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轻描淡写的日子
午后,从这边的窗户望过去,看到对面楼的水房,是上班前的时间,陆续有人出来洗脸。就这样,我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出来的人进去了,趿着拖鞋的人不见了。生活如同一部哑剧,只是在遵循一种习惯,没有开始,亦没有结局。戏中人生,人生如戏。有时这么想,让我产生幻觉,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它能代表一种意义,又是无可追寻的。一个人,会胡思
想,缺少对自己的信任。这时候,我想上帝也会摸着我的脑袋叹气“这孩子,又开始发疯了。”
小时候,饶有兴趣的看一群蚂蚁搬家,它们紧密团结在一起,就很强壮,一块大的
骨,轻易就能搬运着前行。对比微小动物的生活,有时能看清内心的薄弱,又不可超越。它们不能救赎自己。
这样一个午后,莫名的想起她来。
红是我小学生涯的好伙伴,在学校形影不离,周末了,也会蹬着28型的大车到她们家和她一起学习,一起躺在
上打闹,蚊帐像帐篷,人不会摔下来。或者骑车一小时去书店,一路上,两个人唧唧喳喳的说话,不知人间忧愁,我们自有我们自己的快乐小天地。
念到初中,是附近惟一的一所中学,其他学校的同学也来这里。我和红分在相邻的两个班。即使这样,我们也会在课间小聚,走过一座颤巍巍的独木桥去河对岸买烤饼,一边走一边吃着回来。中午,一起去食堂领饭盒,吃饭。晚上,一起回家,有时两个班级放学时间不同,也会互相等待。
后来,各自认识身边的同学,却没有变成我们共同的朋友。初中比不得小学,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小学能及格的数学,现在不及格,很气恼。这时红也有了彼此竞争的同学,她们比学习,比分数,比名次。而我知道努力,却没想一定要超过谁,成绩始终在中间位置。慢慢的,我们在一起,讨论最多的是她的同学,她们的成绩。这些,我都是知道不多的。
后来,老师之间也有竞争,晚自习很拖。她们放学很晚时,我没有等她到最后,因为我们在一个路口还是会分开,天太黑我害怕。有一次,她跑来大声冲我说话,问我为什么不等她。我的解释让她生气,气呼呼的走了。
再后来,听同学说她在背后说我了,虽然不相信,但也不去问清楚,任由自己沉默。很多次,一个人骑车,远远的听见她在喊我,也不停下车,等她赶上来,我们之间话越来越少了。面对她,不是距离,是没来由的紧张,变得胆怯。她很强势,她一直想照顾我的,我选择了逃避。
初二,我转学,随爸爸来油田。仅仅和两个同学有几次书信往来,跟红,一次也没有。想给她的,犹豫很久还是不敢。说什么呢,其实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是青春萌动时期我一点可怜的自尊而已。
寒暑假回老家,不大出门,以前的同学见得不多,我不是个主动的人。妈妈老在我耳边念叨,红问起我了,让我找她玩。我不去。被妈妈问急了,我就不吭气,让妈妈帮我撒谎,说我没回家。红大学时,妈妈告诉我她男朋友暑假游泳时不甚溺水身亡。当时我在家,听了很难受,默默走开了。
工作后,回家的次数愈来愈少。几乎每次回老家,妈妈都提起红,红见她一次问一次,问起我的近况。我也不动声
的询问她一些事情,她在保险公司上班,收入很好。红结婚了。红有孩子了。
想起十几年前一个下雪的早晨。前一天和红相约第二天早起,路滑,我们走路上学。第二
,我睡过了,红在约定的时间没有等到我,踏着厚厚的积雪来我家。听到窗外她喊我的
名,赶紧跳起穿衣,妈妈披上棉袄出去开门。记得她裹得很严实,白色羽绒服,火红色的帽子和围巾。出门时,她和妈妈一起把书包挎上我的双肩。此时想起,内心温暖,却
润了眼睛。
年少时候的友谊怎么如此脆弱,长大后才懂得,那不是自以为是的答案。我们很诚实,但不一定做事正确。
一起走过的日子,不留白的时间和记忆,让我们爱和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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