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那些嚼不出的童年
　刚从工作情景里出来，我怀揣一身轻松。窗前那棵刺槐的一树绿，陡然点亮我的双眼。我赶紧冲出屋外深深地了一口清新空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我看到这眼前赏心悦目的景象，闻到这醉人的花香，偶尔还听到几许蛙声，刚才的疲惫便一扫而过，精神也为之一振。我快步走上前，却舍不得轻轻抚摸一那片片叶儿，恐怕鲁地弄疼一丝娇，而伤了刺槐那份憋不住的情感。

　贪婪得嗅一番，刺槐染绿的清香气息，知道它氤氲着的都是，与我久违的那份淡淡的相思。眼前的刺槐一定深懂，我对它多年的注目崇敬。要不它怎么会将这份眷恋，狠狠地想念成满身绿色的风景。

　记得小时候，我喜爱柳絮的漫舞轻盈，柳枝的婆娑动人，但更喜爱老家村头的那棵老刺槐。爷爷说，这是爷爷的爷爷小时候栽的。刺槐树身上鹑衣百结，比老牛皮还要糙。具体多，我记不得了。只记得我们五、六个一般高的调皮蛋，用手圈不过来。

　那棵老刺槐曾经枝繁叶茂，每逢末夏初便开出一树槐花，清香四溢，弥漫整个村庄。我喜爱刺槐的葱绿拔，槐花含苞时的串串滴翠，以及绽放时的朵朵飞雪。尤其喜爱蜜蜂围绕着刺槐绵地低，以及槐花之芳香与醉人的甜美。

　其实在大人的眼里，刺槐并不那么好玩，甚至在他们心中似乎沉重得很。那时候刺槐发芽不久，母亲就把它的芽掐回家来，烧一锅开水，把它烫出来，用盐一就盛在大泥盆里端上了案板。也记得母亲下大堆大堆的雪白雪白的带着甜香味的槐花，也是用开水烫出来，只是并不一次吃完，而是晾在席上、簸箕上、草垛上，一片一片的，晾干了，收起来，等到午收大忙的时候拿出来改善生活。我记得那几年还有收购干槐叶的，五分钱一斤。这下刺槐可就遭了殃，横遭摧残，折枝断臂，到处都是钩槐叶、槐叶的人。下来的槐叶就在场上晒干，五分钱一斤送去卖，会干的人家一次能卖几块钱呢！贫穷使乡亲们无路可走，只能对不起自己的槐树了，每想起这些我都会泪盈眼眶。

　父亲和母亲就在这刺槐林掩映下的土屋里生儿育女，休养生息。刺槐树一天天高了，我和姐弟们一天天长大了。刺槐林是我们的乐园：在临近的两棵树上系上绳子秋千，在树下玩家家，捉树上的虫子喂蚂蚁。倘使农闲时节，母亲就坐在树的荫凉下纳鞋底，笑着看我们做那些古老而充满童趣的游戏。父亲则找来镰刀，割下一些刺槐的叶喂猪，剁下枯枝当柴。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树下抽烟，偶尔会听见他轻声地叹息。那时我们并不理会父亲的叹息，只是在每个春天来临的时候，盼望着刺槐树早早地开花。刺槐树们可不急，它们一板一眼地发芽、长叶，它们舒展着鹅卵型的叶片，聚集着春天最浓的绿意。

　当油菜花黄得不再耀眼，紫云英紫得不再灿烂的日子里，在某个不经意的清晨，或是百鸟喧闹的黄昏，有淡淡的或是浓郁的甜香在刺槐林里漂浮。抬头一看，你会惊喜地发现，刺槐开花了哩，它们终于开出了自己的花儿。一束束，一串串，一树树，一重重，泼泼辣辣，每一颗花粒都香，每一瓣花蕊都白。一身素妆的刺槐树，像爱美的村姑，饰着珍珠，一身珠光宝气，但又绝不俗气。

　槐树开花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快活的日子。槐树像一把巨大的伞撑在屋子前，把门前的阳光，村里的鸟儿一起揽到它身上。小伙伴们喜爱爬上树摘花、捉鸟、捣喜鹊窝。惹得家长伸首叫骂：“讨债鬼哟，快下来！”下来后少不了一阵柳条侍候。可每次总是打了再爬，爬了再打，仿佛心儿给树上的鸟儿叼去了。我因羸弱胆小，不敢上树，只在树下给他们拾花、编花帽。看见槐树上的刺把小伙伴的手脚、衣服挂破，常常担心：不会刺着鸟儿吧？鸟儿扑楞楞地飞去，我们便飞也似的去拾鸟儿飘落下的一两羽，想着自己也能有鸟儿的翅膀多好啊！

　那时候的我们还时髦打弹弓，就如今的学生时髦玩上网一样。大概是男女有别，打弹弓多半是男生的专利，而“弹蚕豆”、“打骨头”那时则是女生的风采。有趣的是，女孩玩的蚕豆和骨头，绝大部分却是由男生提供的。并且女生在“弹蚕豆”、“打骨头”时，也还总是议论着男生们“打弹弓”的事。所以男孩一般都怀揣弹弓袋装弹丸，是当时的一种时髦，更是一种荣耀！这些用弹弓武装起来的荣耀男孩，很多已练就了“百发百中”的身怀绝技，武艺高强。既然身怀绝技，心里难免就的跃跃试，于是不断地寻找战斗目标，就容易生出事端。

　今年年初，我带着十岁的儿子回老家看他爷爷，刺槐已意盎然了。出奇的是，树杈上的“喜鹊窝”仍在。在周围广阔的开发地上，这老刺槐有如一身仙风道骨，仍然洒而飘逸。儿子如我小时一样，喜爱整天在树下戏耍，见树上落下一羽，便忙捡起攥在手里作旌旗样向树上招摇，两只小手臂像鸟儿翅膀振振若飞。

　“爷爷，鹊！喜鹊来喽！”眼睛闪出光彩，紧紧地盯着树梢，喜鹊正忙着在刺槐树上搭巢做窝呢。

　细雨润旧街的梧桐，足音敲碎傍晚的宁静，空寂的时空水雾如梦如幻，缤纷的是花伞下年轻的心。是风神送来你的芳魂，磊落的品格令我驻足发怔，这是从我灵魂深处开出的花吗？冰雪聪颖至纯至真。世界在五月里浮躁迷茫，偏安一隅处变不惊是你空灵的慧，用鲜活的生命在五月里歌唱，把执着和赤诚写进新的年轮，今天让我在你的馥郁里沉醉，从此天涯独行。

　五月，谁的思念把刺槐的翠冠漂白？槐叶儿啊，槐花儿啊；青青的呢，白白的呢。摘槐叶儿的少年哪里去了，满背篓满背篓的槐叶儿养肥他家的猪么？槐花儿满少年的书包，槐花儿长满少年的双手，槐花儿甜津津香，少年美美地吃了一捧又一捧呢。

　五月的太阳晒烫了马路，路旁的槐荫里，少年取下尖尖的槐刺儿在泥地里拼狗儿雀儿的图案；爬到树梢的少年，槐刺儿划破手和脸，血珠子滴在槐树上，可曾留下痕迹。

　我愿是一株洁白的刺槐，在五月的阳光里盛开，远天的云啊，携着我无限的梦想，碧绿的冬麦在无声地穗，快的鸟雀在高枝上鸣唱，夏天的风带给我，一树的清凉，我用满身的花朵，把爱恋渴望，脚下的小草，也用绿色把生命歌唱，远天的云哟，你可曾感觉到我柔情的芬芳。

　我愿是一树洁白的刺槐，在五月的清风里，不动声地出众。我用一身洁白，把思恋向往，远天的云哟，是否，你就是我一生一世的渴望，我将用我的全部与你地久天长 　M.NｋoUｘ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