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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茶韵悠悠
 闰年过后,山寺始花开。

 还有无心者,闲寻此境来。

 鸟幽声忽断,茶好味重回。

 知住南岩久,冥心坐绿苔。

 云希看到小侄子,立马一把接了过去,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小家伙也认出了她,刚刚开始说话没多久,居然艰难地叫了声“小姨”

 云希听到这一声呼唤,兴奋不已,抱着孩子原地转起了圈。

 罗颂的注意力在各一个方面,左右看着这一对双胞胎姐妹,也是惊叹出声:“哇,两个姐姐长得可真象呀,简直一模一样。”

 杜云若这才发现突然之间又多出了一个女孩子:“咦,这位是?”

 在我和云希身边出现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虽不能说是司空见惯,却也相去不远,但她显然还是无法适应。

 罗颂还是惯常的作风,抱住杜云若:“漂亮姐姐,我是罗颂,从新加坡来的,是逸诚哥哥和云希姐姐的妹妹。”

 绕得我都有些发晕,这介绍还复杂的。

 杜云若温柔笑笑,牵着罗颂的手进去:“敢情小妹妹还是位外宾呢,嗯,你好可爱哟。”

 她最关心的还是儿子,见妹妹玩起来没有分寸,叮咛了一句:“希希小心点,别碰着他了啊。”

 罗颂安定下来,也把兴趣转移到孩子身上,抓住他乎乎的小手,稀罕得不行。

 急地直跳脚:“哇。好可爱的小弟弟,云希姐姐,借我玩一会儿不行嘛。”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孩子妈妈管她叫小妹妹,她叫人家儿子小弟弟。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张着小手:“抱——抱——”

 新鲜劲一过,好像在小姨那儿会受什么委屈一样,急着从她的怀里挣出来。

 云希赌气地把小侄子到罗颂手里:“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亏了小姨这么疼你,买那么多东西给你。”

 看罗颂生疏的动作,不放心地把孩子往她怀里挪了挪,以便更安全些。这才走向姐姐。

 “希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云希还真有先见之明,杜云若关心妹妹,果然这么问了。

 罗颂边发着怪声逗孩子,还不忘了刚才的待:“云希姐姐说她刚回来。”

 “去。”云希冲她摆摆手,然后对我说道“你快跟颂儿一块看着小宝,可别掉下来了。”

 明显是不想听罗颂替她解释。这不是越挡越黑嘛。

 妹妹二人坐下来说话,我和罗颂就抱着孩子满屋子里转。

 “逸诚哥哥。”看离姐妹俩远了点儿,罗颂突然小声叫道。

 “什么?”

 “云希和云若姐姐长得太象了。幸亏我先见到的不是云若姐姐,否则非把你的事弄砸了不可。”

 罗颂还真是机灵,这样的事情都看得出来。刚才说那样的话一定是成心的。

 “行了,颂儿,在这儿可不许胡说。”

 “人家知道。”罗颂说了一句。又转过去逗怀里的孩子。

 小家伙惹人喜爱,我和罗颂抱着他到楼下转了半天,青小东西实在睏得不行了,才抱回去放到上。

 罗颂也是很累了,趴在旁边拨拉着小孩的身子。看了不多久,也就躺在那儿睡着

 ********

 “逸诚。常师兄的情况,能打听到的都摸得差不多了。就写在这小本上面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别的我可帮不上你什么了。”

 在我们出去的功夫,杜云若也把事情给云希解释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也没表示出一点惊奇,也趴过头来一起看。

 真够详细的,包括常式余的生活、工作习惯,平时爱去哪些地方,喜爱跟什么样的人交往,罗列了一大堆,杜云若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难怪花去了好几天的时间。

 前后一些地方还有出入,一定是她从不同的人那儿打听来的。

 其中有几点特别引起我的注意,常式余跟子是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但两年前突然离异了,两人没有小孩。

 据传是对方抛弃了他,跟了个外籍华人去了国外,由于事情比较突然,具体原因杜云若并没打听出来。

 常式余负责药厂的检验工作,基本活动地点自然在厂内为多,与客户打交道地机会相对较少。

 他个人爱好也不多。从婚姻突变之后,更不太跟与工作以外的人住,除了偶尔跟同学联系。

 有一点对我的胃口,他是个“茶中君子”呢。记录着他经常固定去一个叫[香庐]的茶馆,一般都是以个人小酌为多。

 “这是一个不太好接触的人,唯一的突破口…?”

 我还没说完,云希突然接口道:“我知道那个茶馆在什么地方的。”

 我的心思她显然弄懂了,也就没必要多言:“云希,那咱们现在去看看好不好?”

 云希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要走。

 “云若姐,等颂儿醒了你告诉她一声,替我们照顾着点,我们去了。”

 杜云若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你们。”

 她不像跟许洋一起读研时那么爱动脑子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做了妈妈之后懒得思考,还是在一个稳定的单位过惯了。

 从她身上我想到了一点,一个如果过着太安逸的生活,并不一定总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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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了杜云若的记录。再听了她的一些介绍,常式余的外形大体有个印象,如果遇到应该不会认错,所以也就不必要她相陪,以免到时见面尴尬。

 踩好了地点,开始了每天守株待兔的日子。

 常式余经常在晚饭后过去的,我们也吃了晚饭就去[香庐]坐着。期冀着有所收获。

 罗颂每晚都跟着一起过去,难为她的;云希暂时把手头的事情放下,说要好好陪我几天。

 天生对茶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近年又受祁永年伯伯的影响较多,对茶道的感触也越来越深。

 [香庐]的氛围不错,布置得古古香,比较素雅。环境也好。

 喜好品茶者,不是情有独钟,就是附庸风雅,所以听不到大声喧哗,显得比较安静。

 本就有所图而来,我当然不会觉得闷气。“从来佳茗似佳人”有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陪着品茶,更是颇不寂寞。

 罗颂是个坐不住的丫头,好在白天我和云希都陪着她到处游玩。闲下来让她闷坐着喝茶,也没显出太无聊,还算安于现状,比较合作。

 不过只要见到一种新的茶品,就着我讲讲其中的典故。即要动听,还得考虑罗颂的接受能力,结果每次为她讲解。都要颇费一番心思。

 倒是我们三人与周围环境不符,会不时弄出些动静。我和云希尽量注意,但罗颂不定什么时侯兴奋了,偶尔蹦出句话可能就会引来别人的目光。

 在罗颂的纠下,为了回答她稀奇古怪的问话,我对茶倒是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云希喜爱喝咖啡。要不也不会对此行业这么上心。对茶倒是一般,只要不是太难喝。她都能接受。

 这几天谈论的多了,似乎才多少找到了些感觉。

 *******

 连着好几天都没碰到目标,我稍觉有些气,心里开始犯起嘀咕,工作不顺心,常式余不会连最爱的茶馆都不常来了吧?那岂不枉费我这么多的心思。

 这可关系到今后的大业,好不容另有个找到突破口的好机会,我不敢轻言放弃,坚持着继续每天过去,希望苍天开眼。

 老天总是垂青有心人,几乎品遍了茶馆内所有喜爱的茶品后,机会终于等到了。

 常式余…我总算碰到他了!

 非常好认,跟记录中形容的大致相仿,但尤有过之,看来云若姐还是手下留情了。

 常式余个子高高,体形很瘦,长得其实不难看。只是本来并不硕大的脑袋在细长的脖子上,显得象悬挂在半空,给人印象是有点营养不良。

 到了这个年龄,再一人过生活,有些苦闷在所难免,加上最近工作应该不太顺心,会是这种形象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奇怪的,我在心里替他做着辩解。

 他来泡茶馆,倒是跟吴叔叔愿意进酒吧有些相似,却显得格调上要雅一些。

 呵呵,但愿吴叔叔不会知道我的想法,对他老人家,我可没有大不敬的意思啊。

 大概是在三、四天之后,常式余进了茶馆,而且就坐在了距我们三个不远之处地一张桌子前。

 一看就是这儿的常客,也不用什么特别招呼。只个简单地做个手势,不多一会儿,就有服务生送来了一壶茶。

 听服务生低低的声音,他显然要的是壶[冻顶乌龙]。茶倒上也并不急着喝,杯子端在手里慢慢晃着,用鼻子轻轻嗅着茶的香味,陶醉的神情显示其深谙此道。

 只是眼中无神,眉间掩不住地淡淡愁容,好似有很多心事。

 不愿冒昧的打扰他的雅兴,仍旧随意跟云希、罗颂谈论着中华茶文化。呵呵,也可以说是为防止“打草惊蛇”吧。

 我的格外偏爱[龙井],因其碧绿澄清,味醇而鲜灵,茶香清幽悠远。尤其是真正的[明前龙井]。话题自然就少了不围着它做文章。

 只盼谈话内容能引起他的兴趣,也不枉费一番心思。

 罗颂作为新新人类的代表,对这清淡的茶饮断然不会有什么浓厚兴趣,万事只图个新鲜。

 我也故意逗她:“颂儿,就算是同样名称的茶也分好多种,不同的喜好,能反映出饮者的心情。据说从前走江湖算命看相的。只要”功夫“到了一定境界,从求问者喜爱喝的茶上,就能揣度出人的官位和心情来呢。”

 “小诚子,那你现在达到什么境界了呢?”云希掩嘴一笑。

 我们两个声音都不大,但相信足够引起常式余的注意。人心情不佳的时侯,总是比较容易受外物感化。

 我和罗颂交谈时,常式余浑若未闻。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并没有稍做停留。

 等到云希开口的时侯,他眼里有了关注,但也只是稍做停留,就迅速低下头,脸上也没有异样的表情。

 他特别注意云希。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情报中说他自离异以来,很少跟异**往。

 喜爱看美丽的女子,乃是男人的天。若说是他觉得云希漂亮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罗颂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哩,为什么偏偏只对其中一人留意?

 耐心等待,这样内向的人不适合主动搭讪。要把先机握在手里,一定得懂得耐住寂寞。

 罗颂听云希开我玩笑,也接着话茬起哄:“逸诚哥哥,那你一定会看相了。帮我算一下好不好嘛。”

 也不管是不是答应,她就真的将我当成算命先生,一只手就伸到了面前,要我替她看相。

 罗颂活泼好动,就没有云希那么注意,声音很容易吵到了旁边的客人。

 我嘴里随意编排。由着她胡闹,眼角的余光却不忘了留意常式余的表情。

 结果这个晚上让我大失所望。我们三个人说笑了半天,他就是很沉得气,楞是一声不吭。

 现在是大家比拼耐心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至少他一直在留神听,也没有厌烦的意思。

 看看时间不早了,还是见好就收,今天见到常式余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

 我轻轻地拉了拉云希:“云希、颂儿,咱们回去吧。这儿茶不错,明天再来好啦。”

 云希疑惑地看了看我,对的不作为表示不理解。对能离开这个闷气的地方,罗颂当然很开心。

 两人均没说什么,跟着起身。

 罗颂已经从最初的好奇发展到了觉得没劲,一直弄不清楚这几天在干什么。

 到了外面终于忍不住了:“逸诚哥哥、云希姐姐,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用她的话说,为什么总要去喝那个破茶?

 只有苦笑两声,我喜爱喝茶,但如果能舒适地躺在“家里”品茗,岂不是更大的享受?

 几天前,云希巳经把家好好收拾过,我们三人住到了新买的房子,这样也不太打扰云若一家的生活。

 不过,罗颂倒是打扰了我的甜蜜生活。来了之后,一直跟云希占据着大,害得再度偷香的机会也没有了。

 还好云希添了张小点的,我还不至于苦命地“沦落”到睡沙发的田地。

 “诚子,好不容易见着你怎么不过去找他呀,不是一直在等这个人吗?”趁罗颂洗澡的工夫,云希忍不住问。

 “不行,我担心那样显得主明显。要是以为咱们有意等他,万一有了戒心,以后再接触就难了。还是慢慢等等,他能主动过来搭话才好。”

 “我看那人也是个闷葫芦,不一定会主动上钩。”云希不无担心地问道。

 我摇头,对她的说法表示同意:“没办法,咱们也只有等待才能掌握主动。”

 见我坚持,云希也不再提反对意见:“那还是想法子刺他一下才好。”

 *******

 第二天晚上再去香庐的时候,故意比往常晚了一些。

 等到达地时侯,我惊喜的发现。常式余已经先我们一步坐在了原先的桌子上。

 我们三个同样选了昨天的桌子,继续探讨着“茶文化”为收到最好的效果,不太熟悉的地方,自然查阅资料又做了一番恶补。所谓临时抱佛脚,说的大概我就这样的人了。

 常式余仍一如昨的关注我们交谈的内容,看来是受到了一些触动。

 他的目光还是不时停留在云希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到后来。他不再特别注意云希,眼里的问号也消失了。

 灵光一闪,我突然幡然大悟,不由暗暗怪自己考虑差了。常式余只所以关注云希,不过因为云若姐的缘故罢了。

 他与杜云若是校友,而希、若姐妹又长得特别相似,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现。可能听惯我们谈话。就知道了并非是同一个人。

 两姐妹的声音原先乍一听上去还有几分相似,但云希这几年在外面跑的多了,口音发生了不少改变。

 听得多了,一般都不会再她们当成同一个人。

 局面陷入了胶着状态,直到又打算离开了,常式余还是没有丝毫要主动搭话的意思。

 不过目始终若有若无地看向我们这边,似乎边听边思考着什么,显然注意了我们的谈话。

 我希望他看到的不仅是我身边的美女,那可就跟我的想法出入太大了。

 根据掌握的情况。他从子离开之后,对女人好像没什么太大兴趣。我偷偷地想,对异的关注方面,他甚至还不如吴叔叔吧。

 这次连罗颂都有点沉不住气了:“逸诚哥哥,你究竞在玩什么游戏,跟猫抓耗子一样。”

 常式余是一个真正爱茶的人,绝不是附庸风雅。喝茶的时侯对茶具很讲究,一些细节也很注意。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也是象昨一样地离开。

 到了下一个晚上,我故意说道:“这儿的茶很地道,可惜不能在这儿住太久,唉。

 要是能在这儿多逗留些日子多好。“

 聪明的罗颂知道我有所图,跟着云希长吁短叹。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都是表演的好料子。

 到了第四,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规律。常式余基本上只喝一种茶…那就是乌龙,就准备有针对地做些文章。

 云希当然会与我做好配合,而罗颂,就任由她发挥好了。

 “逸诚,你天天喜爱象小老头那样的喝茶,今天要考你一下子了。”汲来江水烹新茗,买尽青山当画纸。“知道这是谁作的吗?”云希故意问道。

 这种小问题自然难不住我:“呵呵,这种小CASE自然难我不倒,郑燮的茶联嘛。”

 “哇,这诗听上去真好气魄,逸诚哥哥、云希姐姐,你们懂好多东西噢,有时间一定要教教我。”罗颂虽然中文说的不错,在国外却接触不到这种深层次的东西,一副对子楞是当成了诗词。

 好的东西有共,罗颂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美妙之处,赞叹出声。

 果然,她的角色是不用排练的。

 “错了颂儿,这可不是什么诗,而是一副对子。”云希为她做了纠正。

 “讨厌,不早说,害人家出丑。”罗颂忸怩地对着云希,引起了旁座人地微笑。

 我趋热打铁,继续说道:“板桥老人真是无比的大气,气势之恢弘、襟之宽广,非常人所能及也。不过我更喜爱他那副”扫来竹叶烹茶叶,劈碎松煮菜“,恬淡而飘然物外,这才是真情。”

 听到后半句,常式余送到嘴边的杯子突然停住了,半晌竟忘了送向嘴边,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我端起杯子,毫不做作的盯着如一泓碧水般清幽的新茶,就象面对着心爱的人一样。

 “逸诚哥哥,这叫什么茶来着?咱们那天好像喝的也是这个。”罗颂要不得半刻清静。

 云希替我做了回答。

 罗颂又看着我:“为什么叫[明前]呢。为什么你特别喜爱它?我觉得龙井味道都差不多嘛。”

 “笨颂儿,明前当然清明节前的意思了。”云希打趣的说道。

 [希诚]不以茶为主,但有客人需要的时侯也提供。这些简单的常识云希当然不会外行。

 不过跟罗颂讨论节气,那是有些难为她了。

 “云希,那你觉得咱们喝的是真正的明前吗?”

 云希细细地品了几口:“有点,不过好像味道重了点。”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云希嘴上功夫还真不错,这应该不是正宗的明前。”

 罗颂撇撇嘴:“明前就明前呗。还有那么多讲究?”

 “清明前采的头茶才是极品[明前],其芽像莲心,所以也称[莲心],按特级[龙井]的标准,五十克炒制出来的[莲心]至少有六千左右的芽才对。

 谷雨前采摘的叫[雨前茶],又称[二茶]。立夏之际的叫[三茶],此时茶芽发育较大。附叶两瓣,形似雀舌,所以又叫[雀舌]。“

 为了解释清楚,我又做了一番解说。

 听完之后,罗颂好像没什么感觉,倒是常式余又起了反应。

 真正的爱茶者才容易会引发共鸣,决心从这方面打开突破口。

 我对茶道薄有涉猎,胜在博闻强记,绝不是胡言语。

 天真的罗颂居然认真数起杯子里的茶叶片数。忙活了半天之后,无奈地放弃了。

 “好了傻颂儿,别数了。”云希笑着拍了她一下“大体估计一下就可以了,还真数得清吗?”

 “是啊,好的茶馆泡一杯用一勺,大概在五克左右。拿眼一看就知道这连五百片都没有,自然不是正宗[明前]。”我也跟着笑着解释。

 罗颂“吱咯”一笑:“人家觉得好玩嘛。”

 常式余也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留意,还真注意不到。

 “[龙井]和[乌龙]又什么不同呢,我觉将像还是乌龙更香一些。”

 喝好几天了,对乌龙提得又格外多些。罗颂也大体有了印象,能很顺嘴地叫出名字了。

 这本来是我和云希想下一步讨论的话题。想不到被她抢先问了出来,真不错。

 “龙井的优点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而乌龙呢,在所有茶类之中,是最为耐人寻味的茶叶。”

 索卖弄了一番,但愿不会画蛇添足,引起常式余的反感。

 “[乌龙茶]是半发酵茶,外形泽呈青褐色,又称[青茶],是我国几大茶类中,独具鲜明特色的茶叶品类。

 它综合了绿茶和红茶的制法,品质介于二者之间,既有绿茶鲜浓之风味,又有红茶甜醇之特色。饮后齿颊留香,回味甘鲜。叶片上有红有绿,汤黄红,滋味浓醇,具有一种独特的花香和果香,回味无穷。

 叶缘呈红色,叶片中间呈绿色,古人称之为[绿叶红镶边]。“

 说这通话的时侯,常式余也在侧着脑袋听着,不仅是他,好像附近的其他几位客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看,旁边那位大哥要的[铁观音]就是乌龙茶中的上品,你可以过去看一下。”我终于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如果泡好了,茶汤看上去呈唬珀,喝到嘴里清香甘冽,很享受的。”

 “[绿叶红镶边],真有你说得这么美呀。”罗颂不信地晃着小脑袋。

 虽看罗颂长得不像小女孩,但听了她说话,就能猜到年龄不大了。

 常式余不是超人,不免也会觉得小姑娘有趣,总算开口了:“不错,小妹妹,你哥哥说的道理,过来看看吧。”

 罗颂也真不客气,真的就跑过去坐在了常式余旁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的杯子看。

 常式余被勾起谈兴,指着杯中物:“小妹妹,看看吧。[乌龙茶]茶条卷曲、壮结,泽鲜润,砂绿显,红点明,叶表带白霜,是优质铁观音。汤金黄,浓清澈,叶底肥厚明亮。茶汤醇厚甘鲜,入口回甘带味;香气馥郁持久。”

 罗颂听得一吐舌:“大哥哥,我怎么听你说的这么玄乎。”

 天啊,常式余也卖弄起来啦,居然跟罗颂玩起了文言文,难道嫉妒我一个人占尽了风光?

 可以想见,一个好茶者不应愿意落人下风的。

 似对我吹嘘[龙井]有所不满:“[铁观音]有[七泡有余香之誊],不像龙井那样,古人形容”初巡鲜美,再则甘醇,三巡意尽矣“,喝两次之后味道就没了。”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倒上茶:“来,尝尝,喝下之后保管舌尖茶韵散布四肢百骸,通体舒泰。”

 常式余不是普通的饮茶人,而是真的对茶有研究。

 罗颂非常大方,端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晃着小脑袋:“真的不错,哥哥,你要不要尝尝?”

 别看年龄不大,罗颂真是出奇的灵光,我和云希计划很久也没能接触到的目标,她不费力气就做到了。

 就怕他不开口,目的就在这儿。

 机会来了,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近常式余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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