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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怦然心动
 金老片凑上来小声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老实讲,兄弟我在‮国美‬这十年,除了打⿇将消磨时间,赚那鬼子的钱,可也是…海了去了!说着用手比划了个数钱的意思,接着说,包括秦爷、胖爷都不缺钱,本来就不是什么花钱的主,秦爷要不是还惦记国內一些死去的战友,早就做个富家翁退休享福去了。我说这个好好⼲一场的意思是,那《天渊山⽔纵横秘术》,隐蔵有惊天秘密,可以据此揭开-龙凤⽟片-的难解字谜,历史上记载,这-龙凤⽟片-內容艰深晦涩,包含两大历史谜题,第一就是-凤舞龙楼-的天大谜团,和秦始皇有关,第二就是-龙盘仙山-的內幕,事涉幽冥鬼道,和几大民间传说都有关系,想当年秦爷、秦太和胖爷为这-龙凤⽟片-记载的秘密,可是‮疆新‬、广西、西蔵、陕西、东北跑了个遍呢!

 我听得怦然心动:什么秘密!有没有这么神奇啊?

 金老片说道:这-龙凤⽟片-,目前知道的只有三块,秦太姓杨,祖传下来那块是当年她⽗亲在西辽国黑⽔王墓里头找到的,解放后在陕西的古田县也出土过一块,不过因为运输机坠毁而失落了,最后一块装在⽟盒里,被秦爷失落在广西南丹的融王墓中,之后没有拿出来,所以目前实际上可以看到的,只有秦太家传的那块,但是这-龙凤⽟片-不能用来做墓主的陪葬品,一般都是在墓室里作为守护神存在,所以秦爷认为这-龙凤⽟片-的秘文中,那个-龙盘仙山-的內幕极有可能是长生化仙,逃脫六道轮回的秘诀,但解读的方式另有他法,这就需要冯爷你的那本书来帮忙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心中隐隐觉得我拿着的黑焰灯或许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金老片更加神秘地说道:秦爷他们当年盗过最离奇的大斗就是广西南丹九万大山中的融王墓,那可是九死一生才拣条命回来的,可惜最神秘的一个⽟盒和铜镜给失落了,千辛万苦带回来十六枚黑戒指,是凌驾于所有陪葬品之上的宝贝,最后猜测是专门用来解释-龙凤⽟片-的秘密工具,就像密码本一样,现在秦爷手里有了龙凤⽟片密码,有了解读密码的工具指环,但是怎样把这十六枚指环按顺序编号,就必须要你们俩这两本《天渊山⽔纵横秘术》凑齐,才算大功告成,当年秦爷为了找这本书可是腿都跑断了也没找着,你说这事儿神奇不?这就叫缘分呐!

 我好奇地问道:什么融王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金老片笑了,想了想说道:要是连你都听说过,那他们还能在‮国美‬吗?不过秦爷最近经常提起的,就是融王墓的事儿,总觉得还有不少难解之谜,为这些问题秦爷、秦太和胖爷不知道争论了多少次,都没个头绪。

 接着金老片给我讲了讲融王墓的事儿,大致意思是:在秦汉年间,古代广西有一个融国,据传国中人多会琊术,有的史学家称之为困惑的国度,记载不多,但是最为离奇的就是这个王国最后整体失踪了,直到多年以后,有个死里逃生的‮员官‬供称,那融王带着国民,远远地迁移到深山里避世而居,最后一代融王选了处绝世的风⽔宝地,用琊术着‮国全‬人陪葬,因为那地方有很特殊的环境,很难被人倒了斗,但是通过这唯一的幸存者的口,绝世大墓的情形才流传出来,秦爷、秦太和胖子三人一番惊心动魄后,顺利挖开了这绝世大墓,‮全安‬返回。最离奇的,最让人不能相信的却是最后时刻,三个人居然晕了过去,后来怎么回忆都觉得跟梦儿似的,抓不着点实际。秦爷他们一致结论,这不符合融王这狠角⾊的作风,定是另有內情。

 金老片说的话,引的我目眩神飞,好奇地情绪被勾到了最⾼处,満脑子都是那个陌生的融王他老人家,直到金老片说要走,我才回过神来,赶忙扯住他问道:在下头的时候,你说的那绕口令似的一段话,就是鬼打墙、鬼上⾝什么的,到底是啥意思?我也听说过,但一直不太明⽩。不急,你说完了再走。

 金老片清清喉咙对我说道:我说的是-鹧鸪穿山甲,发丘天官印,墓里黑灯鬼打墙;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鸣五鼓鬼上⾝-那意思可多了。按照祖传的说法,盗墓有四门,穿山掘岭为始祖,发丘摸金是分支。

 这些我已经听五叔说过,和金老片说的差不多一个意思,就没再仔细听了,只不过金老片后来说,秦爷和秦太一个劲争论这个鬼打墙和鬼上⾝究竟哪种局面更糟,没个结论时才哈哈笑了几声。

 金老片临走时,问我要‮机手‬号码,我哪里有,那种⽔壶‮机手‬万把块一个,贵得要命,只好留了个肥佬的办公室电话给他,金老片去‮行银‬取钱订机票时,硬塞给我二万块钱,说我正当困难时期,千万不可沉沦了,要等他的消息,这钱就当是买我下半本书的定金,我看看拾元一捆的厚厚两砖头,不好拿,就先收下一万,心想那黑屋子的确不是人住的地方,还是要换个好点的地方搬过去住。

 金老片估计是直接订了回‮国美‬的票,看他乐颠颠地带走了我那本书的复印件,就知道这件事意义重大,不是故意忽悠我的。

 我吃了也就慢慢往回走,心想天津这地头我还没有仔细逛过,⼲脆走着回去,路上也好想想怎么处理屋里那女人的遗像,究竟要不要放掉。

 回到小屋,我也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做,昨夜经历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这小屋在我眼中也不再觉得可怕了,就想早些休息,躺到上,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真可怜…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我睁开眼睛循声望去,黑暗中影影绰绰地看见从地下那个坑里,钻出一个⻩⾐女子,四十岁左右,向我冷笑着走来,边走边说:你不放了我…大家一起死…死了好…跟我走吧…

 我想起⾝下,⾝体却动弹不得。四肢不能动,但是心智清醒,知道这就是那个被-五丁破相**-镇庒的老尸,只是瞧她如此可怖,不由心中骂道:丢你老⺟,看来老爷我要归位了。

 我知道只要这百年老尸再走近几步,我就再也无法收敛心神,必死无疑,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变成梅姨那样的小喽啰给她卖命。

 ⻩⾐女子离我越来越近,面貌也依稀瞧得清楚了。面容⽩净丰満,只是口鼻却一片模糊,唯独两只眼正如我所见相片中的那两个漩涡,房间里虽然黑暗,但是这两个黑⾊漩涡简直比黑夜更加漆黑,是一种完全没有生命迹象如同太空黑洞一样的黑暗。在她苍⽩的脸⾊映衬下,更显得狰狞可怖。

 我这时才真正吓坏了,比起墓室里的蜘蛛还要可怕!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我承认我当时如果不是全⾝僵硬,一定会尿子的。她似笑非笑地缓缓伸出手,就来拉我的手腕跟她一起走,就在她的手刚碰到我的手腕的时候,忽然怪叫一声,撒手跑掉了。

 我发一声喊,从上坐起来呼呼呼地大口气,只见窗外光灿烂,耀眼生花,看看表竟已是上午十点了,我这一觉竟然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

 我环顾左右,房间中一切如常,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急促地息声和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声。难道是南柯一梦

 若说是梦,梦中的情景怎能如此真切?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腕,这才想起手腕上还戴着金老片给我的-穿山掘岭甲-,想不到短短两天,竟然两次救了我的命,看来这玩意定是真品,至少材料是一种有毒或者克制琊的稀有物品。我‮摸抚‬着已经褪去黑气的手腕,思嘲起伏,对金老片和秦建军、秦太的经历又多了几分向往。

 中午我又煮了两包方便面,吃过之后躺在上胡思想。我想到这间房子处处透着古怪,再住下去非神经不可。我格中有一种重大的缺陷,就是太过心⾼气傲,都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傲骨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的,但我自尊心很強,处处不想被别人看低。又自恃头脑灵活,⾝体素质出众,甚至觉得世间事没有我做不到的。若不是过于⾼看自己,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个地步!

 江山易改,本难易。我虽然知道自己格上的种种弱点,却无法克服。这时想到逃跑,不由得又起了我破罐破摔地傲慢之气,心想我平生从未见过鬼怪,近⽇来运气衰落,所以这些不⼲净的东西才会出现,我要是怕了它们,真是枉为男子汉大丈夫了。从‮京北‬跑到天津,接着还要往哪里跑?张道临这个老杂⽑,不会那么容易放我这个替死鬼跑路的。

 说不定这些都是睡眠不⾜产生的幻觉。再退一万步想,就算真是闹鬼,鬼把我杀了,大不了我也变鬼,那时候我再找害死我的女鬼算帐,他***,大家都是鬼,我还怕她不成?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既然打定主意住下去,就抖擞精神,来到我们这小楼的院子里散步。说是院子,实在是小得可怜。左手墙边有个小小的花坛,右边拉了绳子,晾着几件⾐服,地上是正方的大块青砖所铺,时间久了,已磨得毫无光泽,整个小院配着这幢二层的洋式小楼,虽然破旧,却有一种文物古玩所独有的颓废之美。

 天津民风淳朴,楼里的居民知道我是新搬来的,都很热情,围着我问东问西,我跟他们闲聊起来,对我楼上的三家邻居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在一楼,我住楼道最靠里的单元,104。旁边三家都没人住。二楼最外边的201是杨琴杨宾姐弟所住。至于202则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和他们的女儿。这家丈夫王师傅四十来岁,下岗在家闲着,偶尔出去做点小买卖,子三十五六岁,是个会计,大伙都称她为王嫂,家里有个七八岁的女儿小华在念小学。203的一家是开出租的刘师傅,带着自己十九岁的女儿刘凤彩。

 聊了一阵子,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各家人都分别去做饭了,我光一条,自己吃了全家不饿,饿的时候随便煮几包方便面吃就行了,所以我仍然在院里闲坐。

 六点左右杨琴姐弟回来了,姐姐杨琴回家做饭,杨宾看我在院里坐着菗烟,就凑过来跟我聊天。因为杨宾不上学,又是外地人,没什么玩耍的伙伴。他见我也是外地的,而且没有大人的架子,说话逗,就喜找我来玩。我对他也是比较有好感的,于是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

 侃了一会儿,杨宾问我会不会讲故事,我说:讲故事啊?那我太拿手了,你想听哪种故事?杨宾想了想就说:西哥,讲个鬼的好不好?我在老家就特别喜听吓人的。我嘴里答应,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听什么不好,非要听鬼的。这两天老爷我算是跟鬼上了,连讲故事都要讲鬼的,今天有必要吓唬吓唬他。要不然以后他还要让我讲这些怪力神。

 我正盘算着要讲哪个惊悚的段子吓一吓杨宾,杨琴把饭菜端了出来,招呼我和杨宾一起吃饭。我本想拒绝,但是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种家常菜我很长时间没吃过了,连忙假装咳嗽一声,借机把口⽔咽了下去。

 杨宾也拉着我的胳膊劝:西哥,一起吃吧,我姐姐做的菜很好吃,来嘛,来嘛。我假装客套了几句,便跟她们坐在院里一起吃饭。杨宾让我边吃边讲故事,杨琴听说我会讲故事也很⾼兴,让我快讲。

 我紧扒了两口饭,已经想到了一个段子。我在大学念书时经常给同学们讲段子,工作之后虽然没什么机会表现,但是当年的经验还是记得的,讲恐怖故事需要营造气氛,于是我庒低声音不紧不慢地讲了出来。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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