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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不灭(八)
 同是秋天,可北京和广州显然是两个不同世界,广州四季如,树木、小草在这深秋时节,依然是绿油油。紫烟走出机场,看着秋风扫尽落叶,光秃秃的树枝桠在狂风中摇颤,虽是深秋,比广州的冬天还冷,站在机场出口,紫烟两手抓住围巾裹着身子,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她在寻找什么?其实只想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或是一个认识的人,左顾右盼,本说好要来接她的谷皓也不见踪影,她刚想走到的士站,自己坐车到办事处,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她慢悠悠地转过头,又是乔天,她看了乔天一眼,微微一笑。

 乔天走到她身边:“怎么,没人来接呀?公司有人来接我,一起走吧。”

 紫烟摇了摇头,其实她和乔天不,同乔天只见过一面,就是那一次的采访才认识的,她觉得这是例行公事,谈不上什么个人情,可是她拒绝乔天,并不是和乔天不熟悉的原因,是她心底有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有股力量驱使、主使着她,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乔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紫烟放在下地的行李:“走吧,你就当作是打的,下车记得给我汽油钱就行了。”

 紫烟扑哧一笑,乔天看紫烟笑了,说:“从上飞机到现在,你不言不语,心事重重,唉,有什么事呢,现在这世道呀,确实不好混,日子吗,总要一天又一天过着,还是看开些好。”

 紫烟看了乔天一眼,她没想到乔天会这样说话,好象遇到老朋友,而不是一个仅仅只是认识的陌生人。

 在车上,紫烟拨通陈默电话,嘀嘀两声,电话那边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你是谁呀?”

 “是我,陈默,你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没什么可让你担心的。”

 紫烟听得出陈默的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的,心,更加沉重,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挂念着陈默,然而,陈默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难道两年的情感,朝夕相处的欢迎笑笑,真的不及昨晚的不开心更让他铭记?

 “陈默,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

 “你有什么错?你错在哪?”

 “我…我…”

 “我,我什么呢?你没有错,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不要把什么事都包揽在自己身上。”

 紫烟的心一颤,这是和她相爱两年的男人吗?这是她认为前世修来今生共枕眠的男人吗?

 “陈默,我现在北京,今早的飞机,本想昨晚告诉你,可是你没接电话,可能要过一月左右才能回来。”紫烟的声音很低沉。

 “嗯。”“陈默,你还在生气吗?”

 “不。”

 “我尽量在周末找时间回去,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那我先挂了,现正在去办事处路上,晚上有时间再给你电话。”

 乔天笑眯眯地看着紫烟:“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紫烟没有回答,淡然的笑一笑。

 一路上乔天和她说什么,一句也不记得,她心里只装着陈默。

 一周后,紫烟接到乔天的电话,说是有个人想见她,紫烟觉得奇怪,她与乔天萍水相逢,还没到称朋道友的情份,是谁这么想见她?如果是乔天的朋友,那她没有去见的必要,这样一想,紫烟对乔天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明天是周末,晚上一起吃饭,我到办事处接你。”

 “我真没时间,改天吧。”

 “不,就在明天。”

 紫烟心里暗骂,乔天这家伙真霸道,不过是吃餐饭吗,愿不愿意去是我的事,她迟疑了一会,问:“能告诉我谁想见我?”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那我更没有去的必要,刚到北京,事情真的很多。”

 “我知道你忙,但再忙也要吃饭。”

 “唉,那好吧,下午六点你来接我。”

 让紫烟大吃一惊,她做梦也没想到,乔天一定要她所见的人,竟是个年过六十未曾某面的男人,乔天看着惊诧的紫烟,微微一笑,说:“这是我父亲乔仁哲,爸,这就是我向你提起的紫烟。”

 这让紫烟更是纳闷,乔天为何要带她来见他的父亲?可所有的疑问只好放在心里,现在不是问乔天的时候。

 紫烟向乔仁哲点了点头,说:“伯父,您好。”

 乔仁哲一直看着紫烟,好象没听见紫烟说话,乔天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悄声说:“爸,紫烟问你好呢。”

 乔仁哲才转过神来,呵呵一笑,说:“紫烟,你好,对不起,刚才失礼了。”

 紫烟感到混身不自在,但出于礼貌,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关系。”

 乔仁哲挪身坐到紫烟身边,紫烟感到很尴尬,乔天从紫烟的脸色知道她心里不舒服,起身给紫烟倒茶,边对乔仁哲说:“爸,喝茶吧。”说完,转过脸对乔仁哲眨了眨眼睛。

 紫烟从见到乔仁哲,一直在想,乔天带她来见他爸爸,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可现在她心里糟糟的,什么也想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往何处想。

 乔仁哲每吃一口给紫烟挟一次菜,可是紫烟没吃一口,乔天也觉得不好意思,知道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爸爸和紫烟见面,对紫烟来讲有欠妥,但自从他和乔仁哲讲起紫烟,乔仁哲就迫不急待要见紫烟,乔天拗不过他爸一天几个电话,才出此下招。关于这次安排紫烟和乔仁哲见面,乔天倒是费了不少心机,自见紫烟第一面,直觉告诉他,紫烟就是他父亲要找的人,他几经周折,知道紫烟的母亲现在青岛,为了得到证实,他亲自去了趟青岛,找到紫烟妈妈苏蕴晴的单位,当他见到苏蕴晴第一眼,就认出苏蕴晴同照片上的女人是同一个人,照片上年轻的苏蕴晴端庄文雅,微笑的脸颊,默视的双眼,愉悦中埋藏着一种让人说不清的忧虑。现在年过五十的苏蕴晴风韵犹存,苍桑的岁月没有使她怨苦堪怜,而炼铸了她的坚强和刚毅,当他从苏蕴晴的同事那里知道,苏蕴晴终身未嫁,孤单一人把紫烟养大,除了欣赏苏蕴晴之外,还有种敬佩之意,尽管他不是很清楚父亲和苏蕴晴的过去,但作为一个男人,他现在理解和明白了他父亲三十年来对苏蕴晴念念不忘,终在自责和悔恨中折磨自己的苦衷。可他现在不知道父亲面对三十年来,在梦里寻她千百度,将一位慈父对女儿的疼爱之心,在清凄夜晚枕旁滴滴是啼痕,袖上行行无非是泪血的父亲,翘盼大地回羁人泪尽时的心情,此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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