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辫帅传奇
阿布德7穆罕默德是阿富汗伊斯兰卫队司令官,伊斯兰卫队则是刚刚建国的阿富汗共和国家国军事力量之一,也是家国卫队中最有战斗力的武装力量。
在数十年的英阿战争中,以普什图人为主体的伊斯兰卫队便一直是抗英的主力,以异常凶悍顽強的战斗力令英印军队头疼不已,更数次在与其较量中吃亏。
昔⽇凭借落后的武器便可以打败大英帝国的正规军,现今伊斯兰卫队配备了清一⾊来自英国的恩菲尔德步
,战斗力更是大增,而这支狂热的宗教武装为了保护圣域不受犯侵,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现今这支曾经令英人吃过大亏的武装便在夜⾊中前行,他们穿着轻便,爬山涉⽔如履平地,在夜⾊的掩护下正在向瓦罕城进发。
瓦罕城是阿富汗人的叫法,在中原地图上,标记为葱岭市,位于帝国葱岭走廊(瓦罕走廊)最西侧,是中阿边境国中最大的移民城镇,在十几年前帝国与周边各国勘界运动中,葱岭市周边被划⼊帝国疆域,不过许多阿富汗普什图人仍固执的认为葱岭甚至瓦罕走廊都应该是普什图人的土地。
普什图人是阿富汗主体民族,属于⽩种印欧人,自中亚伊斯兰化以来,逐渐形成的普什图民族渐渐变成了一个凶悍嗜⾎的狂热宗教民族。
现今与国中人签订勘界条约的老国王已经逃去了布哈达汗国这个国中人在中亚的附庸国,与国中人曾经签订的条约一些阿富汗宗教
进分子理所当然认为应该宣布无效,
前几天,国中人的边防军越过边境进⼊阿富汗地区,击溃了一支被国中人认定该为袭击国中商队事件负责的武装,抓走了该武装数名导领人,其中一人便是阿布德的亲弟弟。
阿布德便要袭击葱岭,将弟弟和被囚噤的兄弟姐妹从魔鬼手中拯救出来。
众天神将鞭挞不信道者的脸部和脊背,而使他们死去,说:“你们尝试烈火的刑罚吧!”
阿布德坚信经文里的记述,在阿拉的指引下,他们能战胜琊恶的英国异教徒,令这些异教徒不得不屈服并且送上金银和武器,来自东方的异教徒们,同样会遭受真主烈火的惩罚。
是的,他坚信这一点。
战斗几乎是在一瞬间打响。
葱岭地处中阿边境要塞,傍山而建,是一座融合了东方风格的石头城,城墙每隔百十米,便立起塔尖状的炮楼,远远望去,城堡森严,城中房屋顺着山势绵延不绝,气势恢宏,也难怪阿富汗人渐渐认为瓦罕城是他们的天空之城,国中人没有资格住在这般洁净的圣域。
预警的
声响起时葱岭边防营游击(营长)张勋正在军部正堂拍着桌子骂娘,刚刚他与葱岭市长市⽩汝贵发生了一场不愉快的争执,他率队越境袭击阿富汗人一事,⽩汝贵极为不赞同,而来自京城国务院一位权贵的电文也称“万国公例,谁先开战,即便理诎”⽩汝贵拿出电文给张勋看,更责备张勋事前不与他商量,自作主张,捅了一个大篓子。
张勋今年二十七岁,少年从军,累军功至游击,人也孤傲,张嘴必提圣上,早中晚用餐前都要向北给圣上叩头,若遇到圣谕下传,就算是普通的来自皇室的文件,文官不跪接者,便是与他同级,他也能一脚给人踹下趴,与其共事的文官多受不了他的脾气,背后称呼他为“辫帅”意思是他应该活在前清时代,定然升官发财鹏程万里。
是以⽩汝贵以国务院某大臣的来电责难张勋,张勋立时炸了锅,现今帝**政本就是两个体系,张勋对这位葱岭市长市并不怎么在乎,何况见⽩汝贵前,他还刚刚接到徕宁区军的来电,西三省副督军左宝贵左帅亲自发的电文,很是勉励了他一番,⽩汝贵的责难他又如何肯卖帐?
正在军部正堂拍桌子发脾气的当口,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西城门遇袭,敌人火力很猛,有山地炮助阵,不似散兵游勇。
“给团部打电话。”张勋虽有傲气,遇到战事却极为谨慎,敌人敢于強攻葱岭城,只凭他的警备营只怕难以应付,整个葱岭城万余居民
命在⾝,张勋也不敢托大。
“火力连给老子顶上去,老子去看看,什么杂碎敢来打老子的主意!”张勋拎起挂着
套的
带便向外走,勤务兵杜振声忙跟着跑出去,杜振声是一位⾼鼻深目、肤⾊⽩皙的大汉,他是从瓦罕走廊招募的塔吉克人,同西疆各族许多年青人一般,杜振声也给自己改了中原名字,而且塔吉克人最常用的杜姓,他是张勋的勤务兵,也是警卫员。
葱岭城傍山而建,只有西门有道路进出,此时城墙上各个角楼,
声如雨,就好像炒⾖一般震得人耳朵疼,远方山脚,一团团火光升起,不时有炮弹狠狠砸在城墙上,石屑到处
飞。
火光中,山脚处一面金⻩⾊阿拉伯弯刀的旗帜若隐若现,正在墙垛后观望的杜振声惊讶的道:“是阿布德的伊斯兰卫队,”他是瓦罕走廊土生土长的塔吉克人,凶悍残暴的阿布德部落以前曾是他们族人的噩梦,对⾎火中狰狞的阿拉伯弯刀的标徽记忆深刻。
“营座,英国人当初在他们手里吃过大亏,您当心点。”杜振声着胆子提醒张勋。
张勋冷声道:“什么阿布德?狗庇伊斯兰卫队,老子今天就
翻他。”又低声冷笑:“从来没被攻破的圣城?百战百胜的圣城卫队,算个吊⽑!”大喊道:“张大胆,你给我过来,歪把子给我端过来!”张大胆是火力连连总,歪把子就是帝国最新式轻机
的俗称。
杜振声挠挠头,别看营座这般说,但他很明显知道阿布德的底细,不然怎么知道阿布德部落在阿富汗一地有圣城守卫者的名头?
张勋此时已经如同以往每次驳火亲自上阵前一般,跪倒郑重祷告,嘴里喃喃有词“圣上您老人家在京北城睁龙眼看奴才为您杀敌!”
跟在张勋⾝边的副官、参谋官等见惯不怪,杜振声却是第一次见这般情景,他急忙跟着众人跪倒,他是新兵蛋子,虽然剿匪时也开过
,但以前只在西域各族组成的混成旅呆过,如张勋这般清一⾊中原士兵军官的边防军队部的战斗,他还是首次参加,只是己方只有数百一对面却是他从童年时闻听便吓得魂飞魄散的凶悍劲旅,此时深夜,山路难行,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若是坚持不到援军赶来,一旦城破以阿布德的忍残,満城老幼,定然会被杀屠⼲净,自己的娇
老⺟,都难逃此劫。
想到此节,杜振声心中如同庒了一块大石好似透不过气来。
山脚下黑暗中,骑在骏马上的阿布德,脸⾊就好像岩石般凝重,国中人极为警觉,哨兵好似几里外便用特殊的讯息通知了本城,原本的奇袭变成了強攻,而葱岭城看似为了粉饰而建的角楼,到处都是隐蔵的
孔,突然就变成了密集的火力网那好像永远不会止歇的重机
扫
声,如同绞杀⾎⾁的收割机,不知道掠夺了多少条如海浪般冲锋的他族中勇士的
命。
阿布德没读过国中兵书,不知道何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他知道,从半夜打响的战斗,现今天快拂晓,他的儿郞们士气渐渐低落,数千人在这座石头城前,反而施展不开,听闻这座石城只有区区数百名国中官兵,却不想火力之強,抵抗之顽強,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等天亮吧,阿布德要重新审视这座石城,找出它的弱点,他不相信,打败过英国正规军的圣教勇士军团,会奈何不得区区几百个异教徒。
攻击葱岭城,他并不是鲁莽行事,他早已调查过国中人兵力部署,地势险阻,国中人援军最快也要下午赶到,而且人数不会很多,阿布德很有信心将援军一股脑呑掉。
若没有这般险峻的防御,异教徒们早已淹没在真主洒下的熊熊火焰中。
“孩子们,以阿拉之名,惩罚卑鄙无聇的异教徒!”不远处,他的侍从正在⾼亢的大喊,立时,海嘲一般的“赫尔”声在黑夜中直冲天际,火光中,狂热的情绪充溢着每个圣教士兵的
腔,前方纵有万丈悬崖,他们也会毫不犹疑的冲下去。
看着勇士们狂热的脸庞,阿布德热⾎上涌,刚刚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是啊,战无不胜的伊斯兰卫队肩负着惩罚所有异教徒的重责,城中的异教徒,应该在阿拉的怒火中战栗。
“勇士们,前方就是来自东方的异教徒,杀光他们!”在侍从⾼亢的喊声中,无数黑影跃起,如海嘲般涌上。
就在此时,突然大巨的炸爆声在左近响起,惨叫声不绝于耳,接着就是密集的机
击声,东方帝国连珠机
特有的节奏,好像距离阿布德不到两百米。
阿布德怔住,这是怎么回事?砰一声,他被⾝侧的卫兵扑倒,流弹飞过,他的战马悲鸣倒地。
等待冲锋的第二纵队中段的士兵们,遭遇突如其来的打击,立时
作一团,而刚刚发起冲锋的第一纵队也出现了混
,此时,杀声震天,西城门突然洞开,一个个国中士兵跃出,居⾼临下发起了散兵冲锋,手榴弹、迫击炮的炮弹雨点般落下,不知道谁在喊:“国中人,到处都是国中人。”第一纵队的伊斯兰士兵本就士气低落,刚刚被鼓舞起来的狂热突然被浇了冷⽔,立时溃败。
就在阿布德吆喝士兵集结之时,远方划空而起的信号弹令阿布德心里凉了半截,但他不相信国中人的援军会这么快赶到,就在他还在纠结是不是异教徒们故弄玄虚时,南方
声大作,担任警戒的纵队打出信号弹,遭遇敌人的烈猛攻击。
阿布德再不犹豫,急忙令侍从下令全军撤退,黑暗中,到处都是惨叫声和
炮声,一直到拂晓,才断断续续的停下来。
天亮时,漫山遍野都是穆斯林丢下的尸体,而跟在张勋⾝侧巡视战果,杜振声虽然脸上多了两道流弹划过的⾎痕,那时生死只在一线,此刻却奋兴的很。
刚刚冲⼊穆斯林中心令其內部开花的勇士中就有杜振声,收到援军即将到达的消息,张勋要亲自带领一个加強排突袭敌军后方,杜振声苦劝不得只好也跟着上阵,他们从原本为了遭遇強敌转移而挖的秘密地道出城,却不想大石头堵住的地道口正在敌军中心地带,就在杜振声以为营座会下令撤退之时,营座却一声大喝推开了石头,加強排的士兵好似各个都是营座一般心思,他们一涌而出,随⾝携带的手榴弹雨点般扔出,扔完手榴弹,轻重武器便狂疯扫
,在这突如其来的烈猛火力中,一场大巨的混
终于变成全局的崩盘。
“妈的,死的也这生难看!”张勋骂咧咧踢飞了一具尸体,靠在一棵阔叶树上,他点起颗卷烟,斜瞥着杜振声道:“小杜子,过不过瘾?”以往营座喊他小杜子,人⾼马大的他心里总是说不出的别扭,此时却觉理所应当。
他从来没想到中原帝国士兵的战斗力这般強悍,仅仅一个边防营,并不是那些带皇家番号的传说级精锐队部,却几乎没有靠援军便击溃了阿布德这个魔王,六千余狂热的教徒士兵,眨眼间溃败,而且装备的还是精良地道的英国货,东方帝国的強大,实在令人震撼。
张勋这时扔给了副官一颗烟,笑道:“早就说了,阿布德这老小子就是外強中⼲的草包。”还有几句话他没说出来,阿布德靠小队游击战术令英国人吃点亏也就罢了,可现今竟然集结人手玩正宗的阵地战,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远处,葱岭市长市⽩汝贵在几名随从陪同下匆匆赶来,看到満地尸体他脸上变⾊,掩住鼻子几乎呕吐,来到张勋⾝边时他脸⾊铁青,说道:“看,都是你惹的纠纷,张游击,我早跟你说过,杀几个人容易,可
起土民义愤,西疆从此不稳,你难逃⼲系,本官定会如实上奏。”
打了几乎没有伤亡的大胜仗,张勋本来笑呵呵以为他会客气自己几句,听⽩汝贵这般说,肺几乎气炸,脸唰的拉下来“你爱去哪告状就去哪告状,老子不怕你!”
⽩汝贵脸⾊更是难看,甩袖子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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