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怜君戚戚难回护 一〇八、三人
诚然,萝卜说的委实没错。
木芫清疲惫地抚了抚额头,今晚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不容她做出理智的判断分析,如今听萝卜一说,想来也确实后怕,只是一想到南宫御汜听到此事之后会做出的反应便觉心疼。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
上的伤口,獠牙咬出来的两个深
已经被萝卜的那一抚治好了,由于一直伤在嘴里,又是深夜,刚才南宫御汜又心情激动,便没有注意到,此时触到,想起这张嘴如今也算是伤上加伤,伤痕累累了,顿觉身心俱疲,无助地叹了口气,答应道:“好吧,明
我便与你一起去对他说。”
哪知世事难料,第二天还没等她去找南宫御汜,便先
来了南宫夫人。
此次南宫夫人可谓是来势汹汹,并不似上回那般,至少还做出了个和蔼可亲的模样来,而是一大早使人敲开了木芫清的房门,二话不说,阴沉着脸,带着一干大大小小的丫头硬闯一样的扬长而入,凛然往椅子上端庄坐下,厌恶地瞥了一眼木芫清,鼻子一哼,冷冰冰地开口质问道:“木姑娘昨夜的一番举动当真是惊世骇俗啊,老身枉活了这么些年,竟从未遇见过像木姑娘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
木芫清将她这没头没脑加
带
的一通话在耳朵里绕了几个弯弯道道,又重新理顺了之后,大概也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昨夜情急之下捧着南宫御汜的脸就贴了上去,虽然是为了堵住他的獠牙叫他不能害那个不相识的女子,但在旁人看来无异于横刀夺爱,不知廉
的去强吻一个男子。别说旁边还站了个活生生的人儿,就是没那女子,当时灯光那么明亮,熙熙攘攘的人
那么多…16K小说网。也难保不被哪个路过的人瞧见,嘴巴惊得闭合不拢之后,顺嘴就说了出去。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南宫家地大少爷被个不知廉
的泼妇当街强吻了,这种爆炸
的八卦新闻想必到不了今天早上便传的人人皆知了,南宫夫人直忍到她起了
才来兴师问罪。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
南宫夫人可没有那耐
等她将话儿理顺,紧换了口气,薄薄的嘴
一张一合又是一番狂轰滥炸而来:“昨
我见汜儿出去逛灯市,心想着这倒是个好机会,便等他前脚刚出门。后脚我就打发了人去请侯员外家的二小姐也去看花灯,趁机让他二人
络
络,
后结了亲也不生分。你倒是好意思,见我家汜儿甩了你去陪侯小姐,竟然就那么厚着脸皮跑过去。还,还当街就,就…那个!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吃我家的穿我家地住我家的用我家的叫花子。凭你也敢对我家汜儿动那份心思?低下的人都告诉我了,昨晚儿侯小姐一个人哭着跑回来,锁了房门谁都不肯见,口口声声说再不肯结这门亲事了。木姑娘,你还真是做事很辣不择手段啊,你做的那番举动,不就是为了败坏我南宫家地门风,叫旁人都晓得我家汜儿是个轻薄放
的公子哥儿不敢嫁过来了。汜儿身边便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么?今儿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知道了,绝不可能!我绝不会点头让你进我南宫府的大门的!”
这南宫夫人心里头真正在乎的还是他们南宫家地名声啊。木芫清在心里暗笑,我说南宫夫人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我了呢?原来还是因为捕风捉影地惦记着我跟御汜的关系啊。我虽问心无愧,然而瓜田李下,当时那一幕确实说不明白。倒也不能怪南宫夫人大惊小怪。唉,若不是因为担心御汜。小说网。手机站\\\..怕他知道了自己的变化会有什么想不开地,这南宫府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罢罢罢,我暂且再忍上一段日子,待萝卜将御汜的事处理好了,御汜也能勉强接受了他新的身份,我便随了萝卜去吧,
迹天涯也好,去他那个叫基佛罗的家乡也好,总之能够远离了这里一切的是是非非便算是
足了。更何况我这一族还有大事等着我去做,总在这里赖着受人白眼,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主意打定,木芫清施施然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朝着南宫夫人
烛似的就拜了下去,口中徐徐说道:“南宫夫人您误会了,我与御汜之间实在是只有朋友之谊,绝无男女之情。昨
那番举动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并非如南宫夫人您所想一般。我知道,这番解释说出来并不能使您信服,然而清者自清,木芫清自己清楚自己的心意就行了。算来再府上逗留打扰也有些时
了,每每累得南宫夫人您忧心忡忡,实在是过意不去。按理说,您今
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我便该识趣地谢过了拜别,只是,只是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而且还是一件关乎御汜的极重要地事,是以此时还不便离去。只能厚着脸皮恳请夫人再宽限几
,事情一完,木芫清立马走人,绝不多做半
停留!”
“你少拿这话来糊弄我!”南宫夫人早按捺不住,跳着脚便骂了起来“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过是为了…”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门外连滚带爬的进来一个小厮,朝着南宫夫人匆匆叩了两个响头,连哭带嚎地喊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爷不知怎么的,忽然神志大
,踉跄着一路狂跑出了府门,谁唤他也不答应…那个黄
的罗,罗斯塔追过去,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哎哟,我的祖宗,还不快去找!”南宫夫人一拍大腿急道。忽然气血攻心,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顿时一屋子地人便跟炸了锅似的,哭地哭喊的喊奔的奔呆的呆,
成了一锅粥,也没人再去理会木芫清了。
而木芫清早就一跃而起,急冲冲跑出了南宫府门要去寻南宫御汜。
若她猜得不错,南宫御汜定是听了萝卜的一番解释,惊怒
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以致
失了心志,混乱中慌不择路跑得不知所踪了。他那个人,但凡遇到人妖之别的事便会显得不可理喻的固执,当真是一杆子打死一船人,铁了心认为全天下的妖族没有一个是善类,今
却忽然得知他从此后也是妖了,而且还是血族那样不得不依靠活人鲜血为生的妖类,心中的震惊与慌恐不必猜也能料到。而这啼笑皆非的一切因缘都是萝卜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一手造成,南宫御汜对他的怨恨恼怒自不必说,如今又由他去追寻,还指不定两个人要闹到什么地步呢。
木芫清忙祭出赤血剑,吩咐道:“你能感觉到御汜的去向么?若是知道,便立刻带了我。”
她携带赤血剑日子已久,向来是身不离剑,剑不离身,时时刻刻贴身收藏妥了。日子长了便慢慢觉察出了这剑的微妙之处,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梦便疑心是这把剑在作祟,梦来梦去都只是那一男一女相互纠
不清。这剑颇有灵
,不但能飞空伤人,还能助她破除阵法,更能听懂她的话,让往东就往东,叫向西就向西,从来不曾违背过,真真是一把好剑。
果然,赤血剑受了她的血,红光大盛,待她问完了话,在空中团团转了一圈,剑尖好似一
指南针似的移来移去飘忽不定,最后终于停下来朝着木芫清略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了,便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木芫清忙快跑着跟在后面。大约跑了一顿饭的功夫,一人一剑已经跑出了镇子来到了郊外。一直不紧不慢飞行的赤血剑陡然长啸一声,在空中略一盘旋,猛地加快了速度向着前方一片松林之中
而去。
木芫清知道赤血剑必是发现了什么,也忙跟了过去。她在松树林里转了两个圈,但觉眼前红光一闪,只见赤血剑颤抖着锋利的剑刃,架在了不远处的萝卜脖子上,而他的脚下,正躺着昏
不醒的南宫御汜。
“芫清,你这剑是个什么来头,好生厉害。”萝卜见是木芫清,心知没有危险,便皮笑
不笑的问道“我竟拿它没奈何。”
“回来。”木芫清吩咐一声,赤血剑便如听话的猎狗一般回到了她手里。“你把御汜怎么了?”木芫清指了指萝卜脚下的南宫御汜问道。
“我弄不住他,就这么一劈,将他弄昏了。”萝卜说着,以手做刀,空劈了几下,又问道“你说的对,他确实接受不了这件事,一下子跟疯了似的要跟我拼命。现在该怎么办?”
“你惹了事倒叫我来收拾烂摊子,真不厚道。”木芫清低声咒骂了一句,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我看南宫府是回不去了,你要是把他的记忆再消了,
后他还要
迷糊糊地去咬人,你要是不消,以他眼下的心境来看,恐怕是不敢回去面对镇上的人了。说不得了,先找个地方安置好了再慢慢开导他吧。这里离桑陌镇很近,
蝶
阿兰就住在那里,我们这就去投奔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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