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北左河文集 下章
想起北方的杨树林
 今天,户外的风很大,这是北方春天典型的气候特征。干燥的空气当中,能感觉到有尘土飞扬。公共汽车上,司机说,这样的天气还有这么多人去逛街呐!

 “是啊,这算得了什么,内蒙、北京那边还有沙尘暴呢!”没准人们还会这么想。

 这种天气的影响,我想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车上、桌子上、沙发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这是昨晚刮了一夜风的结果。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又看见北京、山西等地沙尘覆盖汽车挡风玻璃的画面。

 关于北方的春天,我在以往的文字里写过它的雨,写过它的绿色,当然也写过它的风。但以前写的只是春天里暖暖的微风,而不是布满飞尘的风。然而今天我却突然注意到了风中的飞尘,也突然忆起了那一片片北方的杨树林。那些杨树林要是能够再多上许多就更好了!北方的杨树林,注意,这里我所说的是北方的杨树林,也就是那些晋北、内蒙的杨树林,而不是其它地方的杨树林。当然,我的家乡晋中与它们一样是同属北方的,但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它们又在我的家乡往北一些,它们的气候也更为恶劣一些。或许正是由于这气候的原因,那里的杨树林才与我原先所熟悉的杨树林会有很大的不同。

 家乡的杨树林,一棵棵杨树高大拔,且笔直向上,直刺云霄。乡人习惯称它们为“钻天杨”又称“北京杨”这样的名字,小时候,我对它们曾是感到很为奇怪的。直到后来,才慢慢理解。家乡还有另外一种常见的杨树——白杨。与钻天杨相比,白杨好像更壮一些,但却不像钻天杨笔直。

 与家乡的杨树林相比,晋北和内蒙的杨树林好像更为不同,它们既不像家乡的杨树那么高大,又不像家乡的杨树那么笔直,它们有些矮小,并且有些倾斜。当我第一次见到它们的时候,甚至对它们的其貌不扬曾经有点不以为然。然而很快,我对它们的认识就彻底改变了。它们貌似简单,却实不平凡。它们矮小,倾斜,却一丛丛,一排排紧紧地靠在一起,像是一段段坚固的长城,又像是一群群坚强的士兵。它们巍然屹立在北国的土地上,夜夜抵御着不断侵袭的风沙。北方的风很大,风携带着沙子,一次次从西往东,又一次次从东往西,不停地吹去又吹来。北方的生命,为了生存,必须学会坚强。我曾见到,北方的杨树林一棵棵全部由西向东倾斜着,即使是在不刮风的时候也是这样。可见,它们从小到大,曾经历了多少次风沙的侵袭啊。它们有的正值壮年,或许有的已经迈进暮年,但是它们没有一棵倒下,它们把深深地扎入地下,它们坚强地活着!还有谁会说它们平凡?

 北方的杨树林,还有另外一种——胡杨林。不过这种杨树林在晋北和内蒙已经很少见了,它们中的绝大多数现生存在西北,生存在新疆。胡杨虽然长得不太高,却具有壮的特征。它们不像钻天杨笔直,但它们却比白杨还要壮,有的甚至比几棵白杨合在一起还要壮。这些胡杨,这些北方风沙中的自然雕塑,实在是一种极不平凡的植物。它们多生长在沙漠地区,在干旱、少雨、风沙肆、气候极其恶劣的地区,它们一棵棵威武,倔强,抗拒着自然的伟力。难道这胡杨本身不正是一种更为伟大的力量?在北方,在西北,正是这坚强的植被与风沙,与干旱少雨的天气,与无数恶劣的自然伟力相抗争着,是它们书写下一部部悲壮的历史!

 今天,我的家乡天气情况是:空气中带有浮尘。这样的天气里,我想起了北方的沙尘暴,想起了北方的杨树林。它们在广袤的北方大地上坚强地活着。多么伟大的生命!突然,我在想,也不知前不久植树节上,北方大地上有没有播撒下一颗颗坚强的生命的种子…

 (2010。3。20。)  M.nkOuxS.com
上章 北左河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