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关头
“那…我去打电话得了…”思想斗争了半天,小朱也崩溃了,心说横竖都是死,去打个电话总比在解剖室呆着强…
“那你快去快回!”柳东升也服了这个手下了,毕竟是年轻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论是胆识还是经验,和柳东升比起来,这小朱都差了不止一个量级。
回头看了几眼,小朱哆哩哆嗦的去打电话了。“现在我们怎办?”刘东升看着张毅城,暂时关掉了手电以节省电力(八十年代的电池,质量可想而知)。
“看它要干吗…”接着走廊里映进来的暗暗的光,张毅城仔细的盯着这只鹞子的一举一动。只见这鹞子在亮子的尸首上跳来跳去,不一会便跳到了尸体“
门”的位置,低头啄起来没完。
“问题在…这…”张毅城拿过柳东升手里的手电,上前两步走到了尸体跟前,照了照尸体的
门,似乎没什么异常“柳叔叔这里…”
“你是说…这里?”刘东升上前用手指着亮子的
股,纵使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此时也难免一阵恶心“这里能做什么文章?”
“不晓得…”张毅城道“但好像束着这人魂魄的东西就在这里…”
“我来解决!”刘东升打开手电在解剖室四周照了照,从柜子上放手术器具的盒里翻出了一幅橡胶手套和一把手术刀,兴冲冲的来到了亮子的尸首跟前。
要说刑警毕竟是刑警,不是法医,开始想的
好,拿刀把尸体
门豁开,把东西取出来就OK了,但想毕竟是想,等真的站在尸体旁边的时候,这手可就哆嗦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那血淋淋恶心吧啦的一幕想想就恶心,就更别提实际操作了“要不…咱们还是等法医吧…”柳东升举着手术刀犹豫了半天也没下去手,嗓子眼里反而直冒酸水。
“那也行…他现在好像没什么动静…”张毅城正用手捂着眼不敢看,听柳东升这么一说就把手放下了。
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柳东升看了看表,肺都快气炸了,心说这个小朱可真是干嘛嘛不行,这都快十分钟了,打个破电话怎么这么长时间啊?“毅城啊!要不我先送你上楼,你在我办公室先呆会?”柳东升始终不放心张毅城。
“柳…叔叔…你给他铐手铐子的时候…是绷的这么紧么…?”张毅城并没理会柳东升的问题,而是在解剖
旁边不停的观察,只见亮子的手紧紧的绷着,两副手铐的钢链被拉的直直的,用手一摸至少有几百公斤的拉力绷着,下面解剖
的栏杆也变形了,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拉力所致。
“嗯?”听张毅城这么一说,柳东升也弯下了身子,用手电照了照,只见亮子的两只胳膊紧紧的绷直向前,就好像冷酷的冻
一样硬邦邦的,手铐子的环已经深深的嵌入了
里,而解剖
下面固定手铐用的栏杆已经弯了,不知道是刚刚才开始的,还是刚才黑灯瞎火的一直没注意。
“这…毅城…快回来!”柳东升一把拉回了张毅城,下意识的把手伸进怀里摸
,可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这人要是倒了霉,真是喝口凉水都
牙,柳东升破的案多抓的人多,仇家也多,所以大部分情况下
都是随身带着的,但偏赶今天没带,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要是真有什么意外情况,
还真没什么用…
“***…”想起自己没带
,柳东升干脆就把手术刀举在了
前,一把把张毅城拽到了自己身后,就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回来…吱吱吱…回来…”张毅城躲在柳东升身后,一个劲的吱吱着想叫回鹞子,但着鹞子平时还算听话,但此刻好像完全傻了一样,在亮子的尸体上一缩脖,好像要睡觉。
就在这时候,只听吱呀呀一声金属折损的声音,紧接着是咔嚓一下焊口断裂的声音,只见亮子的左手竟然高高的举了起来,吓的柳东升一个劲的后退,都被开了膛的死人竟然活了,而且还这么大的力气,这是哪门子原理?张毅城眼也直了“柳叔叔…它要是把手铐子挣断了…咱们就尽…尽量别呼吸…咱们身上有礞石粉…他看不见咱们…”
“你…没有别的办法…?”柳东升斜眼看了看张毅城,暗道完蛋,本来自己还指望这小子能有什么神通的,没想到他的伎俩就是“憋气…”
“有啊…办法有的是…”张毅城小声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身体里把东西取出来…”
“那…我来!”柳东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那东西应该什么形状?”
“我…我不知道啊…”张毅城看着举着胳膊一动不动的尸体,汗珠子一个劲的往下嘀嗒“如果是在那里…我想应该是个圆柱体的东西吧…”
“圆柱体…圆柱体…”柳东升把心一横,拿着手术刀小心翼翼的挪到尸体跟前,只见尸体抬着一条胳膊一动不动,左手边解剖
下的铁杆靠
头一端的焊口已经开了,高高抬起的胳膊连着手铐子将这
铁杆拽到了
面以上的高度。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柳东升努力的控制着心跳,将手电放在了尸体的肚子上,然后一只手哆嗦着去搬尸体的大腿,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楼外有人“嗯…!嗯…!”的哼哼了几声,声音似远似近,乍一听还真像大便干燥的,但若仔细听,却能听出声音中所蕴含的一种声嘶力竭的挣扎,估计亮子听见的就是这种声音。
“啊…”柳东升一紧张,手术刀掉在尸体两腿中间的
隙里了“***…真是没用…”柳东升一闭眼,身上出汗出的都
透了“他娘的…”柳东升开始用手搬亮子的大腿,但这两条腿绷的就像石头的一样,柳东升铆了两下劲,竟然纹丝不动。起初,柳东升还不敢用太大的劲儿,但后来发现连吃
的劲都用上了,这两条腿跟刚才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他娘的王八蛋,还练过铁布衫啊…”此刻柳东升眼珠子也红了,四外找了找,只见墙角的水池子底下戳着一把墩布,墩布杆的木头约么有一号电池
细“妈的就他了!”柳东升一把拿过墩布,直接把墩布杆别在了亮子两腿之间就要硬撬,这一撬不要紧,只听嘎巴一声,墩布杆折为两截,这两条腿依旧是一动不动。
“毅城…你身后桌子上的铁盒子…给我拿一把手术刀来…”柳东升也没辙了,拿起手电往后退了两步,用手电照了照后面靠墙的桌子。
“哦…好…”张毅城战战兢兢的转过身,蹑手蹑脚的掀开铁盒子,只见手术钳、镊子什么的一大堆,就是没有像手术刀的东西,张毅城又掀开了旁边的医用铁盒,里面装的全是纱布和橡胶手套“柳叔叔…没…没有手术刀啊…”“我看看…”柳东升跟武打片里走木桩阵年一样挪到桌旁,用手电照着翻了一通,确实没有手术刀“***这个老陈…一个破手术刀藏的这么隐蔽…”无奈之下柳东升从盒子里拿了一把长镊子,又回到了亮子尸体旁边,用镊子伸到两腿中间去夹手术刀,就在镊子刚伸下去的时候,只听又是锵的一声,解剖
右手边的铁杆也断了,只见亮子的两只手抬到了相同的高度。
“唔…!”柳东升吓的差点叫出来,不惜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一捂嘴,刚才张毅城说过,倘若出现什么情况屏住呼吸就没事,这点柳东升还是记着的。
这时候张毅城实际上已经吓哭了,虽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这孩子硬是双手捂着嘴没吭一声,两个人就这姿势僵持了足足一分多钟,柳东升这一口气实在憋不住了,缓缓了换了口气,发现这亮子除了两只手高高抬起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动作“***身上捆炸药的老子都没怕过…还怕你个赤手空拳的…?”柳东升咽了口唾沫,继续用镊子取夹两腿中间的手术刀,一下,两下…手术刀终于被夹出来了,攥着手术刀,柳东升开始盘算,大腿掰不开是吧?那老子就连大腿一块切!什么时候切对地方什么时候算完!想罢,柳东升心一横牙一咬,照着亮子大腿
就是一刀,要说也怪,这两条腿用手摸上去就好比冻
一样硬,但一沾手术刀却想豆腐一样软,这一刀虽说没切下多少来,不过柳东升的心算是放下了,毕竟不像想象的那么难切,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
就在柳东升要继续下刀的时候,只听张毅城哇呀一声叫,继而原本落在亮子尸体上的鹞子扑啦一下就飞了,柳东升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便觉得一双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随后只觉得胳膊一嘛,当啷一声,手术刀也掉在了地下,挣扎着抬眼一看,柳东升差点在被掐死之前就被吓死,只见亮子正坐在
上掐自己的脖子,那双瘪进去的眼睛此刻正跟自己的眼神对上。
张毅城也急了,眼见着眼前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掐住了老张杆子的脖子,却一点半法都没有,情急之下,张毅城也顾不得什么恶心不恶心了,赶忙去用手去抱亮子的胳膊,那哪里抱得动?
“哦…咦…呀…!”柳东升拼命用手指地下的手术刀,因为他知道这把手术刀切亮子的尸体就像切豆腐一样,但想归想,自己嘴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短短几秒钟功夫,柳东升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这时候张毅城也急了,不能眼见着老丈杆子就这么挂了啊,深呼了一口气,一闭眼一狠心扑哧一下咬破了舌头,扑的一口血就吐在了亮子的脸上,以前常听大爷说童子眉可治妖
,今天就豁出去试试了,虽说张毅城不会什么心术,但这一口血可是真材实料的童子眉,确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只见亮子立即松开了柳东升的脖子,躺在
上打起了滚,一坨坨的肠子
了一
,而
底下已经断了一端焊口的铁杆此刻也被亮子翻腾的两条腿带的上下
晃,只听锵锵两声,铁杆另一端的焊口也断了,尸体双手双脚完全失去了任何束缚。
一只手捂着脖子,柳东升坐在地上咳嗽着
着
气“***,老子跟你拼了!”定了定神,柳东升一把抄起了手术刀,毫无目的的照着亮子翻腾的身子就是一刀,刷拉一下,只见亮子后背的
嗖的一下就被豁开一个大口子,虽说光线暗看不清实际情况,但凭柳东升手上的感觉,这一刀若放在活人身上那人基本上就
待了,刀片有多长,刀口就有多深…
要说外行就是外行,兴许不豁这一刀还好,这一刀豁下去,反而豁出了麻烦,正当柳东升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观察效果的时候,只见亮子扑通一下滚到了地上,两只手顺势嘭的一下抱住了张毅城的腿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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