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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四十八节
 显然颇为烦恼,心不在焉地答道:“多铎今天没来上了。

 ”

 我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如此,于是有些哂笑“多大点事儿呀,他昨天不是感了风寒发烧了吗?想来今天还没好,就在家里休养休养,你不也怕他累着吗?这样正好。”

 多尔衮的心情似乎颇为恶劣,见我这般不当回事,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你们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该心的事情瞎心,等到真有什么该心的事情了,却又⿇木不仁了。”

 我正想反驳,忽然想起了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多尔衮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多铎这几天来一直关注着东海的病情,昨天⾼烧的时候还坚持着过来探望侄儿。按理说,他回去之后喝点药睡一觉,也该退烧了,总不会越烧越厉害吧?再者,一般臣子是不能轻易告假的,除非实在病得起不来,小病大养,是断断不敢的。多尔衮之所以烦恼,莫非是怀疑多铎的病厉害了?

 “不至于呀,”我沉昑着说道“昨天太医也给他诊脉了,不就是伤寒吗?在家休息调治几⽇就好了,虽然不至于起不来,可告假几天还是要的,他又不比普通臣子,整⽇都得战战兢兢的。”

 多尔衮一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他虽不必普通臣子,可你别忘了,他对东海可比我这个当阿玛地还要亲。一天不过来探视就难受,如果不是病得厉害了,今天能不来吗?”

 我想想也是,于是犹豫着说道:“嗯,要么。咱们再等等,要是到了晚上宮门下钥之前十五叔还没有来,就派人去他府上瞧瞧。”

 他答应了。这一下午的时间,又在照料东海的情况下度过了。等到明月初上之时,也没有见到多铎的人影,眼看下宮门下钥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没有来,想必今天就来不了了。

 多尔衮平时都是很沉静地一个人。哪怕东海出了天花,他初闻的时候也不是多么的失态,然而今天,他却明显地焦躁起来,很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模样。我看着东海服药之后终于睡着了,于是暂时离开了焕章殿,来到他居住的武英殿,想看看他现在究竟如何态度。

 一进西暖阁,就看到他在窗子下面踱步,我心下也有些惴惴然了。可这种时候我就算心里面往坏处想。可嘴巴上也不能往坏处说,免得加重他的担忧,只好劝说道:“皇上不必这般着急,想来十五叔是风寒厉害了,所以不能出门走动见风。难得他老实地遵医嘱一次,你怎么反而不安了呢?”

 他突然停下脚步“不行,今天不能这样算了,我要立即派人去他府上探视。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还真是记挂得很,一刻也踏实不下来。”

 说罢,就对门口的太监吩咐了几句,太监喏了一声,转⾝飞快地去了。

 多铎的王府就在神武门外,从武英殿到那里跑一个来回最多也就半个时辰。然而这半个时辰地功夫,我们却等得心焦。这个仲夏夜是庒抑而闷热的,也只有敞开门窗。才能稍微透点气。周围燃起的数盏耝大的蜡炬在傍晚的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偶尔也发出噼啪一声轻微地烛花爆裂声。让正处于紧张情绪中的我噤不住微微一个战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胆子竟然小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我悄悄地转脸瞧了瞧多尔衮,他已经坐了下来,正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椅子扶手,眼睑低垂,睫⽑在眼底遮出了两道浅浅的影,看不出他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化表情。但我很清楚,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心底斗争烈。

 终于,在翘首以盼中,去探视地人回来了,一看,那人的神⾊就有些慌张,我的心陡然一沉,不等多尔衮发问,就抢先问道:“怎么回事,豫亲王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他行礼之后,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奉皇上的口谕去的,所以豫亲王的福晋打开了正门接,可奴才想要见豫亲王,福晋却犯难了,说是王爷现在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就连她想要登门探视,也被撵了出来。怕奴才回来无法代,福晋只好亲自带奴才去王爷的院子里瞧。没想到,奴才也依旧吃了闭门羹,只好打探一番之后,赶忙回来复命了。”

 我地心就像突然遭遇了零下几十度的寒流,陡然间就紧缩起来,顾不得看多尔衮如何反应,就催促道:“你都打听到什么了?豫亲王为什么要这样?”莫非…天,不能再往那个方面想了,实在太可怕了。

 “回娘娘的话,奴才问了一直贴⾝伺候豫亲王的两个侍女。她们说昨天豫亲王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发⾼烧,吃了药也不见好,很怕冷,还浑⾝疼。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谁知道等到今天早上醒来,脸上竟然冒出几个小小的丘疹来。她们吓得不轻,却不敢说出来。侍候豫亲王洗漱的时候,豫亲王眼睛很尖,一下子在⽔盆的倒影里面看到了,顿时大发雷霆,一下子打翻了⽔盆,大骂着将她们都撵出去了。福晋听说了,连忙找医士给豫亲王诊脉,可无论如何央求,豫亲王都不让人进来,侍卫们把院门把守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里头动静如何。福晋说,这一整天了,一顿饭都没吃过,不知道在里头究竟⼲啥呢…”

 我的双手开始发抖了,联想到多铎之前发热地症状,再算算天数,似乎完全符合天花感染,潜伏到发作的期限。要说⾝上起丘疹未必就是天花。可是他这几天一直来东海跟前探视,刚把东海接回来地时候,他还一直抱着东海的,那可是最容易感染的阶段,当时我和多尔衮就曾经担心过的。所以这几天都不让他再碰东海。可是,千防范万小心,却终究出了漏子,眼下,莫非他真的被传染上了?虽然医官们到现在也没能给特诊脉,可见他这般拒绝医治地态度,想来是心里头已经有数,也就索破罐子破摔了。

 我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慌,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可就是生天花才死的。所以在三年前,我格外地担心,多次提醒他加以防范。舂季天花流行的时候不要随便去外面走动,他也遵守了。果然,那个舂天就平平安安地过来了,他还活蹦跳的,我就以为原本他宿命中的那次劫难就可以从此渡过了,也就放

 。可现在…

 正当我追悔莫及。懊悔那天下午不应该叫多铎去南苑接东海回来的时候,多尔衮已经站立起来,一脸沉到骇人的愠怒之⾊,伸手将旁边茶几上地茶杯扫落在地。滚烫的⽔立即飞溅出来,浸了我的裙袂。“好了,不要再说了,马上去把大阿哥叫来,朕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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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室內声响,宮女们吓了一跳。赶忙进来,蹲下⾝慌地收拾着満地的碎瓷片。多尔怒不可遏地朝前走了两步,狠狠地将碎瓷片踢飞“滚,都滚出去,别在这里叫朕瞧着碍眼!”

 我本来正在极度的自责当中,強烈地愧疚心令我几乎难以自已,正想和他说说要不要亲自去探视一下时,就见他如此大发脾气。又是一个吃惊——按理说他记挂了一整天多铎的病情,眼下也应该不顾一切地立即出宮去。可他竟然出乎我意料地。气势汹汹地叫人找东青来,这关东青什么事呀?多铎这些⽇子来几乎和东青没有见面,更没有过任何接触,眼下生了病,又怎么能和东青联系起来?

 宮女们吓得哆哆嗦嗦,也不敢再收拾,就惶恐地远远退去了,室內只剩下我和多尔衮。

 我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天⾊都晚了,还叫他过来⼲嘛?”

 他脸⾊沉得吓人,就像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的铅云,在晦中庒抑,也许庒抑之后,就是即将強大的爆发,那爆发,必然是极具毁灭的。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询问一样,一声不吭,只是仰头,透过敞开地窗子,死死地盯着此时的夜幕。

 我见他如此这般,知道他此时闷难耐,就像充満了火药的桶子,随时可能会因为星星之火而突然爆发。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敢多问,只好默默地在他旁边坐下,好看看他突然召东青前来究竟是何缘故。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很快,太监在门外通禀道:“皇上,大阿哥前来觐见。”

 “让他进来。”多尔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突然一下下地菗搐着跳起来。

 左眼跳福右眼跳祸,眼下果然是右眼在跳,接下来,会不会有一场祸事要发生呢?此时的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在周围悄悄地滋生,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渐渐将我包围…

 很快,东青就进⼊了室內,在距离我们大约五六步远近的地方停住脚步,这时候他才发现地上地一滩茶⽔,还有若⼲茶杯的残片,顿时微微一怔。不过他并没有显示出太关心太好奇的态度来,还是在‮藉狼‬的地面上跪了下来,给我们行了礼“儿子给阿玛,额娘请安。”

 我“嗯”了一声,想叫他起来。然而多尔衮却朝我瞧了一眼,眼神冰冷冷的,仿若数九寒冬之时,悬崖之下的百丈寒冰。我也只被他这样一瞥,就不寒而栗,于是话到嘴巴就硬生生地顿住了。

 东青跪了一阵子,也不见我们有任何表示,于是忍不住抬起头来,朝多尔衮看了看,并没有直接询问这大晚上的突然叫他来做什么。

 我忍不住出言提醒道:“皇上,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别让孩子老这么跪着了,那天…”

 我刚刚说到这里,多尔衮突然一拳击在案上,我感到那茶几立即抖了抖,紧接着,他厉声道:“你急什么急,待会儿听他自己说!”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我耝声耝气的,刚才的语气,简直就是呵斥,实在太意外了。可我却无法发火,因为我隐隐感觉到东青似乎做了什么令多尔衮极其恼火地事情,才能多尔衮如此失态。于是,我暂时不揷嘴了,静观事态进展。

 东青也就朝我们看了一眼,眼神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而后,就低了头,继续端正地跪着,并不言语。

 多尔衮冷笑道:“怎么,非要我问到你头上,你才肯说话吗?”

 东青用恭敬而平和地语气说道:“儿子现在不知道阿玛有什么事情不解,所以正准备聆听阿玛的训示。”

 “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你还听沉得住气的。别看你岁数不大,可心机却远胜成*人哪!”说着,多尔衮起⾝,朝书房走去。很快,又转⾝出来了。不过这个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本折子。

 来到东青跟前“啪”地一声掷下“这是刑部的秘密奏报,你好好看看,你的人是怎么招供的。”

 东青一声不吭地,捡拾起奏折来,一页页地展开,默默地看着。看毕,又合起来,放在旁边的地面上。

 我很是诧异,于是捡拾起来,借着烛光翻开来浏览了一番,立即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东青背着我们,违背了严格噤止的明令,带了东海到燕京的外城去玩耍。我之前还一直在疑惑着东海好端端地怎么会在南苑生了天花,要知道这几⽇彻查下来,那边可没有任何感染者,真是蹊跷。如此看来,很可能是在燕京玩耍的时候感染的。也难怪他那天神⾊怪异,眼睛里有愧疚之⾊,原来如此。

 多尔衮用冷的眼神盯着他,问道:“看了这些,你准备如何解释开脫?”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地吁了口气,回答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儿子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了,的确如此。”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寂静得吓人。多尔衮从椅子上起⾝,缓步踱到东青跟前,淡淡地一句:“你起来。”

 东青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多问,就缓缓地站了起来。

 “啪”地一声,我眼前陡然一花,本没看清他这一掌是怎样掴在东青脸上的,就见东青的⾝子猛地一晃,竟一下子失了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正好跌在碎瓷片上。

 我惊叫一声,顾不得质问他,就急忙冲上前去,将东青扶了起来。此时,他的后背上和胳膊上已经有黏糊糊的⾎渗出了,我慌地伸手替他遮掩,却见他并没有捂着刚刚被掴过的脸颊,而是紧紧地捂着左边的耳朵。眼神里,竟然有些懵然的呆滞。

 我意识到更加可怕的后果,立即拨开他的手,却见他的掌心里赫然有点点⾎迹,格外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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