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曹操中风
第一八零章曹
中风
九月十五⽇,清晨,圉县城。
曹
、程昱和戏志才等人气
吁吁地登上城楼,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瞠目结⾆,骇然心惊。
城外的投石车一台连着一台,密密⿇⿇。每台投石车的周围站満了士卒,蓄势待发。远处的民夫汇成了一条条长龙,正在驱赶着辎重车运送石弹。
夜一之间,北疆军在城外架起了上千台投石车,其密集的程度⾜以摧毁圉县城墙上所有的防御设施。
曹
全⾝热⾎上涌,⾝躯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接着眼前蓦然一黑,头晕目眩。曹
痛呼一声,竭尽全力伸出双手想扶住眼前的城墙,但他的双手在这瞬间失去了知觉,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曹
仰⾝栽倒。
站在他旁边的程昱眼明把抓住了曹
的⾐服“主公,主公…”
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抬进了门楼。
曹
的嘴歪了,歪得很厉害,口⽔不停地往外流。他睁大双眼,望着泪流満面的曹昂,努力想说什么,但发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没人能听得明⽩。
“请医匠来…”程昱大声叫道“不要动主公,千万不要摇动他。”
“戏志才,封锁门楼,任何人不准进来,快啊…”戏志才望着逐渐失去知觉的曹
,一时间万念俱灰,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门搂。门楼四周的将士们看到审配走出来,齐齐拥了上来“大人,主公怎么样?主公怎么样?”
戏志才刚想说话,就听到城外鼓声如雷,大巨的吼叫声就像狂暴的飓风掠过天地,惊天动地。
戏志才⾼举双手,仰头狂呼:“撤,命令所有将士,撤到全安地带。”
警报的鼓声冲天而起。城墙上、楼台里、瓮城里、冯垣墙后,所有守城士卒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城里。
戏志才返⾝撞开门楼的大门,冲着里面惊慌失措的豫州大吏大声叫道:“背上主公,我们快走,快撤。”
“现在主公不能动。”程昱瞪着眼睛叫道“他可能会死的。”
“快走,等一下就走不掉了,快走…”戏志才几步冲到曹
⾝边,一把抱起了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咚咚咚…”战鼓声越来越烈猛,仿佛要撞开天穹直上九霄。
十余万北疆将士纵声狂呼,大巨的声浪汇成了一道道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
面撞向圉县城。
曾?和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在这一刻振臂
呼。圉县城在洪流中战栗,在击撞中呻昑。
“放,放…”徐晃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给我放…”
鼓声愈发
烈,犹若山崩地裂。
“放…”西城场战上,张飞纵马飞驰,连声狂呼“放,放…”
南城场战上,吕布连连挥动令旗“兄弟们,放,放…”
东城场战上,张飞⾚着上⾝,亲自擂动了巨型战鼓“放…轰平城楼,轰掉它们…”
五百门火炮、一千台投石车昂首向天,发出了震耳
聋的吼叫。
五百颗炮弹和一千颗石弹带着惊心动魄的厉啸冲上了天空,一路翻滚着,以雷霆之势狠狠砸向了圉县城。
蔚蓝⾊的天幕上,霎时间布満了星斗,红⾊的拖着长长烟尾的炮弹,黑⾊、⽩⾊、灰⾊的石弹如同一颗颗划空而过的流星,在天幕上留下了道道美丽的痕迹。
“轰…轰…轰…”
所有的流星都坠进了圉县城,圉县城在这瞬间沸腾起来,摇动起来。它就象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了凄厉的惨嗥。
圉县北门两层⾼的门楼首当其冲,遭到了毁灭
打击。
北疆军的火炮和重型投石车对准门楼连续轰击,炮弹和百十斤重的石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烈猛砸下,门楼的楼顶转眼灰飞烟灭,砖木碎石漫天飞舞。接着门楼的上层不堪重击,轰然塌倒。
城墙上的马面因为支撑点薄弱,厚度不够,更是难以承受炮弹和石弹的狂疯攻击,一座接一座的毁坏、坠落。
其它各式楼台、大小棚屋因为都是木制构造,基本上不堪一击,在剧烈炸爆的炮弹和石弹铺天盖地地重击下,纷纷化作了四
的碎木。
北城门的门楼塌倒之后,城门外面的瓮城紧接着遭到了北疆军火炮和重型投石车的轰击。瓮城主要是夯土筑墙而成,城墙的厚度和硬坚度都远远不能和主城墙相比。随着炮弹和一块块几十斤、百十斤重的石弹连续砸中墙面,瓮城的城墙开始一点一点地塌倒。
城下的冯垣和拒马带也是石炮的主要攻击目标。冯垣只有十五尺(约今三米多),也是夯土而成。用人力強行攻击难度很大,但用炮弹和石炮密集轰击,这道低矮的土墙就象软泥巴一样,被砸得东倒西歪,短短时间內便成了断壁残垣。至于拒马和鹿砦,很快就被炮弹和石弹淹没了。
程昱、戏志才、乐进、李典等人站在距离城门百步之外的大道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墙上的所有防御设施化为齑粉,一时间面如死灰,心里除了深深的恐惧和痛苦外,再也没有半分自信,守住圉县城的希望被彻底摧毁。
圉县城里的将士们、民夫们站在各条街道上,望着天上密集而暴烈的炮弹和“石雨”一个个呆若木
,⾎腥和死亡霎时占据了他们的心灵,败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座圉县城。
程昱的眼泪流了出来。
两个多月多的心⾎转眼
然无存,随着门楼、马面、楼台等各种防御设施的塌倒和毁坏,圉县城的防守变得脆弱不堪。
现在曹
倒下了,将士们的士气低
了,唯一的凭仗就是这座百尺⾼墙了。
“传令战车营,还击,立即还击…”戏志才突然叫了起来,绝望而凄厉“我们也有投石车,我们也打,以炮对炮,打,给我打…”
徐晃看到了从城內飞出来的石弹。他愤怒地骂了一声,⾼声狂吼“传令,所有火炮和重型投石车,向城內延伸攻击,给我打,狠狠地打…”
两百门火炮以及两百四十台重型石炮换上了五十斤到七十斤重的石弹、抛
距离大大增加。随着徐晃一声令下,两百颗炮弹和两百四十颗巨石越过了城墙,像雨点一般砸向了城內曹军的投石车阵地。
城內守军措手不及,被砸得⾎⾁横飞,抱头鼠窜。其中有十几台投石车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程昱、戏志才大吃一惊,急忙下令把投石车撤到后面。
但来不及了,北疆军的第二轮打击转瞬即至,投石车阵內的士卒和民夫惨遭重创,所有人都在极度恐惧中狼奔豕突,一哄而散。北疆军的炮弹和石弹一批批地倾泻而下,把城內为数不多的投石车摧毁大半。
程昱
哭无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绝望至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乐进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现在怎么办?曾?怎么会有这么多火炮和投石车?一个月时间內,他怎么会造出这么多火炮和投石车?”
“只有等到晚上,北疆军停止轰击后,我们再努力恢复了。”程昱嘶哑着声音说道。
“恢复?怎么恢复?北疆军这样轰下去,要不了几天,城墙上的所有设施都会毁掉,甚至连女墙都会毁掉。”乐进扯着嗓子叫道“十余里长的城墙,你怎么恢复?”
“这是北疆军的主攻方向。”程昱手指前方,无力地说道“我们就以北城门为中心,沿着北城门两端的城墙重建防御设施。城內还有五万人,还有十万民夫,我们就算用人填,也能把北疆军堵在圉县城外。”
程昱失算了,北疆军连夜攻击,
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第二天,北疆军持续攻击。
第三天,北疆军就像发了疯一样,依旧狂轰不止。城內的守军绝望了。他们难以想象,北疆军的战车营士卒竟然能连续支撑三天。难道他们都是铁人?不觉睡,也不吃饭?
第四天,北疆军的五百门火炮,一千台石炮还在轰击。圉县城四面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几乎全部被毁,十二道城门的门楼被摧毁了七座,瓮城被摧毁了四座。
圉县城岌岌可危。
曹
脑风非常严重,半⾝已经瘫痪,记忆力、智力和语言能力几乎完全丧失。虽然医匠极力诊治,但效果甚微,只能勉強维持他的生命。
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仔细商议后,召集文武大吏郑重宣布,由曹昂继承豫州,统率大军继续坚守圉县城。
曹
的突然病倒,让大军上下人心惶惶,士气倍受打击。
第四天晚上,北疆军开始利用火炮的远
程的优势向城內做延伸攻击。
铺在“傅堞”(城內环城路上夯土而筑的矮墙)前壕沟內的柴草率先被引燃,接着靠近城內的民居也陆续被砸中,不少房屋着火燃烧,城內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城內弩台上的棚屋也大多被击中着火,弩台上的弓箭兵仓惶后撤。
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指挥士卒、民夫们四处救火。城內大火一旦烧起来了,不仅仅是圉县城被毁,十六万人也将葬⾝火海。
李典气得破口大骂。曾?丧心病狂,不但要杀人,还要焚毁圉县城。
北疆军的五百门火炮,一千台投石车连续轰击八天后,停了下来。
突击队部带着壕桥、愤?、修橹等攻城器械,象嘲⽔一般冲过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开始填充最后一道护城壕。
决战在即。
圉县城墙上下,石弹堆积如山。
曹昂、程昱、戏志才等人指挥各部将士和十万民夫以最快的速度,先把环城路上的石弹清理⼲净了。为了节约时间,程昱命令民夫们把石弹就近堆砌在傅堞之后,以便加固加⾼傅堞。
在北疆军強悍的武力攻击下,圉县城外和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已经全部被毁坏,北疆军极有可能乘势登上城墙。一旦北疆军突破了城墙,守军能否继续阻击,就要看这道傅堞的厚度了。
北疆军在城外填埋护城壕,守军在城內清理石弹,大家各⼲各的事,互不⼲扰。
当天晚上,圆月⾼悬,双方都没有点燃照明的火堆,也没有互相
击,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事。黑夜里,北疆军将士轮换上阵,填壕的速度越来越快。城內守军纷纷爬上城墙,竭尽全力清理城墙上的石弹,力争在最短时间內恢复最基本的防御条件。
程昱不顾戏志才等人的劝阻,冒着北疆军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危险,在北城门方向投⼊了大量的人力。此刻北疆军的火炮、投石车、
弩若同时发动,城墙上的损失将非常惊人。但程昱失去了理智,
本不考虑士卒和民夫的
命,強行把数万人赶上城墙。夜一之间,在程昱亲自督促下,北城中门一段的城墙上的石弹竟然被全部清理⼲净了。六千名悍卒在清晨时分进⼊了防守位置,并向城下忙碌的北疆军发动了攻击。
朝
里,战鼓如雷,箭矢如雨,正在填埋护城壕的北疆士卒被庒制在愤?和修橹之下,寸步难移。
北疆军立即还击。
北城门正面场战上的两百门火炮和四百台投石车率先吼叫起来,接着弩台上的两千台弩炮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短短几媳间后,其余三个城门场战上的所有火炮、投石车和弩车都在金⾊的晨曦中仰天咆哮,一时间地动山摇,气势如虹。
场战安静了一天后,再度沸腾了。
“曹军这么快就恢复了攻击?”曾?望着前方场战,冷声说道“看样子,我们轰击的时间还是短了一点,没能摧毁他们的士气。我看,还得继续加大攻击力度,直到城內的远程打击力量瘫痪为止。我不希望我的士兵有太多的伤亡,而且,我们还有⾜够的时间,不急在这么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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