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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此路不通,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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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道:“婉儿所言甚是,说到这官场上的见识,你自然是比我高明多了,你放心吧,这趟混水,我趟不起,也不会趟的。我只管旁观,绝不手,放心了吧?”

 杨帆揽住婉儿,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暗自凛然:“婉儿实在是太精明了,我以后在她面前说话举止,还须格外小心才行。”

 其实杨帆如此谨慎,倒不是信不过婉儿,怕她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会向武则天告密。他知道婉儿深爱自己,如果一定要她在自己和武则天之间做一个选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这就意味着,她会选择放弃所能得到的一切尊荣、权利和富贵,甚至于她的生命。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想在她和婉儿中间掺杂其他的东西,他不想把婉儿牵扯进来。他知道婉儿拥有相当大的能量,也知道婉儿就在天子身边,掌握着许多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能够得到她的帮助,自己必将如鱼得水。

 然而,得到机遇的同时也意味着风险,婉儿如果为他做了武则天身边最大的一个内间,她还能做到以前一般从容、一般进退自然么?她的言行举止必然与往昔有所不同,那她会不会出什么马脚呢?

 从婉儿对情爱一无所知,这方面的见识还不如一个豆蔻妙龄的少女就可以看出。虽然在武则天的栽培和熏陶下,她对国家大事、政经军情各个方面的情况处理的可圈可点,几乎不逊于当朝任何宰相,但是她在这种特殊环境下的成长,使她对人情世故有一种很特别的单纯。

 然而一旦让她成为自己在天子身边的耳目,所需要的恰恰是这方面的本领,杨帆几乎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婉儿就会出马脚,让那个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中挣扎出来、一举跃过龙门。让天下英豪匍匐在她脚下的女皇帝发现端倪。

 因为爱她,所以杨帆不想利用她。

 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一些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得到了一个天之骄女的芳心。尽管婉儿在杨帆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绝不让他感觉到身份、地位与自己的巨大差距,可是他的心理压力并不能因此而抹去。

 婉儿已经为他打开了一扇门,接下来的路他要自己走!

 杨帆揽住婉儿,机警地岔开话题,曲意温存着,试图转异她的注意力。婉儿在他的爱抚下,身子渐渐热起来,只管温驯地拥抱着他,享受着他的温柔抚爱。似乎渐渐忘记这回事了,杨帆暗暗放下心来。

 可是这一番抚爱,杨帆也不觉情动了。她那丰若有余、柔若无骨的娇躯,就算是神仙在这样的亲昵爱抚下也会动了凡心,何况杨帆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她那柔而温润。圆润而翘的雪,呈现出完美的水桃形状,此刻就紧紧抵在杨帆的下体处,隔着一层轻柔的薄纱,有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杨帆探进婉儿抹,抓住那一团酥腻着的双手不加大了力道。身子也紧紧地抵住了婉儿。

 “不…不可以…,人家…人家今儿没做准备。”

 婉儿抓住他作怪的大手,一抹淡淡的红晕染上了她娇的脸颊,她也有些情难自了,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在提醒着她,今不可纵情。

 杨帆与婉儿已非第一次合,情浓重时一个男人自然什么后果都顾不及去想了,可是云收雨歇之后,却不可能不想到怀孕的问题。如果在这皇宫大内有了身孕,休想瞒过别人。所以,在杨帆担心地问起时,婉儿已经把自己用了宫中秘药的事情告诉了他,今天杨帆冒昧过来,婉儿自然来不及煎药。

 杨帆听了婉儿的话神智不由一清,强忍渴望放开婉儿,仰身躺在榻上,想让那平息下来。婉儿偷偷瞟了眼他袍袂拱起的那顶大帐篷,红着脸嗔道:“你呀,家中已经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的小娘子,还像吃不中恶鬼似的。”

 杨帆苦笑道:“你说小蛮么?我们还没同房好不好?我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

 “什么?”

 婉儿听了大吃一惊。这桩婚事是皇帝亲指的,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认了。

 杨帆在新婚之夜赶去与她相会,这般举动已令婉儿感铭于心,妒意也就淡了。事后仔细想想,小蛮却也是个可怜人,再说自己与她的感情一向不错,而杨帆娶小蛮过门已成事实,这个姐妹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所以早就默认了事实。

 她当然知道杨帆新婚之夜不曾与小蛮圆房,但是她只以为这是杨帆为了表示对她的爱意,却不知道其中还另有一番缘故。

 杨帆当时与她也只是探讨过今后该如何面对这位已经娶进门来的子,当然不可能连小蛮恐惧男人的亲近、不敢接受房事这样的私闱秘密也告诉她,两人若是连这种事也要探讨一番,岂非尴尬。

 此时听杨帆这么一说,婉儿不由大吃一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杨帆,杨帆的神色丝毫不像作伪,他也的确不需要作伪,婉儿心中一烫,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杨帆当然爱她至深,虽然她以前不曾接触过情事,在感情方面完全就是个雏儿,可她的智慧却远超大多数人,纯净的心灵和情感,再加上她冰雪聪明的智慧,别人对她的情意是否真诚,她一下子就能够感觉出来。

 大概在人类进化过程中,上天也感到了女人相对于男人是个弱者,所以留给了她们这样一种动物的天赋本能:女人的直觉。所以。当他看到杨帆的眼神,她完全相信了杨帆的话,唯其相信,所以感动的无以复加。

 贞是对女人而言的,无论杨帆是否深爱着她,都不影响他拥有其他的女人,人类几千年的发展。一直就是这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把这种思维视同理所当然。小蛮是杨帆明媒正娶的子。不管他当初娶小蛮过门时是否心甘情愿,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杨帆是个青壮的男人,小蛮又是那般的年轻美貌。杨帆若是与她同房,天经地义!然而两个人竟然迄今还不曾同房!婉儿自然不会想到小蛮身有怪癖,她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

 婉儿痴痴地凝视着她的男人,越看越爱,这时叫她为杨帆做任何事,她都心甘情愿。婉儿忽然忘情地扑到杨帆的怀里,感动地道:“郎君,你的心,婉儿已经知道了!小蛮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子,这件事也怪不得她。你我相商时,不是也说过今后要试着接受她,我们一起生活么?

 婉儿不能常在身边侍奉郎君,小蛮是个好姑娘,郎君若让她一直独守空房。她难免要心生怨恨的。再说,你既娶她过门,却不与她成就真正夫,你不是要负了她一生么?郎君接受她吧,婉儿不怪你,那种幽怨相思的滋味。婉儿知道,不好受!”

 杨帆抚摸着她带着皂角清香的柔顺秀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迟疑了一下,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唉!这事以后我再跟你细说。你不要在我身上辗来辗去的了,先让我静一静,叫你家郎君这不争气的小兄弟安静下来。”

 婉儿向他下体瞟了一眼,忽然咬咬嘴,未曾言语,先红了俏脸。她低下头,看也不敢去看杨帆,只是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看你那难受的样子,人家…人家用旁的法子服侍你吧。”

 婉儿看过许多房中术的古籍和宫画,虽无实践知识,间接得到的学问可不少,那玉指轻按箫,檀口樱轻尝的风韵事,两个人也是曾经试过的,不过那左右不过是盘肠大战之前的助兴节目,杨帆可不信她只凭舌功夫便能让自己那暴怒的小兄弟安份下来。

 杨帆在她樱上轻轻啄了一下,爱怜地道:“还是算了吧,不要累得我的婉儿腮酸麻,依旧没有办法,那时我可更是骑虎难下喽。”

 婉儿脸色更红,她低着头,把散披在肩头的长发向后,低声道:“人家自有办法,你且去…闩了门户。”

 “哦?”杨帆半信半疑地下了地,趿了靴子匆匆闪出屏风,去前边闩了房门回来。一进闺房,就见婉儿拉着那条宝蓝色云花绫的薄衾,一直上,只一双圆润白皙的肩头,肩头着,分明是已趁这功夫除去了衣衫。

 杨帆瞧了她那娇媚可爱的样儿,更是蠢蠢动,不挨近了去,问道:“如今该怎样了?嗯?这是什么味儿?”

 杨帆忽然嗅到一股细致优雅的甜香,那芬芳清的香味儿只是嗅了一下,便叫人心旷神怡。

 婉儿脸色更红,好象煮了的虾子似的,她把薄衾又往上拉了拉,连鼻子都掩住,只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美眸,在被底低低地道:“傻郎君,还不上榻来,那妆台上,有上等一罐,香橙油一瓶,一会儿,一会儿…”

 婉儿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身子向下一滑,薄衾向上一拉,把整个头都藏了进去,那娇羞不胜的模样,当真说不出的动人。

 “哦?”杨帆扭头一看,果见妆台上多了一只打开了口的橙黄罐子,杨帆知道婉儿睡前有饮一杯蜂水的习惯,拿起一看,黄澄澄粘稠动、人食欲的蜂果然只剩半罐。

 旁边还有一只细白恣的瓶儿,瓶业已拔下,只一拿近,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甜香味儿便更浓了一些,他方才嗅到的就是这瓶柑橘油了。

 杨帆看看那蜂,再看看那油,忽然就明白过来,登时心花怒放。他可不曾试过这般滋味,对婉儿这天仙子般的清丽女子,他也不敢冒昧地提出这种要求。可是在市井间时。他可是听那坊间汉子卖弄过的。

 杨帆又惊又喜,挪身闪到榻上,一头钻进被底,欣喜道:“好婉儿,你当真是最最知情识趣的好女子!”

 被底传出婉和微带娇憨的轻嗔:“坏蛋!偏是得了好处,才来甜言语。”

 杨帆嘿嘿笑道:“哪有,现在那还不曾用呢!”

 婉儿又羞又气地道:“坏蛋。你再来取笑人家,人家就不给你了。嗯…”一语未了,被底便响起一声妩媚妖娆的呻。也不知她的哪一处要害被杨帆偷袭了。

 很快,被底仿佛两条蛇似的扭起来,那宝蓝色的薄衾不时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薄衾终于被杨帆一把掀去,出美态截然不同的两具身子,一具刚,一具柔。

 婉儿香汗淋漓,青丝蓬,樱,愈发显得娇媚滴,一种异样的媚惑从她骨子深处散逸出来,她当真是个极内媚的女子。

 婉儿娇吁吁地俯在榻上。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她光滑白皙的背上,直垂到圆润丰上,把她那纤秀曼妙丰腴圆润的**半掩半地呈现出来。

 杨帆以肘支榻,伸手去拿妆台上的油和蜂,健美的身体线条因之呈现的更加明显。他那健壮有力的身体宛如野豹一般结实,充满了力量,那块垒的肌于强悍中又透出一种柔韧灵活,凶横勇猛的刚气息。

 看着她的男人这样强壮健美的身体,婉儿的美眸已经得要滴出水来…

 忽然间,那细致优雅的柑橘甜香味儿更浓了。弥漫了整个闺房。

 “啊!轻些…,啊!坏人!轻…啊…”声音娇娇怯怯,小巷仄仄幽幽。

 堂前曲径不得入,后庭恶客闯进来,杨帆愿打,婉儿愿挨,旁人实是羡不得也怨不得。

 推事院刑房内,卫遂忠翘着二郎腿坐着,挟一口小菜,又有滋有味地抿了口小酒,然后冷冷地瞟了一眼受刑的人,淡淡地问道:“你招是不招啊?”

 文昌左丞卢献躬身站着,撅着股,一条细铁链穿过他的鼻子,系在一个钉在地上的铁环上面,铁链只有两尺长,他的身子想直起来都办不到,可这样弯站着一时半晌还行,久了便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卢献额头的汗水像一颗颗黄豆似地滴落下来,他想蹲下,可是这也根本不可能,地上有一个小型的兵器架,上边了一排尖刀,都是刀柄朝下在槽里,刀尖冲上的,他的身子只要低了,那锋利的刀尖就能刺破他的腹。

 他的双手像凤凰展翅似的拴在两条铁链上,铁链系在两边牢墙上的铁环上,一个狱卒正夹着烧红的钢针,探向他的指

 针尖刚一靠近,卢献就吓得拼命挣扎起来,可他却根本躲不开,挣扎之中,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他臃肿的肚皮,血立即顺着刀锋向下去。卢献痛哭涕地叫道:“招!招!我什么都招,不要用刑了,我已经承认谋反啦,真的不用动刑了!”

 卫遂忠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道:“卢左丞,我看你是吓糊涂了吧?你谋反的口供,已经签字画押了,本官还问你做什么?我是要你招认你的同,据本官所查到的消息,秘书少监李珣,就是你的同之一吧。”

 卢献赶紧道:“是是是,李珣是我同,李珣是我同!”

 卫遂忠满意地一笑,呲了呲牙道:“嗯,那你就招吧,你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又是如何秘谋的?本官可是要确凿的证据!”

 卢献被打得已经有了招供的经验,只是被酷刑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茫然地想了想,直到那烧红的针尖靠近,才福至心灵地叫起来:“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我跟他本是同科进士,一直就是相莫逆的好友。

 前几天,我回到京城,他还为我设宴洗尘来着。对对对,就是那一次,我们商量好了,要一起扶保太子恢复李唐江山,等到我们的兵马包围了皇帝的寝宫,我是文昌左丞,他是秘书少监,就由我二人伪造圣旨,加皇帝印,昭告天下,宣布皇帝退位让国,由太子继位。”

 卫遂忠哼了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扭头对书吏问道:“都记下来了?”

 书吏点点头,卫遂忠在桌上叩了两下手指,又道:“还有一个杨帆,据我所知也是你的同谋,一起招了吧!”

 卢献茫然道:“杨帆?杨帆是什么人?”

 卫遂忠冷冷地乜了他一眼,道:“杨帆是左羽林卫郎将,皇帝曾为他指婚,这等风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么?”

 卢献哭丧着脸道:“卫台院,卢某丁忧在家,十天前才刚刚回京啊,实在不知此人是谁!我…我该怎么招?别别别…,别用刑,台院叫我招,我招就是了,可…可我跟此人素未谋面,不知该怎么招啊!”卫遂忠怒道:“你是凤阁舍人,常在宫中行走的,难道连宫中的将领你都不认识?”

 “宫中将领?”

 卢献忠只当他是想多攀咬些人进来,籍以立功,同时也能多敲榨些钱财,至于攀咬的人是谁却不重要,于是认真地想了想,如获至宝地叫道:“认得认得,我认得金吾卫引驾仗的引驾都尉朱彬。”

 卫遂忠然大怒,喝道:“你认识朱彬有个用,老子叫你招的是…”

 卫遂忠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他奉来俊臣所命,曾对杨帆做过一番详细的调查,知道杨帆在引驾仗里待过,卫遂忠灵机一动,心想:“卢献就没见过杨帆,如果强要他招,不免招得漏百出,不妨让他咬出朱彬,把朱彬抓来之后,再由朱彬咬出杨帆,如此可保万无一失了!”

 想到这里,卫遂忠转怒为喜,笑地道:“好,那你就招吧,这个朱彬,是与你怎样同谋的?”

 “朱彬…朱彬…”

 卢献绞尽脑汁地想象起来,卫遂忠笑眯眯地道:“慢慢想,不要急,如果招得漏百出,本官可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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