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落
东方桀礼松了开来,讽刺的一笑:
“原来,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忠于自己。”
微微一怔,陆小青知道,适才自己忘了初衷,竟然投入到了他的吻里去了:
“当然,能有免费的吻,我又为何不享受?”
恳“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说你取…悦…了…我!”
“你”东方桀礼知道,若真要和这个女人斗嘴,他似乎永远也不会讨到好处,因为她始终有
怒她的方法。
让“我不想让东方氏之知道,没有别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同学知道。”
耸肩,陆小青不理他的不悦,只是整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
“而上次,东方大少已经威胁过我了,既然东方大少已经放弃,今晚的晚宴时,也不应该纠结于此才是。”
冷笑一声,东方桀礼发动车子:
“我东方桀礼做事,又怎么会让你能料到?毕竟,这个世上,能让我有所顾忌的东西,太少太少。”
“没所谓,这次我维系了自己的尊严,下次不一定会。
毕竟,若是尊严成了践踏我的一个借口,那么,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抛弃尊严。”
“很好,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
车子在楼下停住,陆小青不等东方大少开口便推门而出。
在她车去的下一刻,东方桀礼已经开车离开。
而陆小青,一下车,便已经蹲在地上吐了起来,晚上吃的一些东西,现在已经吐了一个
光。
开车的时候,东方桀礼不经意的从观后镜里,看到陆小青那俯下的身子和呕吐的动作,很是吃力的模样。
微微蹙眉,不齿的开口:
“做作。”
随后,加大油门,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黑色之中。
直到筋疲力尽,陆小青这才憔悴的抬起头来。
月朦胧,星闪烁。
泪眼婆娑,只因太过的痛苦。
痛呵
即便她陆小青再怎么样的装作无所谓,那心头盘旋开来的一股子疼痛,还是会不时的啃噬着她那斑驳的心。
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承担了自己的学费,承担了母亲的希望,承担了哥哥的爱,如今,还要承担一个幼小的生命么?
能么?
**
礼拜天的早上,陆小青知道东方氏之会来,所以也就没有出门,以免他误会自己生气了。
果然,早晨她刚开门,便看到那一脸焦急的人儿。
“东方氏之,你怎么这样早?”
挠了挠头,东方氏之竟然脸红了:
“呃我刚到你就开门了。”
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陆小青没有说话:
“给我买早点了吗?没买就不准进来。”
说话间,反倒是松开门把手,转身进屋了。
“当然,不然你吃什么?”将买了热气腾腾的早点放在桌上:
“喏,你喜爱吃的蒸饺。”
“嗯,还是我家氏之懂事啊,知道我喜爱吃什么。”
聪明的人,都知道,比较避讳的事不会重提,所以,陆小青也抛开那一切,与他玩笑:
“东方氏之,我怎么不早点认识你呢?不然也就可以多蹭吃你的东西了。”
:
笑着摇头,东方氏之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你也吃啊。”
“我已经吃过了,要等你啊,估计我得饿死,所以先解决了。”
不放过她吃煎饺时的那一瞬间的蹙眉,东方氏之递上旁边的豆浆:
“还是很油腻吗?我已经让老板尽量放少点油了,来,赶紧喝一些豆浆过过口。”
紧张的模样,让陆小青无法下咽,太过的熟悉,刺目得让她无地自容。
若是哥哥在,知道自己竟然将自己弄成这副德
,她该情何以堪?如今面对东方氏之,她为什么也有这样的感受?
心,突然之间沉重了起来。
放下手中的煎饺,陆小青开口说道:
“氏之,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好?”
“说真话吗?”
“废话。”
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因为第一次的时候,你眼中的那一份极尽的欣喜,仿佛我就是那天边的太阳,温暖而又和煦,仿佛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
在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完了,中了这孩子的毒了。
所以,明知道你认错人了,我也尽量的做着你的阳光。”
擦了擦她
边站上的白沫:
“可是这段时间,我看着你变得憔悴,变得心事重重,心里跟着疼痛不已。”
晦涩的一笑,陆小青叹了口气:
“氏之,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或者,我因为看到你英俊多金,才会假装认错人;或者,我就跟东方大少说的那样,跟他有过那样三次见面的女”
看着渐渐
近的脸庞,陆小青的语气越来越弱,直到她感觉到他倾身而来,暖暖的鼻息将她包围。
温暖,拂面。
然后是两片薄薄的
,带着愤怒就那么
下来,落在她的额间。
好像很久,又好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元结,一刹那的永恒。
“傻丫头,不要看轻自己,你哥哥不允许,我也不允许。”
柔柔的嗓音,蛊惑人心的说出,让人不觉发愣。
那一瞬间,陆小青有着流泪的冲动,遂而连忙起身:
“我去倒一下垃圾。”
**
自从东方氏之的生日过后,陆小青与他的关系,似乎更进了一层,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却有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无论刮风下雨,都会前去云岛咖啡接陆小青下班。
若是时间还早,会去夜市吃夜宵,晚了,也就各自回自己的公寓。
偶尔亲昵的时候,顶多也是吻一吻陆小青的额际,进退尺寸,恰巧得当。
对于两人这样的关系,陆小青很是满意,毕竟,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压力,就这么淡淡的相处,相互牵挂,但不是对方的唯一。
很好的感觉。
只是这段时间,陆小青每每想到自己的腹部,那眉目间的几分苍凉则会深沉了许多。
她不说,东方氏之也不问,只是任她一人慢慢沉淀,直至恢复如常。
这天下午没课,正好咖啡馆排的早班。
上班回公寓的路上,正好看到楼下有一个身影,当即兴奋的喊道:
)
“心心?”惊讶的看着她,陆小青不可思议。
“我是来找你的,今天去学校找你,你宿舍的那个女生说你搬出来住了,还特意带我过来了呢,人还
不错的。”
看到陆小青的欣喜,陆一品明显的有些不自然。
心想着可能是李可儿带着她来的,这丫头,始终还是不愿意对自己生气,偏偏又无法释怀:
“嗯,是我同学李可儿。”
陆小青锁上自行车:
“心心,你来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苦笑着摇头,陆小青了然的说:
“心心,你我之间虽然没有仇,但感情还深不到你经常来看我。”
她了解陆一品,非常了解。
自小陆一品就非常独立,不像外表看的那么柔弱,内心是比较寡情的。
她跟周围人的关系看着都好,但是周围人出了什么事,也从来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唯独对哥哥,她非常上心,而当年,也是因为哥哥的事,她就这样
“好了,别想了,我来,除了大哥的事,估计也不会有别的。”
陆一品洒
的开口:
“从小,我能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你。”
“怎么?你有哥哥的消息了,上楼再说吧。”
“不了,我没有他的消息。”
颓丧的开口,陆一品捏了捏额心:
“从刚听到他的消息开始,我就在找,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所以上次你来就是问哥哥的消息?”推开门来,陆小青让陆一品走了进去。
“不然你以为呢?”
心下一阵愧疚,这段时间忙着自己的事情,陆小青反倒忽略了哥哥的事。
陆一品既然来了,肯定是认为哥哥比较在意自己,若是知道她在F大读书,不可能不来看她,不想陆小青也没有他的消息。
“怎么?就想着自己宝贵的爱情,将哥哥的事情忘了吗?摒弃的摇了摇头,陆一品冷冷的说:
“哥哥在家时最疼你了,可现在呢?你为了别的男人,反倒将他忘了,我真是瞧不起你。”
“”
“算了,我走了,要是真有他的消息,你给我个电话。”
摇了摇头,陆一品转身离开了。
陆小青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近黄昏。
渐渐的,夕阳染红了天空。
殷红殷红的残
,相之于血,更胜三分。
那种红里,透了几分凄凉
虽然找到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是那种心灵上的解放,却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陆一品一走,陆小青想了想,这又重新打开车锁,推着车子朝公用电话走去。
打了个电话给李可儿:
“可儿,晚上的两节课帮我请假。”
两人之间,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自然的说话。
而那边的李可儿,一听很少请假的陆小青这样,当即慌了:
“怎么了小青,出了什么事情吗?你病了?还是”关心之情,洋溢于言辞之间,那种友情的暖意,洋洋传来。
以免她担心,陆小青随意的说了句:
:
“没有,只是有些事,回来跟你说。”
“嗯,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好的。”
挂电话的时候,陆小青想起前段时间的事,不得不开口说:
“可儿,谢谢。”
这样的语气,虽然不是道歉,却胜过道歉。
车子刚出公寓的梧桐小道,陆小青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寻找,只得一人骑着车子在大街上闲逛着。
华灯初上,虽然是往常比较偏僻的巷子,此刻也是人声鼎沸,下班后匆忙回家的身影;小贩们憋了一天的叫卖声和妇女们讨价还价的声音;几个小学生
快的,唱着歌蹦蹦跳跳的从身边经过;这样平常得让人乏味的生活,却一直以来都是她想要的平淡。
可是平淡,似乎好难好难。
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叫个不停,在这个不算宽敞的小巷里确实有几分扰
平静的意味。
陆小青转头,只见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心,跟着狠狠的漏跳了一拍,整个人都差点忘了呼吸。
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落。
一滴一滴,清澈透明。
一粒一粒,滚烫滚烫。
直到擦肩而过,这才惊呼出声:
“哥哥,哥哥”没有任何回应,陆小青只得大声开口:
“陆萧竹,陆萧竹。”
脚下蹬着的车子,也跟着急速踩着。
然而,她的叫声,却也留不住他的脚步。
陆小青却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整个人就跟疯了似地骑车前去。
幸好此刻巷子比较拥挤,摩托车开得也不是特别的快。
“哥哥,等等小青,等等小青”一遍遍的呼唤,一遍遍的为自己打气:
“陆小青,快点,快点”
泪纷飞,脚不停,心愈跳。
渐渐的,道路越来越宽广,她越来越跟不上了,直到最后,连摩托车的影子也看不到。
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没有放弃,一个人就在附近找着,找着
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找。
待到她听到一阵喧嚣的呼喊声时,陆小青毫不犹豫的踩车前去。
直到看到那个梦想中的人儿时,那满眼的泪水也终于歇住,双眼更是贪婪的望着不远处立于人群中的他。
想要开口,却发现,眼前的事,似乎不寻常。
“终于让我们逮到你了。”
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开来。
看那些围着的众人,虽然处于弱势,陆萧竹等人依旧是一脸平静的面对。
“你们来找我们报复也没用,当初若不是天哥他们请我,单玉明又怎么可能会被杀?我们接活对事不对人,于你们有仇的,是天哥。”
为首的一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临危不惧的看着眼前的人群。
一个面容消瘦的人愤怒的说:
“无论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杀了单哥的人,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杀单哥的人。”
“可笑,你们敌不过天哥便来找我们吗?哼,想不到,单哥手下也有这么没出息的人。”
陆萧竹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已经道出了他们的脆弱。
像是被他说中心事,对方的人有些恼怒:
“余盛澈,你一个小混混,有什么可嚣周的?你要不是怕了天哥,又怎么可能为他卖命?”
‘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跟他说话在浪费口舌,余盛澈率潇洒的跃下摩托车,旁若无人的看了看天边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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