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安静地睡
他很好运气,在我心情最好的时候打来电话。于是我暂时忘记武装自己的表情。
啜着温度正合适的咖啡,有一搭没一搭,极富耐心地听他说话。
初
的阳光、还有捧在手心里感觉热乎乎的杯子,让我觉得万事俱足。他的声音让我松懈,没必要绷牢脸,也不用费尽心思让所谓眼神来
心事。
当然我清楚不过,一个人最擅长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放下的。而我,难道不是最擅于破坏与伤害吗?伤人;也伤自己;还有,费力地去搞坏每件事情。
这很没道理,我伤的其实是那些愿意疼爱自己的人。可不这样做的自己又是我所无法接受的。知道错了还是去做好像更让我心安理得。
我清醒每一道伤口,只有依赖时间之手来痊愈。这好像让我有了把握住生命的感觉。一切俱在消逝中,一切却也可以重头再来。于是频频制造伤,为别人,更为自己,每一次都能成功,每一道伤也都历历在目。
这一次,我想当然没有道理例外。他的温情
漏了他的不设防,一切避无可避,我会带他一起坠落的。
可是,这一霎那,突然记不起他的脸孔。也不再有他的声音。
而我惶惑地看见:一道道分明已经痊愈的旧伤,突然地绽裂,新鲜的血
四溢,触目惊心、呜呜咽咽…
在梦中我重新看到他的脸,一双明澈的眼睛里藏着一个没有伤害、没有困扰的世界。
于是灰飞烟灭了,是所有关于他与她的斗争、关于爱与怨的纠
…
于是,可以安静地入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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