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欺天啦!”
整个大殿都充斥着万历的怒吼!他没有理由不愤怒。更新超快万万没有料到,他正是为了多给內库挣一点银子,才在国全派太监设立矿监、税监敛财,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不相信户部。张居正还在的时候,户部尚且能有不少余银进⼊国库,张居正死后,各地吏治猛然地下降,税赋也猛然地减少。不得已,万历想到了设置矿监,税监,直接由自己掌管国全财务,也许会好点。
但是刚刚锦⾐卫指挥使朱希孝紧急⼊宮,呈来的那本账册,却让万历从⽑孔里感觉到恐惧。这些人…这些人竟然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哪些文官不把朕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朕不跟他们计较太多,现在居然连这些⾝有残废之人也敢欺瞒自己!这些都是朕的银子!
“收了这么多银子!他们拿两百万,朕拿一百万,还要朕感谢他们!”万历怒吼着把账册狠狠地摔在了朱希孝的脸。
朱希孝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账册…是那个叫王德才的?!”万历坐在龙椅
着耝气。
“启禀皇,是!”“反了,反了!给我抓住这个人!抓住他!”年轻的万历气疯了脑袋。他现在突然怀念起了张居正,后悔了自己当年默许把他搞的⾝败名裂。跟这些人比起来,张居正还算是忠君爱国的,张居正最起码还是个合格的大明朝的官!
“…启奏万岁,那王德才现在已经被控制在知县秦密的手里,臣现在担心的,是信
知府万一狗急跳墙…”
万历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派人去保护秦密!朕要知道,他们还呑了多少朕的银子!”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穿黑飞鱼服的人参见万历,悄悄地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万历的脸⾊很精彩,一会儿红,一会儿⽩,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朱希孝跪在下面如坐针毡,他丝毫不敢
动。其实他是知道矿监税监的危害的,但是他不能说,那是文官们的责任。文官们意见很大,但谁也不说,他区区一个锦⾐卫指挥使就更不要轻易地议政。还是做万历手中的利剑比较好。就算再怎么鸟尽弓蔵,这⾐服穿久了还是旧的贴心,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的。刚才大汉的八百里加急,把账册送到手中的时候,朱希孝略一翻看,便知道,这回又有不少人头要落地了。但是他很开心,自从张居正死后,首辅申时行
本就管制不住下面的官,贪污受贿,私
中囊,现在居然从皇手里掏钱花!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你先下去!”万历突然变的颓唐万分。
“是!”朱希孝如释重负,一切都看万历怎么决定了。
年轻的万历瘫倒在龙椅,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有意思。这个皇帝当的很没有意思。
张居正首辅十年,这十年的时间,是万历最轻松,最开心的十年。什么都不需要
心,一切都有张居正来搞定。但是⺟后却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汉朝的霍光。万历不知道张居正会不会是霍光,但是他知道,张居正绝对不是三国的曹
。他还是为国为民的。
为了防止张居正做大,在⺟后的支持下,他想尽办法解决了张居正,自己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地做皇帝了,自己终于可以真正地做到天下我最大了。但是万历发现,很多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无论他要做什么事情,那帮大臣都要串下跳地反对,自己的决定居然需要他们肯定才能实行,他的政令
本出不了紫噤城。这也就罢了,要是这帮大臣觉得圣旨不合自己的意,居然还敢把圣旨留中不发,或者驳回来。
这简直就是千古奇谈!
万历想起了先皇爷爷嘉靖,他一辈子都在和大臣们斗智斗勇,他不朝但是不代表不办公,他紧紧地把大臣们抓在手里,为了不直接面对群臣,他甚至把严嵩放到大臣们的对立面,自己坐在后面遥控指挥,或者冷眼看着严嵩和大臣们斗。但事实证明,最终的胜利者是嘉靖。严嵩没有胜,大臣们也没有胜,当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先皇爷爷出来收拾摊子的时候。⾼人啊,先皇爷爷才是⾼人啊!自己现在这样太累了,太累了。他只是喜
享乐而已,想像皇爷爷那样,优哉游哉地当皇帝,但是大臣们不允许,左一个反对右一个议抗。
自己又不是不办公!为了祈天,他从紫噤城走到天坛,谁看见了?为了政务,他连夜连夜地批阅公文,每晚只睡区区几个时辰,谁看见了?自己当个皇帝容易吗?!
自己喜
郑贵妃,想立皇子朱常询当太子,他们竟然找出各种理由反对!无非还是担心手里的权利被夺,哪有什么狗庇道理可讲!询儿极为可爱,也极为懂事,从来都是乖巧的很,立他当太子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因为他是小皇子嘛,我皇子那么多,想立那个当太子,还非得问问大臣们同意不同意,这是我的儿子还是你们的儿子!
不就是喜
权利吗,行,我给你;我也要像皇爷爷那样,找个人,有魄力有担当的人,去跟哪些狗⽇的大臣们斗!我就只抓住那个人就行了。你们去斗个你死我活!我要享受我的生活,我就要亲自掌管我自己的银子!谁也别再想从我的手里把我的银子拿走!
万历做出了一个狂疯的决定。
第二天早朝,群臣都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不知所措的消息:年纪轻轻的皇帝宣布从此不再早朝了!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大家慌了神,赶紧去找首辅申时行,可申时行也是一头包啊!皇帝突然宣布不再早朝,他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好像是皇帝昨晚突然找见了锦⾐卫指挥使朱希孝,对!去找他问问!看看是不是他撺掇着皇作出了这个馊主意!
于是在申时行的带领下,大家又一股脑地去找朱希孝。殊不知朱希孝也是一头雾⽔啊!昨晚皇见了自己,今天就宣布不早朝,这不是把我架在火烤嘛!不见,坚决不能见群臣,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些文官骂成什么样子。申时行也是这样的想法,皇帝不早朝那不就是把本首辅架在火烤?得赶紧问明⽩。于是被搅的焦头烂额的朱希孝只好出来说,他也不知道为何皇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现在木已成舟,还请大家各司其职,皇能不朝,大家不能不⼲活啊!万一哪天皇突然朝了,追究起来…
其实员官们也不傻,当听到朱希孝这么说,也都知道这么闹下去不是个办法。只得慢慢散去,朱希孝也満心疑惑地坐在北镇府司继续办公。他还得考虑手头这件案子,看来是得派几个人下去好好查一查,至于查到什么地步,还得看皇的意见。别人见不到皇,自己总能见到?这个事情,还是得皇帝拿主意,自己只管负责具体的
作罢了。也不知道秦密那小子竟有这般本事,十年隐忍,一朝发动,竟然是如此的惊天动地。还是沈云有头脑,不愧是沈炼公的大公子,还是有不少乃⽗的风格的。此人值得培养。
但是当晚,朱希孝的府就
来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客人。正是因为这位客人,朱希孝改变了自己原来的想法,也改变了自己原来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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