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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洞林惊魂(上)
 自从我和王铭建谈完以后,他的精神状态完全和以前不同了,而一路上各种关卡也过的十分顺畅,我知道的是王铭建近来经常和一些江湖中人联络,这种顺畅大概来源于此,这白莲教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窥。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给大哥安排这样的去处。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活跃,充满干劲。”船舱里,铭岚慵懒的靠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呢,你要是真想谢我,就也像她们一样给我生个宝贝出来。”我调笑道,一双手也不老实在铭岚的前活跃,自从知道铭岚的身份以后,我对她一直未孕多少有些怀疑,说不定白莲教有什么秘法能让女人控制自己是否怀孕,否则为何众女纷纷瓜蒂落,就是阿巴亥也能枯树逢,唯独铭岚至今毫无消息。

 “若是先生真的想要孩子铭岚可以给先生生一个。”说起这事铭岚十分腼腆,这几乎让我肯定铭岚一定是有办法控制,她实在是太辛苦了,由于自己的身份所产生的内心压力肯定很重。而一路从中原逃到关外虽然是被她轻描淡写可其中的艰辛不难想象。

 “铭岚!”我深情地将她抱在怀里,反复的呼唤着,就这样一刻也不想放手。

 一行人经过安徽进入河南,路上所见民生凋敝,沿路乞讨者亦不在少数,虽是盛夏但路旁经常可见荒芜的田地,经商丘到杞县一路上还算平静,有王铭建居中照应总还是可以,要知道这河南山东是白莲教当初发源起家之地,虽然白莲教被剿灭可是势力已经深蒂固,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然而快要到达开封时路上行人开始众多,都是形匆匆逃难的人群。

 “先生,高祥部已经率先于八月二十三攻克荥,据说不要挥军进攻郑州、开封,所以老百姓纷纷逃难避祸。”

 听王铭建如此一说我心中莫名的慌张,义军能顺利渡过黄河并且攻克荥这不能不说有些蹊跷,要知道荥素有“东都襟带”、“三素咽喉”之称,乃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其地南有万山、三山、双峰山;西南有五云、马头、冠、西尖、卧龙台、二郎寨;东南有塔山、岵山;北有邙山、濒黄河与武陟相望。当年汉王刘邦凭借黄河天险和虎牢雄关,与西楚霸王项羽就是在此处展开了为期四年(公元前206年到公元前203年)的拉锯战:楚占据东广武城,汉占据西广武城,中间隔着鸿沟,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反复争夺,相持难决。就其地理位置和军事价值而言绝对不会轻易让人攻克,就是再愚蠢的统帅也不会放弃这里,应该说这是渡过黄河向中原腹地进攻的桥头堡。

 “明军主将是谁,高祥部损失多少?”我连忙问道。

 “这个,明军主将是河南布政使阎顺超,现在退守开封,至于高祥部的损失,现在还不清楚,据说是阎顺超临阵逃才使得荥失守。”

 临阵逃,又是临阵逃,这就是文人治军的后果,有明一代或许只有袁崇焕可以堪称其中典范,其他的人不是投降就是逃跑,最多也就是殉国,让不懂军事的文人统军简直就是自取灭亡,虽然听了这话我有些释然,可是心中仍对荥的失陷存了怀疑。

 “先生,我们还去荥么?”王铭建问道。

 “去,怎么不去,不过不能直接去了,我们绕道而行,尽量避免过早接触义军。”我回答道。于是众人在开封外的朱仙镇稍作停留,经官亭、芦店向荥进发,一路上除了逃难的百姓就是溃败的士兵,这些人盔歪甲斜狼狈不堪,可是却对我们这一行人打起了主意,估计是贫民没有什么好抢的,可惜的是他们碰到的是比义军更为凶悍的我的亲卫,没有讨到半点便宜,被打得抱头鼠窜。

 临近荥率先经过的是林寺,寺中建筑宏伟,古塔高耸,碑碣林立,并且幸运的是没有遭到战火洗劫。

 “铭建,这里距离荥还有多远。”我已经注意到队伍中多了几个陌生人,并且经常和王铭建小声地低语,很显然这是白莲教的教众,王铭建将们纳来很有个能是作为向导。果然王铭建和其中一人问了几句回答我:

 “先生此处距离荥不足四十里。”

 “哦,那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你去和寺中的主持商量一下,看可否在寺中借宿,我准备在这里住一阵子。”我吩咐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王铭建。孙福亮虽然此时升任亲卫队长,可是他是辽东人对中原的事情并不是毫无那熟悉,所以一些事情还是王铭建亲自去办。

 没有多大一会寺中走出一群僧人,为首的一个老和尚当先向我作揖道:“阿弥陀佛,施主慷慨慈悲,愿我佛保佑,请,您请进!”

 看来这银子确实好用,接我的正是寺中的主持,逢此战之时碰到我这样的大主顾也实在难得,千两的银子已经够这寺庙至少半年所用。

 一路上主持向我介绍林寺的渊源,还真不能小看,据说自达摩东渡后,先后建有三林(林寺、少林寺、竹林寺),被称为天中三林,乃是佛教在中原著名的三大寺院。是佛家有名的道场,汉、唐、宋、元相继重建,更是元、明盛极一时,难怪规模如此宏大,我心里暗道,只是这少林寺的名声太大,让我这个现代人全然不知道还有一个林寺的存在,据主持说明朝的藩王周靖王死后就葬于此,所以从那以后林寺就成了周王府的家佛堂。可此时义军占领荥,周王府的人早就逃了一个干净。

 “主持师父,敢问这林寺和少林寺还有什么渊源么?”我心中感兴趣的还是少林寺,所谓的什么七十二项绝技,还有什么易筋经若是让我得到一部,没准我也能成一个武林高手呢,要知道我可是一个标准的武侠,从小就幻想着当大侠,若不是机缘巧合来到了古代,并且是辽东估计我才不会愿意做什么朝鲜的摄政王,早就撒丫子飞了。

 “实不相瞒,施主,我就是从少林寺来的!”主持的回答让我心中大惊。

 “什么,您是少林寺来的,那您会不会武功啊?”我饶有兴趣的问道,在称呼上还加了一个您字。

 那老和尚笑了笑道:“林寺以研佛法出名,至于老僧虽然是从少林寺出来的,可是在武学上的修为可是差的很,要知道少林寺也不是都以修研武术为主,武术不过是强身健体,并不是修习佛法的法门。”

 听了老和尚这话我不失望,弄了半天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少林寺和尚,好没意思,那老和尚全然没注意到我的脸色兀自说个没完。

 “施主有所不知,我林寺宗、教并重,尤以戒律严明而著称,在众多寺院中更是鼎鼎有名,就是少林弟子如有重大犯规也送到我寺来受罚,所以说我林寺是弘扬佛法、佛理的重要之所。与开封相国寺、洛白马寺和登封少林寺并显于世,合称中原四大寺院。”

 这时我早已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建筑上,对老和尚的话已经听而不闻了,呈现眼前的是众多的殿堂和僧人厢房,这些建筑依地势而逐层分布,错落有致。与其他一些寺院不同的是,这里有很多窑,看年代应该是寺院早期的一些建筑,这或许也是林寺得名的由来,这些窑中肯定发生过不少故事吧,估计没准达摩祖师还在某一个中说过禅讲过法呢,那岂不是有可能留下一些秘籍什么的。我脑子里此时已经都是光怪陆离的武侠小说内容,全然没有听清主持的话。“施主,若是没有事情请您不要随便到这些中留连,这中至今还关着一些犯戒的僧人。”

 由于铭岚的伤还没有痊愈,所以我单独向主持要了一个清静的小院落,据说这是周王府专门使用的,如今人去院空倒是便宜我了。

 傍晚的时候吃了一顿全无营养的素餐,我闲着无事带着王铭建和孙福亮在寺中四处游走,此时距离荥大会还有将近五天多的时间,由此到荥只需一天,所以我倒是不急着马上开始行动,好不容易有一个稳定的落脚之处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一晚了。走着走着,我就来到了窑周围。

 “先生,主持曾说过这里不要随便来,我们还是去别处吧!”孙福亮工作也算是兢兢业业对主持的话记在了心上。

 “怕什么,他越是不让我就越想看看,难不成这里还有鬼吗。”这话反倒起了我得好奇心,执意前行。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么,不就是一些破么!”走过了两个窑,里边什么也没有反倒叫我失望,于是我不屑的说道。

 “是么?小娃子好没有见识,你刚刚经过的窟,达摩祖师就曾在其中面壁过,你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话刚说完,一个声音在我身旁响起,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谁,是谁!”我惊骇的向四周打量,可是空无一人。

 “先生,是我们啊,您怎么了!”孙福亮惊奇的向我问道。

 “你们刚才没有听到别人说话么?”我有些神色慌张的问道。

 “没有啊,这里就我们三人,除了刚才先生您说话,我们再没有说过啊!”王铭建回答道,他是不会骗我的。

 “你们真没有听到!”这让我更加不解了,明明声音就在耳边,可他们却没有听到,两人都不断的点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不是见鬼了,难道是我精神错。传音入秘!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这个名词来,这可是在武侠小说里经常会遇到的。

 晚间由于窑的不是很愉快地经历让我提早结束散步,开始和王铭建等人商议过两天荥大会的事情。

 “先生,依我的意见您就不要孤身犯险了,由我或者是福亮代表您去不就得了,您的身份一暴还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危险呢?”王铭建苦苦的劝道,作为我的大舅哥他自然不希望我犯险,否则一不小心挂了,他妹妹铭岚可就要守寡了。

 “铭建,你放心,我不会以李开的身份去参加大会的,安徽的那些官兵不是刚刚给我起了一个新名号…白莲张么,那我就作白莲张好了,不过你可要做回你的白莲教教主,我算是你教下的一个分支好了。”

 我有些半开玩笑的说道,王铭建已经向我汇报白天那几个人是白莲教河南以及山东分舵的舵主,此时河南的信徒足有不下十万之众分散于各处乡村,实在是一支不容小窥的力量,王铭建以这身份出席大会定然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更能作为我的代言人。我深深的清楚,中原的各路豪杰对于朝鲜和辽东的这股新兴崛起的力量还是充满戒心的,因为我之前曾派人和他们联络,称愿意帮助他们,可是回信几乎都被婉拒了。

 “先生还是由我扮成白莲张吧,您就不用犯险了。”孙福亮一旁接道,保护我是他的职责,所以对于我的安全他比谁都担心。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都已经来到这了,还有不去荥的道理么,你们不要劝我了,有些是你们是做不了主的。我自然知道这次行事凶险,可是如若不联合各部义军任他们在中原这样折腾下去今后就是得了天下又如何,还不是江山残破,百姓凄苦。更何况皇太极在一旁挥眈眈,我们得了辽东反倒成全了他占领蒙古,最近他消停了很长时间这里面就没有蹊跷么?”

 我接连问道,问得众人哑口无言,铭岚在政事上从不口,此时看着我这么说虽是担心可还是忍住了。我看出她想说话但是没有给她机会,做事不能犹豫,否则会错失良机,尤其这么好的机会。

 随后我以休息的借口让众人都回去休息,准备明天到荥一探虚实,和铭岚早早的入睡了。

 半夜里醒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中所想的全是傍晚时窑中的那个声音,于是披衣起身,从旁将我得两支金拿起挂在间,就如同着了魔一样谁也没说向外走去。

 “是谁!”我刚踏出房门,远处已经被巡逻的哨兵发现。

 “是我,没什么事,出来走走透透气,不许声张,以免惊醒了夫人!”我小声地命令道,那哨兵只得遵从,随后尽忠职守的去巡逻了,有如此这般的过了两个哨卡,我距离窑已经不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带了可是总觉得傍晚的那个声音只是嘲弄我的无知,却并不可怕。天上一轮弯月繁星点点,寺院中静悄悄的倒有些怕人,我将手握了握,有些后悔没有带人出来,可是还是壮着胆子向前走。

 “小娃子,这么晚不去陪老婆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个声音再次在我身边响起,吓了我一惊,骇然的看着周围,可是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您是和我说话么?”我小声而恭敬的地问道,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一个武林高手,否则绝对不会这种王铭建听都没有听过的武功。

 “废话,不是和你说难道是和鬼说话么!”那声音回答道,虽然清晰可是依旧让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你不用找了,除非我自己主动现身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见到我。小娃子我和你有缘,奉劝你几句,你功利心太强,还缺乏大将之风,能走到今天已经算是异数了,可以说你运气太好了,但是不可能永远走运,你若是想有些作为还是回去多读读书,研究研究如何御下,如何统兵吧!”那神秘声音再次响起,让我听得骨悚然。

 “您是谁前辈,您是谁?”我接连问道,可以说那声音所说无不切中要害,我到朝鲜后真是太多的巧合,太多的好运,以至于我有一段时间充分的自信,直到大庆被围后,我才开始逐渐考虑和深思我的各种行为。

 我是一个兽医,对政治经济并不擅长,只是对军事历史有些爱好,但是也绝对没有达到一个专业的水准,更不要说治国了,我至今连一个真正纲领的文件也没有拿出来,至于法律、政体都是七八糟一塌糊涂。朝鲜能有今在于其国小,民风淳朴再加上长期受中华文化熏陶,换做是其他地方估计我十有**是要被挂掉的。到后来袁崇焕出兵解救我,我遂萌生让他统兵的想法,他才堪称这个时代的军事家,打仗有韧有耐心,并且还有胆识,而我除了会利用历史颠倒黑白再就只会愚弄钱财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事实上我也没有想到要做什么领导,就像我这次决定来荥一样,很多时候凭的就是个人的主观愿望做事,不计后果,能有今不是走运又是什么。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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