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淫
喜爱花的人一般都养着几盆花,我喜爱花,却只养着老爷子在路边拣的一株茶花。叫不上名字,我随便弄了个瓦盆就栽下,连着几天都忘了浇水,瓦盆上的土已经都结了硬硬的壳,
裂着张着嘴,渴望着水。
子说我不是养花的人,倒像个施暴者。我笑着就拿出小时候种庄稼的把式,松了土,把瓦盆灌满水,看着泥土大口地喝着,间或打着
嗝,泛着泡泡,才发现这株才养了几天的茶花竟然有了花苞,也许是太渴了,挣扎几下还没有消息。
茶花就这样在我的家住下了,我很少看一下,也很少浇水,倒成了
的物件。浇水剪枝,我从来没有做过。
无事的人养花,很多人都这样说。老人们退了休大多都养个东西,养猫养狗,最多的还是养花。花只喝水,还很少生病,养着眼睛,还绿化环境。没有了猫狗的脏气,还多了几分芬香,真是个好东西。
我是个闲人,我喜爱花。每到公园,还没等儿子跑进去,我就站在花坛前
着烟,不仅仅是过着烟瘾,主要是在花前寻找一份美意。花都是美的,还没有听见过说花丑的,当然和花组合在一起的词语倒是给花增添了麻烦。花心,花花肠子,花里胡哨,花花公子…都不是好词,可是这些一点也不影响人们对花的喜爱。
有一天,刚进家门,
就大声喊,花开了。我一听赶忙放下手里的包,连鞋都没有换就直奔阳台。花真的开了,红色的,鲜
得很,又是下午的阳光刚好照在花上,我的花就像个公主亭亭玉立,恰是刚好开放,还有些羞意,袅袅娜娜,和着花瓣下的
绿,真是让我有种惊
的感觉。
花不是名品,也没有精心养,可是花绽放的就如心中的月亮,圆圆的撑破肚囊就开出来,就如是自己的心花有了怒放的感觉。
就拍照,还和儿子一起照,我在旁边笑着,看着儿子和
的样子,我的笑就忍不住了。
养花一定要名品。我给我的朋友说我家的茶花开了,这是的他第一句话。我就问为什么,还装做天真的样子,做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否则就不是好学生。他说,茶花最为讲究,分很多品种,其中以大理的茶花名冠天下。我就笑着问为什么大理的茶花好而别处的茶花就不好,为什么茶花要养名品,养普通的和养名品有区别吗?是不是所有的花都有名品和非名品之说?
朋友想了半天,除了说出地理和营养的概念外,就是花
的纯不纯的问题。我就问为什么花
纯就是名品,为什么不纯的就不是名品?朋友大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气冲冲走了。
我喜爱花,无论是茶花还是牡丹,寒梅还是秋菊,我就是喜爱花。就如男人喜爱美女,无论是上海的还是成都的,高的还是矮的,只要是美女,人们都想看几眼。看花要比看美女更方便些。看美女讲究看一眼是君子,看两眼就是小人,而看花可以想看多少眼就看多少眼,还可以放在放大镜下看,还可以用鼻子嗅一下,全然不顾自己是否君子,浑身的享受细胞都展开来,就如怒放的花。
早晨起来,在街心公园看见养鸟的大爷,就上前打声招呼。大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鸟就先叫了起来。动物是有人
的。大爷得意地说。我看了看旁边的花丛,是串红,一盆盆紧紧地挨着,一串串向上窜跳着,朝霞披在身上,几滴
珠就悄悄滚落下来。花草何尝不是通人
的。倒是人有时候却想不通了。
我的花算起来已经养了五年,在几天前才想起来这几年都没有给花施肥。就在市场上买了,可是放在一边却又几天忘记了,倒是儿子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吵嚷着要给花施肥,才把花肥用儿子的小手放在瓦盆里。五年了,瓦盆还是那个,泥土还是原来的,第一次有了生人,也不知道花的
茎认不认生,就浇些水,和和稀泥。儿子看着自己给花施肥完成了,就笑着给妈妈邀功去了。我胡乱地收拾了一下就不理花了。
这花倒是稀罕人,每年开两三次花,花期还很长,只要是一开花,这一天总会让人有兴奋的理由,第二天就淡了,再后来就没有人关注花什么时候谢了,只有
默默地把凋落的花瓣收起来,据说还可以做香囊。
花养得时间长了,就想起一个词来:美人如花。花的名子在金庸的笔下尤其是茶花叫做“抓破美人脸”每每想起就忍俊不住。美人的脸抓破了,人也就不美了,自然就不是美人的脸了,还能想起当美人的时候,真佩服人的想象力。如果反过来说,唤作花如美人就不合适了,倒不是美人一定不如花美,我感觉是美人缺少了花的芬芳,也多多少少缺少花的另一种气质,就是无私和顽强。而这些恰恰是美人所缺少的。
大家看过了温室里的话,又看了科学养花的书籍,看着繁杂的养花程序,就一定认为花很难养。其实人们大多时候都忘记了篱下的秋菊,草丛中的无名花,歪在树旁的月季,还有在风雪中的腊梅…
人们想起养花的
夜夜,也能在梦里回味话带给自己的愉悦,可是往往响起的都是那茶花名品“十八学士”带给自己的自豪感,也能想起朋友看到自己的君子兰的惊呼声,还能想起自己把花放在桌子上,侃侃而谈…很少想起花带给自己的芬芳,光合作用下带给自己的氧气,还有因为有花,还可能带给家庭的欢乐…
我养花不一定要名品,只要是花。后来我就把绿化公认的扔掉的月季
带回家,有添置了一个瓦盆,没想到真的活了。后来在春天的时候还开了花,花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品,香气满屋,儿子还给取了个名字:“香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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