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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钱?那就不算个事儿
 第197章钱?那就不算个事儿

 抱怨归抱怨,可既然上了正德的这条船,该‮腾折‬的也得‮腾折‬。

 ⾕大用急着回报,谢宏便打他先回去,这边还有一群工匠在,就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儿。这都是宝贵的人力资源啊,闲置着会遭天谴的

 谢宏画了个草图,大致上将整体的布置画了出来,然后就让众人商量着完善,另外就是勘探现场,把这些先期准备工作安排完,他这才动⾝进宮。

 对于他的jiā待,工匠们都是凛从。谢大人说了,这是很重要的事,况且大伙儿也都看见了,这可是比⼊宮见驾还重要的,否则谢大人怎么会这样安排行程呢第197章 钱?那就不算个事儿?

 虽然没把收拾北镇抚司的事儿放在心上,可谢宏还是保持了⾜够的警惕,出时保镖又多加了一些,前遮后拥的⾜有几十个人。

 一行人路过北镇抚司的时候也着实引起了一阵无论有伤没伤,番子们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南镇抚司的人打上来。

 虽然谢宏只带了几十个人,而番子还有数百,可这些人却都是噤若寒蝉,别说报仇,就连大气也是不敢出的,直到看明⽩谢宏等人只是路过,众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想想牟提督今⽇出时的冷清,再看看谢宏的风光,众人心中也是百感jiā集:不得宠的锦⾐卫,跟没娘的孩子差不多,今天才一个照面,双方地位看起来就已经调转了,等时⽇久了,这锦⾐卫姓谢还是姓牟还真是不好说呢。

 一路上更没什么其他变故,事情已经传遍了朝野,文官们愤怒之余,也很有些忌惮,对谢宏的看法也都大为改观:这哪是普通的臣啊,简直比皇上还要不讲理,一点前戏都没有,直接就翻脸动第197章 钱?那就不算个事儿手,太耝暴,太野蛮,太不成体统了

 文官们互相之间也会相斗,可大家都是有⾝份的人,就算有争执,也无非是明面上斗口⾆,背地里下绊子,象谢宏这么直接的手段是很少用到的。

 就算真是要动手,总也要扯⽪扯到了火候,铺垫也铺到了位啊。象这样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甩开膀子开⼲,别说各位大人了,就算是京城內的市井之徒,都是不屑为之的。

 所以,没经过任何商议,可众人心中却是达成了共识:这人是个疯子,没有把握的时候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了,以免被他咬住不放。

 士大夫们都是文明人,对疯子都是敬而远之的,反正阁臣们那边已经有了应对的完全之法,何必自惹⿇烦呢?

 就有些想搏清名,蠢蠢y动的,这时却也不敢出头了。了解了边军的战力后,谁也不会傻到凭些家丁、衙役之流就贸然出手对付谢宏,想对付那些兵痞,除非是动用京营的大队人马或者御马监,否则那是想也别想了。

 只不过,没有皇上的旨意,擅自调动兵马,那可是形同谋逆,也没人愿意冒这个风险来搏清名。

 谢宏对于其他人的想法自是一概不知,他考虑的很简单,无非就是用雷霆手段,直接震慑住想捣的人,破坏容易建设难,他可不想三天两头的心‮全安‬和保密问题。

 既然手头有江彬这张牌,那就用出来,充分挥作用即是,至于他原来设想的低调,这会儿也完全不需要顾忌了。如今的京城里,除了正德,还有人比他谢宏风头更盛么?

 算上这次他已经是三进宮了,即便没有跟⾕大用同来,然后留下来引路的那个小⻩谢宏自己也是轻车路,很快就到了乾清宮。

 “谢大人,您可算来了,万岁爷都催了好多次了,快请进。”从第一次开始,谢宏进乾清宮就没用人通报,这次也是一样。非但如此,还有人在殿外候着,这人态度恭谨得很,远远看见谢宏便躬⾝行礼,谢宏抬眼一看,却是刘瑾。

 宏随意的出了一个鼻音,算是回应,脚下却是不停,直接登堂⼊室。遭了轻慢,刘瑾却是依然谄笑着跟在后面,脸上也是不见半点羞恼。

 过去⾼不可攀的仇敌,如今被踩在脚下,谢宏也不由有些微醺,可更多的却是警惕。

 刘瑾这个死太监不是好人,可做事却是光得很,昨天服了软后,还真是一点绊子都没给自己下过,包括如今的态度也是。

 刘瑾现在的态度正是刚好,既不会太过恭敬以至于引起是非闲言,不论如何,刘瑾也是宮中有品级的大太监,在司礼监都算是一号人物,要是刘瑾真的大礼参拜什么的,那谢宏多少会有僭越的嫌疑,这其中的道理,谢宏也是心知肚明。

 同时,他也把自己的⾝份放得⾜够低,让谢宏想找茬都找不到。

 所以,谢宏的警惕也越来越⾼,别看这死太监没读过什么书,可是谋略却是不差,又能隐忍,面对这样的敌人,是半点也不能放松的。

 谢宏第一次进乾清宮的时候,正德当时是心急如焚的模样,在殿內来回走动,可这次他却是沉稳,端坐在长案之后,只有眉宇间的忧才显l了他心情的不豫。

 “大哥,今天你太过分了。”见到谢宏,正德的第一句话像是指责,又像是抱怨。

 这倒是出乎了谢宏的意料,心道:莫非真的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又或者天子亲军真是打不得?居然连这个向来不怕事儿大的主儿都不満了。

 他急忙请罪道:“是我孟了,不过…”

 “才不是孟呢,你这是薄情寡义”正德直接打断了谢宏话,然后扣了一个大帽子过来。

 谢宏茫然,这个帽子太突兀了吧?

 不等谢宏答话,正德紧接着抱怨道:“这么好玩的事儿,你都不提前通知我,真让我伤心。打架诶就算不能下场动手,至少也得让我看看热闹啊,真是太遗憾了。”正德一脸幽怨,连连‮头摇‬叹息。

 谢宏大汗,好歹也是天子亲军,你这个天子居然把他们挨揍当热闹看?看热闹也就罢了,你亲自下场…这就太夸张了吧。

 “对了,大哥,大用说你正改建南镇抚司衙那是在做什么?是你答应我的游乐场吗?”像是要通过说话来怈郁闷似的,正德又是一连串的问道。

 谢宏轻咳一声,提醒道:“不是游乐场,是工坊。二弟你忘了吗?昨天咱们不是才商量过,我跟你要圣旨的时候不是说的很清楚么?”

 “诶,是这样?”正德拍拍脑袋,讪讪道:“都是今天朝会上被人吵得头晕,所以一时忘记了。对了,大哥,本来答应你的钱,怕是要不到了,今天朝会上…”

 提起朝会,正德脸上没了笑容,他昨天答应谢宏要钱,也是有些底气的。亲政大半年,他对政事也渐渐上手,谢宏提起要钱的事情之后,他便想起来了盐引。

 这个时代盐铁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盐引就是买卖盐的许可证,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有价证券,其中利润是很大的。

 按明代的“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十个纲,每纲盐引为二十万引,每引折盐三百斤,或银六钱四厘,称为“窝本”另税银三两,公使,即运输银三两,将此说是一本万利也不为过,

 正因如此,正德才会在明知从户部要不到钱的情况下,依然答应了谢宏,他的依仗就是这盐引了,往年支剩的盐引有一万两千引作的好,从中出来一两百万两银子也是有的。

 可正德这个政坛新丁却是没法和一群老官僚相比。

 朝议一开始,还没等正德提起盐引的事,韩文就先是一个闷打了过来,朝臣们昨⽇受挫之后,改变了策略。

 他们先是默认了皇庄的存在,然后以此为由,上奏说,既然有皇庄在,那宮中的用度就应该尽数从皇庄中支取,而不应是国库。

 正德当然不会同意,宮中用度大得很,单是宦官就有接近万人,他虽没有大婚,可宮中的宮娥也是不少,何况还有太后和太皇太后在,消耗非常庞大,光靠皇庄那点收⼊,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的。

 可朝臣们却不会在乎他同意还是不同意,韩文起了个头,其他人自是不甘落后。

 这个说:天子不与小民争利,应该蔵富于民;

 那个又说:国库中尽是民脂民膏,使用时要慎之又慎;

 总之是众口一词:要想留着皇庄,那宮中用度就不应从国库直取,否则就应该取消皇庄,只有在这两条之中二选一,这才是圣天子所为。

 其中道理似是而非,想要驳斥也不是不行,可面对这么多人,正德孤掌难鸣,也是争辩不过。

 強行下旨也没用,户部不比锦⾐卫,没有內阁票拟的中旨,他们可以不接旨,何况若是拒了中旨,还可以借此扬名,文臣们都将这事视为美差呢。

 一时无奈,正德只好先将这事放下,等⽇后再说,然后又提起了盐引的事情。

 朝臣们本就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掐断正德的经济线。前面已经做了初一,盐引这里自然也不能放松,除了皇庄暂时无可奈何,其他的渠道一定要尽数封死。

 圣人说:君子不言利,可众位君子都明⽩,没有钱,即便是皇帝,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只要封锁了经济,没钱可用的皇帝迟早会妥协的,不妥协也没关系,反正养太监、养厂卫都是要钱的,没有钱,皇上也不能单靠⾝份让人卖命啊。

 所以,在盐引的问题上,朝臣们也是半步不让。两大杀器在朝堂上频频使用,前面说过圣人之言,这次韩文就搬出了祖制,他強调说:祖制规定,盐的收⼊应该用于军饷,不能挪做他用。

 这道理本来就牵強,祖制是这么说过,可正德虽然接触政事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这项祖制完全没有被执行,他自然也是不依,就想強行下旨。

 皇帝既然如此,朝臣们也不甘示弱,內阁大臣⼲脆把潜规则明说了出来,李东很肯定的告诉正德:如果他坚持意见,內阁将拒绝撰写,那么给予批准的特准盐引敕书,皇帝必须收回成命,否则下旨只是折损皇家的威严而已。

 因此,今天朝议又是僵持住了,最后也是不而散。不过正德的目的是要钱,朝臣们的目的是不让他要到钱,以最终的结果来说,还是朝臣们胜利了。

 正德终归是两手空空的离开了中和殿,不但没要到钱,而且还雪上加霜,原本宮中的用度也被削减了,再过一段时间,别说支持谢宏的工坊,恐怕宮里面都要裁员才能度⽇了。

 说完,正德也是长叹一声,一张脸也是皱了起来,很是犯愁。

 他现在也有点明⽩了,为什么弘治当年处处对朝臣们容让,不是他的⽗皇子懦弱,而是确实惹不起啊。单是群起劝谏还不算,现在的手段更毒,直接断粮,这要如何应对?

 一边犯着愁,一边他又觉得对不住谢宏,致歉道:“大哥,真是对不起,你uā了那么多心思,可我这里却是…唉。”

 原本听了正德的述说,谢宏也是心惊,这些大臣的手段不出奇,政治和经济本就是不分家的。可他们敢把这手段用在皇帝⾝上,就很过火了,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仔细想想,这手段的确也是有效,也难怪械斗之后,众臣却没有什么反应,想必他们也是想得清楚:只要没了钱,边军再骁勇,一样也是要拿饷银的,没了饷银,这些人迟早也是个遣散的命,朝臣们自然也就不愿意大费周章了。

 不过,眼见厚道的二弟愁眉苦脸的,谢宏却很是jī愤,他冷然道:“不就是钱么?那也能算个事儿?二弟,你不必愁,钱的事情,由我来解决。”F!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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