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好过后，窦昭被宋墨搂怀里，沉沉地睡着了。宋墨却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窦昭玲珑曲线，毫无睡意。
辽王到底要干什么？
辽东资源丰富，白山黑水，远离京都，兵多将广，自成一体。当初封藩，皇上也是考虑再三，才下决定。
他若仅仅只是缺钱，大可将关外几座煤矿占为己有；若是怕庙堂之争影响了他和皇上父子关系，大可通过皇后娘娘常表孝心…
难道说真如窦昭所猜测那样，皇上已病入膏肓，辽王怕太子继位之后对他不利，所以未雨绸缪？
或者，他另有打算？
想到所谓“另有打算”宋墨不由惊悚地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冷风灌进来，惹得沉睡中窦昭一阵嘤咛。
宋墨忙帮窦昭盖上被子，又轻轻地拍了拍窦昭，见窦昭翻了个身又睡着了，他这才长吁了口气。
若是窦昭醒来多好，两人可以说说话。
他俯身吻了吻窦昭鬓角，却换来窦昭一阵不满嘟囔。
宋墨失笑，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披了件衣衫靠
头发起呆来。眼看着内室光线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外面传来丫鬟们起
梳洗响动。已经习惯了每天卯正即醒窦昭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静静地坐身边宋墨。
他表情端肃，明亮眸子光线黯淡帐内闪烁着星子般光彩，让他整张面孔都生动起来，却有种沉静美。
窦昭安静地欣赏了半晌，这才翻了个身。
听到动静宋墨低头，就看见了窦昭熠熠生辉眼睛。
他不由笑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杯温水？”
“要！”窦昭享受这种被服侍感觉。
还赤\身\
\体宋墨笑着下去给她倒了杯茶。窦昭目光由他
际和下身睃了一眼。旋即又抿着嘴笑了起来。“笑什么？”宋墨把水递给了窦昭，坐
边看着她把水喝完，接过茶盅又放了回去。kxnet“没什么。”窦昭重躺下，笑望着他，问起昨天事“…和东平伯谈得怎样了？”
“
好。”宋墨笑道“他把我当成了个不知世事纨绔子弟，劝我不要意气行事，待他和黄大人商量之后。再决定是否由英国公府出重金悬赏。不过，为了防止他们互相推诿，我决定今天进宫一趟，向皇上讨几个卫所恩封。”他去见东平伯之前，曾和窦昭说过重金悬赏事。
“东平伯担心不无道理。”她道。“有些人为了吃
一顿饭都有可能杀人，何况除了赏金可得，还能被推荐入卫所吃皇粮。你确不能大意。”宋墨笑着点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窦昭素来相信宋墨能力，不再多问，催着宋墨：“穿件衣裳。也不怕着了凉。我要叫丫鬟进来服侍梳洗了。”
宋墨呵呵地笑，摸了摸她头：“你多歇会吧！反正家里也没有长辈。我用过早膳就进宫。若是有人问起我行踪，你照直说就是了。”
“我知道了。”窦昭确不想起来，道。“就是把消息传播出去嘛！”
“真聪明！”宋墨和她说着些毫无意义却让他兴味盎然闲话“看来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和你说一声，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两个一起商量，说不定也能顶个诸葛亮呢…”
絮叨了半晌。才衣去用早膳。
窦昭躺被子里笑，带着甜蜜心情睡了个回笼觉。
东平伯和黄祈那边果然派出人来探问宋墨行踪，知道宋墨进宫去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衙门里等。
到了下午，宫里传出消息，皇上恩准了宋墨三个五卫营小旗名额。
两人倒
了口凉气，一个脸色铁青地吩咐小厮给东平伯下帖子，要请东平伯到东来顺饭庄吃饭；一个催着小厮给黄祈下帖子，要请黄祈到醉仙楼喝酒。而此时纪咏，却正坐东来顺饭庄雅间里，和一个五大三
汉子吃饭。那汉子姓荀，名仲，是京都大镖局“平安镖局”东家，也是纪家京都扶持起来三教九
之一，平时负责帮着纪家打探些京都消息。纪咏中了进士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动用纪家京都这些关系。
听说纪咏要他帮着打听打劫英国公府盗贼，荀仲不由得苦笑：“大人，如果有人知道那些盗贼消息，早就上英国公府领赏去了，哪儿还轮得到我们去捡漏啊？”
纪咏一愣，道：“怎么一回事？”
“如今京都都已经传遍了，英国公府世子爷为了缉拿元凶，重金悬赏，寻求逃盗贼消息，起价一千两白银，还有机会被推荐入伍。京都侠武之人，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纷纷离京，或是怕被官府当成盗贼捉了去背黑锅，赶紧出京躲避风头；或是前往沧州打探些盗贼行踪，想博个升官发财机会；还有人放出风来，三千两白银买一具盗贼尸首，只求一个能和英国公府世子爷说上话机会…京都如今已经大
，早先规矩被破坏一空，没几个人还顾得上讲江湖道义了！”荀仲感慨地劝着纪咏“大人，这个时候，谁趟进去谁就有可能倒霉。窦家虽然和我们家是姻亲，可事有轻重，窦家京都经营数年，未必就没有几条路子，还望大人三思而行。”他以为纪咏是受了窦家之托来打探那些盗贼消息。
没想到宋墨这样能搅和，钱权二字，就把京都闹了个天翻地覆。
纪咏不由默然。
有镖局小伙计模样少年跑了进来，匆匆给纪咏行了个礼，凑近荀仲就是一阵耳语。
荀仲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大人！”他肃然地望着纪咏“刚刚从沧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沧州这两天已涌入了无数武林高手，发生了几起杀人事件，沧州官府和道上兄弟都已经知道英国公府悬赏事了，官府还没有反应，但沧州三位德高望重武林宿老已联名发出英雄帖，请了少林、武当等门派高手来沧州助阵，要求武林同道不得到沧州械斗，以免发生
血或是死人事件，但也承诺。由他们负责查出那些盗贼身份，到时候张贴离城十里观音寺大门上，谁缉拿到元凶算谁，沧州所有武林同道均不得参与。”纪咏错愕，道：“沧州武林人士能同意？这样一来。他们沧州人可就失去了领取英国公府悬赏资格了！”
荀仲看着那伙计。
伙计忙道：“不同意也得同意——他们沧州之前已经内斗了一番，三位宿老得胜，这才拿到了说话权。如今很多人都聚观音寺，置疑三位宿老给出盗贼消息是否真实…沧州那边，恐怕还有番腥风血雨。”说着，他像是想起了那些血腥场面似，缩了缩脖子。
纪咏却没有注意到这里。目光有些发直地喃喃道：“好一招‘祸水东引’！不怪他小小年纪就倍受恩宠…”他眼底迸
出耀眼光芒“难怪周公瑾会说出‘既生瑜，何生亮’话来！”一股斗志渐渐地他眉宇间凝聚，让他气势慢慢变得如刀锋般锐利。
荀仲心中一震。
又有伙计来报：“东家。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都传出消息来，说皇上给了英国公世子三个近卫军小旗恩赏。”
“什么？”荀仲失声惊呼“此话当真？”
“真得不能再真了。”伙计哭丧着脸道“六扇门人一片哗然。全都找到了同知大人那里，追问若人是他们找到。能不能领了英国公府悬赏。同知大人现急得满头是汗，偏偏不知道黄大人去了哪里，顺天府都
了套了！”“完了，完了！”荀仲失魂落魄地道“东平伯刚刚上任，根本没办法约束五城兵马司人…”说到这里，他猛地回过神来，朝着纪咏抱拳行礼“大人，我们镖局常年游走于黑白两道，怕是免不了要被官府和道上兄弟们
着打探消息，我们也要避避风头…事不宜迟，我要回去安排安排，还请大人原谅。如果大人还需要小做什么，只管让玉桥胡同口茶馆里一个叫小六子伙计给我带个口讯就是了。我要赶紧回去了，迟了恐怕要生变。”该知道已经知道了。
纪咏挥了挥手。
荀仲恭敬地给纪咏行礼，带着两个小伙计匆匆回了镖局。
纪咏却若有所思，一个人去茶馆消磨了下午时光。
听到消息顾玉极其兴奋。
他立刻赶往颐志堂。
宋墨正和严朝卿等人说话。
他扬着盖了窦世英印章契文就进了书房。
严朝卿等人俱是一愣。
顾玉已一副唯恐天下不
模样嚷道：“天赐哥，你要收拾京都那帮王八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他将契文交给了宋墨“怎么样？我办得还不错吧？”像个要听表扬小孩子，让严朝卿等人没办法生气。宋墨也不负他所望，表扬了他几句，然后示意他坐下，和严朝卿等人继续着刚才话题：“…既然已经这么
了，想必再点也不打紧——我设制一个限期吧！”他思忖道“我记得皇上给了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两个月期限…就以两个月为限…如果两个月之内抓到了所有盗贼，悬赏有效。如果两个月之后还有盗贼没有落网，赏赐减半。你们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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