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同宗
夏侯真也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太寻常。与黄月英的开朗、郭寰的机灵、步鸾的温柔,乃至于包括吕蓝那种略带着一丝刁蛮的娇憨相比,夏侯真更多的是一种沉默。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沉默。吴老夫人说她闷,倒也不是
说。事实上和夏侯真接触,会让人感觉到压抑。
“其实真小姐
可怜。”
在行进的途中,曹肠和曹朋并行。
年级上,曹肠比曹朋大些。不过他能力一般,并没有出众之处。所以虽然也是谯甚曹氏族人,但名不算太好。二十多,还是个军侯。不过似曹肠这样的曹姓宗族子弟,还有许多。
曹朋问:“此话怎讲?”
向两边看了看,曹肠
低声音道:“曹都尉,你的马,应该是夏侯将军的照夜白吧。”
“光”
“那你应该和夏侯捋军不算陌生。”
,老子见都没见过夏侯渊!
不过曹朋不置可否,扭头向曹肠看去。
曹肠说:“真小姐是夏侯将军的侄女。夏侯将军当年有一兄长,走的早,只剩下真小姐母女。
那时候夏侯将军的情况也不甚太好,但为了照拂真小姐母女,他甚至把长子送给他人养活…,…我说的可不是夏侯伯权。说起来,伯权应该是次子…长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如今生死不知。为此,真小姐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夏侯夫人对她母女”也一直怀着一丝怨恨。”
“原来如此!”
“不过”夏侯将军待真小姐母女很好。但越如此,真小姐…”
曹晦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前面的车仗。
“如今真小姐的阿娘走了”只余下真小姐,
后定然更加尴尬。
真小姐人
好,也很善良,才学也好。但长此以往下去,难免会生出事端,终究非长久事。”
看得出,曹肠对夏侯真怀同情态度。
他说的这番话”也是发自肺册的感慨,原因嘛,很简单。
以前夏侯真老娘活着,还有个依靠:可现在,她母亲过世,就变成孤零零一人。夏侯渊即便对她在宠爱,也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而且”夏侯渊常年在外,夏侯真整
接触的,是夏侯渊的夫人,也就是环夫人的妹妹。这夏侯夫人对夏侯真有怨恨,她的日子怎能好过?
可惜”曹朋对此也无能为力…
从陈县出发,沿官道继续行进。
一天后,他们绕过了长平县,直接从槠丘城(近河南西华所属)旁穿行,直奔许都方向。
到第三天,车仗行驶到一个名叫辰亭地方。
这里距离许都,也就是两天路程。辰亭位于陈郡边缘地带,过了辰亭,就是顾川郡治下。准确的说”辰亭已经是颖川郡治下,归属于新汲县所辖。但辰亭距离新汲”尚有六七十里的路。
天已经晚了!
这一路虽说是顺风顺水,而且在过了陈县之后,治安明显好转。
但曹朋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反而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行夜蜘打死都不干!
没事也就罢了,万一有事,那就是大麻烦。
更何况队伍中还有个曹
的养祖母。当年曹嵩被杀,曹
血洗徐州。而今若出了麻烦,自家小命难保。
在表面上,曹朋并没有去刻意
奉吴老夫人。
甚至对曹楠,他也刻意隐瞒了老夫人的身份,以免曹楠
出什么马脚。
总体而言,老夫人对曹朋姐弟也很看重,一路上和颜悦
。可越如此,曹朋就越发小心谨慎。
“今夜,就留宿辰亭。”
“留宿辰亭吗?”
夏侯恩虽说有些不满,但老太太之前已经表明了态度,他即便是有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于是,队伍便在辰亭官驿停下。
甘宁、郝昭指挥人马安营扎寨,而夏侯兰则派出斥候,打探四周。
老夫人自然不会居住在军营之中,不过既然是官驿,自然也不需要担心没有住所。
辰亭亭长恭敬的把老夫人一行
入亭驿中休息,曹朋和阙泽两人,也一同住在亭驿,负责警戒守卫。
“阿福!”
曹朋刚安排下了守卫,便被曹楠拉到房间里。
“你知道,今天老夫人和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
曹朋疑惑的看着曹楠,摇了摇端曹楠嘿嘿笑了“今天,和老夫人说起了咱们的姓氏。老夫人说,咱们和司空说不定是同宗。”
“哦?”曹楠说:“不过我马上就反驳了老夫人。”
“你怎么说铆”
“我说,咱们的先祖,和司空肯定不是同宗。老夫人就问我原因,我就把咱家的族谱告诉了老夫人。”
“咱家的”““族谱?”
曹朋一怔,
口而出道:“咱家有族谱吗?”
“废话,怎可能没有族谱?不过那族谱一直是阿爹收藏,所以你没有见过。等你将来长大了,能撑得起门户了,阿爹才会让你知道…不过,我却看过族谱,嘿嘿,你都没有见过。”
“你见过族谱?你又不识得字。”
曹楠一听,顿时
出一丝怒
,抬起手在曹朋的脑袋瓜子上轻轻敲打了一下。
“我虽然不识字,可我不会问吗?”
“问谁?”
曹楠呼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足月的时候,阿爹带着我,去舞
请先生续族谱,把你的名字填上。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先生写名字。然后我就问先生”我们那族谱上都有什么人。
你猜先生怎么回答?”
曹朋苦笑道:“这个我哪能猜到?”
“嘿嘿”先生说当年咱们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哦?”“就是曹参曹丞相!”
曹朋闻听,一个愣神儿。
“哪个?”
“就是兴汉的曹丞相”曹参。”
“咱祖上,是曹参?”曹朋忍不住问道:“阿姐,你没搞错吧。”
“这我怎么可能记错?先生说,我阿爹是曹丞相第旧代玄孙,而你就是第十九代…咱们是曹丞相第四代子孙的后裔,因为犯了事情,所以乔迁南
”以躲避灾难。所以,老夫人说咱们和曹司空同宗的时候,我立刻表示不赞成,还把咱家的族谱,和老夫人说了。”
曹朋目瞪口呆,看着曹楠半晌说不出话来。
曹楠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别看她是邙稷的
子”可说穿了,骨子里还是个小市民的
子。
曹楠知道曹
,但是却不是特别清楚曹
的出身。邙稷呢,也不会和她说这些事情,她也不会去随意打听。
问题是”曹
不也自称是曹参的后代吗?
“老夫人怎么说?”
“老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笑了笑。
咱祖籍是在沛县,曹司空是谯县人,怎么可能是同宗嘛。不过我觉得,老夫人倒是没生气。”
曹朋轻轻拍了拍额头“没生气就好。”
他想了想”道:“阿姐,赶了一天的路,想来你也疲乏了。且先去歇息,明天一早还要动身。
不过,以后再和老夫人说话”可别
说了。
老夫人的脾气咱们不清楚,万一惹怒了她,可是会有麻烦。”
曹楠不以为然,但并没有反驳。
送曹楠去休息之后,曹朋抱着邙艾,在军营了巡视了一圈。
邙艾似乎对军营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不是嗬嗬嗬发笑。
曹朋脑袋里有点
,曹楠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让他感觉有些突冗。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份族谱,更不清楚自家祖宗,究竟是哪一位。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的这个,曹”并非曹
的“曹。不过是偶然同姓,应该没什么关联。没想到“…,原来,他的祖籍不是中
山,而是沛县!
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了曹朋的预料。
但又一想,即便是同宗,又能怎样?说出去,还不是被人以为攀龙附凤?再说了,曹
也未必肯认下这门亲戚。按照曹楠的说,曹朋是曹参的第十九代玄孙,也是曹参第四代子孙的分支
这中间差了十五代,隔了至少也有一二百年的时间,再亲的亲情,也都不复存在。
天晓得,曹
又是曹参的几代子孙?
想到这里,曹朋哑然失笑。
乍听时,还真是有些激动。可细一想,也没什么。
刘备还是汉景帝的后裔呢,结果呢?到头来不也是靠着卖草鞋为生?
同宗,可未必会同心…
所以还是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份,才是最重要。嗯到这里,曹朋再次苦笑摇头。
一只小手,掐着曹朋的脸蛋儿。
嗯!手劲尼还不小…
曹朋从沉思中醒来,就见邙艾在他怀中,瞪着大眼睛,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正想要掐他。
不由得笑了!
“小家伙,这么小就学会掐人了?”
说着,他突然把邙艾抛起,而后接住。
邙艾咯咯笑着,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抓曹朋的耳朵。
“噗嗤!”
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曹朋抬起头,顺着笑声看去。
回廊上,夏侯真捂着嘴,正偷偷的发笑。
“真小姐!”
“曹都尉。”
夏侯真脸一红,连忙斯山她的声音,柔柔的,很悦耳。不过人很害羞,话未出口,桃腮透红。
“祖婆有请。”
“啊?”
曹朋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夏侯真口中的“祖婆”就是那位吴老夫人。
“真小姐,老夫人还没有歇息?”
“没有。”
“那你知道”老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夏侯真摇了摇头“祖婆的心思,做晚辈的怎好妄自推测?曹都尉若没什么事,快些去吧,莫让祖婆等的久了。”
“呃…待我把小艾送还我阿姐,便过去拜见。”
“恩!”
夏侯真扭头想要走。
夜
中,那一袭白裙”衬托出婀娜姿态。
她年纪虽然不大,却颇有一种别样的韵味。与大多数同龄小姑娘不一样,曹朋可以感受到,夏侯真心中的那一丝低落和抑郁。
当初在许都初见时,多么活泼的小姑娘。
只一年,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曹朋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夏侯真,鬼使神差似地开口道:“真小姐”那只小白兔还好吗?”
“嗯?”
夏侯真一怔,眼中闪过一抹
离之
。
“小”白白,没了!”
没了?
这个答*案可是很模糊,是死了,还是跑了默可曹朋又不好多问”沉默了片刻,轻声道:“真小姐,开心一些,否则小白白一定很难过。”
“真的?”
“恩!”
曹朋道:“我相信,不管小白白现在何处,它一定希望你能快快乐乐”而非满腹心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你看,环夫人很关心你”还有妙才将军,我相信他也一定很关心你。
只是有时候”他们不会表达。
你越是这样子,他们心里就越难受,越是牵挂。
不管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都应该把心放宽一些,多开心,多笑…,如果真的闷了,不妨找个人说说话有时候,当你心烦,或者不痛快的时候,找个人倾诉一下,也蛮不错。”
夏侯真垂下螓并,曹朋依稀,可以看到她眼角闪动的晶莹。
“那,兔子哥哥愿意听我说话吗?”
“呃…我相信,他一定很乐意陪一个小美女聊天。”
这句话,听上去有些轻浮。
夏侯真脸一红,扭头一路小跑着走了。
呸!
这不是坐实了老子,兔子哥哥,的称呼吗?我讨厌兔子…
曹朋一只手抱着邙艾,一只手挠挠头。一不小心,被邙艾揪住了耳朵,疼的他一阵鬼哭狼嚎!
把那个爱揪人耳朵的小魔王,还给了曹楠。
曹朋径自来到老夫人的住所。
通报之后,他走进了老夫人的房间。
却见老夫人正半倚在榻上,书案上摆放着一口小鼎,里面燃着从西域香料,气息格外芬芳。
“曹都尉,坐!”
曹朋连忙客套,在一旁坐下。
“听说,曹都尉你之前在下郊,曾犯了事?”
啊…这个…确有其事。”
“那你现在,可知错吗?”
曹朋愕然,不由得沉默下来。
他放走了吕布的家小,按道理说,杀头的罪过也不算夸张。可若说后悔,他还真不觉得…
特别是在海上为吕布一家送行的时候,他的心里感到很
足。
虽然他无改变吕布的命运,但至少使得吕布的家小,获得了新生。特别是貉蝉,不至于让她像个货物一样,被人馈赠。可是,在老夫人面前,他又该怎么回答?是悔,还是不悔?
片刻后,曹朋抬起头。
他刚要回答,却见屏风后,探出一张俏丽的小脸,朝着他摇了摇头。
是夏侯真!
她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曹朋想了想,开口道:“曹朋知罪,但不后悔“…
“吕布此人,品行甚坏。
然则,他诛杀了董卓,与社稷有。其他不说,他那一身武艺,足以令人敬服,我很钦佩吕布的勇武。人常言,祸不及家小。可吕布死,了,他的家小必然会受到牵连。我实不忍心见此事情发生所以,即便是时光倒
”让我重新选择”我也会选择去救吕布的家人“”“你不怕死吗?”
“我“…怕!”
“那你还敢这么说话?”
“朋以为,不管是什么人,心里总是要有些坚持。
若无坚持”何异于行尸走
?吕布的确是不足以饶恕,可不管怎样,在我与家内兄初至海西时,他曾帮我过。不管他走出于什么心思,哪怕他后来,曾攻打海西,与我麂战曲
”可恩就是恩,有恩不报,与禽兽何异?小子非是讲什么大义,只是知道,这做人的一点原则。”
老夫人的脸,沉下来。
“曹朋,你知老身何人?”
“知道。”
“那你还敢如此放肆?”
曹朋深
一口气”突然间笑了“非是曹朋放肆,只是不忍欺骗夫人。”
“你以为,你与阿瞒同宗,便可以嚣张吗?”
“啊?”曹朋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老夫人,这同宗之说…,呵呵,说实话我还是刚听我阿姐提起。不过一隔百年,哪里还有那许多的亲情可言?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祖籍中
山。
司空若怪罪我,我甘愿受罚。
但即便是司空当面问我,我也会如此回答…小子只这点蛮
,有些时候难免会触犯律。”
老夫人目光灼灼,凝视着曹朋”一言不发。
半晌后,她突然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人…,…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阿福,要说年纪,你可算我曾孙辈儿了。
老身索
托个大,就叫你一声阿福。
其实在陈县时,子廉虽没有说明,但言语间颇有些想要为你求情的意思。子廉这孩子,人不差。虽有些贪婪,但能被他看重,大抵也有可取之处。
不过,你别指望老身会为你求情。
我只是个孤老婆子,那些什么大义啊,什么道*德啊,老身不懂。而且,阿瞒的事情,我从不过问。”
“小子,明白。”
“你才学很好,那篇陋室铭,老婆子也很喜爱。”
“此小子的荣幸。”
“可你要清楚,这世上才学出众,德行好的人,多如过江之螂。”
“小子明白。”
“你能明白这些,那最好,老身这一辈子,见到的名不副实的人,太多了,你能有所坚持,这是一桩好事。老身只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既然你已做出选择,
后的路必然艰辛,你能坚持吗?”
曹朋大声道:“我能!”
“好了,老身今
胡言
语了许多,也喜些乏了。”
“那小子告退!”
其实,对于吴老夫人的这一番言语,曹朋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但老夫人明显不想再说下去,他也不好询问。
躬身退出房间,曹朋长出了一口气。
“丫头。”
“祖婆…”
夏侯真从屏风后转出来,半倚着
榻。
老夫人笑眯眯的说:“这小子,不差。”
“嗯。”“可惜了,已有了婚约,那个黄家小姑娘,也不错…否则,老身倒是想为你,说一门亲事。”
“祖婆!”
夏侯真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她年纪虽然小,可是情窦初开,也听得出老夫人话中的意思。
“丫头啊,你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老身还能照拂你一二,可将来…,老身一直想给你找一个依靠,等老婆子走了,你也不至于孤苦伶仃。可惜,好容易有个合适的,却已经…”
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夏侯真这心里面,感觉着空落落的。
有一种酸酸的,涩涩的味道。
匍匐在老夫人的腿上,将粉靥贴着老夫人的手掌,一句话也不说。
其实,兔子哥哥真的很好…,…曹朋昏头昏脑的回到自己的客房,和衣倒在榻上。从老夫人那边出来以后,他感觉着自己的思绪,有一些混乱。
老夫人今天和他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要帮我呢?还是要袖手旁观呢?
从内心而言,曹朋当然希望老夫人能帮他一下。但这种事情,有利也有弊。曹
也许会碍于老夫人的面子,而愿意重用自己。可那心里的疙瘩不解开,老夫人走了以后,会更麻烦。
可如果老夫人不开口,曹
何时才能解开心斟想到这里,曹朋就感到有些头疼。
之前,他没有考虑太多。
而今老夫人提起,却让他不得不认真的考虑自己的前程。
闭上眼睛,曹朋的脑袋里,依旧是一片混沦…
不知不觉间,已近子时。
曹朋
迷糊糊的睡着了…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人喊马嘶声。
不由得
灵灵打了个寒蝉,连忙翻身坐起,抄起大刀,便冲出房间。
“外面,何故如此
?”
“这个…好像是和什么人起了冲突。”
“速去打探!”
曹朋一声令下之后,又火速命令阙泽调动官驿中的人马,做好警戒。
他翻身上马,冲出官驿大门。
面就见夏侯兰匆匆策马跑来,而后在曹朋面前,勒马停下。
“阿福,大事不好了!”
“子幽,何事惊慌?”
“外面来了一拨兵马,非要我们让出官驿。
为首领兵之人,就是那个张三黑子。夏侯恩与他理论,却被他走马擒下,态度极为嚣张。
兴霸和那张三黑子已经打起来了…伯道让我来询问公子,该如何应对?”
“张三黑子?”
曹朋脸色顿时一变。
片刻后,他冷哼一声道:“既然人家打上门来,咱们若不还击,岂不是被人
笑曹公帐下无人?”
说完,曹朋催马往营寨方向行去。
“我倒要看看,那张三黑子,能有多张狂…,…”
六千字,欠两千字,老新会在十六号以后,补上。
郑州这地方真的很
,待得时间越久,状态就越不稳定。今天只这一更了,早点睡,争取明天早上能早起。
距离返回成都还有三天,郁闷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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