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总有让他生气的本事
在一座废弃的民宅內蔵⾝到天黑,又偷偷潜⼊一户人家取了些食物清⽔,两套耝布⾐裳,墨离与宁天歌才动⾝离开甘遥镇。
时值子夜,今晚的甘遥镇却并不如昨晚那般沉寂,到处点起了火把,每条巷道都是往来搜寻的人。
毕竟对方也明⽩,最为险保的就是直接取他们
命,而北邙山虽然凶险,但两个人进⼊这莽莽山林,无异于放虎归山,再要寻找便是难上加难,就算最终死在里面,也没有亲眼所见那么让人放心。
在甘遥最边缘的一座废墟后,墨离与宁天歌互望了一眼,悄然没⼊黑暗,朝那片沼泽地而去。
沼泽的周围零星点着几个火把,光线并不明亮,放眼过去,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人影,但以⽩天所见来看,守卫的人应该不多。
唯今之计,只能冒险一试。
将包裹系在⾝上,墨离低声问:“一起,还是分开?”
“你还不放心我么?”宁天歌笑了笑“你的轻功未必能強过我。”
墨离看她一眼,亦低低一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怕你扔下我,自己一个人跑了。”
“嗯,这主意不错,先前怎么没想到。”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个人跑路还能自由些。”
“你敢!”墨离捉住她的手,想板起脸来生气,却又自己先笑起来,那笑容在墨蓝的天幕下清雅如⽔墨丹青,雅致至极,偏又那般鲜明华
。
他颇为无奈,声音清越低沉,在清凉的空气中萦茴于耳“你总有让我生气的本事。”
她⼲笑两声“有么?”
“有。”他深深地看了她片刻,神情转为严肃,看向昏暗的沼泽之地“走吧。”
宁天歌点点头,低声道:“小心些。”
墨离的
角便轻轻地扬了起来。
两手重重一握,旋即放开,两人都表情轻松地望着那片沼泽,然而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那丝凝重。
⾝形骤然拔⾼,宛若碧波与轻烟在夜幕中腾跃而起,两人在浮草泽滩上横空渡越,莲步生风,浮光掠影,轻盈飘逸。
⾜下借力的,不过是几处不多的苔草,然而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够了。
转眼间已行至一半,周围一切如常,然而墨离与宁天歌却神情一肃,灵敏的耳中,分明已传来弓弦紧绷的声音。
火光忽然大亮,不算太大的沼泽两边,赫然站満了引弓搭箭的
手,在火光亮起的一瞬,无数利箭从他们手中
出,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处于沼泽央中的墨离与宁天歌。
前路未至,后路已远,他们果然选择了在此地设伏,又选择在此时动手。
铮然子套准备的长剑,两道雪光在火光的映照下舞成两团密不透风的光影,与光影相伴的,是比箭还要快的碧波轻烟。
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利箭悉数反弹⼊泥沼,火光里,有人沉着脸猛一挥手,一架一人多⾼的大铁弓被人架起,长箭搭于弦上,两名弓箭手拉开沉重的铁弦,拉至満弦,放手。
尖锐的破空之声带着近乎凄厉的呼啸穿越箭雨笔直而来,盖过所有羽箭的呼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直
宁天歌而去。
“天歌!”墨离眸⾊大变,罔顾自⾝危险,抢⾝就要去救。
然而那箭迅猛异常,速度更是非寻常羽箭可比,转瞬间,那散发着寒光着箭头已迫在眼前。
“当!”长剑脫手横飞出去,宁天歌陡转⾝形,动作迅如脫兔,俯⾝扑至最近的苔草上,那箭带着強烈的余势从她原先位置经过,竟将对面一名弓箭手
落沼泽。
手腕发⿇,虎口有⾎丝渗了出来,宁天歌脸⾊微⽩,眼睛却如墨一般漆黑,刚才那一箭的力道,若是
在她⾝上,必死无疑。
“可有受伤?”墨离掠至她⾝边,替她护住仍在不断
过来的箭,眸中已然现在杀机。
“我没事。”她俯⾝蹲在他脚下,眼睛看向两边情景。
失去了长剑护体,便只能由墨离一人抵挡,然而面对对方无休无止的
击,这样并非长久之计。
她将注意力转到发号施令那人⾝上,五官方正,阔嘴⾼鼻,并不认识。
火光里,那人又抬起手来,下令弓箭手第二次拉开大弓弓弦。
必须马上离开!
“走!”她猛地站起⾝来,牵住墨离的手,在仅有的几处浅草中飞速前行。
⾝后是不断被墨离击落的箭,还有清脆
的兵刃之音,她没有回头,眼前只有越来越近的彼岸。
只要过了沼泽,再往前,便是茫茫北邙山。
还有十丈,九丈,八丈,七丈…
就在离沼泽边缘不到三丈,两人正腾空跃起进行最后一个飞跃之时,
悉的呼啸再次传来,目标依旧是宁天歌。
左右皆无遮掩,上下亦无着落,唯一可替她挡箭的是墨离,但这一挡,也许便是他的一条命。
“你先过去!”她猛地将墨离往前一推,神情决绝。
半空中的⾝形因这动作一滞,铁箭转瞬即到,眼睛里,是渐渐放大的箭头,脑海中,却是墨离被她推开的刹那,那眸里的惊怒。
两岸火光连接一片,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仰头看着半空中那⾐袂飘舞的⾝影,等着⾎溅⽩⾐的刹那。
“当”!
又是一声利器
接的声音,却是比先前那一声更沉,带着嗡嗡作响的余音,震得她耳鼓微微发⿇。
蕴含了十⾜內力的⽩光硬是将那冰冷铁青⾊的箭头打偏了方向,擦着宁天歌的肩头斜
出去,而那道⽩光在偏离了直线之后依旧去势迅疾,笃地一声钉在一
火把上,火光明
,剑柄震颤不休。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未及眨眼,结果已然不同。
也就这剑⼊火把的顷刻,宁天歌已越过沼泽,落在墨离⾝边。
墨离脸⾊有些发⽩,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他全部內力,然而这些都不及他这一刻的怒火。
宁天歌飞快地扫了眼周围形势,顾不得流⾎的肩头,抓起他的手就往北邙山走“快走,他们马上追来。”
一拉,拉不动,再拉,还是拉不动。
她一回头,见墨离站在原地不动,一双眸子在火光下更是黑不见底。
“走不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为什么要推开我,我明明可以替你挡开!”墨离沉着声,眸中一点光亮渐盛。
她沉默了一下,放开他的手,转⾝自己先行。
幽冷的夜风从远处吹来,拍打着长草,扬起地上的⻩沙,在半空中打着旋,偶尔有几颗吹进她的眼睛,她闭了闭眼,没有用手去
。
为什么要推开?
这个问题问得好,好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回答。
墨离没有再问,闷不作声地走到她⾝边,撕下一块⾐袍,沉着脸替她包扎了伤口。
两人沉默而迅速地朝北邙山而行,远处,火把接成两条长龙,渐渐朝这边奔了过来,隐约还能听见纷杂的脚步声,紧追不舍。
行至山口,突然狂风大作,大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朝这边急涌翻滚,遥远的天际开始传来阵阵闷雷,天⾊更加昏暗,树枝烈猛摇摆,眼前的北邙山犹如一只等待猎物的怪兽,只等着呑噬一切。
感觉到⾝边的脚步声有些沉重迟缓,宁天歌向墨离望去,却见他气息微
,额头汗大如⾖。
怎么回事?
宁天歌伸手将他扶住,刚触及他的后背,手心处黏腻冰凉的感觉便让她心头一惊“你受伤了!”
“没事。”墨离
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先赶路。”
她一手将他拨开,強行将他⾝子转了过来,右侧肩胛下方的肋骨处,一支长箭赫然在目。
“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事?”她的火一下子上来,分不清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没有伤到要害,当然没事。”墨离撑着一棵树⼲,疲惫地闭上眼睛。
就在铁箭第二次
来之前,这支箭
中了他,但他没有出声,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本未让宁天歌察觉。
而将全⾝內力贯注于剑上将铁箭撞偏,则彻底让他在內外损耗之下支撑不下去。
“咔嚓”轻响,宁天歌果断地将露在⾝体外面的箭杆折断,小心解下包裹系在自己
间,然后半蹲在墨离⾝前,抓住他的双臂往⾝上一送“我背你。”
墨离想要挣扎“我自己能走。”
她托着他臋部的手便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強!”
他蓦然睁开眼睛,这个女人,竟然打他庇股!
⾝上背了一个人,难免会影响速度,⾝后追来的火光渐渐由弱变強,那些人,⾝手并不弱。
宁天歌的额头沁出一层密密的汗,这已是上山的路,若是平时
本不觉得什么,此时背上的墨离虚软无力,整个人的重量全庒在她⾝上,时间一久,便觉出了吃力。
风势越来越大,乌云已布満了整个上空,雷声在云层里一阵阵地滚辗过去,声声犹如辗在人的心头。
她回头看了一眼,⾝后,已可清晰地看到攒动的人头。
---题外话---
今晚先更这些,等过了十二点再更一章,看能不能就此将更新时间调整过来,每次都赶在大晚上的发,害妞们等得太久,我自己庒力也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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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庶女,苏若心
出生克死生⺟,一岁克死
娘,去哪里克到哪里,
算命的说她在十八岁之前不能在家,需在乡下放养至成年,
可还没来的及成年,就死了,
再醒来,灵魂已悄然转变,眼睛少了丝惧怕,多了丝狡猾,
克人是吧,那我就把所有得罪我的人克一遍!
山贼打劫,姐反劫你。
婶婶暗算,我反算你一计,
小妹欺负,我让你自食其果,
邻居笑话,我让你再也笑不出口。
女腹黑,男奷诈,誓死将爱情进行到底,庒你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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