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只想要她活着
“朕再说一次,出去!”
雪鸢张开嘴巴,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那最尊贵的男人转过头的时候,骤然安静了下来。
不一样。
完全的不一样。
明明是一样的相貌,这个男人褪去了狠戾,竟能有这样浑然天成俾睨天下的霸气,那种妖娆魅惑…简直是…勾魂夺魄!
雪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为里面的人拉好房门的。只是当守在外面的刘熹看她半天,她才骤然的反应过来。懊恼之余,心里仍有余悸。
怎么回事呢?
这边雪鸢在懊恼,另一边宇文拓开始给元清凝喂药。
女子的嘴
却紧闭。
没有办法将药给喂下去。就算是捏着女子的下颚将药喂下去,药水还是顺着女子的
角溢出来。
宇文拓眸
一深。
饮了一口药,低下头,猛然封住女子的
。
撬开贝齿,一路攻城略地。
到最后,宇文拓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喂药,还是长久的思念压抑不住。
阿凝——他的阿凝——
眼角似乎有什么要跌落了一般,宇文拓抬起来,强行将酸楚忍在了心里。
一碗药,就用口辅的方式,给元清凝喂了下去——
而元清凝却是紧紧蹙眉,好似纠结在一个可怕的梦境中,冷汗不断,而宇文拓一直都紧紧抱着她,不曾放手。
梦境中,她来到一座终
被烟雾缭绕的山中,满山都种满了凤凰树,下面写着凤凰山。有传言说,凤凰山是凤凰栖息的地方,也设了结界,一般人很难靠近。山上是凤凰宫,凤凰之王便住在里面,据书上记载,凤凰,上古的四灵,雄为凤,雌为凰,被誉为百鸟之王,而他们的王一双凤目美
绝伦,无人能及。
只是,她不过是一届凡人,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地方?
她走着,大致此刻是秋日吧。
凤凰宫内,这里仍旧一如往常般宁静。
秋日的阳光软软地倾泻在青石板地上,一粒粒碎石因为包裹了黄金般的阳光,折
出金子般的美丽。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阳光的温度,吹来了初秋的凉意,也吹落了树上枯黄的叶子。
一个女子坐在树下,手中把玩着一个酒杯,身边有着一只酒壶,酒香四溢,而那女子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紫
的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可她却是满脸的忧愁和哀伤。
忽而从她身后走来一个女子,她走到女子面前,俯身道“桃主子,王说他要陪着王后,便不过来了!”
“是么?”那女子淡淡一笑,而后仰头将手中酒杯的酒尽数喝掉,抬头的瞬间,那容貌让人为之一震,竟能有妖美成这样。
那侍婢被惊了,只是不管再美都没有用,在王心中只有王后。
女子看着那侍女“你下去!”
“桃主子,天气凉,您多穿些…”
侍婢淡淡的说道,随即便出了那院子,在院前望了望那边的白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已经三百年了,以前王是很宠爱桃主子的,可是不知为何,却忽而不宠了,三百年来,王从未再来这院子。
唯有一次,那次王后随王出去,遭到袭击,王后为了救王而身负重伤,如今都还在昏
中,还未曾醒来,王来与桃主子吵了一架之后,便再也不曾踏入,终
守在王后身旁。
看着烟雾缭绕的院子,看着周围掉落的枯叶,桃夭淡淡一笑,随即仰头默默地饮尽半壶酒,酒入腹中刀割一般的痛,她皱着眉俯在桌上,在微微闭眼的瞬间,泪悄无声息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凤珏,我以为我不会再在意的,可是你与她之间的一切,却在我的心中汇聚成了盛大的悲凉。
三百年了,我时常在想,你若从未来桃花岛,我从未遇见过你,我是不是就不必如此了?
桃夭淡淡一笑,随即却捂着嘴猛然咳嗽起来,弯曲的背,颤抖的身子,她好似要将整个肺都咳嗽出来般,忽而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肩,声音焦急“夭儿,你何必呢?”
“珏…”桃夭抬头惊喜的望去,却在看见那人时,眸中的光芒瞬息熄灭“棠哥哥,你怎么会来?”
“夭儿,我带你回桃花岛!”柏景棠将桃夭抱起,便向外走去。桃夭却挣脱了他的手,娥眉紧蹙“我想见他!”
柏景棠没有办法,只得任由她。这是三百年来,桃夭第一次走出这个院子,凤凰山仍旧还是从前的凤凰山,凤凰宫却再也不是属于她桃夭的凤凰宫了。
桃夭在柏景棠的保护下来到了凤凰之王的寝宫,站在门口,便看到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坐在凤凰树下,那专注的神情,让桃夭猛然惊痛,一时未察,竟已是泪
满面。
“夭儿…”柏景棠低声唤了一声,却发现站在他前面的女子已经泪
满面了。
再转眼,只见那绝美的男子将那女子抱起,向屋内走去,不到半刻钟,那男人便走了出来,说了几句,便向另一边的长廊出去了。
柏景棠微微蹙眉,道“是朱雀来了,凤珏去见她了!”
桃夭却好似没有听到,只是向前走去,走到了房门前,几个侍女便上前阻止道“桃主子,请你回去,王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入王后寝宫!”
“是么?”桃夭淡漠一笑,随后便看向柏景棠“棠哥哥,麻烦你!”
白光一出,几个侍女便尽数倒地,而桃夭便走了进去,她进去之前,告诉柏景棠在外面等着她。屋内是一片繁华的景象,奢华到极致,
榻上躺着一个极美的女子,一头红发红得耀眼,而她的五官深邃,睫
长长的,整个人看起来娇
如初生花蕊般
人。
而斜
在她头上那枚凤凰簪极其耀眼,刺目。
桃夭的心刹那间如死一般寂静。
只觉得她所有的信仰在一瞬间全部坍塌,难以形容的痛…撕心裂肺…她狠狠地咬着自己已经被咬破的嘴
,血一半往外淌,一半
进嘴里…
凤凰紫玉簪,他说过的,那是他
子的象徵。
呵,凤珏,你始终都不肯信我,始终都不肯信我!
桃夭看着那女子,微微屏息,运气,额间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一粒明亮的珠子从她的嘴中慢慢吐
出来,那珠子光圆玉润,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便成全你!
桃夭慢慢地将那珠子推向那女子,女子被那光华笼罩,光芒渐渐消失在那女子的体内,而此刻的桃夭的脸色却已是苍白如纸了,她收回手,却在那一瞬,背后狠狠被人打了一掌——
“竟然是你…”桃夭的话还未说完,便噗吐了一大口血,她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着,血顺着她的嘴角处留下,宛若盛开的花朵般在她的
瓣上悄无声息地绽放着…
“桃夭,你忘记孤王说过的话了?”面对桃夭的那男子直直盯着桃夭,一双血红的凤目在淡淡的光芒下,映照得格外美丽。
“你凤珏说过的话,谁敢忘?”
“既然有自知之明,是你自己了断,还是要孤王动手?”
绝情的话,让桃夭身体里的血
瞬间凝固了,冰冰凉的…
“要我死?理由呢?”
那人的声音却淡淡的,轻轻的,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绝情“意图谋害王后,其罪当诛!”
那一瞬间,她的心底寂静无声,原本的那道伤口被撕得愈来愈大,黑暗的空
,永远都不可能再愈合,那种痛,仿佛将灵魂也一同撕裂了。
时间也仿若停止了般,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成为她心中深深的烙印…
“可是你忘了,凤珏,你当
曾许诺过我,无论我犯了什么样的错,你都不会杀我!”桃夭然地笑着,悠远寂寥地笑着“难道,你堂堂凤凰之王的话竟是儿戏?!”
“滚——”凤珏鲜红的凤中的寒冰在一点点地凝结,再一层层地叠垒,犹如突然而至的暴风雪,冷冽漠然,似乎还带着杀气“桃夭,若再让孤王看见你一次,孤王必定杀了你!”
“你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死在凤凰山!”话音刚落,桃夭一口血
出,解决了外面的人闯进来的柏景棠看到这幅场景,他上前去抱住了桃夭“夭儿,你怎么了?”
“棠哥哥,带我回桃花岛!”桃夭攀上柏景棠的脖子,苍白的
边尽是一片鲜红,眸中却是如死一般的寂然“我们回桃花岛,好不好?”
“好,我带你回去!”
凤珏没有阻扰,只是任由他们离开了凤凰山,在回去的途中,桃夭的身子便已经撑不住了,唯有不清楚的意识还残留着。终于到了桃花岛,岛上仍旧是种满了桃花,桃之妖妖,灼灼其华。
柏景棠抱着桃夭坐在桃花树下,轻轻抚着她的发“夭儿,咱们回到桃花岛了!”
“嗯!”桃夭勉强的应答道。
“夭儿,你把内丹给她了?!”柏景棠的手去搭在她的手腕上,猛然大惊“你疯了吗?你若失去内丹,你会死的!”
桃夭却莞尔一笑“棠哥哥,我不仅会死,还会灰飞烟灭!”
“为何?”
“他的那掌用了十层的功力,我的魂魄已经被打散了,撑不了多久!”
“夭儿…”
桃夭抬头看着柏景棠眸中的泪光,伸手去擦“棠哥哥,不哭!”
“夭儿,不傻么?”
“那你呢?不傻么?”
桃夭笑了笑,努力的看着柏景棠“棠哥哥,来世吧,来世我一定做你的新娘,你一定等着我,我们做一对平凡人的夫
,我会做好饭,等你打渔归来,我会为你生一个孩子…”
她看向远方,夕阳晚照的余晖里,可她的眼眸中却仍旧是那个伤她的男人。
“棠哥哥…你看桃花落了…”
就在这时,天上好似有一只金色的凤在盘旋着,不一会儿便落地,在落地的瞬间光芒万丈,那人依旧是一双血红的凤目,一袭月白的颀长袍子,长发竖起,宛若谪仙。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蹙眉,上前去俯视着桃夭“跟孤王回去,孤王会治好你!”
“晚了…”桃夭的嘴
轻轻地颤抖着。
“桃夭,孤王说过,会治好你的!”
桃夭看着眼前的男子,努力的笑了笑,想要再看看那绝美的男子,可是他在她的眼前却渐渐变漆黑…
“夭儿…”凤珏的眸
在你女子一点点闭上眼的瞬间
裂了,在他绝美的凤目中那女子渐渐的身子渐渐开始幻化成一片片粉红美
的桃花瓣…
“桃夭——”一声声如负伤动物般的绝望,带着痛彻心扉的嘶吼声,不舍不甘的愤怒,却也只是化作心里一声无痕的叹息,散入了生生世世的轮回中…
元清凝恍惚从梦中惊醒,她才知道,原来,原来他不爱她,爱秋裳兮,并不是这一世才开始的。情不可勉,怎么都无法,抹去心中那点儿的恨意。
原来,他从前就负过她,就负过她。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处缓缓滑落。
宫中只有徐太医的医术最高,百里玉衍为长乐殿那边那位换好了眼睛之后,就过来了,从那个人的手中拿了情蛊的解药,检查了有没有毒,之后就喂元清凝吃了下去,而因为事先吃了雪莲,又加上各种名贵的药一用,元清凝的身子也就好了一些了。
在这个期间,宇文拓一直守在元清凝的身边。
打了冷水,不断的为元清凝擦拭。
也许正是这份细心照料,元清凝的痛苦竟然真的减轻了不少。至少没有再紧紧的皱着眉头胡言
语了。
似乎就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安静时候的元清凝格外的好看,细密睫
,微微上翘。小巧
立的鼻梁,有些薄却形状优美的
瓣,就算是紧抿,也想让忍不住想要亲吻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元清凝幽幽转醒,似感觉到了身边有人在,可她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只得装睡,这些天,她总感觉很累,梦中的景象那些都是真的,她自己晓得。
原来,她和宇文拓之间还有这样的纠葛。
那想来,她穿越来这里也并非偶然,应该是这凤凰之主的杰作吧!
元清凝就是她,她就是元清凝,也许是当初她的灵魂被一分为二了,她穿越来俯身在元清凝身上,不过是合二为一了罢。
“阿凝,醒了为什么不说话?”宇文拓此刻已经是满脸的胡渣了,他凤眸微眯,看着
榻上的女子,淡淡出声,有些期待,却又有些失落。
期待是因为她终于醒了,而失落是,她不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了。
元清凝低低一笑,随即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上面覆上了一方白绫吧,应该是,很是宽大,足以遮住了她那双丑陋不堪的眼睛了,身上的痛,怎么都比不过心上的痛。17746768
宇文拓察觉了她的不开心,还有她的动作,身子一僵,墨眸晦暗如海,他淡淡的道“阿凝,你放心,你失明只是暂时的,我已经让百里玉衍去找一个人来给你换眼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不见了便看不见了罢,也没什么不好!”安锦瑟淡漠的说道,那低低的笑声却让人倍感苍凉“你怎么还在这里?”1csKc。
“阿凝,不要这样好么?以后…”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元清凝便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声音冷漠得如同乍然绽开的冰花,冷得让人打颤“宇文拓,不会再有以后了,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阿凝…”
“你走吧,我乏了,”她再次开口道“若没什么事,你不必来我这凤凰殿,我有雪鸢就够了!”
宇文拓没有说话,只是愣在了原处,低了低头,随后替她掩好了被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她半晌,才离去。
一连好几个月,宇文拓都去了元清凝的凤凰宫,可是元清凝都不肯见他,听到这些事儿的平
,却也是和他闹翻了,一次都没去过金銮殿找他,每次见到他总是剑拔弩张,听说前些时候,还将秋裳兮打了,不过宇文拓倒也没有去过问,也没有去说什么,只是
都往凤凰殿跑,可元清凝却是一次都没见过。
后来的几天也就很少去了,即使去了,也没有敢让元清凝知道,他怕她知道了,会赶他走。
金銮殿内。
外面阳光璀璨,整个世界仿佛笼罩在一层如水般清澈里,仿佛是唯美而幸福的童话世界般。只是那种光,却始终照不亮宇文拓冰封的眼底,也抹不去他心底的哀伤。
他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那里,仿佛已经很久很久了。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慢慢下沉,灿烂的夕阳光照在地板上,映落出他修长而落寞的身影。
宇文拓坐在空旷的金銮殿,渐渐地,他起身向落地窗走去,透过落地窗,仰头看着天际如火的一般燃烧的夕阳,俊美无铸的面孔上是深深的黯然。
“无忧…”
“四郎…”
那声淡淡的,轻轻的声音,怎么会突然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从他的体内流逝掉…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宇文拓抬头看着来人,幽暗的眼底闪烁的脆弱顷刻间消失得不见了踪影,鹰眸定定地盯着前方“徐福,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朕说过不准人来打扰!”
“不是,皇上,是瑞王爷求见!”
“让他进来!”
“是!”“四哥,九哥已经去边关了,我才去送了他回来!”宇文尘刚进门便看见坐在上面的宇文拓“对了,四哥,为什么非要那样做不可?你明明就爱四嫂,为什么非要这样将她推远了?!”
“老十,你说她会不会离开朕?“宇文拓淡淡的说道,面色沉凝,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会的吧?这些天,我总有一个感觉,等生下孩子之后,她就会离开朕!”
“四哥…”
“朕乏了,如果是来问朕这事儿的,朕不想说!”
“四哥,不是我想问,但是如今怕是四嫂没有那么容易原谅你,你要怎么办?”
宇文拓却是猛然睁眼,凤眸淡淡的,却是有着一股至深的悲伤缓缓
动“老十,你晓得吗?朕这一生没有喜爱过别人,可一看到阿凝,朕就觉得她应该是朕的,所以当初在凉城的时候,朕就想要给她机会离开,可她没有。那时候朕就发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好,朕一定会护着她!”
“四哥…”宇文尘震惊,低喃唤道。
“朕这一生也没有其余的愿望,唯一的愿望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好好活着,可以对朕哭,对朕笑,对朕撒娇,对朕使小
子,朕只有这样一个愿望而已。”
“四哥,要不,我去找雪鸢,让雪鸢试探一下四嫂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处却出现了一抹紫
的影子,宇文尘远远望去,只见一袭紫衣的雪鸢朝着这边走来,手里似乎还拿了什么东西。
“雪鸢…”宇文尘喊出了声。
然而雪鸢却是表现得平淡至极,她微微一笑,俯身道“奴婢给瑞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尘对她忽然的客气,倒是显得极为的不
,还有几分不明的怒意在里面。
雪鸢倒是对他视若无睹,对着坐在龙椅上的宇文拓却是俯身“皇上,奴婢有东西
予皇上,不知皇上,要还是不要?”
“什么东西?”宇文拓轻声问道。
雪鸢笑了笑,将那锦袋
了上去“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罢,只是想起前几个月的晚上,主子从金銮殿回来,就拿着这东西黏了许久,想来是要送给皇上的,主子没送出去,我来替她送一下,据说这玩意儿是在漠北王庭里带回来的!”她头微微一歪,看向了一边的宇文尘“瑞王爷也知道的!”
“这是…”宇文拓打开锦袋看着里面的杯子,着实是吓了一跳,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是主子给皇上的生辰贺礼,瑞王爷也知道,据说这玩意儿,只能送给最爱的人,寓意是一辈子!”雪鸢
边的笑愈发的深沉起来。
“她可还好?”宇文拓问。
雪鸢答道“很好!”说完,雪鸢便俯身离去“主子需要我照顾,毕竟她这会儿看不见了!”
随即,她转身就离去了,宇文尘也跟着追了出去。
直到大殿走廊处才追到了雪鸢,他上前去喊道“你干嘛突然对本王这么疏离?别忘了,本王是你主子!”
“哦?”雪鸢没有停住脚,只是淡漠一笑“那既然王爷是主,奴婢是仆,奴婢待王爷的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你——”宇文尘何时受过这气,雪鸢的一句话,已经教他说不出话来了,想了许久,他又再次说道“本王要成亲了!”再巴转相巴。
“是吗?那恭喜王爷了!”雪鸢的声音极为平淡,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宇文尘简直快气疯了,这女人是跟元清凝学得这
子是越发的惹人生厌了,以前的她哪里敢这样对他说话,想死得要紧吗?
不是说喜爱他吗?
既然是喜爱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平淡?
“在意?奴婢为什么要在意?王爷娶
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雪鸢笑了笑“王爷眼光这样高,想来这瑞王妃定是一个极美的人,这样的人配王爷才不会亏,王爷说,是不是?”
“你…”宇文尘气极了,却又不晓得要说什么。
“若王爷不嫌弃,待那
,奴婢可否来讨得王爷一杯水酒?毕竟奴婢与王爷主仆一场,只是不知,奴婢有没有这个资格呢?”
“雪鸢,你少用元清凝对付我四哥那套来对付我,对我没用!”
然而雪鸢的笑意却是更深了“王爷说错了,雪鸢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付你,从来都没有,对于那些不在意的人和事,谁会去在意他们过得怎样,他们会怎样想呢?王爷你说,是不是?”顿了顿,她的脚步却是加快了许多“王爷,奴婢还有事,就不陪王爷闲扯了,主子还在凤凰殿等着奴婢!”
宇文尘看着那匆匆离去的紫
影子,若有所思良久,一种看不透的情绪在他墨
的眼中越来越深。
窗外,暖暖的夕阳静静地洒进。
宇文拓坐在黑色的椅子上,逆光中,他绝美的面容显得格外精致,仿佛被镶嵌上了一层金光般,看凝视了夕阳很久,却突然觉得刺眼,他向屋内走去,却在中央停住了脚步。
“徐福——”
“老奴在!”徐福微微俯身,深怕有一点怠慢,要知道,皇上最近的脾气可不好。
“摆驾…”宇文拓淡漠的说道,想了想,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忽然他闭上眼睛,垂在两边的手渐渐地握紧,指甲嵌入掌心也感觉不到疼痛“摆驾凤凰殿!”
徐福一听,却是叹了叹气“是!”每次去凤凰殿,这帝王回来不得发一通火啊,此去又去凤凰殿,只怕回来之后,他们又得有苦受了。
其实这事儿本身也怪不得凝贵妃吧,他倒是能理解。
他答了一句是,却见帝王将什么东西拿在手里,藏在了袖中,出了金銮殿,就朝着凤凰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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