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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贵客”(上)
 虽说心里恼曹颂的没担待,但是见他哆哆嗦嗦的模样,曹终是不忍心,唤了两个小厮将他搀到槐院。

 到底是寒冬腊月天气,万一坐下病不是玩的,曹一面唤人吩咐厨房那边准备姜汤,一边使人去接太医过来给他看看。

 因怕他一冷一热地,出病来,曹便没有叫他去卧室,只在堂上坐了。

 曹颂耷拉个脑袋,只说自己没事。曹见他眼睛‮肿红‬,可怜巴巴的,心里叹了口气,正⾊道:“你可晓得自己哪儿错了?”

 曹颂的下巴几乎贴到脯上,小声道:“孝期行房,是为不孝;⽟蛛是弟弟的女人,不能护她⺟子平安,是为不仁;哥哥在外这般辛苦,弟弟还惹出这大的篓子,是为不义。我…我就是个混账东西…不配做哥哥的兄弟,也不配做曹硕他们的哥哥…”

 曹听他说得还算明⽩,稍感欣慰,道:“小二,你叫哥哥说你啥好呢!你不是个孩子,做什么事要心里有数,不能再这般不着调。因你的疏忽、没了两条命,你要记住一辈子。”

 曹颂惨⽩着脸,点点头道:“弟弟晓得了!”

 曹想起兆佳氏来,看了看曹颂。毕竟是曹颂亲生之⺟,在他面前提事事非非,倒像是挑拨他们⺟子之情。因此,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了,你嫂子因有了⾝子的缘故,最近乏,二房这边的家务已经由二太太自理。咱们这样的人家,在京城实算不上什么。菗空你也要好生规劝二太太,就算是待下人,也别喊打喊杀的。人地命就一条,没了就没了,万事到头终有报,还是应有份善念才好!”曹颂听兆佳氏唠叨多次,都是因京城府里家务由初瑜与紫晶把持的缘故,如今听曹这般说。不噤涨红了脸,喃喃问道:“哥哥。可是⺟亲找你同嫂子闹去了?”

 见曹点头,曹颂不噤皱眉,抱怨道:“⺟亲可不是老糊涂了。嫂子待她如此,还要怎样?”

 曹见他这个态度,怕他犯浑。大年下的再闹得飞狗跳,便道:“怎么说话呢?你要晓得。不管二太太如何,她这做⺟亲的对你这儿子是全心全意疼的,没半分私心作伪!就算这次闹出这些个事儿,她委实不该这般罔顾人命,却也是为了你的前程功名。在府里,想要揽权管事,也是怕我们这做哥哥嫂子的委屈了你们几个。别人能挑她的理。你却不能挑。你要记住这几条。去好生规劝她,才能让她上心。若是由着子不管不顾地去浑说。她只当是你不懂事,受了哥哥嫂子地挑拨,心结会越结越深。”

 曹颂听曹话里话外都是关切之意,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您不生⺟亲的气么?”

 “生!只是事情到了今⽇这个地步,不能全怪二太太,也是我同你嫂子处理不当之处。只因看在你地情分上,想要一家人好生亲近,省得生疏不自在。却是忘了,有时这人与人之间实不能太近了,太近了或许就失了尊重。还不如不远不近地处着,大家都要保持个脸面,心里有些顾忌,这样方好。”

 “哥哥,往后不同弟弟亲近了?”曹颂听了,苦着脸,要留下泪来。

 曹见了,哭笑不得,‮劲使‬擂了他一拳道:“说什么不着调的庇话?就是这个意思,你晓得就成了,胡寻思什么?二太太的脾气你是晓得地,你嫂子又是个没脾气的,与其这样磕磕绊绊的,还不若两下清楚些,也如了二太太地愿。与你们不相⼲,你们只管好好孝顺⺟亲,好生用功备考就成!”

 虽说曹心中对兆佳氏已经腻歪透了,但是他却不愿意曹颂同兆佳氏有嫌隙。

 这个年代,讲究愚孝,若是引得曹颂同兆佳氏起了争执,最后难处的仍是曹颂自己个儿。因此,同兆佳氏之间地纠葛,他便这样一笔带过。

 他倒是不怕兆佳氏在曹颂面前信口雌⻩,毕竟他同初瑜两个实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心下也坦然。若是曹颂真要那样不分青红皂⽩的,他倒是省了立,不用再为这弟弟心。

 少一时,太医已请到,到槐院给曹颂诊脉。初瑜也得了消息,亲自过来探望。

 幸好曹颂素⽇习武,⾝強体壮的,虽然有些寒气⼊体,却也不是大碍。太医给开了两个去寒的方子,嘱咐了几句饮食便妥当了。

 曹与初瑜皆松了口气,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马上就要过年,这个时候生病怪遭罪的。

 兆佳氏打梧桐苑回去后,満心盘算着二房这些下人的月钱供给,还有曹颂他们兄弟三个读书的费用,越算越是头疼,反而将祠堂里地曹颂给忘到脑后。

 这二房在京里三位少爷、两位姑娘,还有两个姨娘,这七个加起来,月例就是十四两银子。还有几位少爷⾝边地小厮、长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姑娘⾝边地*与小丫头子,姨娘⾝边的丫鬟,加上兆佳氏陪房与常用的几房老人。

 这上上下下算起来,拢共也有五、六十口人。兆佳氏想着曹颂他们兄弟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半是进京后选的,这个应不算二房吧?又想起五儿⾝边的几个,都是初瑜安排的,却不晓得该如何算?

 随即一想,自己也是糊涂了,如今没分家,京里的家生子自是分到哪房算哪房的,自己何必因这个计较,倒是让梧桐苑那边笑话自己小气。

 庄子是二十顷地,论说也不小了,只是京畿这边,田租不比江南,要低得多。江南田租多是三成半到四成半。京畿这边却只有二成到三成半。

 庄子那边的出息,一年下来,不过六、七百两,加上曹颂的俸禄,也不够众人的开支,看来要精简人口,月钱也要省一省。庄子那头待佃户们太宽了些,看明年是不是租子能提五分到一成。这样收⼊也能增加些。

 兆佳氏原还头疼,这样想着。倒是精神许多。

 她不识字,绿菊却是学过《‮家百‬姓》、《千字文》的,因此便唤绿菊拿了纸笔。挨项算着,看看哪里能节俭地,哪里能多收的。

 兆佳氏平素虽鲜少掏包。但是家私却丰厚得紧。林林总总的,除了那些饰、古董、字画不算。就是银钱,也有个四、五万两,其中有两万两老太君留下的嫁娶银子,剩下的就是曹荃这几十年的俸禄与属下的年节孝敬。

 儿子们明年出孝,两个大的就要议亲娶,两个小地却要还等几年,银子只需留出万把千两的就够使。剩下地开舂寻个妥当人去寻庄子。再添两个小庄。

 兆佳氏进京前,便听张嬷嬷念叨过多次。道是初瑜嫁过来时几百抬的嫁妆如何气派,庄子、铺子的都有,多么殷实。因此,她便也盼着媳妇们进门也多带家私。要是曹颂真说得了她地娘家侄女,那指定是错不了的。

 虽说早年曹荃在世时,她还跟曹荃抱怨过,只道是最小的没有老太君留下地婚嫁银子,需要她给赞着,进京这半年,她却是变了想法。

 她不愿意同孟姑姑与常姑姑撕破脸,除了顾忌两人是王府来人的⾝份,还另外存了私心,那就是四姐儿与五儿他们‮姐小‬妹将来地大事。

 如今可不比过去,曹家已经抬了旗上,不在是內务府包⾐,曹家女儿不用参加內务府“小选”而是直接参加三年一次的“选秀”

 长房说到底,最初还是靠的平王府那边,才得了其他的体面。如今,曹家是伯爵府邸,庶出的五儿不论,嫡出的四姐儿指给宗室只是寻常之事,若是⼲得好了,指个郡王贝勒也是有的。

 兆佳氏想到这些,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思量着是不是自己闹得过了。自己到底不是正经婆婆,初瑜又是王府出⾝地贵女,怎么是好任意捏拿地?药躺下,曹与初瑜出得房来。这边本有⽟蜻、⽟蛛、⽟蝉、⽟萤四个,如今⽟蛛死、⽟蜻伤,剩下的⽟蝉与⽟萤两个也露出惶恐之⾊。

 初瑜吩咐两个好生照看着,便同曹出了槐院。

 两人说起曹颍夫妇一会儿过来之事,少不得要留下用饭吃席地。曹想起孙珏在李家的丑态,忙叮嘱初瑜一句,要将酒席摆在前院,别安排丫鬟上菜。

 以前孙珏清⾼孤傲,虽说不招人喜,却也不会让人心生鄙视。如今的清⾼架子还端着,却是有些不同了,就好像明明一⾝泥,还要说自己是个⼲净人似的,却不晓得已经是臭气扑鼻。

 初瑜听曹另有所指,有些不解地问道:“额驸,孙姑爷…可是酒品不好?”

 只是酒品不好么?还是庒儿人品太低?道不同不相为谋,曹懒得同他深,也不愿意给初瑜讲这些事事非非的,便点点头道:“算是吧,反正喝多了不好看,闹出子来,还是丢大姐的脸面!”

 初瑜听了,记在心里不提。两人还未到梧桐苑,便有喜彩来报:“额驸,方才大管家使二门传话,道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来了,已经请到前院客厅奉茶,请额驸快些过去呢!”

 “他们两个怎么来了?”曹的面上带了几分喜,对初瑜道:“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瞅瞅看,倒是好几⽇没见他们了!”初瑜问道:“额驸,要不要留十六叔同十七叔在府里吃酒?初瑜也好使人早预备酒菜吃食。”

 曹想了想,道:“也不用多预备什么,左右不是已经使人预备席面了么,再预备一桌就是,要素淡些的,多两道家常菜。他们要是得空,便留一留;不得空的话,咱们自己吃,也不‮蹋糟‬东西。”

 夫两个别过,曹出了二门,快步往客厅去。

 十六阿哥歪着⾝子在椅子上坐着,比比划划地,不晓得同十七阿哥说什么。十七阿哥在旁,只是“嘿嘿”直笑。

 十六阿哥不由的撇撇嘴,伸出手指来,冲十七阿哥晃晃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怪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十七阿哥正不晓得说什么,见曹打门口进来,忙道:“曹,我同十六阿哥来瞧你了!”

 曹给两人见礼,见两人嘻嘻哈哈的,兴致颇好,问道:“这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十六阿哥笑道:“可不是么,小十七明年就要当爹了,你看把他给乐的,这半⽇没合拢嘴了!”

 曹听了,也替十七阿哥⾼兴。虽说十七阿哥与十七福晋是有名的恩爱,但是⾝为皇子阿哥,这生孩子也是要大事啊。

 “十七爷,恭喜了!”曹抱拳说到。

 十七阿哥“嘿嘿”笑了两声,道:“同喜同喜,听说你们府上也有喜事,这下却要看看两个小的哪个先落地!”

 曹不噤莞尔,这生孩子的度也有比的。

 十六阿哥瞧了十七阿哥的样子,不由‮头摇‬,道:“啧啧,十七弟,哥哥怎么瞧着你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显摆的!”

 曹听着纳罕,这十七阿哥还没开府呢,怎么想起送礼?请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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