是多么的无可取代,她的口一热,情不自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他。

 他先是一楞,然后也以劲臂环抱着她。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钱蛮蛮窝在他怀中,娇软的保证道。

 “嗯,我知道你聪明,但敌人在暗,一定要谨慎。”赵破军的嗓音低沉又温柔。

 “知道。”她抬起头凝视着他,甜甜一笑“我要烦着你一辈子,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的。”

 他蹙眉笑叹“我可真服了你。”

 她一笑,捧着他的脸,送上甜蜜的一吻。

 他先是一顿,随即热切的与她的小舌纠。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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