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路
香山路,不是香山红叶的香山,它只是一条我每天走的最多的路。
如果非要跟这个“香”字较真的话,也不是无
可溯的吧。我不是一个喜爱去追其究竟的人,活得就是这样潦草一些,就像你问我这
跟鸡蛋到底是谁先生谁,我才不管呢,只知道二者皆是有营养的东西,吃得下肚,长得了力气就足够了。我喜爱用眼睛看到的,来诠释这个“香”字,所以
香山路上的芙蓉就成了这一切香氛的制造者。
红叶总是牵了情思,动了筋骨一样,片片关情。而这芙蓉,在我的印象中就淡出一些,我是说与一个情字淡远,但高雅。水芙蓉多了婀娜与高贵,凌气水上,如烟一样的飘渺,所有的臆想会在不经意间无从折截,恨了来路太长,怪了去路难寻,总感觉梦中暗香丝丝,伸了手,捞不得半缕香。而这傲立于街头的木芙蓉,在喧哗里,沾染了尘世的土,留一丝香,不在乎几个人伫立而闻,她仍是旧模样。
只有在静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来不久躲闪,你就那样在清香扑面里醉了尘封的鞋和鞋里的脚。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像以往一样,看看时间,电脑上显示的是11点50,告诉自己,该关上电脑,回家睡觉了。朋友说我是个疯子,活在时间之外,我倒觉得我还有很大的优点,那就是最少十二点前我知道,我该睡觉了。所以放下要写的那个破稿子,走出了单位的大门。脖颈微微的酸了,头也沉沉的,骑上车,脑袋这个时候总是空空的,像被一双有魔力的手掏空了一般。就那个时候,我“听”见了缕缕的香。是的,我——“听”到了。
而不是“闻”
我的家乡话说闻味为听。其实我有时也迷糊,这闻跟听本来就息息相关吗?为什么在外时,我说听味时,他们都会笑话我,或者我老家的朋友有时也特别以此为笑料,而我还全然不知改过。细细想来,这个“听”字倒还真有几分诗意呢。
这个世界上,各种声音充
着我们的耳朵,我在很多文章中写过人的耳朵,能听到一种纯粹的声音,自己喜爱的声音何其之难。所以那天晚上,我与香山路一路的芙蓉香遭遇时,不是一个“心旷神怡”所能表达的尽了,更多的还有惊喜,还有感动,更有知足。芙蓉什么时候开了,什么时候暗香潜传,什么时候什么人偷偷地与她对坐,把时光一一揽回,回那童真,回那简单,回那真
情?
有幸,我还是遇见了,并“听”见了。车子不由得慢了脚步,心里无数的小手,捏了这清香,虽是无人共醉,倒也分外觉得这夜的美好来。是啊,多少次走过香山路,我却无从想过,这芙蓉一树一树的,什么时候开?还不是因为脚步多了尘土,心灵多了琐事,没了静净地,哪里捡芳香?
早晨上班,我要经过香山路,晚上回家,我要走香山路。香山路是我每天走的最多的路。但我也有过忘掉这条路的时候。一树一树的芳香,一辆一辆辗过心头的车,一双一双匆匆的脚…似乎就可以弃了一切美好,奔来奔去,没了原由地在找一个方向。
那方向,在哪里,你是否静过心,来“听”这一路的香?
我愿记住这条路。请允许我用自己一直在键盘上
飞的手指,郑重而美好地打上——香山路三个字。因为,因为香山路是我每天走的最多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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