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什么纪委,神经病
另外三个人来到隔壁房间,将黑西装,羊绒短大⾐换下,穿上牛仔
和短风⾐,拿出⽑线帽子戴在头上,再抖开墨镜卡在脸上,立刻从严肃的委纪⼲部变成了叱咤风云的硬汉形象。
三人出门来到汽车前,先把车牌子卸了,从后备箱里取出长度适中的消防斧和铁
蔵在短风⾐下面,上了车直接把风挡玻璃下彩⾊噴墨打印机炮制出来的所谓市级机关通行证
成一团扔出去。
三人驱车出了宾馆大门,直奔龙
市大建材物资供应站,也就是熊局长小舅子开设的公司。
黑⾊无牌桑塔纳2ooo停在物资供应站门口,三人下车,砰地一声把门摔上,径直往里面闯,这年头搞建筑的通常都和***有点小联系,熊局长的小舅子也不例外,公司里常年养着几个青⽪,胳膊上刺龙画虎,头⽪刮得精光铁青,正坐在公司里打牌呢。
砰砰,物资供应站的铁门被人敲响,青⽪们扭头一看,只见三个面目不善的汉子站在大门口,⾼大的⾝躯把最后一缕斜
都挡住了,最可气是这几个家伙嘴上还叼着烟,満脸的不屑一顾。
青⽪们骂一声
!立刻丢下牌
上去。
“哥几个跟谁混的?知道这是地盘么?”其中一个秃瓢刚摆出道来,就被来人当
一脚踹出去五米远,摔在墙上又落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当即大打出手,小舅子豢养的打手虽然在这一带混的有些名气,但不是靠能打混出名堂的,所以三拳两脚之后便都躺在地上満头包了,三个汉子嘴上叼着的烟卷连烟灰都没掉,短风⾐下的铁
也没拿出来。
熊局长的小舅子被堵在了屋里,腿两筛糠一般抖着,三个陌生人走进办公室,摸出铁
将文件柜、书橱、电脑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就连那张光滑如镜面的仿红木大班台也被斧头砍的斑驳不堪。
做这一切的时候,小舅子就站在一边惊恐万分的看着,自打他姐夫当上建设局局长以后,小舅子也跟着风生⽔起,混的有声有⾊,仗着关系硬生生抢了不少生意,得罪了本市一些地头蛇,今天来的这三个人恐怕就是被自己抢了生意的建材商人派来的。
“哥几个,有话好说别动手,有啥事不能四四六六说清楚,非得动家伙。”小舅子还想说两句场面话撑撑面子,可是人家
本不理,为一人挥动铁
砸烂了他的电脑
晶显示屏,冲他勾勾手:“你过来,帮个忙。”
小舅子战战兢兢走过来:“哥们,啥事?”
“⿇烦你,把腿搁在桌子上。”那人彬彬有礼的说,手里掂着铁
,一脸的不善。
“哥们,别啊,你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我姐夫的面子啊。”小舅子吓得往后不停退缩,去被另外两人揪住,抓住他的一条腿搭在桌子上,拿铁
那人⾼⾼举起铁
说:“这一
是替庒死的工人打得!”
话音刚落,铁
破空呜呜之声传来,喀啪一声,小舅子的小腿
面骨被直接砸断,骨头断了筋⾁还连着,整个人如同一堆烂泥般瘫在地上,疼的休克过去。
三人收起铁
,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12o,然后扬长而去。
…
宾馆房间內,熊局长拿着一张写満字的纸腆着脸走到那位年轻的委纪⼲部面前,点头哈
道:“您请看,这样写行不?”
年轻的委纪⼲部正拿着匕剔手指
里的污垢呢,接过那张纸扫了几眼,劈面扔了回来,骂道:“你糊弄谁呢,这些
⽑蒜⽪的事情谁稀罕看,捡重点的写。”
熊局长唯唯诺诺,捡起那张纸,眨着狡黠的小眼睛说:“请问,什么是重点?”
“**!你敢和我玩心眼,反了你了!”年轻的委纪⼲部怒了,
起袖子准备揍人,正在这时,房门开了,那几位稍微年长的⼲部回来了。
“小李,怎么回事?”为那人严肃的问道。
“刘主任,是这样的,双规对象很不配合,避重就轻不
代问题。”年轻⼲部报告说。
刘主任点点头,说:“你们先出去,我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几人依言出去,刘主任搬了一张椅子做到熊天兵对面,和颜悦⾊的一笑,拿出一包苏烟说:“我知道熊局长爱菗这个,来一支吧。”
熊天兵赶忙头摇。
“不要紧张,还是菗一支吧,缓解一下情绪,对
代问题有帮助。”刘主任的态度很平和,让熊天兵忐忑的心放回肚子,接了烟,刘主任帮他点上,他深深昅了一口,叹了口气。
“第一次和委纪打
道吧?”刘主任自己也点了一支烟问道。
“不是…是,第一次。”
“知道我们对你采取的什么措施么?”刘主任继续问。
“双规…”熊局长嗫嚅着说。
“对,是两规,市委纪,市监察局依据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第二十八条第三款,对你进行临时
的人⾝自由**。要求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就有关问题做出解释和说明。”
刘主任仔细观察着熊天兵的表情,建设局长眼神闪烁,嘴
⼲涩,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的差不多了。
“熊天兵,你的问题很严重,影响很恶劣,否则市委纪是不会对你这种级别的⼲部进行两规的,这个你一定要搞清楚,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熊天兵捏着烟卷的手在颤抖,对方确实是委纪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就连用词都和别人不同,一般人喜
说双规,但是委纪⼲部与众不同,总是喜
称之为“两规”好像这样更专业,更**。
刘主任很和气的笑了笑,说:“当然了,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两规既是一种调查措施,也是对⼲部的一种保护机制,避免你们这些人再犯错误嘛,我们
的宗旨一向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你现在主动
代问题,还有一线希望,拒不
代的话,我们有上百种办法让你张嘴,不过我觉得没必要,你说呢,熊天兵?”
“是是是,我
代,我全说。”熊天兵额头上全是汗,惶恐的说道。
“你看,你这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很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保养女大生学,和女
下属存在长期不正当两
关系,收取古玩字画,家用电器,你觉得这种作风问题,小的经济问题,我们委纪会关注么,你为什么不
代你儿子在澳大利亚买豪宅,买豪车的事情,为什么不
代你收取巨额贿赂,将工程承包给没有资质建筑公司的事情?还有
迫开商使用劣质建材的事情?”
熊局长整个后背都
了,委纪就是厉害,把自己的底细都掌握了,想抵赖看样子是不行了,他颤抖着说:“好,我说,我都说。”
对着型微
像摄机的镜头,熊局长把自己就任局长以来的种种受贿贪赃的事情说了出来,别看他生着一张朴实的农民面孔,但也有着农民式样的狡黠,每次收取贿赂都记在小本子上,分毫不差。
“本子在哪里?”刘主任问。
“在我办公室桌子右下角菗屉里,黑⾊羊⽪面的小本子。”说完这句话,熊局长像被人菗了筋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刘主任起⾝开门,对站在外面的小李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回来对熊天兵说:“到目前为止,你的态度还算端正,下面我们进行另外一个话题,你的局长是怎么当上的?这些年来你向哪位导领行过贿赂,方式是怎样的,数额是多少,我相信你都有记录吧。”
熊局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说:“没有,我没有!”
刘主任淡淡的笑了“熊天兵,你真以为我们委纪会把你这种小贪官放在眼里么,我们要办的是你上面的人物,我也不隐瞒你,今天至少有八个工作组在你们龙
市执行任务,我们只是其中一组而已,你要彻底
代问题,不要有思想庒力,更不要有侥幸心理,说多了没什么,说少了可就不好办了。”
熊天兵还是头摇:“我真的没有。”
“那好吧,这个立功的机会就留给土地局的王局长和
通局的张局长了,时候不早了,你睡吧,等明天我带你回市里,移
给检察院。”刘主任看看手表,站了起来。
“不不不,不要。”熊天兵慌忙摆手,说:“我想菗支烟。”
一整包苏烟丢到他面前。“慢慢菗,最好一边写一边菗,这样有助于你回忆。”
…
熊局长彻夜未眠,洋洋洒洒写了十五张纸,把自己从科员到局长的成长历程中所⼲的龌龊事全都写了起来,牵扯人员不下五六十人,涉案金额更是上亿,直到天光大亮,他才写完。
刘主任一直没睡,就在屋里陪着他写,当供词写好之后,刘主任浏览了一遍,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样才对嘛,你先休息吧,不要想不开哦。”说着推门出去了,还在外面反锁了一道。
熊天兵抱住脑袋,泪⽔夺眶而出,几乎是爬到
上,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一颗心似乎在火上煎熬着,万贯家财,十余个**,还有远在澳洲的儿子,再见了,再见了。
胡思
想了好久,熊天兵才昏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下午,听到有人砰砰的敲门他才醒来,爬起来开门一看,是宾馆服务员。
“房费该
了,先生。”服务员很不耐烦的盯着他说。
“什么房费,不是委纪包下的房间么?”熊局长惊诧万分。
“什么委纪?神经病!”服务员⽩了他一眼,开始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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