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敢跟我抢男人
韩无畏匆匆离开后,
荼蘼直接去了主院大书房。
她心急如焚,很想跟着韩无畏去做事,想到天牢去见夜叉。但她知道,她不能
,一旦她
套了,夜叉就危险了。
突厥之前蹂躏了汉地百余年,实施是暴政,酷
无比。如今大唐才经历两代君主,虽然韩谋英明,采取是民族大融合政策,普通百姓对西域诸部人虽然有点种族歧视,却还算宽容,彼此间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但对前王室后裔,民众仍然有不好记忆和仇恨心,何况突厥还时常扰边这么讨厌?
这种情况下,民意已经是一边倒了,万一夜叉是“狼眼组织”头目事
,麻烦就会大。他曾杀过大唐官员,哪怕非造意者,而是受雇,依大唐律,一样有死罪。
好吧,就算皇上因为政治和外
目,巧借名目,不杀夜叉,而是把他监
。但,那样仍然令他面临着死境。他武功那样厉害,关押他,要不要穿了他琵琶骨,挑了他手脚筋或者灌下麻药类物药?那样他连自保之力也没有,怎么面对不断暗杀?
太多人想除他后是必然,当年他杀过人中有不少是大唐贵族高官,这其中虽然有突厥人授意和利益,但只怕大部分是大唐内部势力倾轧。他入了狱,那些人难道不担心自己见不得光往事被揭出来?
只有死人才不会
秘密,这个道理,古今中外坏蛋都明白。何况,现任西突厥王本身就想除掉夜叉。韩谋有耐心保护夜叉吗?就算他肯,他高高坐龙位上,又怎么能防得住底下无声无息渗透。到时候夜叉就会死得无声无息。不明不白。
所以,要想拯救夜叉,就必须让他获得自由,连坐牢也不行。甚至得帮助夜叉得获得某些权势做为后续保障。只是,这实是比登天还难。但她没有退路,于她与夜叉而言,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掉下悬崖深渊摔死。她必须以巧取胜,想出佳方案来。
前提是。她能得到皇上支持。就像真假皇帝案一样,皇上要保影子,她才有发挥余地和机会。但要做到这一点,夜叉对皇上必须是有用。韩谋是英主,好皇帝。所以也无情。只有利益,才能打动他。
中秋佳节酒宴还未散去,欢笑与丝竹声,隔着水音轻飘飘传来,遥远而模糊。刚才还身临其境,如今一切都像是梦中,与她完全无关。反而有股子凄凉意。
大书房内亮着灯,有一道清癯身影,映竹帘上。
书房外没有留任何侍候人,只有大管家白卫亲自守门口。见了
荼蘼。他立即上前打起帘子,轻声道“相爷等候多时,六小姐进去吧。”
荼蘼点头。深
一口气,脚步坚定地走了进去。
“什么了不得大事。居然让贤王世子大节下里急急火火跑来?”白敬远正屋里来回踱步,面上虽然还很沉着,却直截了当地问。
“大理寺协同鸿胪寺、刑部衙门,领着皇上手令,引了护卫大营八百兵马,今夜抓到一个人。”
荼蘼老老实实回答,心中竟然隐约有些自豪。
她男人,就是这般强大,要出动这么多人,还要利用人质才能令他低头。只是为什么是今天?月圆人圆美好节日啊!
白敬远果然有点吃惊“究竟是什么人,居然
得起这等排场?”
“我喜爱男人。”
荼蘼平静口出惊雷“我要嫁男人。若他死了,我就为他守节一辈子男人。西突厥王弟,狼神之子阿苏瑞。”
要为夜叉打官司,还要争取皇上支持,首先外祖父点头少不了。所以,她必须说出全部事实,除了夜叉经常半夜摸进她闺房这事之外。这就像打官司,当事人隐瞒实情,后面会造成严重后果。所以,不管多难为情,也必须坦白。
只是夜叉二字,是他们私下昵称。对外,夜叉就是阿苏瑞,巴戈图尔王弟,宗法上第四顺位继承人,民意上合适西突厥统治者。
泰山崩于前不变
什么,是因为
过来山还不够大。白敬远永远那么沉得住气,此时却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居然不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些事,完全没有逻辑,当然也没有预兆,突然就降临了。
荼蘼一字不差复述,之后上前搀扶白敬远到桌边,因为老爷子看起来似乎站不住了。
白敬远缓缓坐下,半天没说话,直到
荼蘼站到脚酸,才示意她也坐下,然后问“你怎么和那种人搅一起,他为什么来长安?”
“范
时就认识,他救过我好几次性命,所以我就拿心、拿这辈子还他。”
荼蘼说得坦
“他来长安不是阴谋什么国家大事,是为了我。”
“为什么我不知道?”白敬远皱眉问。
“因为我没告诉您,因为他行事秘密。”
这话,真戳白敬远心窝子了。没错,他之前一力把这丫头弄到身边,确实是有利用她意思,也确实是为了白家。但后来,他是真心喜爱这个丫头啊。
荼蘼察言观
,也有些不忍,干脆又说了句实话“我爹和爷爷也不知道,我谁都没告诉过,因为阿苏瑞身份太特殊了。韩无畏发现我们,完全是巧合,所以,他特地来通知我。”
闻言,白敬远舒服点了,但很眉头和心头都打了死结“你要怎么办?”全盘和他托出这件事,神色间有坚毅之
,是有主意了吧?
荼蘼略沉
了下,感觉外祖父
靠谱。毕竟,他没有追问一个危险男人和自家外孙女交往细节。而是考虑到大局,果然非普通家长啊。
于是,她把整件事都原原本本告诉了白敬远,后说“我要救他,公堂上。”
白敬远没回话,而是闭目静思。但他并没有想多久,很就睁开眼睛道“我明天上朝之后。会帮你探探皇上口风。”
荼蘼怔住,没想到白敬远答应得那么痛,害她准备了一车劝说、哀求和威胁话没说出来,倒有点被动了。
“您同意?”
“你这丫头,先斩后奏这一招。玩得又
又狠。”白敬远没好气地道“你已经把事情闹大了,我不同意能怎么办?只怕再过几个时辰,天色一亮,满长安都会议论这件事。不出十天半月,阿尔泰山那边也人皆知了。”
今天他算是明白了,他视六丫头为保护伞、皇上视六丫头为刀。虽然没错,但他们忽略了一点,刀也好,伞也罢。其实都不为他们所完全操控。之前显得那么配合,是因为她愿意。若她不愿意,那就怎么也不成。
刚才那瞬间,他想把这丫头关起来。不让她掺和这件事。但他问自己有用吗?答案无疑是否定,后还会闹到荼蘼和自己离心离德。何况。这件事已经到了无可收拾地步。
六丫头说得对,要说服皇上,就得让皇上有利益可得。这利益不是私人,而是事关大唐国运。而能为大唐带来好处,他同样肝脑涂地,死而后矣。当然,若办得好,对白家也有利。
既然拦不住,不如出手相帮。险是险了点,到底值得搏一搏。而且现皇上也会为处理此事而焦头烂额,荼蘼接下这事,就是白家接下这事。为皇上分忧人,一定要姓白。当皇上不忧愁了,白家就会继续安稳富贵下去。
“不过皇上是雄主,一般这样人都不容人
迫。你之前先下手为强虽然好,却免不了要受皇上刁难,你要有准备。”
“知道了。”
“若上了公堂,你有把握赢吗?”白敬远不放心。
打官司,没有包赢,就像大夫救治病人,也不能包治好。哪怕是各种证据都对本方有利官司,也可能被翻盘,因为法庭,或者说公堂与战场一样,形势瞬息万变。
所以,身为一个状师,她没办法点头,但身为一个要营救心上人姑娘,她点头道“我非赢不可!”
“既然如此…那么,告密者是杜家人,你就加把劲儿,顺带着让杜家别再奢望翻身了吧?”白敬远眯了眯眼睛“皇上其实对后族很不满了,各地官员中很多杜氏门生,皇上政令有时候都需要杜家手,才能畅行。只是杜氏乃结发之
,对皇上登大位有大功,不好明面儿上撕破了脸。都说上位者无情,其实皇上很念旧。只要老老实实,他总会顾念,除非…”
“放心吧,我饶不了杜含玉,敢跟我抢男人!”
荼蘼打断白敬远话。
白敬远又闭上眼,努力平心静气。
他说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但,再想想,杜含玉倒霉,就意味着整个杜家被踩脚下,他就不计较了。至于说那个男人,暂时先不理会他与六丫头感情事。要反对,也不是这个时候。
…
…
…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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