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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开启众神之门的钥匙
 暗黑之地中央山脉深处一个名叫“血月”的峡谷里,护殿骑士和修斯特尔家族的黑甲骑士们,经过二十天的急行军,一行千余人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目的地——峡谷的出口,就是黑谭沼泽。

 护殿骑士们一到达血月峡谷不顾行程的劳累,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峡谷两端的出口处构筑防御阵地。一路上他们虽然没有遇到异端们有规模的阻杀,但是小规模的扰试探一直没有停止过,为此他们付出了五名护殿骑士的生命。现在这里看似平静,外面的丛林里不知有多少双嗜血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在峡谷的中段,三百名黑衣黑甲的家族骑士仍旧矗立在黑色的战马上,如同一群幽灵般隐藏在峡谷里的阴影里,虽无声无息,但是他们那一股萧杀决然的气势,就连护殿骑士们也不时感到一阵心悸。

 美尼德帝国中央大教堂护殿骑士团第五分队长格林,此刻正陪在一个身材相对瘦小,脸带黑铁面具的一名护殿骑士身边小心的说着什么,作为这队护殿骑士的最高指挥官,与其在这位从不与真面目示人的神圣教廷来的神秘客人面前拍马,他更愿意去和他的那些骑士属下们去做些苦力活。要知道格林费劲口舌的将现在的局面分析了半天,而对方只是偶尔的点头。

 难道这就是所谓上位者的深沉?格林摇了摇头,不再自讨没趣地转身离开。

 斯德曼家族的法师维尔,在峡谷中央一块平整的地上,用心刻画着一个繁复的魔法阵。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每一个图案,每一线条,他都认真的对待着。阴冷的谷风不能吹干他额上的细密的汗水,也无法给他那双沉稳干瘦的手臂带来一丝困扰。

 四名宫廷法师站在维尔的身后,看着前面的同行以一种严谨到苛刻的态度,来刻画一个并不多见的魔法阵。直到维尔将所有的图案用一笔直的线条连到一起,然后从手上那个不起眼的空间戒指里,掏出十六个昂贵到令人咂舌的鹅卵般大小的魔晶石,摆在魔法阵的十六个切割点上之后,这群一向以学识见闻著称的宫廷法师们才知道了这个魔法阵的用途。

 神术预言法阵。

 这个法阵现阶段在大陆上所有的法师心目中,根本就是肋般的存在。要知道,万年来根本就不存在了神迹的苍茫大陆上,任何祈望众神回应的魔法都没有效果。现在苍茫大陆上的神术仅限于圣堂牧师的祈祷术,当然,确切的说这应该归纳于奥术的范畴。

 还有一种可能,你身上佩戴有一种众神时代传下来,恒定了生命感知的魔法奇物,一端你发动地上的神术法阵,对应的魔法奇物在一定距离内就会回应,为你指明方向。

 宫廷法师们想到这种可能后,很默契的同时抬头,他们彼此相视的目光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要知道,附带有生命感知的魔法奇物,不是钱财和权利可以换到的,这种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物,就是皇宫里也不见得有一件…

 “只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启动那个项链上的法阵,更别说少爷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传说的真实…”

 维尔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稍稍缓解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要知道法阵任何一个符号的偏差都有可能让结果相差甚远,这让他们在方圆30公里的黑谭沼泽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这个后果他是万万承担不起的。再次检查一遍后他开始向魔法阵灌输魔力,直至法阵上上升起了朦胧的白光,并逐步稳定后,他才站了起来,抬头向着崖上望去…

 那里,有一个鞠娄着身子着老人,仰头直视苍穹,层层的云雾也不能阻挡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感应到什么,老人低头向峡谷内看去,看向朦胧白光环绕的法阵,眼中光一闪即逝。而后,转身看向西方,浑浊的眼睛里这时多了一份谨慎…。还有一份牵盼…在山顶的疾风中,他瘦弱的身躯犹如一蹲石像,纹丝不动!

 这个老人就是斯德曼家族的老管家奎奴,没有人说得清他已经侍奉了斯德曼家族多少位家主,甚至鲜有人看到他出过手,但是京都的每一个贵族都谨记先辈们的教诲——不要去惹老奎奴侍奉的斯德曼家族的继承人,这也是格里菲利在京都横行无忌的最大靠山,因为这位老管家总是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格里菲利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当然,这指的是京都范围。

 在这之前,很多护殿骑士包括一些第四骑士府的护卫都很怀疑老奎奴的实力,但是这一路行来证明先辈们的告诫并不是危言耸听,不管是在平原还是山区,他们总是比没有骑马的老奎奴先行,但是在下一个宿营地,你总会看到老奎奴第一个等在那里,什么是实力?这就是实力,老奎奴赶路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血月峡谷全长不过一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那个发着白光的法阵,他们的目光里,有期待,有振奋,还有憎恨

 时间和人的心跳同步失着,骑士们仍旧紧盯着法阵,维尔看着魔法罗盘中那个代表生命印记的红点越来越亮,他的手跟着颤抖着越来越厉害,老奎奴依旧看着西方,只是他眼睛里出来的,却是有如实质般的光…。

 这是一场赌博式的拯救,却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找到了,西南斜向十五公里。”维尔喊道。

 下一刻,崖顶上的老奎奴像一颗流星般向着西方划去,谷内的众人只感到一瞬间被一片乌云遮盖了阳光,等他们抬头寻望时,阳光已重新洒下,只是那崖顶,那还有老奎奴的影子。

 在其他人还处在莫名其妙中时,只有那个带黑铁面具的护殿骑士,面具下小巧的鼻子微皱,就在刚才,她感应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一丝属于黑暗的气息,一瞬即逝!

 与此同时,阴影处的黑甲骑士们手中长平举,身体微微下倾并拉紧缰绳,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扬起,一道黑色的旋风瞬间刮出了峡谷,紧随其后的宫廷法师们,在黑甲骑士们无法逾越的泥潭或者水坑中,一次次施展‘化泥为石’抑或‘浮冰术’,在神奇的奥术力量下,这片让世人望而生畏的沼泽地,变成了骑士们冲锋的坦途。

 当石牢的石门再一次开启,格里菲利“如愿以偿”的被蛇族卫卷走,康朵冷漠的看着这一却,当石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冰冷面具下的那颗心已死。

 蛇族神庙大殿中央耸立着一个高大的祭坛,灰色的祭坛表面刻画着秘密发发繁复晦涩的符文,一颗颗泛着青色光晕的宝石被镶嵌在祭坛的每一个凹点上,就像一只只明灭不定的眼睛,叫人骨悚然。

 “好了伙计们,按照往日的方位坐好,当最后一个人类的鲜血尽后,开启蛇族新时代的辉煌指可待!”沃尔古德嘶哑的声音让其他几位面容颓废的祭祀精神一振,走到连接祭坛的正反六芒星状魔法阵相邻的每两个夹角中间坐好,开始往已经活了的古魔法阵里施展“暗黑之触”灌输纯正的暗黑魔力,以解除最后一道祭坛的封印。

 格里菲利正在一个蛇族卫的肩上,看着前方高大的祭坛,还有祭坛表面刻画的密密麻麻繁复晦涩的符号,再看到祭坛周围那些长相怪异的蛇族人时“哇!魔幻世界?还是侏罗纪?”不得不说,一向谨慎小心的他,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神经大条。

 在他兴致的欣赏完眼前的奇幻世界后,意犹未尽的回头想看那些已经被他抛在身后的风景时“啊!”接他的是蛇族卫那一头密密麻麻,筷子细,张着小嘴还带着“吱吱”声的小蛇。可能他无法接受这一时尚新的发型,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惊喜筋,总之很配合的晕了。这人,果然是经不起表扬地!

 嘭!这是人体以标准的平沙落雁股向后式落地时才独有的声音,这个倒霉的人自然就是昏厥后没多久又被摔醒的格里菲利。剧烈的疼痛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不是在看魔幻电影又或者参观侏罗纪公园,他的灵魂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个奇幻的世界里,顾不得疼痛的他偷偷眯着眼睛向周围的蛇族人望去,当然,在窥视对方的同时他刻意回避了蛇族人的头上。

 只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任然让他不好受,所以,就像所有人看到特别恶心的事物一样,他不可避免的吐了起来,在蛇族人誉为圣地的神庙祭坛前吐的一塌糊涂。

 很快,视觉冲击再一次挑战了他的神经极限,一个蛇族祭祀直接从古魔法阵的边缘伸出长长的身子,将他吐在魔法阵上的秽物舐的干干净净,完了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一次吐无可吐的格里菲利,彻底没了脾气。然后,格里菲利陷入了沉默。

 就算,是自己为自己哀悼吧!

 古魔法阵的青光更甚,沃尔古德与周围的祭祀叽里咕噜的用蛇语商量几句后,向守候在身边的一个卫点了点头。后者拔出一把黝黑的匕首,稍无声息的来到魔法阵中央,在格里菲利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他的双手在手腕上横切两刀,深愈见骨!

 鲜红的血像泉水一样而出,溅了格里菲利一脸。初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恐慌占据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格里菲利刻力维持着脑海中的那一片清明,等卫退出祭坛后,他本想把两只手叉握在手腕上以延缓血失,结果却悲哀的发现,那一刀竟是连手筋一起切断了。

 徒劳无果的格里菲利唯有将愤恨的目光狠狠的盯在沃尔古德的身上,很快,他连表达这种愤怒的情绪也成为了一种奢侈,随着从体内离的血越来越多,生命一点点的从他身体中被去,他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没有列,也没有挣扎,身体上任何一处小小的触动,都会让他离死亡更近一步。没有谁比死过一次的他更理解生命可贵的真谛,他渴望活着,好好的活着…。那怕多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眼也好…。他的瞳孔逐渐放大,眼皮缓缓下垂,只留下一线。苟延残

 青光再甚,有如实质般围着魔法阵扭曲旋转,最后犹如一团飓风瞬间钻入了祭坛中央。一切,又陷入平静。

 神庙里的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直直的盯着发着幽幽红光的祭坛,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颗热血沸腾的心,眼神出**的贪婪,还有一丝畏忌。

 过了多久?是一瞬间,还是一个世纪?

 下一刻,一片炽烈的红光从祭坛里涌而出,却凝而未散,马上又化成了数十朵妖冶的红莲花瓣,缤纷旋转,上下参。最后形成了一个绚丽的正反六芒星状的图案,在红色雾气的包裹下,悬停在祭坛的正中央,让人望之诡异!

 咕噜!

 这是一阵整齐的口水声音,神庙里每一个蛇族人都知道,未知的宝物即将呈现在他们面前。

 磕!

 这是一种类似于小破壳而出的声音,一种代表着新生的告示。与蛇族人的贪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片蓝红相见的光球凭空出现在曼陀罗花组成的六芒星状中间,颜色分明却又浑然天成。

 霎那间,光芒尽去!

 啊!

 所有的蛇族人都被眼前这幕奇异的景象震的目瞪口呆,他们眼中代表贪婪的红光尽去,微眯着眼睛的他们用一种更平和,更温馨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仿若陶醉其中,再也生不起半点贪婪!

 就连已经半死不活的格里菲利,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望着祭坛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他认为是死前回光返照的幻想,再也没有生的渴望,死的恐惧,他只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与此同时,前一刻还是骄万里的苍茫大陆上,这一刻布满了红色的铅云,一道道黑色的闪电疯狂的劈向大地,整个山川河都为之撼动。

 “神迹吗?”

 苍茫大陆的人们看着一条条水桶的黑色闪电,在血红的天空肆无忌惮的纠结延展,他们惊惶的眼神中,只剩下了两个字,神迹。对于未知的无法解释的事物,人们总是习惯的跟神扯上关联,她们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口中一遍一遍忏悔着曾经对神权的藐视。

 在大陆中部齐亚王国温布利城外有一座孤山,它没有阿尔魁斯山脉那么巍峨壮丽延绵万里,它也没有中央山脉那么千山一碧,奇峰异石,它所能比拟的似乎只剩下了静谧,此刻苍茫大陆所有的生灵都在神迹中颤栗的时候,它却犹如山顶的温布利大教堂一样波澜未惊。

 这里,是神圣教廷的总枢。

 年迈的教皇此刻正拄着他那华丽的权杖,在打扫忏悔室,他很细心的打扫着每一个角落,就如同他细心倾听每一个迷路羔羊的忏悔一样那么的耐心,窗外连绵不绝的黑色闪电并没有在他沟壑错的脸上引起多少惊愕,他只是在一个转身的瞬间遥望了一眼血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开启众神之门的第一把钥匙出现了么?对我主来说,这是幸运还是厄运?”他悲悯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空。pass:呼唤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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