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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有偷*情的感觉
 轻轻一语,满坐皆惊。

 杜东辰笑了“状师,我知道你很能打官司,但大唐律那摆着,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公堂之上,我从不妄言虚言。”荼蘼把刚才自个儿做那出尔反尔事忘记得一干二将,而且绝口不提“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依据。”

 “依据何为?”韩谋口问。

 荼蘼向公座深施一礼,朗声道“民女刚才说是八议减等,自然要从这方面入手。还有就是,唐律中关于谋杀罪中谋杀者身份界定。”

 “讲。”韩谋公堂话很少,于是本来威严中又加重了几分。

 “唐律有云,造意者为首,随从者减一等。此条款,于重点严惩谋首。造意人,包括雇请杀人者,即便不参与谋杀,也是首犯。阿苏瑞是狼眼首领,虽然取银买命,为人伦道德所不容,本案中却属于生意来往,算是从犯。但凡一个案子,定罪量刑之前,质确定非常重要,因为它关乎到整个事实,以及此事实所造成危害。”

 “毕竟,他杀人了!”杜东辰咬着这点不放“就算非造意者,也是杀,手上也沾满了我大唐官民鲜血。”他还语意模糊,妄图牵连到别案,让看审人有同仇敌忾之感。

 “杜大人,一码归一码,你这样牵三搭四是不专业行为。”荼蘼毫不客气指出杜东辰花招“你提出证据只是许尚书被刺杀案,如果有阿苏瑞受雇杀人其他证据,不妨摆出来。那时,我们再谈‘大唐官民’,而非许尚书一个。皇上!”说到后。她突然举手。

 这现代法庭,尤其是英美法系法庭,她可以直接叫“反对”然后让法官判官反对有效,还是无效。但这里,她必须换一种方式达到目。哼,以为偷师成功了,小杜同学,你还差得远呢!

 “怎么了?”韩谋正听得认真。突然被点名,饶是城府极深,帝王心术,此时也是微微怔住,用非常口语化词句问道。

 “我抗议对方状师意图混淆视听!”荼蘼义正严辞。“本案,是阿苏瑞偷入长安案。代表御史台对方已经把阿苏瑞是狼眼头目事混一起诉讼于公堂了,现杜大人还要把其他罪行加诸于我当事人身上。民女以为,未经证实罪行就不是罪行。就好比我现诬陷杜三小姐要买凶杀我,难道杜三小姐就是有罪吗?”

 “满口胡言!”因为皇上没发话,杜含玉还站一边,此时见矛头指向她。分外生气。但她还没说话,下面杜含烟就跳起来大叫。

 荼蘼眯了眯眼“杜八小姐,你是想让我告你咆哮公堂之罪吗?何况。今主审者不是大唐官员,而是天子!是皇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

 这话,说得极重。杜东辰白了脸色。但他反应很,立即向韩谋道。“臣之幼妹无状,请皇上下旨,把她逐出公堂,以正视听!”

 好一个壮士断腕!他自己请求给他妹妹没脸,胜于荼蘼发招,没脸得彻底。现这样话,还能保持一点体面。

 韩谋自然准了。

 杜含烟委屈得真掉眼泪,看向荼蘼目光,似乎恨不能生活剥了她。可荼蘼根本不为所动。她不相信白眼飞刀能伤人,除非有特异功能,当自己x战警啊。

 好杜含烟虽然愚蠢,却不是纯粹白痴,这时候也知道强辩无异,只好乖乖跟差役后面走了。而杜含玉也被韩谋命令回到座位上“不得喧哗”不过想必很,杜家嫡小姐被轰出刑部公堂事会成为长安城八卦,虽然小了点,不够,总也算曲。

 之后公堂秩序恢复,堂审继续进行。

 “杜东辰,注意言辞,一案归一案,不要牵扯。你们半天不进入正题,朕头都让你们绕晕了。”金口玉言一出,算是给刚才事件定了

 “微臣愚笨,往后会注意。”杜东辰忍着气说。

 但他有一种奇怪感觉,怎么觉得皇上偏向荼蘼呢?那丫头公堂上已经厉害得没话说了,如果上位者再有倾向,官司就难打了。但转念一想,阿苏瑞案子是死局,就算没有处以斩、绞,或者徒也是跑不了,也能够置其于死地。特别不久后,估计西突厥那边肯定会开始行动了。阿苏瑞是死活,其实他不乎,但关乎到六,关乎到白家,那就必须死。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想,若荼蘼保下此人,西突厥人是一定要进行刺杀,那时候大批暗桩潜入长安,若是不小心伤了人,或者影响了长安安定。再或者,阿苏瑞死长安地界上,皇上为此被突厥百姓憎恨,那么皇上不满和愤怒,就会令白家吃不了兜着走。

 想来想去,不管这案子是什么结局,六和白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只除了一样,阿苏瑞不能无罪释放。若这个突厥王族中人得了自由,甚至离开大唐,他死活就与大唐无关了。可是六,名声会大,白家也会死死杜家之上。

 那么,六扳不回来吧?这样板上钉钉事,她真能扭转乾坤?想通了这一层,其实只是眨眼间,但杜东辰心态却平和了下来。

 可他千算万算,却不知道韩谋是一定要保夜叉。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荼蘼打不赢官司,救不下人,皇上才会生气,而不是相反。

 这个时候,荼蘼才不管杜东辰心理变化,而是不忘上前踩两脚“皇上,民女可没绕您,民女是据理力争而已。”哈,要拼无黑心。本小姐也不输阵哪。

 “既如此,赶往下进行吧。” 韩谋心中极无奈,嘴上却温言道,还好心加了一句“刚才正说到造意者与随从者界定问题。”

 “谢皇上提醒。”荼蘼说着,来回踱了几步,以合上折扇敲着手心道“刚才杜大人执着于‘杀’之一字,似乎是说。手染了鲜血,就算是受雇而行,也是主犯,不能减等。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杜大人口中杀。是一个具体动作呢?只要他自己刀,等同于造意者?”

 杜东辰犹豫了一下,心中迅速盘算这问题有没有陷阱。可是韩谋不让他想,催促道“杜东辰,回答问题。”

 “是嘛,要不休堂。让杜大人想个一天一夜再来回答?”荼蘼讽刺道。

 她是故意这样,果然杜东辰受不了她挖苦和韩谋压力,仓促应道“是。”

 堂下看审杜含玉闭上了眼睛。

 她只恨为什么平时学了那么多无用琴棋书画。却没有读读唐律呢?不然,她可以亲自和荼蘼对簿公堂,风头就不会让那人全占了。而且她那完美无缺哥哥到底是男人,哪受得了女人相。所以,又说错话了。

 果然。荼蘼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漏道“就是说沈正山是买凶者,也就是雇佣杀手造意者,这一点没有异议。然后要说到亲自动手…阿苏瑞只是杀手组织头目,那天参加了刺杀行动,但是许尚书是不是他亲自杀,他身上血是自己杀人时溅上,还是手下们杀人时溅上…我敢问杜大人,您能确定吗?还是舍妹能够确定?”

 杜东辰心头一凛,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荼蘼就转向杜含玉,大声道“杜三小姐可得好好回忆。据你刚才说,当时你看到全是红色,而且完全吓坏了。那种情况下,你千万要记清阿苏瑞是怎样亲手杀人?用是什么武器,是从前面还是后面还是侧面杀?是一刀致使,还是连砍数刀?他从哪个方向而来,身边有没有站着随从护卫?你看,好多细节问题,一处错,就能证明你是撒谎。所以你要想清楚,千万别因为受惊而胡乱臆测。到底,据杜大人说了,还有当年狼眼组织下级人员是御史台一方证人。想必,他们会知道他们头目阿苏瑞使用什么武器,招数是什么样。两相对照,很容易辨别真伪。”

 她话说得明白,杜含玉再怎么不忿,毕竟不是傻子,只想了想,白着脸道“正如状师所言,当时我吓坏了,并不能证明许尚书死是阿苏瑞亲自下手,也没有看清他有没有杀了其他人。但想来,这是他布置行动,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原来杜三小姐不能明确证明,阿苏瑞做了‘杀人’这个动作!”荼蘼大声道,让公堂上每一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至于杜三怎么想,她都懒得去反驳。

 杜三算哪葱?她想来事,公堂上分量之轻,吹口气就能飞了。倒是她那种怯怯态度,能惑几个档次不高男人怜惜她这朵娇花。

 “既然无法证明阿苏瑞亲自动手,他为何不能做为随从者减等?”荼蘼抛出结论。

 韩谋没立即出声,于是堂上堂下又议论起来。冷耳旁听,到有一半以上人认为可以适用减等条款。

 趁着正工夫,荼蘼假装无意地踱过夜叉身边,袍袖掩盖下,指尖极划过夜叉手背。感觉夜叉身子蓦然僵住,要拼命忍耐才能保持低头垂目状态,目光没有追随上她身影。

 荼蘼心中暗笑。

 公堂上调戏人,还真是刺啊,有偷*情感觉。

 …

 …

 …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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