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近乡切切何为路 一三四、大泽
正吃着,寒洛走了过来,一脸忧虑地对她说道:“芫清,我想,上次霖翎他们便是因为这团浓雾无功而返的。我们现下虽有罗斯塔备下的物药压制住瘴毒,但却是因为离得较远才暂时无事。我们若要渡过大泽渊,就不得不冲入到这团浓雾之中,那时恐怕罗斯塔的物药就不能…”
他这一番话却给木芫清提了个醒。她抹了抹油乎乎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一本正经地问道:“寒洛,咱们临走时华老先生拿来的那本《大泽渊经注》,你可还记得一二?”
寒洛摇摇头,遗憾道:“走时匆忙,我并未看得仔细。怎么?那本书里面可是记得有如何进这大泽渊的方法?”
“没有。”木芫清凝眉想了想,一脸正
道“就是那本书里头没有记载有破这
雾、进大泽渊的方法,这才显得有些奇怪。那著书之人既然能够将大泽渊内的湖泊河
沼泽泥潭并一概花草鱼虫珍禽猛兽一一详记下来,可见他确实是进到这大泽渊里头的。可是既然他连丹粟草食兽的事情都记在书里头了,为何却不见他记录他是如何冲破
雾进入大泽渊的?用的什么草配的什么药解的什么毒,他本都该写进书里头的。除非…”
“除非写书之人入大泽渊之时,入口处还没有这团紫雾!”寒洛面上一惊,恍然接口道。
“不错。”木芫清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那《大泽渊经注》,成书的日子也久了,要说在这几百年里大泽渊又起了什么新的变化,生出一团
不得鼻的毒雾来,也算是在常理之中。只是这团紫雾生的这个地方却委实太巧了,不偏不倚。恰好在大泽渊的入口处,这就显得有些凑巧了。通常这边界上的地形境况比着里面是要简单一些的,就算要生毒雾,也应该是中间地带生,怎么跑到入口处了呢?如此看来,怕是只有一种可能
了。”
“有人故意在入口处设下瘴气,不让外人进入。”寒洛点头赞同道。又有些不解,道“可是依你姨娘所言,大泽渊过去就是你们树妖族地领地,而树妖族又在三百年前销声觅迹。那会是谁,要在这里故布疑阵,不叫人再往前走了呢?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道了。要想找到答案,看来只有解了这紫雾瘴气的毒。进到大泽渊里头看一看了。”木芫清两手一摊,言道“不过。既然这团紫雾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特意设在这里的,那破解起来应该就容易多了。世上毒药虽多,但原料不外乎就那么多,其中又有八成都是植物,如今我身怀血婆罗树妖之源,可控制普天之下所有有
有须的物事,要破这紫雾之毒,应该。不难吧。”
连
来寒洛为着她这一行人担碎了心,又要安排探路休息住宿等等一干事宜,又要防着前些日子的那些蒙面人有没有漏网之鱼,会不会卷土重来,每行一步都要计较筹划半天。生怕失了职叫众人又陷入危难之中,往日那张俊朗地脸庞上如今已是几多憔悴。木芫清不忍心叫他再为
雾的事徒生烦恼,只好硬这头皮大包大揽了起来。
只可惜她生就不是说谎耍骗得料,前面朗朗然说了一堆大话,待到说到解毒,心里却有些发虚。然而他们这一行人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来,怎么能够因为一团紫雾半途而废呢?况且照她刚才的分析,这团
雾的背后又大有蹊跷,更是不得不去探探虚实。
寒洛自然听出了她那不足的底气,当下也不说破,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她,说道:“有劳你了。一路看小说网16K.CN不急,慢慢来。你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贪功冒进。这么多日子都熬过了,还差这一时半会么?我和罗斯塔聊过了,他也可以帮你。”
得了寒洛这话,当晚木芫清美美睡了一觉攒足了精神,第二天开始便甩开膀子跟着萝卜一起忙活开来。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么一大团紫雾,鬼知道是用什么和什么混合出来地。烦躁郁闷之余,木芫清也曾想过要自制几个防毒面具出来,大伙戴了护住眼耳鼻口,自然不用怕什么瘴气毒雾,只可惜她却不知要防毒面具里面要添加些什么东西,手头也没有材料让她制作,再加上一想到她这一众人等,个个脑袋上都盯着一张鬼脸一样的面具,唉,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切实际。更何况像寒洛南宫御汜那种极其重视自身形象的人,有说服他们接受防毒面具的时间,还不如多试验几次,没准解毒的方法都已经尝试出来了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木芫清和萝卜夜以继
地实验攻坚后,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成功的弄清楚了大泽
雾的成分。这毒料一旦清楚了,解起毒来就容易地多了。
只是面对着结果,木芫清却皱起了眉头:“奇怪,这毒里头,怎么下了这么多地双子柏?双子柏这东西并不是十分的稀有,它除了会叫人呕吐昏厥以外,还会让人皮肤上密布大大小小的水泡,又
又疼又挖不得,那水泡破裂
出来的水,挨到哪儿哪里就腐烂
骨,直要将中毒的人折腾上几天几夜方才叫他全身溃烂而亡。因它发作起来的症状这么可怖,大多数使毒的人都不愿用它。所谓毒亦有道,使毒的人用毒术取胜本就失了些光明磊落,若再用如此下作地毒药叫对手生不如死,都担心因果循环报应不
,药的人多了,这般恐怖的死法迟早会报应在自己身上。我看过的那么多关于使毒用毒的书里头,也就只有一个人提到了双子柏,据他地书里自己说,他也确实很喜爱用双子柏。可是那个人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传说他正是因为误食了自己亲手配制的毒药,全身腐烂而亡,只剩下一滩脓水并一堆白骨了。眼前这个人,莫非是他地传人?”
“管他是本人还是传人,左右咱们已经破了他的毒,只管大摇大摆地进去瞧瞧他长得是个什么模样就是,想那么多干吗?”萝卜不以为然地笑道。
一行人服了自制的解药,果然平安无事的穿过了紫雾,成功进入到大泽渊的腹地。
越走木芫清就觉得越不对劲。这一路上施毒放毒的痕迹处处可见,寒洛他们不懂得下毒的那些伎俩花招,自然是看不出来,可是木芫清却是懂的。她跟着华老先生在山里埋头苦学了三个月的毒术,虽称不上是精通此道的行家里手,但是没吃过猪
总见过猪跑,华老先生那里的书包罗万象,讲什么的都有,那些施毒后容易留下的种种蛛丝马迹她也大致知道了个**不离十。因此,一进入大泽渊之内,她便面对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众多施毒痕迹心惊胆战。
那些痕迹中,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还有的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古老的了,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痕迹中有残留下来的毒素毒渍,也有中毒者留下来的尸身血骨,还有被毒素所侵,半死不活的花草树木。其迹斑斑,惨不忍睹。所谓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木芫清一路留意,细心观察,发觉这在大泽渊内大肆使毒的人,其配制的毒药与弥漫在大泽渊入口处的紫
浓雾成分大同小异,看来应该是一人所为。
“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居然在这里大施特施不为同道中人认可的
忌之毒?他下了这么毒,又是要药谁呢?大泽渊里头的飞禽走兽么?那药死的猎物还能吃么?外面来的人么?可是这里似乎几百年来都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了,这下毒的痕迹,有些却是新的。”木芫清皱眉猜测道。
“不管他是谁,怀揣的目的是什么。”萝卜在听了木芫清的分析后,也不急也不躁,凉凉说道“他在这里下了这么多的毒,定然不会是好人。若是见到了,只管打就是。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他么。”
“你怎知他是一个人?万一有帮手呢?”木芫清有些好笑的看着萝卜反驳道,这个萝卜,整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真真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主儿“再说,这人的毒术在你我之上,已臻出神入化的境地。我们又在明处,他在暗处,却是不可不防。从现在起,这里的水不能喝,果子不能吃,一切的东西都不能碰,走路也要留神脚底下,把鞋底子都加厚些。就是
气,也用衣裳…蒙了脸再
!”
她忽然想起了电影中经常提到的
可以解毒,遇到毒气时用浸了
的布巾蒙了脸便可以不受影响,但这种方法,先不说有没有用,要她在嘴巴鼻子上蒙一块
嗒嗒的
手巾,她倒更宁愿中毒。
可惜世上这事就是这样,你越怕着什么,什么就偏偏找到你头上来。木芫清担心她这一行人会栽在那个用毒的行家手里头,可谓是时时留意步步提防,可是还是暴
了行踪被人盯了梢,不得不与那施毒施到丧心病狂境界的家伙,面对面较量一番了。
这段期间一直忙着找工作,码字都码的有些凌乱。如今总算是把工作问题搞定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找工作真是人生一大苦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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