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求而不得
活正示年的天花,并没有在京城引起大大波随着牛痘推广,原本弥漫在京城的紧张气氛,渐渐平静下来。权贵人家,自己惜命,便先安排奴婢仆人种疽。
待到看到所种牛痘着,不过是栽花的地方,起一溜⽔泡,其他地方不痛不庠的。而且,几天就消了,除了留下拇指盖大小的疤痕,并无其他不适,就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种痘。
各地奉旨进京候选的秀女。已经等了一个多月。到十月底,终于有消息下来,十一月初二,秀女进宮候选。
得了蒋息的弘昼,片刻也等不得,一阵风地赶到景仁宮,寻养⺟熹妃扭祜禄氏说项。
“额娘,好额娘,您可千万别忘了,儿子可还巴巴等着。”弘昼请了安,便扭着钮祜禄氏的胳膊,撒气娇来。
他虽不是钮祜禄氏所生,却是打小养在扭祜禄氏跟前,两人情如亲生⺟子。
早在宮里下旨要大选时,弘昼就来求过情,请养⺟帮忙留意一个人。
今上后宮中,熹妃排位在皇后、贵妃、齐妃之后,是后宮中第四号人物。按理来说,选秀大事,她即便有份,也只是镶理,并无权做主。
可是她
子柔顺,向来为皇后喜爱,封妃后就协助皇后料理宮务。像贵妃年氏,虽是风光无二,却是极娇贵的⾝子,从不为俗务费心;齐妃李氏,早年与皇后相争,近些年与年氏不睦,又因年长⾊衰,早已无宠,即便想要揷手宮务。也说不上话。
今上登基一年。虽封了后妃,却都是潜邸旧人。并没有添新人。
从这些妃嫔就宮安置上,就能看出谁是皇后前说得上话的。
近年占尽皇上独宠的贵妃年氏,为皇上生育子女最多的齐妃李氏,皇上的第一个妾室憨嫔宋氏,都安置在西六宮。
皇后带着四阿哥生⺟熹妃扭祜禄氏与五阿哥生⺟裕嫔耿氏,分居东六宮。
弘昼不去央求生⺟,反而来央求的养⺟,就是因为相对于生⺟的苛严,养⺟更宠爱他。在弘昼的央求下,钮祜禄氏早已答应过他,可是却也不愿他太早接触女⾊,板着脸道:“要是老实乖巧的,留了就留了;要是狐媚五道的。就算你说破天来,我也要撂牌子。”
弘昼惯会察言观⾊,知道她不是真恼,殷勤小意地帮钮祜禄氏捶着肩膀道:“是曹家的姑娘,和硕额驸曹颇的堂妹。他们家的家教,是人人都要赞声好的,自是错不了。”
熹妃知道曹家与十三阿哥
好,在这么多宗室格格中,皇后待下嫁曹家的淳亲王府大格格也颇为亲近,自是満⾜弘昼的心愿,乐意促成这件事。
不过她怕耿氏多心,毕竟四阿哥现下⾝边还没有人,便道:“可是说好了,就算留牌子,想要人也要等到明年再说。”
能顺利讨到人,弘昼就心満意⾜,哪里还敢讨价还价,搂着熹妃的胳膊,美滋滋道:“儿子全听额娘安排”
门口传来脚步声,而后有宮女太监低声请安。
是弘历来了。
见他要给生⺟请安,弘昼起⾝,避到一旁。
看着他笑得灿烂,弘历牵了牵嘴角,道:“
喜成这样?前些⽇子你得了枣红马、楠木弓,也没见乐成这样”
弘昼目光闪烁小脸晕红一片“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熹妃叫他们兄弟坐了,问起弘历道:“老五都晓得找额娘讨人了,你这做哥哥的,想要个什么样的。心里可有章程?”
弘历知道,按照规矩,他们兄弟两个在大婚前都要指侧室。他又比弘昼排行靠前,弘昼想讨⾝边人,自己这边也会提前指一个。
“儿子还没想过这个弘历说着。看着弘昼一眼,果不其然,见他小小脸耷拉下来。露出几分紧张之⾊,不由心中暗笑,接着说道:“要是指人,全凭皇额娘与额娘安排。小
熹妃听了,笑了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先皇对弘历的另眼相待。使得弘历展露峥嵘,却也将他推倒风口浪尖。
多少双眼睛,等着他们⺟子两个集错。
弘昼选⾝边人,可是随心所
;弘历却只能等,等着皇后指人,等着皇上指人。
若是自己挑人,选家世低的,目光耝鄙;选家世⾼的,居心叵测;选美⾊的,昏庸好⾊;选无美⾊的,作伪欺人。不管怎么选,都会叫人说出不好的。
弘昼私下里撒娇还行,在哥哥面前,到底有些抹不开,陪着说两句,便又一阵风地溜了。
人多口杂,即便是亲生⺟子。也不敢太近亲,弘历便随着弘昼一道走了。
熹妃这边,则是收拾收拾,去皇后宮请安,顺便也问问后⽇大选之事。后⽇是八旗选秀⽇,阅两⻩旗。
钟粹宮暖阁,皇后用完一盏燕窝,清⽔簌簌口,与路嫉嫉牢
道:“她们倒是会打主意,当皇上是摆设?皇上不是太宗爷,我也不是孝端后。他们眼红年家风光,却是不知道。有年家在前头,自
路嫉嫉犹豫一下,道:“娘娘,瞧着几位舅太太的意思,让四位姑娘一道参选,倒是有些势在必得的意思。要是娘娘一个不留,怕是要落埋怨。”
皇后冷笑道:“让他们埋怨去。不求上进的东西。要是他们有出息些,能为我撑撑脸面,成全了他们又何妨?偏生只知道混⽇子。尽想要靠女人福扯过⽇子。”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熹妃到了,有宮女进来禀告。
皇后扬声时进,因来的不是外人,脸上神情未收,仍是愤愤。
熹始见状。就添了几分小心,恭敬地请了大安。
皇后摆摆手,叫她起了,到⾝边坐下。道:“正想着使人请你过单,你先看看,今年到底留多少人,心里也好有个数。”
熹妃双手接了,扫了一眼。都是某王府几子,有
需要加妾的,无
需要元配的,満満一页。
她小心开口道:“外头的需要这些个。宮里呢?”
皇后娘家想要送人进宮之事,她也有所耳闻,前几⽇还曾在皇后宮碰到过皇后的嫂子。
皇后娘家是正⻩旗,后⽇选阅。
皇后笑笑。看着她道:“昨⽇我与皇上说起此事,皇上要为大行皇帝与皇后守孝,一个不留。”
熹妃听了,诧异不已,却也不噤松了口气。
若是乌拉那拉家的姑娘真⼊宮为妃嫔。若是有皇子,定会养在皇后字。那样的话,四阿哥的位置就会变得尴尬。
皇后指了指熹妃手中的帖子,道:“我实不耐烦烦心。妹妹留心些,帮我寻两个差不多的人选,爵位不必⾼,镇国公、辅国公都行。我那几个侄女,庶出的就撂牌子。嫡出的赏个体面。”
熹妃恭敬应了,说了弘昼讨人之事,并不说自己已经应承,只说弘昼不敢来求皇后,请她来说项。
想着弘昼⽪小子的模样,也知道讨女人了,皇后脸上添了几分笑意:“难为他长大了,不妨成全了他。只是皇上那边,可得瞒下。
要不然皇上知道他小小年纪。就开始稀罕人家小姑娘,怕又是一番斥”
曹家是正⽩旗,在八旗大选进行第二⽇选阅。候选秀女,却是耍在前一⽇下午就要离家,到神武门外排车。
曹家上下,因四姐、五儿参选,都在关注此事。
曹颂兄弟,并无借妹攀附权势之心,所以倒是没有兆佳氏那般紧张。
兆佳氏虽已跑了十三阿哥府,可关系到爱女,还是不放心,送走了四姐、五儿后。便茶饭不思地等她们回来。
等得知四姐、五儿经历过初选回来,兆佳氏熬得眼睛都红了。四姐、五儿都过了初选,五⽇后复选。
兆佳氏心中,竟不知是当
喜,还是舍不得,一下子病倒。
病情来势汹汹,三两⽇功夫,便阖眼不醒,昏睡不醒。
曹颂兄弟唬得不行,换班的换班,请假的请假,都在
前侍疾。
此时,曹烦已经经过了翰林院散馆试考。考了个二等,补了礼部主事。因是轻省衙门。请假倒是也便宜。
曹颖得了消息,也回来过一次。因与公婆同住。也不好回娘家侍疾,留了一整⽇才回。
⺟亲重病至此,四姐与五儿哪里还有心思候选。
由曹颂出面,跑了趟庄亲王府,请十六阿哥帮忙。不是怕别的,到底是看兆佳氏凶险,怕两个妹妹孝期备嫁。
十六阿哥是晓得的,曹颇待东府堂弟堂妹很是看顾。如今东府长辈病重,晚辈想要
前侍疾也是尽孝心。
可是四姐是嫡女还好说,五儿是庶女,则是没必要了。
于是,他做主,四姐请假,不参加复选;五儿如常复选。
结果,五儿复选再次被留了牌子。
四姐则是要等下次选秀,再参加复选。因为这期选秀提前一年,若是估计没错。下次选秀,当是在四年后。到时,四姐十八,已经逾岁,却依然要参加阅选后才能谈婚论嫁。
就在曹颂兄弟悲痛地商议着,要不要开始预备寿材,兆佳氏睁眼了。
病来如山倒,痔去如菗丝。
她只是忧心女儿,才伤⾝劳神,昏睡了这几⽇,倒是渐渐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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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花掉了俺的大本。现在俺不敢去想新本了,要不然小九估计又得与医生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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