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曹家桥文集 下章
平沙落雁(小品剧本)
 时间:现在、秋天晴

 地点:某市街头

 人物:

 阿:男、35岁、收购烟酒购物卡等的贩子

 丽红:女、30岁、丽红香烟店主、阿、但表面上两人掩饰夫关系。

 李会计:男、50岁、某单位会计。

 秦阿姨:女、48岁、某部门干事、区建设局杜局长

 破烂张:男、42岁、收破烂为生。原是外地乐器厂技工,因阻拦拆迁自己住宅误伤公家人而出逃,脑子受剌,间歇出现疯狂症。

 景:都市街头角、舞台右侧有一爿“丽红香烟店”邻旁还有个小铺面,一张桌子上放着几只公用电话。附近绿化带,有小亭和石径,远处可见在建设中的楼宇。

 幕启:阳光灿烂,秋天的‮花菊‬等观赏植物盛开,枫叶染红,长青树枝叶葳蕤,不知何人在用葫芦丝吹“平沙落雁”曲,音调呜幽空旷,冷寂惆怅,夹着不协调的都市喧嚣,飘浮在上午斑烂阳光的尘空中,一幅城市多棱面的景象。

 【阿手拿着块写着“收购烟酒虫草购物卡礼品等”的木牌从电话间出来,往街沿上放

 【丽红从香烟店中急赶出

 丽红:(阻)阿,这么早你就把这块牌子拿出来了,胆子也够大的,城管执法队还没过去哩。

 阿:娘儿,你懂什么,老腮胡打过电话来了,今天他们不走这条街。

 丽红:他的话你都信,谗猫一个,什么东西都会来要,上次夹了两条苏烟就走。

 阿:这不是好吗,能拿就是把我们当作自己人,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少功夫套近乎的。

 丽红:我心疼啊,620元没啦!赚几个钱多么不容易,今天城管,明天工商,后天警察,还有街道个协、卫生、防疫…唉,全是要烧香的。

 阿:那头都是菩萨,我们是外来人,求个平安,少抱怨。哎,我卖给你的小录音机有没有用。

 丽红:不就是一揿一按么,他们来索要东西时,我就这么一揿,完毕又这么一按。

 阿:聪明,这样我们就不怕了,万一发生事儿,我就会去找他们帮忙,放放录音,还不让我们三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丽红:你真坏!

 阿:(狡猾地)出来混不多个肠肠还能站得住脚。

 丽红:不过,我想想怕,做这种生意总是不正经的。

 阿:你啊,少给我空担心,当心肚子里孩子!

 丽红:去,去,去!你就知道孩子!(发嗲地)老公——

 阿:(紧张地,四处张望,见无人)嘘,不要这样叫,告诉你要小心,不是在自己出租房里,这是街头,店门前,我俩没有任何关系。

 丽红:(噘嘴,应着说)只是隔壁邻居,店面捱铺面的陌生人!(放低声音)这不是自己遭罪吗!晚上是两口子,经常啃得我气都不过来!白天却要装模作样做戏文,互不搭介各做各的!当我典着肚子搬重货时你就在我旁边装不看见,我眼泪都委屈滴答了。

 阿:有人在嘛,我也难受,没人时我不是帮的!这不是没办法啊。我做收购烟酒等生意,转手加价把东西放到你店铺中卖,这样两头赚钱肥水不外多好,但不能暴

 丽红:所以你设计装作互不搭介的两爿店,一旦危险来了不会全军复没!

 阿:懂了吧,只叫狡兔三窟,包括用录音机这一损招。要不上次工商和专买所联合检查,还不真真假假地那么一糊弄,不全都过关了,他们还用我公用电话向上汇报,说一切正常,平安无事罗——(学平原游击队村长的叫声)

 丽红:这倒也是,你有次在街头与约好的什么长夫人收烟酒,碰到执法队被撂得兔子样跑,还是逮住进去,你用的是假身份证,再装出苦样,朝个人挤眼睛,嗨,真个平安无事。要不这样,摆在店里收,还不是一锅端光,罚得连妈也不认了。

 阿:所以啊,脑子是要在实践中长的智慧的。

 丽红:!小心眼!你挨着我摆摊,就是放心不下我。

 阿:谁让你长得漂亮,我是有做生意又管娘子…(又心虚地四看看)

 丽红:(生气)我看,你还是雇个人吧,省得每天眼睛顶着鼻子装模作样骨都做得吃力煞了。

 阿:别人,能放心,我们干的事除了自己亲人外,雇任何人都是要坏事的。

 丽红:(亲呢地撒娇)老公——

 阿:(跑开)注意!别嗲!中秋节前十几天是我们的旺季,集中精力做生意。呆会儿我还要出去按照约定程和地点与到几户领导家收货哩!

 丽红:(笑)你好作地下了,偷偷摸摸地与人接头。

 阿:这就叫生意,要揣摩对方心意,不能让他们之间碰头。你说规划局陈局长家东西多,约的是周一中午,他家保姆会出来到街心公园货,星期二是商业局马头儿,这个秃顶喜爱自己经手,一早走着上班,拎个包把东西交给我。星期三是环保局长家属,下午要去针炙,我就在医院旁候着。建设局杜局长老婆秦阿姨,很谨慎,约得远远的,还问清我的电话,分几次货,一般在周四或周五。双休更忙了,其他的区局办领导都得跑,这几天不用说了,我晚上还要忙。

 丽红:你啊真是越做越了,我们也顺风顺水地着实赚了钱。(孕期反应)啊哟,老公—

 阿:(见状耽心,也顾不得小心了,上前)怎么样?

 丽红:(舒了口气,指指肚皮对阿)你听听!这次怀上的一定是个男的!

 阿:(走近)真的!我们有儿子了!(想俯身听,惊觉,忙走开)生儿了好!生儿子好…丽红:(假生气)不生儿子你能罢休,家里有二个闺女了,还要我生生生,生个没完,你看城里人,都是喜爱姑娘的。

 阿:我们是在为社会作贡献嘛,不是城里人在喊劳动力紧张,我想这个男孩一落地,你最好怀上再生个男孩子,不!1、2、3、4、5,我要生5个!

 丽红:天哪!我像头母猪了!这样生下去,不是有人在说,今后城里都是我们这群超生后代满街跑啦。

 阿:这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后我们老了,儿孙满堂到城里来也享享清福。现在多赚点钱,把孩子养好,白白胖胖地,还要让他们多读读书,不要像你我肚里都是花花,没墨水。

 丽红:不过,阿,我还是怕,这口饭是吃不长的,现在每天报纸电视都在叫反腐败,还有什么财产申报登记,廉政建设…

 阿:你啊,要学会反着听,这说明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做了,你没看见,街上收购牌子满地放,同行越来越多,社会有需要,重人情,讲感情,送点烟酒礼品给领导,人家吃  M.NkOUxS.cOM
上章 曹家桥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