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无名十八
“无名十八?”红袍怪人一愕,他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古怪的名字。
“该你了!”无名十八的语调依然是那样缓和而淡漠地道。
“血焰七!”那人也缓缓道出一个让众人为之惊愕的名字。
“血焰七?”无名十八想不到世上还有与他一样奇怪的名字。
“不错!”那人认真地道。
“看来我们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了。”无名十八感到有些好笑地道。
“无名对血焰,好,就让我来印证一下到底是你无名厉害,还是我血焰厉害!”血焰七自傲地道。
无名十八踏前一步,地道之中刹时似乎变得
风惨惨,杀意充斥了所有的空间。
三子双手抱
而立,根本就不为无名十八担心,因为他绝对相信无名三十六将的武功。
虽然这血焰七也一定是死士之
,但任何事情都不能凭靠侥幸,那得看各自的实力!
葛家庄的弟于神情都极为悠闲,对无名十八的出手,皆采取观望之态。
血焰七红袍鼓涨,犹如一个充气的火球,一股热气自他身上涌出。
蔡风吃了一惊,王仆和两名葛家庄兄弟也吃了一惊。
王仆挥掌击在铁闸之上,只传来一阵震
,在铁闸的另一边也传来一阵强大的气劲,但铁闸依然无法打开。
蔡风收刀而立,那几名箭手早已横尸当场。在他的刀下,能够活着的人并不是很多。
“不用为它费心了,这道铁闸的机关并不在这条地道之中,我们向前走吧。”蔡风沉声吩咐道。
“可是他们还在外面呀?”王仆有些着急地道。
“至少,他们还可以退出地道之外,不必为他们担心!”蔡风似乎早已预料到有这么一种结果般,淡淡地道。
王仆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蔡风前进之意极坚,让他调头,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看来尔朱兆为了对付我,的确愿意付出代价,居然以这么多无辜性命来换取我的中伏,真是用心良苦!”蔡风感慨地道。
四人一步步前行,不久到了一个极为宽阔的地下大厅,厅顶挂着一盏由几个莲花形组合成的油灯,厅壁之上更有十余处存放巨烛之地,即使白天,这里也同样点起巨烛,本来昏暗的地下通道,在这里却显得极为宽敞明亮。
蔡风刹住脚步,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星火,或许是因为怒,抑或是因为恨,更有可能是因为关心。
在大厅的一方,尔朱兆坐于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以无比悠闲的姿态面对蔡风,身后更有两名美婢为其捶肩
背。
蔡风想杀人,想杀的就是尔朱兆,但他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因为在尔朱兆的太师椅上系着一
绳子,毫无疑问,那是
要命的绳子!
绳子不要命,刀却要命,一柄巨大的铡刀,有数百斤重,而这大铡刀刀锋正悬于虚空,一头却系于绳子上只要绳子一断大铡刀一定可以将人的脑袋切去。而将要受到这种待遇的是在一个大铁笼子之中。静静卧躺着的人。
若是与蔡风无关的人,他当然不会去管,而此刻卧躺于铁笼中的人正是失踪的元定芳。
这的确是件麻烦之事,抑或更糟,是件要命的事,要命的是那大铁笼的一扇门是敞开着的,一副请君入瓮之局,让蔡风心头发
。
“你终于还是来了!”尔朱兆显得意态潇洒地道。
“你早就算准我会来?”蔡风反问道。
“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了我。”尔朱兆自信地道。
“你不觉得大自负了吗?”蔡风不屑地冷笑道,语态之中微微显出一丝蔑视。
“这并不重要,如果你认为我太过自负亦无不可。”尔朱兆毫不在意地道。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吗?你不为尔朱家族感到脸红吗?这样行事算什么人物,有本事就与我公平
手!”蔡风怒道。
“哼,傻子才会受你所
,
世无情,成王败寇,怎能以武力论英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有何错?
世中的生存法则便是如此,我以前还以为你蔡风有什么了不起,原来只是一个傻瓜!”尔朱兆不屑地道。
蔡风并未生气,他必须镇定,必须以最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眼前的一切,否则,元定芳惟有死路一条。只要尔朱兆身后的刀斧手一挥大斧,那么元定芳就得承受
斩之祸,这绝不是蔡风所想见到的,但尔朱兆所设的更绝,他将铁笼这般敞开,不愁蔡风不入瓮,只要蔡风想救出元定芳,就必须进入铁笼中。但结果肯定是蔡风和元定芳一同被困锁于笼中,那将是一个更惨的结局。
可蔡风能不进入铁笼就可以救出元定芳吗?他可以不让那名刀斧手不去斩断那
绳子吗?但他能快得过尔朱兆吗?
那是不可能的。对方只需手起刀落,就能令元定芳香消玉陨,而蔡风与尔朱兆的距离少说也有四丈,或许,四丈距离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一件,但手起刀落的时间对那刀斧手而言更不是距离,这是一种无奈,他几乎无法可以改变现实。
“你好狠!”蔡风恨恨地道。
尔朱兆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很惹人厌,更有着幸灾乐祸的得意之惰。
“如果我是你,就让她死去,女人多的是,若说八条腿的蛤蟆难找,两只脚的女人满天下都是。”尔朱兆诙谐道。
“那你是叫我杀了你为她报仇吗?”蔡风眼中杀机暴绽,冷冷地道。
“你可以吗?能够杀我吗?”尔朱兆不以为然地道。
蔡风深深
了口气,他知道。在爱情与生死之间,必须有一个选择!他已经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你想好了没有?如果放下手中的刀,愿意自己走进去,我可以免你一死!”尔朱兆冷冷地道。
蔡风笑了,面上虽然有些难看,更有些苦涩,但还是笑了、笑意之中,他的杀意也在上涨,而便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
际一阵刺痛。
无名十八衣服被烧焦,甚至头发也烧得一片零
,更在剧烈地
息着,似乎想将腹中浑浊火热的气息全都吐出来。
他的形象有些惨然,但最终还是胜了血焰七,虽然胜得有些艰难,甚至也受了伤,但他毕竟胜了!
血焰七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像是一滩浓血,败者的惟一结局,就是死亡!
想到刚才一战的惊心动魄,无名十八仍心有余悸,血焰七的确是个极好的杀手,那种野兽般的凶悍连无名十八这般死士都为之心惊,可想而之,对方是怎样的一种可怕。
财神的眼睛没有眨一下,对于血焰七的死亡,他似乎根本就未曾放在心上,只是有些赞许地望了望无名十八,道:“你的兰花流星手的确己经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不简单!”
无名十八冷冷地回望了财神一眼,不屑地道:“那是因为他的修罗烈焰掌还十能达到入门之境!”
“哦,有个性,想不到兰花流星手竟然真的可以破除修罗烈焰掌。”财神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道。
“他们是烈焰魔门的人?”三子冷问道。
“哼,烈焰魔门岂能培养出这种人才?他们只懂
缩漠外,哪能与我们相提并论!”财神身后又出现了一名红袍怪人,声音同样显得十分低沉而沙哑。
“那你们的修罗烈焰掌是偷学而来的?”三子反问道。
“呸!孤陋寡闻,烈焰魔门只不过是本宗的一个细小支系而已。岂能与本宗博大
深的武学相比!”那人不屑地道。
“你是魔门烈焰宗的人?”三子惊问道。
“算你还有些见识,知道烈焰宗的威名!”那人微有些自傲地道。
“哈哈,你以为这样
缩于地底会比烈焰魔门潜隐漠外光荣吗?至少他们还能在漠外有些名气,而你们却像老鼠一般潜于暗道之中,不敢见人,还在自吹自擂,真是不知羞
!”
三子不由得反
相讥道。
那人
然大怒,杀意狂升。
三子一声长啸,他并不想这样玩如果这样一个个跟对方打来打去,只怕累也会累死,因此,他的首要任务便是冲出这条堵死的地道。否则,滞留的时间越长,他们所受到的威胁也便越大。
“嗖嗖…”长啸声中,劲箭如雨,向
口纷
。
财神没想到三子说打就打,根本不跟他胡扯,浪费时间。
狭窄的地道,又是如此近的距离,面对这十余支劲箭倒也不好对付。
剑芒一闪,三子自身也若化成了一柄巨剑,以无坚不摧之势向地道外撞去。
财神和那红袍怪人一阵骇然,三子的剑道竟达到了如斯境界。的确太不可思议了,甚至有些不可能,但这却是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
沙石在剑身的周围几乎凝成一条充满野
而带着毁灭
的杀机注满地道所有空间,并若
水般
噬了财神及身后所有显得手忙脚
之人。
财神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不可能!”可是却被眼前的到芒所
噬,他不得不出手,而且是有些慌乱地出手。
财神本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高手,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可与暗月寨的二寨主肖忠相媲美,但今
他实在是大低估三子了,而且不止低估一点。
三于今
之表现几乎比他所估计的更强更狠数倍,加上在几支箭矢的影响之下,财神等人竟然显得仓促失神。
“当当…”一股股强大无论的震力几乎使财神的手臂不听使换,更身不由己地向后狂退,他身边的红袍怪人也同样如此。在这刹那之间,三子竟击出了三百多剑,那种速度简直胜过厉鬼妖魅,是以。三子的剑几乎无处不存,无处不在,每一剑所迸发出的强大劲气远远超出了财神的想象之外。
暴风骤雨的剑势突然一竭,一抹凄
亮芒再次升起,若一轮东升的旭
,
纳了地道中所有的光亮,织成这凄幻而神秘莫测的一抹亮芒。
所有人的眼中,也只有这一抹亮芒的存在,再无其他,没有人可以形容这是怎样一种凄美。
虚空之中,似乎并不止光线被
纳,甚至连空气也完全被
收,沉闷、压抑,犹如处身于高温的洪炉之中,每个人的心头都升起了一团燥热。
是刀,三子的刀!
三子的刀居然会是如此可怕,如此惨烈,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连三子的刀都有如此可怕,那么蔡风的刀又如何呢?那蔡伤又如何呢?
财神不敢想象这是什么刀法,他只想到了传说中的一个名字…“怒沧海”!
刀锋迸
出疯狂的杀意,带着无限摧毁的力道,浓缩成郁闷的死亡气息,几乎让财神和那红袍怪人感到一种绝望。他们刚才已被三子那神鬼莫测的剑法给攻得手忙脚
,手臂震得酸麻,一时间甚至连还击的能力都没有,此时哪里还能够抗拒三子这无比霸烈的一刀?
退,一退再退,财神和红袍怪人惟有这样,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哪怕将身后的人踩死、撞死,他们也要退,否则死的就是他们自己!他们绝对不是不怕死的人,是以,他们宁愿用千万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生存。
没有惨叫声,或许是所有的惨叫之声全被刀锋割碎,已经不再成调子,就连惊呼声也显得十分细小而微弱。
“砰砰…”数声沉闷的暴响过后,一切渐渐归于平静,抑或是死寂,深沉的死寂。
没有人能够形容那数声短短的暴响过后的死寂达到了怎样一种程度,抑或在这片刻之中,所有人几乎都失去了应有的记忆和思维。
半晌,人的呼吸之声方才传来,地道之中已是洒满了鲜血,更有碎烂的残骸断腿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有半点生机,没有丝毫的生趣,更不会有半个活口。
三子的刀,代表着的惟有死亡!就像是死神的魔爪,在片刻之间,夺去所有生命。
地道的墙壁上,更溅满了各种图案的血水。像是死神留给人间惟一的证物。
三子的身上同样溅满了鲜血,没有人可以想象刚才是怎样的一刀,至少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无法描述刚才那一刀的神韵和
义。
财神没有死,那红袍怪人也没有死,在他们的身后仍有几个劫后余生者,但他们已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弄不清自己置身何方,更不知道叫嚷和逃走,他们已经被吓傻了。
财神和红袍怪人一动不动地像个木偶。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根本不敢动,在他们的脖子上,分别架着一刀一剑。
是三子的!这两件兵刃都是三子的。
“不留活口!”三于声音极冷,若
风拂过。让所有人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在打寒颤的同时,无名十八诸人已经搭箭疾
。
惨叫之声响起那几名幸存者再次倒下,他们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反抗,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哀,一种深沉的悲哀,生命的毁灭总会是另一生命一手造成的.这个世道本就是弱
强食,对待敌人绝不能仁慈,那只是对自己的一种不公,绝对不公!是以这群幸存者还是死了,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
,一种幸运。
“是怒沧海?”财神脸色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有些软弱地道。
三子没有否认,冷笑着点点头,道:”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很聪明,这个世上笨蛋并没有几个,真正的笨人只是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
财神自三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和自信的神光。
“你不是三子?”财神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好笑的问题,他竟怀疑三子不是三子。
无名十八和葛家庄的兄弟都
不住笑了,财神已被刚才那一刀给吓傻了,抑或是疯了,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让人笑掉大牙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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