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黄雀在后(下）
　格被两股人马夹在山坳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见着就要被包了饺子，他也是一时枭雄，此时一咬牙当先挥马向我所在的营地杀来，只要突破了我们的防守他就可以突围甚至活捉我要挟我的军队，并经他对自己的1000重骑兵还是很有信心的。

　几乎是在他发动攻击的同时，斜对面的山坡上火炮开始发，十数枚炮弹率先落入敌群，将泥土翻起，同样也将几个重骑兵连人带马抛向空中，一时之间在格的后队引起了。到了这种时候格就是想后退也不成了，面对炮火他惟有催促部队加紧攻击，逃脱火炮的程。

　随着格重骑兵的前移火炮的程也在前移，但是程终归有限而且还有盲角，所以很快的格就离了火炮攻击的范围，率领着他的重骑兵攻上山来。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得到好，蒙古人善他的骑兵刚进入程，山坡上的各部卫兵不约而同地开始拉弓引箭，纷纷对准格的部队发弓箭。这时也体现了重骑兵的优势，除了极少的箭矢击中头面部以外，其他的如同雨一样落在重甲上，纷纷被弹开，而马上的重骑兵也开弓反击。蒙古铁骑不愧为天下少有的兵，一捧箭雨来帘不少人中箭倒地，这时凸现出我亲卫的作战能力，他们手中都拿着一面精致的盾牌，隔挡来的羽箭，同时拿起间的火，30人一排成波式的排好阵势，准备击敌人。

　200米、150米、100米随着距离不断拉近，弓箭已经失去了用武之地，重骑兵纷纷拔出武器大声呼喝着向前冲来。那种迫感让人几乎不上气来，与此同时斜对面佟养的骑兵也开始发动了攻击，借助地势战马不断加速从后面向格的重骑兵掩杀过来。

　“放！”王明建一声令下，首排的士兵率先将短铳中的铅弹发出来，随后看也不看的退至后排，第二排的士兵依次补上发第二轮，再后来是第三排。

　随着第一排短铳的发，敌人的战马首先被惊得扬起前蹄，这时第二排的铅弹面而至，有的击中战马的腹部，有的直接击中敌人的战甲。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弓箭无法穿透的厚甲居然被铅弹轻易击穿，而被击中的战马则因负痛失去控制，一下子前排的敌人倒下了一片。第三排短铳趁此机会再次发，又有不少敌人倒下，以此类推，三排亲卫将手里的两支短铳全部发干净，前排阵地上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内已经倒下了不少的尸体。这些人有些是被铅弹直接击中要害丧命的，但是更多的是由于坠马而被受惊吓的战马活活踩死的。

　三排亲卫发完铅弹后腾身上马，出战刀向敌人面攻击，对格的重骑兵怡然不惧，闪亮的战刀在阳光下发着森寒的冷气，似乎要报偿敌人的鲜血一样。我手下的这些亲卫已经好久没有经历战阵了，一个个早就憋足了劲，即使是貌似强大的重骑兵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重骑兵的攻击全靠气势，先是受到了火炮的攻击，使得后队混乱打了他们进攻的节奏，随后被短铳打得焦头烂额，已经丧失了锐气，这时面对我的亲卫几乎没有优势可言，尤其是他们铸的战刀，几乎可以劈开一切阻挡他们的障碍物。

　面对如此气势恢宏的部队，在胆气上格的重骑兵已经逊了一筹，在装备上他们更无任何优势可言，别看他的部队都是勇士我的亲卫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汉，个个身手不凡，这时和重骑兵拼杀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因为没有重甲的约束而十分灵活。

　劈、挑、砍、划动作虽然简单可是十分奏效，这也是取日本人的刀术再加上女真人的战法而归结起来的刀法，简单实用。须知这每个简单动作的背后是上万次的练习和拼杀，所以此时用来得心应手，眨眼间已经有数十人被砍下马。其他蒙古部落的卫士这时也纷纷加入展团，一时战场上混乱不堪。

　重骑兵的攻击停顿直接导致了其后队被佟养衔尾追杀，腹背受敌使得格叫苦不迭，他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处于不利的局面，更没有想到一向强大的重骑兵会连区区数百人结阵也冲不破。

　“撤！”眼见形势不妙，格也不是傻子，纠集着自己的重骑兵妄图杀出一条血路逃回自己的部落，事情哪有那么便宜，格不能越过我身前的高地只有撇下还在和我军纠的战士，重新向山坳下冲去，希望以此摆我军的追击。但是他再次落入火炮攻击的范围，成了炮兵练习的活靶子，不管他催动战马如何躲闪，炮弹总是如影随形的在他左右，不断有骑士被击落马下。眼见着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格不得不调整方向再次向山头冲上来，完全就是没头的苍蝇一样。

　此时我的亲卫已经退回到我的身边，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我，只有在我受到威胁时他们才会出击，这刻随着格再次撞上来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一次他们不再采用结阵战术，而是信马由缰的任凭自己的战马向前冲去，手中提着一双短铳见着人就放，他们三三两两的互相配合，有人放有人装弹，有人干脆就是刀和敌人厮杀。经历挫折的格再次被击退，无路可走，合着剩下的败军竟然向火炮阵地所在的小山上攻击，毕竟这里的守军最少。

　这可是撞倒口上了，火炮部队正为失去和敌人的接触而郁闷，送上门来的大餐他们如何能不要，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倾泻着炮弹，全然不计成本，看的我直心痛，为了剩下的这百八人就这样的耗费炮弹简直就是该罚，等回头我一定要扣炮兵指挥官的军饷，我心里暗暗想到。

　战场上的形势此时已经直转而下，刚才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格此时身边剩下的已经不到百人，四周布满了我的伏兵，无论他冲到哪里，都是被头痛击，只有无奈的在山坳中躲闪炮弹，完全是一幅小丑的模样。

　站在山坡上的各部落的蒙古贵族这时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目睹诸般战法和火器确实一时间很难接受，尤其是内心中的震撼，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些开始和格达成某种协议的人，此时纷纷人人自危。其实我和格一样来参加这次会议都没安好心，只不过我占了优势，得格不得不出此下策兴兵问罪。倒霉的是他碰到了我，假如我和他换位估计我也会动用武力这些贵族就范，那结果又是不同，妙就妙在我现在是以救世主一样的姿态出现的，他们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山坳中的格此时早没有刚才的嚣张了，头盔也掉了下来，披头散发，身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十几个人，吃力的催动战马躲闪火炮，一发发的炮弹在他身边击起无数的石块，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形越来越迟钝。这时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将他和战马掀了起来，种种的摔在地上，战马头一歪不住的哀鸣，口中出鲜血，眼见是不活了。格吃力的爬了起来，一时昏头转向，眼前天旋地转，此时火炮已经停止了发，战场上静悄悄的，无数双眼睛都在子着这个曾在草原上不可一世的昔日的枭雄。

　格仰头大笑，声音中充满悲凉，随后嘎然而止，重重的摔在地上，再没有一丝声响。春风吹拂着大地，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带着生机扫过山岭，吹过青草，将格的笑声也随风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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