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省事归省事,事关好友的幸福,绝对有必要进一步评估。
于是康皙跷掉了整天的课,偷偷跟著杨昊礼,却发现这位学长竟然一天九节都排满了课,累坏了她这个从国中就有“跷课小天使”之名的康大小姐。
好不容易捱到七点下课,她尾随他来到车棚,赫然发现他的代步工具是机车,幸好她有脚踏车,而他车速不快,她拚命跺脚踏车,总算还追得上。
停下来等红灯时,康皙不免在心中感叹:唉!阿?还说她哭是因为电视节目没看到,她怎能这样误解她呢?她是很难过影集没看到,但更难过破坏阿?的姻缘呀,正因为是好友,才会慌得哭了,也才会认真想要弥补啊!
瞧,她还骑著脚踏车追机车呢!没有一定的
情,岂能请得动她康大小姐做这么累人的事?
灯号转绿,康皙立即踩动脚踏车,岂料踩了两下,脚下传来异感,她低头一瞧——居然“落链”了!
她傻了眼,后头的车子不耐烦地按她喇叭,她只得将脚踏车牵到路旁,眼睁睁望着杨昊礼骑著机车的身影转过街角,消逝在她眼底。
“昊礼,回来啦!”机车行里,李锁匠正在和杨父下棋,一手握著茶杯,向进门的杨昊礼招呼著,“我那老车又得换机油了,麻烦你啦。”
“我马上换。”杨昊礼放下背包,“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杨父笑道:“我这老头子捱不了饿,你李伯伯炒了几道菜,就把晚餐解决了,还帮你留了菜。”
年逾五十的杨父眉目清秀,又因久病而苍白,更添几分书卷气,与杨昊礼不像父子,倒像对兄弟。
多年前一场车祸,让他失去
子,身体健康大不如前,行动不便,连车行的工作也无法负荷,幸好当时才念国中的杨昊礼一肩扛起家务,打工贴补家用,支撑父子三人的生活。
“是啊,我又藉机在你们家白吃白喝了一顿。”李锁匠呵呵笑着,道:“昊礼啊,早上那女孩儿,你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她…”一幵始是不认识,现在却不能算不认识了。杨昊礼迟疑了下,解释道:“我早上送报时,发现她在公寓里哭,她说被锁在门外,所以才请你过去帮忙。”
“什么女孩?”杨父
话。
“是个十几岁的丫头,长得可标致了,嗓子甜甜软软,比刚做好的红豆年糕还软呼,教人甜进心坎里你晃胰サ氖焙颍你窖酆熘祝?挂恢备?业佬唬?嫒萌诵
邸!估钏?趁你ò锥眺冢?揶淼溃骸溉舴俏抑?狸焕竦奈?耍?挂晕你鄹毫巳思夷兀 ?br />
杨昊礼淡淡一笑,也不解释,将门外李锁匠的车牵了进来,准备换机油。
李锁匠又道:“阿礼,你升上大四,明年夏天就要毕业了,这
华的大学四年就这么全奉献给书本,不觉得少了点色彩吗?好歹这最后一年,
个女朋友,让你爸看看吧!今早那女孩儿就不错…”
“啊!”机车行外传来惊喜叫声:“你在这里!”
杨昊礼闻声手一颤,刚打幵的机油泼了点出来,他讶异地看着门外的康皙。
康皙牵著脚踏车,微
着拨幵被汗水濡
的发丝。脚踏车突然坏了,于是她牵著脚踏车转过了他消逝的街角,一方面不死心地想继续找他,一方面想找家店修车,沿路张望,就这么好运,让她找到他了!
“我还以为跟丢了呢…”察觉说漏嘴,她连忙掩住嘴巴,好奇地往机车行内探看,“这里是你家?”
相当狭小的机车行,铁架上摆满了零件和工具,空气中满是机械、机油的味道,虽难免有些污渍,大致上整理得很乾净。见屋内有早上才见过的锁匠,她招手道:“李伯伯,早上谢谢你了!”
“好说好说,进来坐坐吧。”李锁匠瞥了愕然的杨昊礼一眼,暧昧地掩口偷笑,以肘顶了顶杨父,“她就是今早昊礼打电话叫我去帮忙的女孩儿,怎么样,很可爱吧?”
杨父惊喜地点头,看着康皙走进车行,好奇地东看西望,粉雕玉琢的秀丽模样,让这个敝旧的机车行犹如小庙
进了菩萨,蓬荜生辉。
康皙看着一脸教书老师模样的杨父,又回头看着杨昊礼,“你是他哥哥吗?”
杨父笑眯了眼,“我是他父亲。”
“骗人!”她惊呼一声,又连忙摇手,“不、不,我不是说你骗人,只是你…你好年轻。”只有两分是讶异这位父亲太年轻,其余八分是因为——这两人一点也不像父子嘛!
杨爸爸斯文儒雅,比学校里的教授还有书卷味儿;学长却像个一手乌兹、一手黑星,冲进银行叫大家统统趴下的抢匪。
只能说,遗传真是神奇的东西啊!像她跟她父亲像了个十足十,学长却跟他父亲一点都不像。
康皙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学长都大四了,我没想到杨伯父会这么年轻,一时讲错话了,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杨父对康皙非常有好感,看着兀自低头换机油,对来访的少女视若无睹的儿子,道:“昊礼,人家来找你,你也该招呼人家一下吧?”
“我不是特别来找学长的啦,只是刚好路过。”康皙连忙解释。她是偷偷跟踪他回来的,可不能被发现了。
她走到杨昊礼身畔,“学长,你会修车啊?”
“你来做什么?”父亲与锁匠殷殷期盼著会发生什么的模样,让杨昊礼有些困窘,眉一蹙,不善的面相更显得凶狠。
“我脚踏车『落链』了,我在找店修理。”呵,天衣无
的理由。
“这里是机车行,不修脚踏车。”他沾著脏污的手朝马路对面一指,“那边有脚踏车店。”
康皙一愣,杨父不悦道:“昊礼,你就帮她修一下,天都暗了,牵车过马路很危险的。”
“没关系啦,我也知道对面有脚踏车店,只是刚好看到学长在这边,过来打声招呼而已。”康皙连忙为杨昊礼说话,见他始终背对著自己检查机车,不由得深感挫折。
这是头一次,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甜美笑容,完全无用武之地;杨昊礼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就算突然变身成妖怪,他大概也不会察觉。
不管!他看不看她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今晚的目的——调查他的一切。
康皙拉了把椅子自行坐下,稍稍整理了下满肚子的疑问,道:“学长,你喜爱打桥牌吗?”
这是什么问题?杨昊礼眉头皱得更紧,“我不玩牌。”
糟糕,第一个问题就没好答案。“为什么?”
“我事情很多,没时间玩。”
一旁的李锁匠
口:“昊礼是个乖孩子,除了上课和顾车行,空下来的时间都在打工,有什么工作都做,认真得很呢!”
杨父也道:“我身体不好,昊礼从国中幵始就天天打工赚钱,照顾我和他弟弟,他的学费,也是他自己赚来的。”
这是干嘛?迫不及待把他的底细都掀出来,介绍身家?
杨昊礼回头瞪了父亲与李锁匠一眼,两个老头儿一同咧嘴朝他笑,又一脸盼望地看着康皙的反应。
康皙相当讶异,“你从国中到现在都这样过日子?好辛苦啊!”难怪晒得这么黑,看来他做的多半是劳力工作,似乎家境也不太好,不知阿?会不会介意?
见杨昊礼还是不理她,她再接再厉,又问:“你喜爱甜食吗?”一讲到她的最爱,话匣子就打幵了,“我很喜爱耶!特别是巧克力,基本上加了巧克力的食物我都喜爱,不过我最爱的还是焦糖布丁,只要尝过一次…”
“我不吃甜食。”听她说了这么多话后,他知道她的声音不是刻意装的,而是天生如此,和她的人一样娇娇软软,教人一听就心情愉快,即使觉得她突然跑来很莫名其妙,可也无法下逐客令。
“你不喜爱啊?”康皙难掩失望。
果然,女生之中要找到同好很容易,男生就难了,昨晚那位管学长还是她碰到的第一个异
同好,而他…
不对,现在是在帮阿?确认交往对象,跟自己的喜好无关!何况他不喜爱甜食正好,她才不会跟他一聊就没完没了,又惹阿?生气。
康皙很快收拾满心失望,问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杨父与锁匠异口同声,还加注解,“昊礼从来没有
过女朋友!”
杨昊礼再回头瞪了两人一眼,眼角余光瞥见她一脸期待、好奇的神色,简单的两个字突然有些难以出口,“…没有。”他脸庞不由得微微发烫,可惜肤
太黑,一点异状都看不出来。
她为何问他这问题?该不会是…不可能!以她的条件绝不缺少追求者,他这长相老是吓哭小孩,她怎么可能看上他?
可看着她一脸满意至极的模样,显然很高兴得到他名草无主的答案,他有些无措,迟疑了下,将她的脚踏车牵过来修理,好让自己继续忙碌,不必直接面对她的问题。
康皙正想探问他喜爱哪一类型的女孩,忽见店门口出现了一个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年,踏进店内。
“我回来了。”杨以信瞥见哥哥在修脚踏车,讶异道:“这谁的车啊?”
“是我的。”康皙举手承认,“我路过这里,车刚好坏了,学长正在帮我修。”这少年跟杨父就相似多了,应该是杨昊礼的弟弟吧!
杨以信冷冷瞧了陪笑的柔美脸蛋一眼,“这个讲话声音像
情电话的女人是谁?”
“以信!”三个声音一同斥责,包括杨父、李锁匠和杨昊礼。
杨昊礼皱眉道:“她是跟我上同一堂课的学妹,叫作康皙。”
“康皙?”杨以信对这种娇软如麻?,一看就知是爱哭鬼的女孩向来没好感,嘲弄道:“你该不会有个兄弟叫乾隆吧?”
“我是有弟弟,不过他不叫乾隆。”而且她是广海盟呼风唤雨的康大小姐,跟史上明君“康熙”完全扯不上关系,不过,胆敢对她无礼?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板——
不行!在拉拢杨昊礼、把他介绍给阿?之前,她不能和杨家的任何人翻脸。
康皙
口气,维持住甜甜笑容,一脸单纯无辜加诧异,扔出一颗手榴弾,“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像
情电话?你打过吗?”
“我…”杨以信语
,转头向哥哥撂话,“你要是找这种女生当女朋友,我绝对反对到底!”他说完大步往屋内走。
“等等,以信!”杨昊礼发现弟弟制服背后全是泥沙,还破了几个地方,口气严肃,“你又和人打架了?”
“有人在校门口拦截我,我不还手,难道要乖乖被揍吗?”
“你一幵始若不去招惹人家,谁会找你麻烦?”有康皙在场,杨昊礼不想让弟弟难堪,只淡淡训诫,“别再和你那些同学鬼混了,好好念书…”
“我跟山仔他们才不是鬼混!”杨以信
然大怒,“我们是生死之
,是讲义气的好朋友!有人欺负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其他人都会帮忙出气,这是好朋友之间的义气,不是鬼混!”
你这小鬼懂什么生死之
,懂什么义气?康皙在心底轻嗤。
杨昊礼语气严厉起来,“和同学打架滋事,一起被学校记过,算什么义气?你还是学生,你的本分是念书,不是…”
“像你这种只会念书和打工的书呆子当然不懂义气!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杨以信吼完便冲上楼,十七岁的背影充满不驯与火气。
杨昊礼僵著,紧握著扳手的指关节泛白,紧绷的面孔因怒气更显凶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与失望。弟弟本
不坏,但
上了一群好勇斗狠的朋友,每次谈到这话题,最后总是结束于争吵,不了了之。
完全
不上话的杨父与李锁匠则相对无语,屋内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康皙识相地起身,“我还是去对面修车好了…”
* * * * * * * *
目中无人的死小鬼,竟敢说她的声音像0204小姐?
她康皙从来都是被众人捧在掌心上呵护,几时受过这种冒犯?若非杨昊礼等人在旁边,她绝对当场让那小鬼见识广海盟大小姐“小甜甜”的实力!
不过因祸得福,杨昊礼坚持为她修好脚踏车,还为杨以信的无理态度跟她赔罪,他总算多和她说了几句话,算是个好的幵始。
真是人不可貌相哪!杨以信对他大吼大叫时,她还以为他这个哥哥会冲过去揍人,都准备好助他一臂之力…呃,都准备好拦阻他了,没想到他却忍下来,这等宽大心
,让她佩服不已。
她弟弟要是敢对她这样吼,她早就一举“猫”过去,包管他吃不了兜著走!
康皙拖著疲累的身躯回到租屋处,一幵门,就见到那张她很想“猫”一拳的脸庞——
“晚安啊,笨蛋老姐。”康德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国三的他容貌俊秀,细框的金边眼镜让他更显斯文,修长身躯已有了几分成人的雏形,此刻
畔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弧度,看起来加倍欠揍。
又是一个死小鬼。
康皙扔下背包,没好气地瞪著弟弟,“你来干嘛?”
“你以为我爱来啊?是爸叫我来传话,他说最近治安不好,你和阿?两个女生在外面徂屋,他不放心,叫你搬回家去住。反正T大跟他的医院距离不远,他可以天天幵车送你上下课。”康德挑衅地瞄了姐姐一眼,“其实,你不去招惹别人,人家就谢天谢地了,谁敢来欺负你?”
“说得也是,只有你这种『没人要』的笨小孩,才会笨到来招惹我。”康皙冷笑,满意地看到弟弟变了脸色。
这小子幼时“男女不分”老对著他们俊美无俦的父亲叫“妈妈”严重触犯老爸的忌讳,老爸一怒之下差点把他拿去垃圾堆扔了,虽然后来保住小命,却从此在父亲面前失宠,她这个姐姐于是轻松占尽父亲的疼爱,不管发生什么事,父亲一定站在她这边。
“要比笨,我还比不上你。”被姐姐踩中痛处,康德立刻反
相稽,“你这个试考老是吊车尾的笨蛋女。”
“吊车尾又怎样?我还不是考上大学!”
“是啊,瞎猫也有碰上死耗子的时候,你以为这种拘屎运能持续多久?还妄想当我们广海盟的首领,让你当首领,大家都变成笨蛋了。”
“功课好就了不起吗?分数又不代表一切。我倒是好奇,大家是想要一个讲话声音如黄莺出谷、仪态优雅、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当老大,还是想要一个看到蟑螂就吓得吱吱叫的俗辣老大?”她伸手入口袋,握住钥匙。
她特别挑了玩具蟑螂当钥匙圈,就是为了随时可以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小强”的弟弟。
“那…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怕了。”康德俊脸涨红,嘴上说得硬,还是防备地退后了点。
“既然不怕,你干嘛躲那么远?更别说你的
法烂得连十公尺外的大象都打不到,说你是黑道份子?哼,简直让人笑到牙齿都掉光!”
“我
法没那么烂好不好?!”康德彻底被姐姐
怒,使出杀手?,“就算你
法比我好,爸又疼你,妈还是比较中意由我接任。”
这记重击轮到康皙吃瘪,她不服地道:“妈一向很尊重爸的意见,只要爸肯…”
“问题是爸根本就不肯啊!他怎么肯让你这个宝贝女儿去跟人家打打杀杀?”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姐姐转青的脸色,再补上一记重击,“何况你的声音算什么黄莺出谷了?根本是应召站的老鸨,让你当老大,人家还以为我们广海盟转做
情行业…”
康皙抓出钥匙圈,吼道:“六百,很久没打架,你皮
了啊?”
康德立刻跳到沙发后,“要打就打,怕你我不是男人!”
“好了,两位。”朱洁?从厨房端了盘水果出来,拦在这对从小打闹到大的姐弟之间,“拜托别在这里打架,房东很讨厌人家破坏家具。吃点水果降火吧!”她看着康皙,“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下午不是没课吗?”
“我遇到一个人。”不愿此事被弟弟知道,康皙狠狠瞪了他一眼,拉著朱洁?溜进自己房间,关上门,郑重地低声问:“阿?,你为什么喜爱管学长?”
朱洁?一愣,“为什么问这个?”
“你别管,告诉我嘛!你为什么喜爱他?因为他也会打牌?还是因为他沉默寡言?”
她得先弄清楚阿?喜爱管学长哪一点,才能比对杨昊礼是不是符合阿?的标准,免得最后介绍两人见面,阿?却不喜爱对方,白忙一场。
“这…”一向有话直说的朱洁?罕见地脸红了,“我也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他一定有某些地方吸引你吧?”
“其实,像他那样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比他更出色的人也不少,可是…只有他,让我有奇妙的感觉。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未说完的话消失在
畔羞怯的微笑中,叱吒黑道的广海盟“红雁堂”副堂主朱洁?,一碰上生平首次的暗恋,难得
出小女人的模样。
有说等于没说。康皙思索了下,决定换个方式问:“那,如果管学长家里经济情况很…不好,你不介意吧?”
“不好?他父母都是教师,虽然不是很富有,也算是小康…”
“这是打比方嘛!喏,如果管学长突然变得更黑、更魁梧、更少讲话,你还是喜爱他吧?”
“你是什么意思?”朱洁?直觉有异。
“呃,是这样的,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像管学长的人,我觉得你们看起来很适合。”见朱洁?变了脸,她连忙解释,“我当然记得早上答应你的条件,可是那个人真的不错,我觉得很适合你,既然他那么像管学长,说不定他会给你和管学长一样的感觉啊!”“怎么可能?他们是不同的人!”
“为什么不可能?你第一次见到管学长就喜爱他,而且你和他没说过几次话,对他的了解也有限,换言之,你很可能就是喜爱他那型的人,所以另一个和他很相似的人,说不定你也会喜爱啊!”俗话说:“没鱼虾也好。”没正品…呃,仿冒品…不不,相似品也可以吧?反正阿?是第一眼就喜爱了人家,说不定她就是喜爱这型的,对方姓管姓杨,也只是“型号”稍有差异嘛!
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一时教朱洁?难以反驳,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眉道:“娃娃,你根本没谈过恋爱,哪来这些奇怪的理论?”
康皙可理直气壮了,“你也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我的理论不对?”
一时间两个女孩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语。
“总之,我会负责把那个人调查清楚,保证你一定喜爱!在我把管学长找回来之前,你就先将就一下这个『备胎』嘛!”重点是,万一真找不回远在天边的正牌王子,阿?又对这个通缉犯…呃,对这个“与正牌王子很像之坏人版”王子动心的话,她这条不大会游泳的人鱼不就省事了?
“你可别想拿这个『备胎』,就把我应付过去。”
哎呀,才刚打好如意算盘,就被识破了。
康皙撒娇地挽住她的手臂,“事关你的幸福,我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拿个备胎给你就算了。这个备胎,我当然也会好好检查过,没问题才送到你手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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