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褪去了惯常的冷冽,乍见故人的凯特甚至扬起一抹轻笑,此刻的他和档案照片中的他,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才进了办公室,还没等西门瑞
上前来,他旋即走上前出人意表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刻他所显现出来的热情和他以往外表给人的冰冷感觉十分不相同,但西门瑞却毫不觉得怪异。
结束了这一个真心的拥抱之后,他反手搭着凯特的肩膀引领走向办公室附设的小吧台前,倒了两杯香醇浓厚的金黄威士忌。
“还是一样?”像是两人之间完全没有暌违五年的疏离感,西门瑞俐落的依照着他往日的习惯,递给他一杯威士忌加冰。
“怎么想到要来台湾?你不总说台湾不过是个蕞尔小岛,除了人多之外,也没啥稀奇的吗?”
他用着流利的德文调侃着凯特,只见他仅是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我也不是很愿意来啊!要不是怕我那对天真过了头的父母把我给卖了,你以为我想来吗?”
说着,他甚至斜睨了西门瑞一眼,那一眼中不无怨怪的成分。
“怎么,我惹着你了吗?”对整件事早巳心知肚明的西门瑞没有忽略他眼底的怨怪,但却仍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你是没惹着我,可是…”未竟的话语被一连串的动作给取代。
凯特拿起刚放下的公事包,从里头掏出一大叠文件递放到他眼前。
“这是?”西门瑞并不急着接过,只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西门雨
你该认识吧?”
面对好友开门见山的问题,西门瑞扬起了一抹赞赏的笑容。
,虽然这几年他们俩各自忙着自个儿的事业,少有见面,但他那直率不喜爱转弯抹角的
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是
的,怎么,她惹祸了吗?”疑惑的眼神、疑惑的语气,他的明知故问演得像极了。
“这是她的财产特有文件,有的甚至是正本。”
“啊?”失去了方才的从容,西门瑞那有棱有角的薄
微张,充分显示出他的惊讶。
“我就是从这些文件中瞧着了你的名字和资料,所以才特地过来找你的。”
“她怎么会…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脑里的亿万细胞也开始飞快的运转。
难道说,雨
与凯特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吗?
否则就算他那妹子神经再大条,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啊!
不行,他得喝口酒,镇定一下心绪,这样突如其来的事件真是让他太震惊了。
要知道,这叠东西可是每年他和大哥陆陆续续替雨
办的嫁妆,数量就算不是太多,但也有个一亿、八千万的,而她竟然就这么大刺刺的将它交给了凯特。
若不是凯特和他有
情,或者他是心怀异心的男人,只怕这些东西都是
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毕竟在现今的社会,要伪造个什么移转文件,实在太简单了。
“不是她交给我的,是她因为想要说服我她不是拜金女,所以特地将这些搬来给我看,然后就忘了带走。”
比刚刚的话更令人震惊,西门瑞一口刚含着的酒,差点儿
了出来。
“咳咳咳!”一阵剧咳过后,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她把这些搬给你看,却忘了再搬走?”
“没错!”没有让他失望的,凯特重重的点下了头,脸上的表情同他一般的啼笑皆非。“而我是看了这些文件,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所以特地来‘物归原主’的。”
“这妮子!”西门瑞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于雨
的迷糊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那她已说服你,她不是个拜金女了吗?”
“本来没有!”凯特诚实地回答,但却也不忘再补一句“可是看了她的迷糊,又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后,很难不去相信。”
“那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好不容易顺下了自己的气息,西门瑞这才故意这么问。
“因为…”很快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代了一遍,凯特顺便也说明了自己除了
还文件之外的另一个来意。
“所以你是希望我劝雨
别管这事,好尽快让你的父母回德国?”很快的捉住了重点,西门瑞凝视着好友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台湾。”
“既然你已经确定了雨
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那就让伯父伯母留在台湾玩一阵也是无妨,不是吗?”
“三个少
筋的人!再加上我不在身边顾着,只怕要天翻地覆了。”闻言,凯特的眉头顿时挑得老高,语气中的不以为然更是毫无遮掩的展现。
“这…”难得看到惯常以冰冷做为保护
的好友
出这样烦恼焦躁的模样,对于这样的情况,西门瑞显然颇为乐在其中。
“怎么?你不打算帮我这个忙?”扫了一眼他脸上那碍眼的笑容,凯特沉着脸问道。
“我当然不是不帮忙,只不过我那妹妹虽然少
筋,可是却一向固执,尤其是她明显的认为你
你父母回去的做法是不孝顺的行为,要她放手只怕很难。”
“那我只好强行将我爸妈打包回德国了,但若是这其中的过程不小心得罪了你妹,你可要多加包涵。”
也不为难好友,凯特直接说出了打算,顺便也为自己接下来即将且一定会发生的无礼行为做出了预告。
“呃…”如果真让凯特就这么回德国去了,那他心中的计划不是还没成形就得
折,于是他连忙说:“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先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想办法说服她,如果真的不行,那以后你怎么做我都不干涉。”
“有你这一句话,我不同意似乎就说不过去了。”既然西门瑞都开口了,凯特自然毫无异议的便同意了。
“不过你必须快点,最近我一直想签下爱莲娜和理德,如果这么做的话,所有隶属公司的运动员都会获得好处,所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留在台湾了你得快些。”
话才
代完,他仰首喝干了杯中醇酒,起身准备离开,但在巨大手掌握住门把的那一刻,他又忍不住地回过身来,说道…
“不过,我还是
好奇的,你怎么有一个这么宝的妹妹,我真的从来没见过像她那样天真又固执的女孩,且又少了好几
筋。”
他的评语换来了西门瑞一记朗朗的笑容,也让他眸中的算计更深。
要知道,他这个朋友向来对任何女人都不看在眼底,而他竟然会对雨
说出这种类似批评的赞美,已属难得。
所以…他脑海中想要将雨
顺势推出去的想法更为坚定喽!
…。。
“我已经开始了解你的用意了。”那边的门才刚阖上,这边的门便立时开启,躲在里头一阵的西门瑞边步出房门边说道。
“你同意了?”眼神瞟向自己的大哥,西门瑞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早已
有成竹。
毕竟以外表评断别人,从来就不是西门家人会做的事。
“不同意也不反对!”就冲着凯特将那叠文件送回来的份上,西门瑞已经知道雨
那丫头对人家的评语只怕是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
他看到的男人其实并不野蛮,虽然称不上是温文儒雅,但也不懈雨
形容得那么野蛮,充其量他的行为举止只能称之为率
,不在乎他人眼光罢了。
因为他的眼神炯炯,散发着一股自然天成的锐气,但却没有很重的霸气。
而且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自己与瑞的朋友之谊,再加上他虽然也对雨
的行为摇头叹息,可是却感觉得出一丝丝包容的味道。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对雨
并不会造成任何危险。
包何况,就冲着他对那一叠财产文件没有什么异心的份上,他也就懒得理会自家的兄弟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了。
反正只要那头壮硕的猩猩对他家的雨
丫头没有任何图谋,而西门瑞又能保证她安全无虞,那他更乐得将自己的时间拿去赚钱。
赚钱是件多有乐趣的事呵!
“既然不反对就是同意了。”西门瑞接口,自动将兄长的话转译成自己想要的答案。
西门瑞耸了耸肩,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只是不一会他又眯起了双眸,语带警告的说道:“但是你必须记住,不能让雨
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否则就算那个人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不用你说,我还没有忘记雨
儿是我们的宝贝妹妹,我只不过是想制造一些机会让他们相处,了解彼此。”
“最好只是这样,只要你记取了上次管闲事的后果,别忘了你的拳头让雨晴几乎有一年的时间连话都懒得和你说。”
“哪能忘得了!”想起这件事,西门瑞就呕得半死,明明是为人家出气,却差点儿被人家心疼的眼神和泪水给淹没,他早就发誓不再做这种笨事了。
“那就好了!”西门瑞颔首,算是正式同意将这件事交给西门瑞发落,那他也就乐得无事一身轻了。
…。。
不断地从巨大的冰箱中挖出一袋袋她预先藏好的食材,雨
独自在空
的厨房里洗洗切切,忙得不亦乐乎。
没多久,阵阵的食物香终于飘人她的鼻端,她深
了口气,那香味让她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她像个忍不住想要知晓礼物是什么的孩子,明知道锅里的菜肴还未完成,她还是偷偷地伸手掀开了锅盖。
然后快手快脚的夹起一块看起来香
滑顺的卤
,准备要送进口中。
“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只偷吃菜的小老鼠。”斜倚着厨房的门扉,凯特瞧了一会儿她那仿佛偷儿似的举动,忍不住地出声调侃。
“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了一跳,雨
夹着
的手一抖,那块还冒着烟的
块竟就这么硬生生的顺势滑进她大张的口中。
“啊…烫烫烫…”嘴里
着卤
,她张嘴直呵着气,那滚烫的温度让她晶亮的双眸立时浮现一层泪雾。
“唔…”她转身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含泪带怒的模样竟破天荒的惹来了凯特的气急败坏。
想也没想地,他几个大步走向雨
,伸手搭住她的肩膀,低吼道:“被烫着了,还不快吐出来。”
“唔…唔…”她是很想吐出来啊!可是很可惜嘛!
而且她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心血,怎能随便浪费?
为了这身为厨师的莫名坚持,雨
忍着疼痛,硬是胡乱咀嚼了几下,然后将食物
了下去。
“你…”看着她倔强的硬将发烫的食物给
下去,壮硕的凯特顿时更是显得气急败坏,想也没的将她拉到冰箱旁边,翻出了一点冰块,便
鲁地往她的嘴里
去。
“唔…唔…”又是一阵的有口难言,那一下热一下冰的极度变化,让雨
的两道柳眉几乎全都皱在一块。
“你这个笨蛋!”他忍不住对她这种白痴的行为破口大骂。“烫着了干么不把东西吐出来,难道你真的笨到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
“你那么凶干么?”好不容易冰块化了,被烫伤的地方也没那么疼痛了,她马上反问道。“而且这里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奇怪了,他干么这么生气啊?
被烫着的人是她,她都还没有怪他擅自出现在厨房,害她被烫得
七八糟的,他竟然还敢先声夺人的骂人。
丙真是个十成十的野蛮人,哼!
雨
生气的将眉眼鼻
全都皱成了一团,
出她那不悦的招牌表情。
“我是来告诉你,我妈不能下来了,她好像有些感冒。”仿佛也察觉自己太过于激动,于是他缓下了语气说道。
“是吗?那她严不严重?”她一听翠碧丝生病了,担忧之情马上溢于言表,连方才对凯特的气愤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好,只不过是轻微的感冒,已经吃了葯了,是我爸不想让她病情加重,所以才不让她下来。”
“哦,那就好了。”
放下心的雨
也不再说话,返身端了刚煮好的食物就要走人。
本来她是答应翠碧丝要来煮些东西给她吃,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感冒了,那她再继续留在这儿也没用了。
“你这样就要走了吗?”看着她的动作,凯特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开口。
“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和你大眼瞪小眼吗?”她没好气的应道。
经过前几次那些不良的经验,她早就决定要少和这种野蛮又小心眼的男人相处,免得寿命不知道会被气得短少几年。
对啊!吧么这么问呢?她要走不是正好,毕竟他一向不太能容忍笨女人。
可是…
“那你手上那锅东西要怎么处理?”又是标准的行动快于大脑。
而他那每次一说完话,就仿佛想要掐死自己的懊悔表情,则是让雨
看得叹为观止。
她不知道原来野蛮人不是只有一号表情,她还以为他得了“颜面神经失调症”所以每次见到他,他都只是板着脸的。
“等会儿拿去请我家楼下的警卫伯伯吃啊!”这是她向来处理吃不完食物的方法,所以她家楼下的警卫简直是爱死她了。
她的回答让凯特沉
了半晌后,突然
声
气的宣告着“我饿了!”
“哦!”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语,着实让雨
那单纯的脑筋转不过来,她愣愣的问:“那又怎么样?”
厚,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少
筋的女人?他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她竟然还问他那又怎么样?真的是够了。
一双炯炯的蓝眸用力瞪着她,紧抿着
不发一语,直到雨
被瞪得心发慌、脚发软,这才嘟嘟囔囔的问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我要吃那个。”仿佛是个君王似的,凯特指着她手上的锅子。
宣告完后,他就移动着庞大的身躯在不远处的料理台前坐下,然后直
地等待着。
要吃?吃什么!
雨
的脑筋转了又转,再转,再用力的转,好不容易终于将所有的对话衔接上。
喔,原来他是想吃她手上的这锅卤
啊!
可是,谁规定他要吃,她就得给他吃?想得美喔!
她皱着小巧的鼻头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脚跟儿一旋就要趁其不备,端着卤
逃之夭夭。
哼!就是给猪吃、给狗吃,也不让你吃!她边走边想。
“你确定不让我吃吗?”就在她即将踏出雷区之际,鬼魅般的声音突然自她的身后追来,雨
的脚步稍微一顿,便僵在原地不再前进;
“你…”甚至不用再说第二句话,她便很没志气的转身,然后大踏步的走向他。
“砰!”地一声,锅子被重重的放在凯特的面前。
吃吧,最好吃撑、吃死你这个只会仗恃着身材欺负人的坏人,雨
在心里这样不悦的诅咒着。
完全无视于她的不悦,凯特自在的从锅里捞起一块卤
送进嘴中,
才入口,那鲜美的
汁立时让他脸上堆满了惊喜。
向来他对吃就不是很重视,以前小时候穷,有得吃就偷笑了,长大以后他忙着踢球,狼
虎咽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动作,到了退出球场,忙于工作,更是三餐没个正常。
但此刻咀嚼着口中的鲜
,那
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吃再吃。
瞪着眼,看着他那“快吃法”雨
几乎被他的速度弄得傻眼。
“你能不能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啊!”气愤永远敌不过善良的心,弄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这么提醒道。
“坐啊!”扫去了半锅卤
,凯特终于将注意力稍稍分了一点给她,仿佛他才是这儿的主人般说:“站着干什么?”
“呃,我该回家了。”虽然他的吃法足以让任何一个厨师感到
足,可是只要一想到他那足以
死她的身材,还有恶劣的态度,雨
还是忍不住对他的邀请打了退堂鼓。
“干么,怕我?”停下了狼
虎咽的动作,他挑眉问道。
“不是怕你啊!只是时间晚了,再不回家我会被哥哥骂。”随意说了个理由,前两次不佳的经验让她急于走人。
“坐着!”完全不容别人拒绝,凯特见她扭扭捏捏的不坐,干脆起身
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等会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他的决定让雨
微微一愕,回神后马上双手狂挥。
“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我说我送你,就会送你。”瞧她那像是怕他吃了她的模样,凯特就是莫名的积了一肚子的火,口气也急躁了起来,甚至开始计较起她的惊惧。
“你干么那么怕我啊!我又不会真吃了你。”他不悦的数落。
“谁说我怕你啊!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这种野蛮人吵架。”雨
皱着鼻子咕哝道。
“我不是野蛮人。”
虽然这已经不是凯特第一次听到她说他是野蛮人,却是他第一次在意起她对他的观感,于是他马上声明。
“扛了人就想跑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还说不是野蛮人?更别说那人还是你的母亲,这是一种不孝的行为。”
她的水翦瞳眸睁得老大,直勾勾的瞧着他,仿佛是用无声的眼神指责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是因为…”破天荒的凯特竟然准备解释自己的行为,可是不擅解释的他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她打断。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娇俏的脸上不悦尽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又一丝的怜悯。
“唉!其实你不用解释了啦,其实伯母今天下午都已经告诉过我了,说你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所以不管对任何人都这么冷淡,要不就是凶巴巴的,所以算是情有可原啦!”
受过伤害?受过什么见鬼的伤害!他妈咪到底又在这妮子的面前胡诌了什么啊!
“我没有受过什么伤…”凯特紧抿着的
缓慢的开阖,一字一句的说想让雨
听清楚。
偏偏他这样的举动看在她的眼底,自动演绎成他的男人自尊心在作祟,于是她挥了挥手说道…
“反正我已经知道你的恶劣是情有可原,不过就算是这样,下次也不可以再做出那么野蛮的行为唷!”
一手叉
,一手对着他又指又点的,那模样活像是国小时那有模有样的教学小老师。
看着她那可笑的正经模样,凯特的颜面神经不自主的
动着,想吼人的
望让他的食欲尽失。
啧!这个小妮子就是有办法消磨他的理智,让他的坏脾气凌驾于理智之上。
要是再继续听这小妮子自以为是的说下去,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把捏死她,所以…
“啪!”地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二话不说的拉起她的小手便往门外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娇小的雨
哪里跟得上他疾行的速度,她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啧!这人真是的,刚刚才告诫他对人不能这么没礼貌,结果不一会又犯了,简直是无葯可救。
不悦的想法刚刚闪过了心头,她就听到凯特那特殊低沉的嗓音说道:“你不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简单的几句话,奇迹似的抚平了雨
心中的不悦,而自己那被紧紧包裹住的小手也在此时
窜着一丝又一丝的温暖。
她的脚步开始加快,而凯特的步伐也开始一步小饼一步,这一壮硕、一娇小的身躯渐渐的开始产生了默契。
…。。
大门开启的声响,让西门瑞立时以俐落的身手跳进沙发之中,双手合十
握顶着下颔,脸上疼宠的笑容一抹,取而代之的是足以代表气愤心情的铁青。
端坐着、等待着,脑中还不断重播着刚刚凯特送雨
回来时的画面。
一高大、一娇小,大手包裹的小手,虽然凯特的脸依然绷得死紧,但身为他的好友,西门瑞几乎可以肯定他对雨
儿并不真是那么无动于衷。
而瞧瞧此刻雨
那异常红润的脸色,那微微透
着小女儿的娇羞,更是让他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哼!经过上次嫁妹妹的经验,他早已经决定,与其让像房云华那样的男人来伤害并抢走他心爱的妹妹,还不如他自个来挑选男人。
而强势得足以保护雨
的凯特,就是他的第一首选。
“咦!二哥,你怎么在家?”才进门甫抬头,就见西门瑞端坐沙发上,雨
惊诧的低问。
“怎么,我不能回家吗?”语气带着一点
鲁,充分的显示着声音主人的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疑惑的看了一眼二哥那不善的脸色,担忧立时满布她原本红润发烫的脸蛋。
甩去占据心头的人影,她疾步的走向脸色铁青的二哥,小手试图攀上他的额际。“二哥,你生病了吗?”
之所以这样猜测,完全是因为二哥对她一向疼宠有加,从来不曾对她恶声恶气过。
“我没有生病,我是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
望着她疑惑的脸,西门瑞为免她猜测个半天,干脆直言道:“因为我看到一个男人牵着你的手回来,雨
儿,你不乖,
男朋友了是不?”
活
像个吃醋的情人似的,那语气酸得让雨
眉皱嘴嘟,哭笑不得。“二哥,你误会了啦!”
他这个二哥啊!什么都好,就是疼她们两姐妹疼得有些走火人魔,就拿上次大姐的事来说,人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二哥却硬是让姐夫带伤步向婚礼,这样的暴力让大姐气得许久不和二哥说话。
“说,那个男人是谁?”西门瑞双眼泛着杀气,
就不理会雨
的解释,沉声追问。
“只是一个朋友罢了!”拿那种野蛮猩猩当男朋友,她又不是疯了。
虽然脑际闪过那样的想法,可手心残留的温暖却立时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脑中闪现的竟是他
鲁扯过她的手,却不忘刻意放缓脚步的举措。
“能牵着你的手算什么朋友,来告诉二哥,他究竟是谁?”
“二哥…”她无奈的低喊了一声,就怕她那冲动的二哥真的去找人家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算帐,那她可就真的要找个地
钻下去了。
“他真的只是朋友!”双手抚上
痛的额际,雨
对于他的
问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再次强调。
“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双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西门瑞将兄长吃醋的戏码演得是淋漓尽致。
“二哥,你可别
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你真的不说?”
“是没话好说!”望着他固执的脸庞、气愤的眼神,雨
双肩挫败的跨了下来,嗫嚅道:“二哥,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你为了自己的猜测去找人家麻烦。”
呵,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雨
这丫头的行为模式,他还真是拿捏了十成十。
西门瑞深深的凝了她一眼,好半晌之后,他才将心里早就盘算好的计谋说出。“好,那你明天给我去德国。”
“去德国?”她的双眸
亮,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呵,她应该高兴得跳起来,可为什么当她的脑际闪过凯特那张俊逸但布满气愤不耐的脸庞时,心中的兴奋却马上打了个七折。
“对,你不是很想去参观美食展吗?”
“可是…你不是没空吗?”雨
有些迟疑。
“我出钱,你又精通德语,顶多我再在当地找个人陪你。”而那个人选自然就是他中意的妹婿喽!
“可是我还有事没做完耶!”她都还没帮鲍尔叔叔找回味觉,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那你就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得去好好的秤一下他的斤两。”西门瑞给了她另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面对二哥的坚持,雨
挫败的垮下双肩,这选择有跟没有还不是一样。
要让二哥知道凯特的存在,他必定冲去赏人家好几拳,这能说吗?
嘟着嘴,她做起了无言的抗议。
可惜,西门瑞这次可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要制造出机会让她和凯特多相处,免得她被其他的坏男人拐去,于是事情就此定案。
M.Nko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