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恶报恶】第09章 暗夜潜
谁也没有想到,一天之內,煤场会变成这个样子,黑地⽩房,人来人往,凭空地来了人气。简易宿舍里,吃完晚饭的兵民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牌,沁山土得掉渣的地方话说出来,连周毓惠一⼲人都听不太懂,不过看得出来,这些人除了服从命令并不做其他想法,就是现在有人捣
,这些人也不会像雇的人一样马上闻风而逃,就像杨伟所说,这都是家里人,而且扎在那里,那里就是家…
杨伟有时候做的事,让人不佩服不行,可有时候让人不可笑不行,笑得肚子不疼还真不行。今儿不是一个人穿着警服回来了,而是还带了九套,加上杨伟穿上的,整整十套有治安协警标识的警服,这种警服都是地方特⾊,当然属不得正规的警服,质地也差,但穿在⾝上,不知道的还真能唬住人,本来说是第二天领着,这杨伟⾆烂莲花,把个指导员也说得晕三倒四,⼲脆又把指导员拉出来塞了点喝了顿,一顿小酒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这又是上级安排、又是请客送礼,得,特事特办,杨伟直接拉着警用标识和警服回来了…
现在才知道杨伟中午安排大门口外架活动板房什么意思了,是要做治安室,杨伟回煤场不多一会,指挥着人把“金村治安警报点”的大标识挂到子几把椅。一张小
上还被子没来得及铺,杨小孬亲手把治安处罚条例钉在屋里地墙上,点了几个人的名,组织着填表明儿
,一⼲人弄弄哄哄有的已经穿上的警服显摆。都聚在门外的治安室里起哄…
几分酒意地杨伟好像没吃
似地。又就了个馒头喝了一大碗汤,没办法,饭店里的饭,实在不耐饥。
刚吃完这虎子和金刚俩壮个一前一后就跑来了,这哼哈二将。一般地矮壮个,两人怕是看着有警服穿的人眼热不已,一上来就一人扯一条胳膊,虎子笑着
着说:“哥,给我一⾝警服,我也过过瘾!”
“对对。我也要!”金刚怕是被虎子唆导来了。
两人如果小孩
着大人要糖一般,还赖着不走了。
“去去,都一边去…你们俩什么东西,还想当察警。”杨伟不迭地菗了胳膊不理会俩人。
“给不给!不给明天我们俩不做饭了,是不是,金刚!”王虎子瞪着眼威胁。
“就是!”金刚笑着帮腔。
“哈…哈…”杨伟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合,哈哈大笑之后,看着王虎子说道:“我说虎子,你一大师傅你穿警服⼲嘛?再说你案底一大堆、你金刚又是刚释放人员。“啊呸…”王虎子不服气,骂骂咧咧地呸了句:“你好意思说我们,我们俩的案底加起来都没你厚!”
“就是啊大哥,进看守所出派所,谁能比你多?”金刚也抓住话头了。
这话,一下把金刚和杨伟说愣了,愣完之后,看金刚和虎子俩人都在窃笑。杨伟这脸这次还真有点红了。有点后悔提到这茬了,马上一转话题。有点理屈地挠挠后脑勺说道:“啧…啧。不提这个,我提这个⼲嘛!…好好。那你说,你穿警服⼲什么?”
“好玩呗!你都能穿我为什么不能穿。穿上这⾐服,明儿去光头骡那家伙那儿拽一通去。”王虎子说道,看来还是想罢摆一下,金刚是被拉来的,却是没有表态。
杨伟讶笑着,一扬头找到突破口了,大惊失⾊地瞪着眼胡扯道:“虎子啊,你看你这体型,
比
腿长、
、
、舿一般耝,脖子赛过人家腿大,我去哪给你弄这么合适地警服?啊?…我跟你说说,你要愿意就给你穿啊…穿上警服就是治安人员,直接归出派所管理、平时要服从煤场管理,⽩天呢,站门的值班、晚上呢,守夜值班,你⼲不⼲?”
杨伟一说,王虎子脸上有难⾊了“这个…”
“想穿没问题,明儿给你值班去,晚上别想出去玩。”杨伟吓唬道。
“不去!想得美,把我们哥俩当驴使唤呢…”王虎子脑袋摇得像拔郞鼓,一听值班,却是不敢再纠
了,拉拉金刚,出了帐篷跑了…
杨伟吃完了饭,吓跑了王虎子,又帮着洗碗刷锅,安排了一通,这才出了帐篷,天已经渐渐得黑了,却见得周毓惠还没走,德赛车出车摔了个七荤八素,凤城修不了,送省城了,景瑞霞这段时间一直开着公司里的一辆桑塔那接送人。
周毓惠看到杨伟,刚刚下车,就听得杨伟安排道:“毓惠,还没走…正好,给你说个事,明儿把过磅的、开装载机的请来,需要⼲什么活,让他们教教牧场的兄弟们,三五天就能
悉了,要走货,正常走。”
“嗯,这个没问题!我已经安排了。”周毓惠应了声,看着杨伟地服装,又是忍不住笑了,笑着说道:“杨伟,我怎么觉得你⼲得这事又像在胡弄,我还真没看懂你想⼲什么?”
“呵…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我挂靠到出派所,警就是民、民就是警,谁要跟我作对,就是跟出派所作对、跟出派所作对,就是跟察警过不去;跟察警过不去,就是跟府政过不去…我看他们谁有这个胆!有胆的,收拾他们理直保自己平安。”杨伟很得意说了句。今天这个事虽然有点磕磕绊绊,但最终办了,而且达到目地了,心情还是颇好的。
“可大炮的事!?”周毓惠有点恻然地说了句。
“别急…死者为大、生者为先,先顾活人要紧。事得一件一件办。当务之急是恢复生意,保证周边的定安,稳定人心…这叫什么来着,攘外必先安內,门都看不住。说什么也扯淡。”杨伟一听到大炮的名字,这话音有点黯然了。
“只要全安有保障,恢复生意问题不大…可…”周毓惠摇头摇。
“你是担心金村这老百姓吧!”杨伟问了句。
“嗯!”周毓惠点点头,心下有点感动,自己地事,也许杨伟已经通盘都考虑到了。
“放心。他们偷了多少,我让他们都吐出来;几十吨煤虽然不值什么钱,可也是钱不是?…我想这村里呀,肯定要有几个带头地,把这个带头地一收拾,说不定就能挖出点值钱的线索来,一点一点往后摸。”杨伟
有成竹地说道。
“别
来啊!可都是老百姓,小偷小摸也不至于有多大的罪。”周毓惠担心地说了句。
“啧,什么话…我现在是察警好不好!他们这事。合理地解决,要我不疯了,找这么⾝不伦不类的警服穿,你看…穿上多难看…”杨伟揶喻地说了句,好像故意说地,其实杨伟的⾝架,穿上制服特别是军装,更显得威武不
“你就不穿警服,也没见有多好看呀!?…”周毓惠又被逗笑了,掩嘴开了句玩笑。
“哈…哈…我还以你会纠正我的看法呢?好了。回去吧!天都快黑了…”杨伟说了句。转⾝要走。
不过周毓惠却是几步上前拦在面前,盯着杨伟。努力了半晌才吐了几个字:“送我回家!”
这话说出来,好像周毓惠费了好大的勇气似的,说完了就盯着杨伟,一副很期待杨伟答应的样子。
“啊!”杨伟吃了一惊,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周毓惠地眼光,跟着又是无可奈何地说道:“添什么
?你不有保镖吗?再说,我一直觉得这事,
本就不是冲你来的,你现在毫无危险。”
“那我不管…上午谁让你把我忘安公局大院里,就当补偿了。”周毓惠好像在讨价还价。
这话杨伟一听有点理亏了,笑着回道:“呵…好好,走走…那不对呀,我送了你,我怎么回来?”
“嗯…车给你,你也方便不是!”周毓惠笑着说道。“怎么了,不愿意呀?”
“我还以为你要说让我不回来了…哈…”“切…思想不健康…”
周毓惠很自得地享受着杨伟开车门地服务,大灯泡景瑞霞自动坐到了后座,看着两人表演,不过让她奇怪的是,俩人像朋友一样,说话很随便…本来说这男女之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多多少少要有尴尬的,偏偏杨伟这儿没有,偏偏周毓惠这儿也没有,两人甚至比以前说话更随便了几分,也觉得亲切了几分…开玩笑归开玩笑,杨伟还是把周毓惠和景瑞霞送回了市区,煤场留这么俩个女同志还真就是不方便。告别了周毓惠又绕了一个大圈回到了煤场,车一停,等在门口的俩黑影窜着上了车。
“准备好了吗?”
“好了…红外线望远镜,黑市上买的。”答话的,是轮子和贼六。
“我今儿也见识见识这凤城第一黑去…六儿,离这儿有多远…”
“四十公里左右,离⾼路下一⼊口不远,路不太好走。”
“嗯,现在差一刻八点,应该九点钟左右能到,不误
“不误,有点早,一般都到零点以后才开始。”
三个人说着话,桑塔那在被庒得有点坑坑洼洼地路况上,不快不慢地走着,渐渐地⾊中…
杨伟动起来了。煤场动起来了,金村也动起来了…
这一天地变故早落在不远处村民的眼里,甚至大⽩天远远地有几个开三轮车的村民刚到煤场准备拈点小便宜,就被十几条狼狗吓得跑回去了,下午时分。还有鬼鬼祟祟的村民探头探脑远远地观察敌情。怕是望风来了,不过一看场子那架势,几十个人加十几条狗,也太过雷人了,心里都一个想法。得,这便宜看来是拈到头了…
金村是城郊的一个大村,⾜⾜有两千多户、四千多口子,差不多了三分之一都姓金,村长金
来就金姓一族地族长,五十多岁了。村里二十郞当地大小伙,有的见了得管他叫大爷、侄子、外甥一辈的就更不计其数了,像这种村是有地方特⾊地,说好管也管,村长一句话,村里都听话;说不好管也不好管,为啥呢,这村民们眼里,只有村长这个官。村长让⼲啥就⼲啥。虽然这迁来地外姓人不少,城市地展让族姓地势力有点削弱,但传统这东西还是丢不完的。
村东头贴着瓷砖的六间瓦房就是村长的家,晚饭过后这村长照例是横披着⾐服出门,一般时候就是找家唠唠、下下谁家老公不在去窜窜门,刚一出门这村里几个望风的回来就汇报来了。
一个说:“
爷,煤场好像来了好多人!”
另一个补充道:“还有十几条大狼狗。”
这村长有点诧异了,回头就问:“哟。他们那摊不是散了吗?…看清楚了。多少人?什么人?”
“穿
彩服地,跟一群民工样。”
“有好几十个人。”
“狗有十几条。看着都吓人。”
这村长金
来想了想,安排了句:“晚上都别去了,明儿看看情况再说。都通知通知啊…”俩小子应了声,跑着去通知去了。
这村长想了想,⼲脆不出门了,回到家里翻了翻一个很旧的本子,照着上面的电话一拔,一会拔通了,马上和声悦⾊地说道:“古老板,现在惠扬煤场可来了几十号人,还有十几条狗…我看人家是又要重新开张了,这可咋办,总不能我们再去弄事去吧!…你给了三万,是啊,我几百人呢,这钱早腾折完了,总不拿点小钱服务一辈子吧!…再说我们拉人家的货也拉了这么多了,我们也没个什么好由头再去找事啊!?”
电话持续了几分钟,金村长并没有得到实质
的意见和建议,对方很生气地扣了电三万,又唆导着村民往自个拉煤拉炭拉得不在少数,这笔生意,可算是赚大了…而且赚得死无对证,谁还能来各家各户搜查不成!
接电话的人在长平,电话又转了一个人,到了煤场…
赵三刀接着电话从磅房里就跑出来了,一听这消息心下颇觉不慡,却是不敢怠慢,马上又继续把消息往下传…
下一个是赵宏伟,接电话的时候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儿画得画,听得赵三刀把从凤城的消息解释了遍,心下沉昑了一会,淡淡说了句:“嗯,知道了,你该⼲什么就⼲什么,他们翻不了⾝!”
放下电话,赵宏伟沉昑了许久,起⾝进了书房,来回踱步思考了良久才拔通电话,毕恭毕敬地说了句:“委员,事情有变化,咱们的也得调整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
不多久,赵宏伟从书房出来急⾊匆匆地披上⾐服,正拖地地老婆奇怪地问了句:“宏伟,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噢,公司临时有事”赵宏伟应了句,却是没停步子。/\
“早点回来!”老婆有点关切地说了句,做作业的女儿就喊着:“爸爸,一会回来听写生词,你都答应我了!”
“宁宁乖…听妈妈话,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向女儿作了个鬼脸、向老婆做了个笑脸。心里感觉得温温馨馨地出了门。
出了门这脸就拉下来了…心下却是一个很让他无奈地想法:惠扬煤场这个女人,可真难
,原本的设计就是制造恐怖气氛,
得她经营不下去转让,本来想耗上一段耗到手里。谁知道这女人还真能腾折。现在不但重招人了,居然连狗都用上了…
驾着自己新购的路虎二代,赵宏伟坐了很久才点火起步,现在这地位越来越⾼,连车都是老板给挑选的。前后花了六十多万自己一分钱没掏。不过越是这样,让赵宏伟越来越有一种⾼处不胜寒的感觉,总觉得有一种惴惴然不全安地感觉…特别是大批量开始销售长平各煤矿地剩余产能的煤,这个感觉就越地強烈了…不过没办法,人在江湖地时候⾝不由已,人在商海。有时候比江湖还要险恶几分…
这个事,还得向老板汇报一下,上次办得事让老板大加赞赏,可不能因为最后地一点小纰瑕,把全部的功劳都抹杀
沿惠扬煤场向南地路,要说杨伟再也
悉不过了,因为这条路途经一个让他很难忘的郞山离煤焦管理站也不远,不过几公里的样子,杨伟甚至还记得那个⾼路⼊口。当年自己是竖着来这儿、却是横着被抬回去的!
这次他娘滴可不能横着回去了!杨伟一到这地儿,心里就有了这么个怪怪的想法!
三个人一行九点半左右就到目的地了,一路上星星点点都见得着拉煤车在轰鸣着,慢腾腾地走着,大部分车都是改装过,加⾼了槽板,这情况在凤城很普遍,其实没别地意思,就为了多拉几吨,据贼六解释。载重35吨的前四后八。能拉六十吨正常上路,如果再咬咬牙。75吨也憋得下;载重二十吨的东风,拉4吨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像国情就专为载而设,这也解释得通凤城的路为什么路况都不怎么样了,一年四季都是载的车在跑,想好都好不了。全省的一千多座桥,基本都成了危桥。没办法,车太重庒得;再往深里想,都俩钱害得!
不过煤焦管理站这儿可好得不得了,偌大的建筑像一幢门楼,旁边不远是个两层建筑,估计是管理部门。收费岗楼七八个都亮着灯,并行来去各有双引道,远远地看着一片灯火通明,杨伟一行驾车到这里的时候,有意地在离引道不远的地方停了很久,架着望远镜细细看了看修建得宏伟装下来
费,验票,有条不紊。杨伟有点狐疑地问:“六儿,这种管理站的控监少说要有十几个探头,这地方怎么能放车?况且,这一路上,
本就没见几辆车嘛?”
看来不懂行就是不行,贼六和轮子俩人一听都嘿嘿直笑,贼六接口道:“哥,这你老外了,再好的控监也是人
作的,
作的再好也要有人为的,最简单的办法,我膨地一家伙拉了闸,你控监还有用闸?”杨伟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了一句电庒不稳就
待了!”贼六不屑地说道。
“这可是市府政直属管理的,控监管理上这么多漏洞,那车呢?他们总不能停一晚上电吧,要不拉一晚上闸。”杨伟还是没有理解。
“不不,一般都是联系好了,所有的车在这儿排队,到时候信号一,排队地车开⾜马力,集中过站…不说别地,原来我表哥组织的就是差不多一百辆地车队,最快度我们算过,四分零五十五秒,全部过站…”贼六说着,这亲历过的事,当然假不了,看来王大炮在这上头没少⼲活。
“精确到秒,**…你们可真行!差不多一百辆,这得挣多少钱。”杨伟心下有点⽑,这个账要细算就恐怖挣不了多少,平均一辆给你两千,一百辆二十万,咱们得三成。六万。给手下联系地兄弟们分分,到自己手里顶多有一半,大头都搁煤管站的人拿了。而且人家有规定,过站不能过五分钟,五分钟控监不亮。好像上头要查。但五分钟以下,就是允许的了…”贼六解释道。
“那你们平时怎么把钱给他们。”杨伟问。
“一般有一个总的联系人,就是这个时间段的代班班长,我们先坐着车过去和他们联系,把钱直接给了人家。多少辆车清楚,人家安排你什么什么时候过站,然后我们再通知车队这个时间以前,到这里排队,到时候统一过站…”
“正常
得多少钱?还必须在这儿
?”杨伟看来是要弄清楚黑车地这个事地前因后费由煤运公司代收、税是直接挂在煤矿、嗯。还有基金、代缴反正
七八糟十几项,一吨煤如果出省的话,差不多200块钱,如果不出省直接在市內使用,得一百四十多,这些钱可以在全市任何一个煤焦管理站
纳,但大部分都逃税逃费,这是全省向南的最后一站,正常情况下要查验你的所有票据。未缴清的要一次全部
清,出了这个站再行20多阻,非产煤省没有煤焦管理站这一说。”贼六解释道,这煤是省里地特产,但煤管站和煤煤炭管理办法,也是这个市的特产,土政策,严格地说没有什么法律效力。其实就市府政本⾝把一些不合理费用加到煤里,虽然合理。但说到底也是不舍法的。
杨伟若有所思地问:“全部正常
费过后。司机手里还挣钱吗?我的意思合理合法地把煤运出去。”
“哎哟,这够呛…比如拉二十吨煤。省外用户的收购价,比全额纳税费后⾼不过一百块左右,这么算一吨载重20吨的大车如果正常拉运,不过两千块钱地利润,刨去油钱、车辆损耗、人工,这两千基本不够大,如果载的话还可以多少挣点钱,也没多少,但如果逃了税费,就要多出一两千的收⼊了,再加上载的,对运输户来说,这就可观了。所以,除了一些自己有车队的大型企业能承受得起,一般散户,都逃税费。要不车都坏了,本钱还没有挣回来,多亏呀。”贼六这脑瓜倒也不笨,一样一样说得有条有理。
杨伟理解了:“噢,看来社会上流行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苦了挖煤的、富了倒煤的、肥了收黑地、亏了用煤的…我说这事,就没人管?没出过事?”
“出过,出也是他们出地方土政策,好像就收钱也不犯法,一查着收黑的煤焦管理站人,就两办法,罚款、开除,经常一批一批开除,最多的时候一开除就是一个班,二十几个人。”贼六说道。
“都开除了,还敢⼲?”杨伟更诧异了。
半天没说话的轮子接了句:“咂,哥,这你不懂了,来这儿上班,就是冲着开除来意思。”杨伟笑着回头看轮
“谁能被开除了,说明胆子够大,也说明开除以前,早捞够了呗,现在咱们凤城,有人愿意花十万块钱,来这个当临时工,人家说了,⼲一个月就够本,剩下的都是赚的…人家单位这罚款,是以万为单位罚,我听说,一个小班长出事了,单位罚款,直接罚十万,你听说过没?可还就没人
不起。一说开除,这里头
本没人闹事,反正都收了不少,立马就卷铺盖走人,都不在乎,兜里有钱了,回头⼲什么不成?知道咱们市里新开的那个天源店酒,老板原来就在煤站的班长,一开除直接就成老板了。”轮子笑着解释道。
“呵…妈的,够黑啊,哎对了,大炮走了,谁接他地班。”杨伟问道。
“不知道,手下原来那帮联系地也少了,中间人很多,马就有人补上了,这煤管站只认钱不认人,只要你是
人介绍过来的,他们收了钱放了车立马两清,就⽩天见了人,人家
本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一样。”贼六说道,这段一直忙表哥地事,这些事还真不知道了。
“煤耗子…哈哈…这个名起得好!…走,时间还早,咱们今天看一晚上,看看到底有多厉害,轮子,你一会开车,我和六儿找个地儿看着,你把车停到⾼路口,我们打电话再回来…”
杨伟说了句,驾着车往前走,轿车在煤站却是不拦的,过了煤站不远,三个人停下来又是瞎扯了一通,接近零点的时候,杨伟带着贼六在离煤站不远的⾼地找一个观察点,架着红外线望远镜基本可以看得清场景,不过奇怪的是,
本没有什么动静…
“看看…哥,开始了…那个人就是个耗
杨伟按着指示,看着一辆不起眼的羚羊车刚过煤站就停下来了,煤站里出来一位穿制服的,不紧不慢地上了车就像换班回家一样,不过看不清车里的人…
贼六解释道:“现在他们会边开车边收钱,一会那穿制服就步行着回来了…”
正如贼六所说,羚羊车往前走了不过几十米,刚刚穿制钱了,步态悠然地往回走,看不清这钱蔵到那里,一会又进了站…
贼六解释道:“一般他们这钱论墩算,一万算一墩、一条烟的架子里,能夹十墩,夹在胳膊肘下就带回去了…收了钱,就等于时间已经确定了,一会灯光全部灭了,只留下站头的四盏应急灯,那就是信号…你看吧,这场面绝对壮观…”
杨伟听着贼六说道:“少扯淡,还壮观,会不会用词…呵呵…”不过没过几分钟,杨伟这眼里一惊,⾝上一抖,嘴里惊讶地喊道:“**…**,真他妈壮观…”
贼六一听,捂着嘴呵呵地笑,见这场面的,没人会觉得不壮观…
只见原本一片通明的煤焦管理站,毫无来由地膨地一片黑暗,正如贼六所说,四盏应急灯亮了。但壮观的不在这灯灭,而是其他地方的灯亮了,灭灯如同大战的信号一般,沿着煤站向北,⾜⾜上百辆重型卡车的车灯霎时亮了,就像凭空从天而降了一条火龙,绵延在路上拉了几百米…杨伟俩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车就已经排了两列队形在等着,大车轰鸣着,冒着黑烟,灯光闪着,车在不断加,⽔银泻地一般地全部涌向煤站,双向车道成了单向,都争分夺秒但却有条不紊地从四个车道流⽔介地出站…一个很流行的词:度与**…壮观、简直太他妈壮观了,目瞪口呆,卡卡时间,不过用了四分钟左右的时间,比贼六所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
几分钟的事一晃而过,未来及调整视线,灯霎时又亮
一切重归于宁静,重卡的声音越来越远。望远镜里,甚至还能看到煤站四周还留着淡淡的尾烟,灯光下四无人迹…百十辆重卡顺利通关、几十万的税费,已经落⼊人私的囊中,大巨的黑幕惊鸿一现之后马上就消弥于无形了,这里,依然是一片灯光通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生过…
“他大爷的,组织这事的人,简直就是个天才,这比印钞机来钱还快!?”
杨伟看得目瞪口呆加心嘲膨湃,不得不叹服地了一句感慨…(,请登陆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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