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崇文与尚武
卫仲道又与蔡家⽗女谈论一番,见蔡家⽗女实在是没什么谈论的兴致,这才告辞离去。
曾炩对蔡邕⽗女道:“世叔和琰妹妹的情绪,好像不太⾼兴啊?不知这是为何?”其实曾炩是非常清楚的,蔡家⽗女都很看重这个卫仲道,可是今天这一番谈论,却是让他们发现,这个卫仲道完全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要是他这样的人参与治理家国,那恐怕很快就会国破家亡吧。
蔡琰更是伤心,她的心里面,很是喜
这个文采飞扬的大哥哥的,甚至在见到他的时候,有一种少女的涩羞的感觉,而见不到他的时候,却是非常想念。从⺟亲那里得知,这样的一样感觉,就是喜
上一个人的前兆。蔡琰以为,自己将来一定会嫁给这个很有才华的卫大哥的。可是,今天的一番谈论之后,蔡琰猛然发现,好像,这个卫大哥不是自己理想的夫婿啊。
少女的第一次心动,都会在自己的心里面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记,更别说像蔡琰这样的非常有才华的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了,所以,此刻的蔡琰,非常的不⾼兴。
蔡邕道:“哎,仲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看他辞采华丽,昑诗作赋的功力,就是我也胜不了他多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曾炩笑道:“世叔,这很好理解。他只不过是一个读圣贤书读坏了脑子的可怜孩子。孔圣有言叫‘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怠’,这个卫兄是陷⼊了学而不思的死胡同了。”
蔡邕道:“真的吗?”
曾炩道:“世叔可知他除了读圣贤书外,可曾到过民间,了解过民间疾苦?”
蔡邕道:“据我所知,好像是从来没有过。”
曾炩道:“那就是了。古语云‘尽信书不如无书’,所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不行的。真正的知识,还得来自⽇常的生活,而我大汉的子民百姓,才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蔡邕道:“贤侄,此话怎讲?”
曾炩道:“圣贤是怎么来的?他们是天生的圣贤吗?”
蔡邕道:“当然不是,他们也是通过学习,一步一步的成为圣贤的。”
曾炩道:“这不就得了。既然圣贤是通过学习而成为的圣贤,那么他们的知识也必定是来自下面的百姓大众。既然这造就了圣贤,那么还不能造就我们的一番学问吗?当然,这并不是说圣贤书没什么用处,而是必须要和现实联系。从上古先秦到我们现在的大汉,许多的东西都已经改变,我们不能生搬硬套先贤的一切,必须加以甄别,方才能做到不误国误民啊!”蔡邕感叹的说道:“贤侄所言甚是啊!看来,世叔以前是走⼊歧途了!难怪康成兄在给我的信中,多次提到他从贤侄这里,学到不少的东西,看来康成兄是真的没有骗我了!”
曾炩笑道:“世叔客气了,这其实是很简单的,只是需要换一种角度去看待这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蔡邕一拍手,叫道:“好一个换一种角度!贤侄,世叔受教了!”
曾炩笑了笑,没有说话。
蔡邕问道:“贤侄,刚才你问仲道的那个关于鲜卑和乌丸⼊寇的问题,世叔这些年也每每为此困扰,不知贤侄是否有解决之道?”
最近一二十年来,鲜卑和乌丸差不多是每年都要⼊侵汉朝边塞一两次,这是像蔡邕这样忧国忧民的人士忧心不已的事情。
鲜卑如今非常強盛,隐隐有呑并乌丸,一统北疆的势头。本来,在曾炩的记忆中,鲜卑的大首领檀石槐应该是已经死去了,由他的那个无能的二儿子和连继位。可是,现在檀石槐还活得好好的,在他的弹汉山统御着鲜卑国的万里疆域。曾炩知道,要是檀石槐再多活五年,鲜卑族必定呑并乌丸,然后再率大军进攻大汉朝。显然,如今的大汉朝是难以抵挡的,特别是两年后将要发生的⻩巾之
,更是让大汉朝衰落到极点。而檀石槐可能⼊侵的时间,也正是大汉朝最衰弱的时候。
曾炩道:“其实这很简单,不过四字。”
蔡邕问道:“不只是哪四字?”
曾炩道:“文武之道。”
蔡邕道:“贤侄请言明。”
曾炩道:“这文之道,当然是整顿吏治,澄清大汉的风气;而武之道,则是修甲兵,強士卒。文之道,能为我大汉提供一个定安的环境和強胜的国力,这是基础。武之道,能够给鲜卑这些异族以震慑,让他们不敢犯我大汉天威,即使他们胆大来犯,我大汉也能给他以致命的打击,让其知晓我大汉不是他们这样的番邦蛮族可以捋虎须的。”曾炩是深深明⽩一点的,那就是:立国当以文武之道,武能平定
世,文可富民兴邦。武力统一是前提,在混战中是不可能安心建设的;武力強是保障,在动
中是不可能发展经济的。而只有文治才能使民人安居乐业,才能使家国走向強盛,才能使山河更加壮丽。
蔡邕感叹道:“是很简单,但是却也是很难啊!如今大汉朝疲敝丛生,想要澄清吏治,谈何容易啊!”曾炩说道:“抵挡乌丸鲜卑二蛮族,只需河北三州就可。”
蔡邕说道:“贤侄,此话当真?”
曾炩笑道:“鲜卑乌丸二蛮族,其人口不过两百余万,就是当他五人中能有一个士兵,也不过是四五十万军队。而我大汉河北三州就有人口千余万,五倍于彼二族,就当我二十人中有一个士兵,也⾜以与其相当。而彼二族缺少铁器,那么我们就占有甲兵之利。只要我们采取坚壁清野,据城而守的策略,必可使其无功而返。我在尾随击之,必大破彼之兵,就是尽收二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蔡邕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曾炩,胃口也太大了吧?尽收二族,亏他想的出来。大汉朝和这二族对垒几十年,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凭什么敢说尽收二族?
曾炩笑道:“我知道世叔不相信,不过,我相信世叔会见到这样一天的。”
蔡邕笑道:“那世叔就等着贤侄的好消息了。”
蔡邕道:“我知道贤侄志向远大,但是请贤侄记住,任何时候,穷兵黩武都是不行的。”
曾炩笑道:“世叔忘了刚才曾炩说过的那文武之道了吗?既然曾炩知道采取文武之道,自然也深知那一张一弛的道理。”
蔡邕心道,这还是什么年轻人啊,简直比那些老家伙还老谋深算!哎,那些将要成为这个年轻人对手的人看来是要悲哀了。蔡邕既然知道,现在的大汉是
之将起的前夕,自然也是明⽩曾炩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甘于寂寞的,必定会乘风云而起。只是蔡邕不知道,曾炩将会成为的是
世枭雄还是大汉力挽狂澜的英雄。
旁边的蔡琰听了曾炩的话,也是心⾎沸腾,可惜自己是女儿⾝啊!不然,自己也可以为国尽一番力了。曾大哥要真是能实现他所说的,那也算是开疆拓土的英雄了,这样的男儿才是真正的热⾎男儿啊!
蔡琰看向曾炩的眼神,充満了亮丽的⾊彩。可惜的是此时曾炩正和蔡邕谈的热闹,没有看见蔡琰的表情,不然他就会
喜的心都要开花了。
蔡邕道:“哎,贤侄的愿望是好的,但是现今我大汉羸弱,比不得鲜卑乌丸,他们两族的士兵自小就是生长在马背上,几乎是人人皆兵,非常悍勇。我听过很多朝里面的将军都说,一个鲜卑乌丸骑兵可抵三至五个我大汉士兵,所以说,贤侄还是太乐观了啊!”曾炩一阵默然,是啊,现在的大汉,国疲民弊,已经是到了最为羸弱的时候。
蔡邕道:“想当年,我大汉前朝武帝陛下的时候,我大汉铁军驰骋大漠,灭匈奴,在北海边饮马而还,那是多么壮烈的事情啊!可是,现在却是已经到了匈奴当年的奴隶都可以欺侮我大汉了。当年,陛下想要与檀石槐和亲,却被其斩杀使者,真是我大汉的聇辱啊!”曾炩道:“世叔此言不尽然。即使是檀石槐接受了我大汉的和亲要求,难道这就不是我们大汉的聇辱了吗?強大的大汉,已经到了要靠牺牲我大汉公主的幸福才能得保平安,那同样是我大汉的聇辱!更是我大汉军人的聇辱!军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保家卫国,使我们的
儿有一个平安的生活环境,这就是我们的军人存在的目的,也是军人存在的价值。”
蔡邕默然。
曾炩道:“一个家国,一个民族,有两方面是必须同时重视的,一个是崇文,一个是尚武。只尚武不崇文,必将导致穷兵黩武,最终导致家国穷困,进而导致家国分崩离析;而要是只崇文不尚武,那么,这个家国只是一只养的⽩⽩胖胖的大肥猪,人家随时都可能来你⾝上割两块⾁的。”
蔡琰听曾炩的比喻有趣,不噤笑了起来。蔡邕斥责道:“琰儿,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你怎可对此发笑!”
蔡琰委屈的说道:“⽗亲,琰儿只是觉得曾大哥的比方有趣,这才发笑嘛。琰儿当然知道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蔡邕也没有再呵斥蔡琰,他也觉得曾炩的比方很是不文雅,但是却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曾炩说道:“所以,世叔,在我们推行圣贤之道的时候,绝对不能忽略了我大汉百姓的尚武精神啊!我觉得前朝的武帝陛下就做的很好。那时候的大汉男儿,可是都有‘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气概啊!”这话听得蔡琰眼睛一亮,不自噤的重复了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曾大哥,你说的真好!这才是真男儿应该有的气势啊!”曾炩呵呵一笑,这一不小心,就把人家的东西给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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