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张擦过...的纸巾
如今这个社会是你越正经地看越是看不懂,因而便有人笑言要倒着看,怎么倒着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明白了这句话你也就学会了如何倒着看了。
兴许是担心躲在暗处里等着下黑手的人再来个意想不到的回马
,漠河就守在病房里头哪也没去,赵虎臣也没让漠河走,说白了他还真担心祝太保不按常理出来地杀回来,有漠河在最起码小命算是有了安全保障。
这家医院是私立
质的医院,虽然杨霆并没有股份在这里头可每年杨霆都会以私人名义给这家医院捐巨款进来,医院的几个董事也大多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这里就成了杨霆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事情的后方基地,但凡是杨霆的人出了事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这里来,安全和保密
自然不差。
今天的这件事情也仅限于几个当事人知道,雍福会的经理虽然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几次想要登门道歉但杨霆都推掉了,最后那经理在有心人的指点下跑到了医院,给赵虎臣鞠了不知道多少个躬说了不知道多少个对不起还巴巴地表示要全权负责赵虎臣的医药费,是需要一个数字报给他就行,雍福会肯定会全额赔偿,这话里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雍福会愿意拿出一笔不菲的金钱来,只要赵虎臣开口,他们就愿意出。
虽然始终都笑眯眯地看着那位经理的表演,但赵虎臣到最后也没明确表个态度,一直到让漠河送那忐忑不安的经理出门时才不咸不淡地
代了一句改天会让人把医院的账单送到雍福会,那经理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
送经理离开,漠河回来,坐在凳子上,琢磨了一会才问:“这是不是和上次的酒店老板那次差不多的意思?”
赵虎臣哑然,漠河的求知
不小,不过这也让赵虎臣很欣慰,抛开其他不谈一个渴望知道更多的人一定要比没有这种渴望的人更容易成功。赵虎臣自己就是受益者,因而也有话语权。
“本质上差不多,但情况却不一样。那酒店的老板太小,也上不了台面,所以大可不必顾及,他的殷勤你收了反倒容易给人诟病,况且对方的好意递上来,你收下就是一个人情,铁定是要还的。至于雍福会,那背后的老板显然并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这才有那经理几次上门来道歉的一出,对方既然提出要用钱摆平雍福会和这件事情的干系那么不收这不叫客气,叫不识抬举,这里头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一笔
易,我们拿了钱,这笔黑帐就不找雍福会算了。
后大家还能再做生意,往来见面也能打个招呼,就是这么简单。”赵虎臣靠坐在病
上微笑道,其实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要不进行太剧烈的动作一般的日常行动不至于有太大问题,至于内伤则外表看不出来,多养些时
也能恢复元气,只是比较棘手的是脑袋上的一道口子,现在脑袋上还抱着纱布的他形象的确不怎么样,这个样子出了医院也不太合适。
“那是不是要多少钱他们都会出?”漠河欣喜道,那张在赵虎臣面前越来越少
出冷漠姿态的脸上也出现一丝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兴奋朝气。
意识到自己的心态的确有些苍老,赵虎臣笑着
下这些心思,玩笑道:“能开得起雍福会他就不缺钱,这价钱自然是随意开,不过也不是没个限度,你要是开了一张八位数的单子递上去人家不和你撕破脸才怪。”
“待会你就去和负责我治疗的那位医生通通气,给他一个数字,他自然会按照你的意思把发票开出来的,不用顾及什么,这本就好似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然后就找个时间拿去雍福会。这个数字你自己琢磨着定,这钱也你自己拿去存起来,给你姐姐多买些衣服准备嫁妆什么的,以后用到钱的地方还不少,多存一些肯定不会错。”赵虎臣微笑道。
漠河愣了愣,似乎想要推辞,但瞧见赵虎臣那张柔和却不容拒绝的笑脸,终究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从型是在极端的贫困里长大的漠河没培养出姐姐漠蝶那样超然物外的心态,比起漠蝶,他更像是一个从社会夹
中一点一点长大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懂得金钱的重要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并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渴望,让赵虎臣欣慰的是漠河懂得什么钱他能去想也能去拿,什么钱他不能动,比如拳场每天数百万的资金
量他就没动一分。
打发漠河下楼之后不久,刚拿起身边一本让漠河从家里带来的管理心理学打算再翻几页,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是几
不见的苏媚娘。
让赵虎臣意外的是苏媚娘的手上还提着一个保温瓶。
“这是我亲自给你熬的
汤,很久没下厨了对自己做的东西也没什么信心,你尝尝。”苏媚娘坐在病
旁边,瞧着赵虎臣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捧过那保温瓶,原本平静的脸上也
出些许笑意。
打开保温瓶的盖子,一阵热气冒上来,透过瓶口能够瞧见里头黄橙橙的
汤正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这几天吃清茶淡饭嘴里快淡出鸟来的赵虎臣捧起保温瓶喝了一口,味道算不上多么令人终生难忘但绝对和难喝无缘,最重要的是已经几天没沾到
食的赵虎臣眼中这一瓶
汤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了。
“味道很好!”赵虎臣由衷道。
苏媚娘把汤匙递给赵虎臣,微笑道:“慢点喝,都是你的也没人和你抢,看你这狼
虎咽的样子我下次再来都不好意思空着手来了。”
“媚娘你是不知道,这医院小气的很,饭菜里头就是多放一滴油都舍不得,想要见着荤腥更是难得,就是偶尔改善伙食会有那么几片
也严格到放在称上称过绝对不超过十几二十克才端上来,本来也琢磨着跑出去打打牙祭,但小河那小子在这件事情上也倔的很,就是不愿意。”赵虎臣一副苦大仇深受
了欺负的小媳妇模样诉苦道。
“受伤体虚的人本就该忌荤腥,我是猜到了这情况才特意煲了一瓶不怎么油腻的
汤来,不过这也不能多喝,下次再来就不带了。”苏媚娘望着一脸悲愤的赵虎臣受不了打击的模样,原本称不上好的心情也开朗了几分。
赵虎臣嘿嘿一乐,闷头喝这一瓶
汤,也没再矫情下去。
一瓶
汤喝到了底,放下了保温瓶,赵虎臣抬起头,却见苏媚娘递过来一张纸巾,刚伸手要接,却见苏媚娘很自然地帮赵虎臣擦了擦嘴角。
赵虎臣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确认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苏媚娘的真身如假包换之后,心里头已经不是受宠若惊而是诚惶诚恐了。
苏媚娘收回纸巾,扔进了垃圾桶了,见到赵虎臣还愣愣地望着她,便微笑道:“怎么,受不了刺
?”
“没,只是后悔刚没怎么仔细回味那感觉。”赵虎臣老实道。
苏媚娘轻笑,却没再说话,任由赵虎臣怎么盯着看,想让这样的女人脸红之类的事情是不太可能,即便是刚才那个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冲动的动作她虽然觉得有些欠缺考虑但也算不上后悔,这只是很自然的一个动作,没多少隐含的复杂意思在里头,也代表不了什么。
如果说就因为苏媚娘为赵虎臣擦了擦嘴角这个动作就引申出来认为苏媚娘动了
心,也未免太过幼稚。
赵虎臣当然不会不知趣或者干脆说是不自量力地去把两人之间刚刚明朗一些的关系和那些
七八糟的暧昧沾上关系,短暂地沉默一会之后他便道:“外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杨霆隔三差五地也会过来,却似乎彻底地放心把所有事情都扔给赵虎臣自己去管,
就没和赵虎臣谈起过祝太保的事情。
“回肯定是回到江浙了,不过祝太保到现在还没
出头来,肯定是躲在哪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我之前和杨霆谈过了,他也跟我说过了你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是狡猾的杨老虎给你在后背出谋划策打算拉着我一起下水还是的确你自己的意思,总而言之这件事情我已经
不了干系。祝太保那个人我清楚,现在他绝对不敢主动对我做什么,但
后这一阵风头过去以后十有**会惦记着我用
顶着他脑袋的事情。我也不问你有什么打算,计划怎么去做,总而言之如果你真要动手,我能在适当的范围内给你方便。”苏媚娘的表态很含蓄也很保守,并没有许下多大的承诺更没表现得多义愤填膺,这份谨小慎微的姿态到也附和苏媚娘一贯的行事风格,不冒大险。
商人大抵如此,虽然看起来有些伤感情,但却是现实。
苏媚娘没有再继续停留,其实这段苏媚娘一直都很忙,即便是今天过来见赵虎臣一面也是百忙之中
空过来的,至于那瓶
汤却是她推掉了整个上午的
程安排之后煲出来的,喝在赵虎臣的嘴里,兴许他能感受到这瓶
汤的来之不易和珍贵,却怎么也不会知道苏媚娘今天上午的间接损失能买下一个并不小的
场。
苏媚娘走了,临走之前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赵虎臣,她的意思赵虎臣很明白,如果要动手了,就打电话给她。
或许的确是和杨霆达成了某种默契,苏媚娘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直到离开也没问赵虎臣打算怎么做,赵虎臣也没主动去提,说实话如果苏媚娘问了,他还真的回答不上来,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只是怎么去报,毕竟对方在江浙,既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段时间都要躲起来不敢跳出来那么短时间内让对方来明珠这个杨霆的主诚定是不现实的事情,这几天琢磨下来也就清楚过段时间肯定要往江浙走一趟的赵虎臣具体怎么去做去哪里找祝太保这个人还是没有头绪。
不过他并不急,起码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祝太保是不敢再出来蹦达了,唯一要考虑的似乎就是那条几乎快要被人忘记了的鬣狗,那太监带给赵虎臣的威胁甚至更胜于祝太保。
苏媚娘走后,赵虎臣也回味完了一瓶不敢说一辈子,但起码五年之内忘不了的
汤,正要重新拿起那本因为苏媚娘的到来而放在一边的书,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梨花带雨的杨采薇,她的身后跟着头疼的杨霆。
赵虎臣一见这父女俩就清楚杨霆铁定是把他给卖了,他们可是串通好了告诉杨采薇他去了外地出差的,这会杨采薇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啥证据都不用了,这就是赤luo
的证据。
瞧见赵虎臣望来,杨霆很不讲义气地丢下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就扭头走了,杨采薇没阻拦,甚至鸟都没鸟这被她利用完就扔掉的老爹一下。
赵虎臣放随梦,从病
上站起来,双脚才落地,杨采薇就冲过来抱着赵虎臣,一路上都憋着一股子被欺骗的不
琢磨着见面以后怎么发小姐脾气怎么让赵虎臣痛不
生的她见到赵虎臣脑袋上那张遮住了半个脑袋的纱布,还有身上
七八糟的绷带之后啥怨气都跟她抛弃杨霆一样给扔了,就是死命地抱着赵虎臣,连原本打算好的锤几下拧几下这样最基本的惩罚都舍不得用。
被杨采薇死命地抱着,赵虎臣没挣脱也没急着开口说话,瞧见门口窜出来漠河的脸,示意他关上门之后反手抱着杨采薇坐在
边。
“混蛋,小子
滋润的啊。”红着眼眶的杨采薇撇过头去不想让赵虎臣看见自己
眼泪的样子,却正巧瞧见了苏媚娘带过来的保温瓶,觉得男人不太可能送这种东西之后她立刻就把怀疑的目标集中在某条狐狸
身上,用一种带着哭腔却又满是酸涩的哽咽怪异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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