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21章
天快要亮了,黎明的微光已隐隐地打在厚厚的窗帘上,房间里的人却仿若不觉,一直在
烈地纠
着。
明天他们就要分开了,机票已经订好。容寂要去巴拿马,而解意则是从拉合尔乘坐泰国航空公司的班机,经曼⾕直飞海上。
这时,他们已经在拉合尔呆了两个星期了,这是甜藌快乐的半个月。
容寂总是在忙,有时候还要去卡拉奇处理公务,或者到伊斯兰堡拜会有关府政首脑。解意没有跟着他到处走,以免惹他们公司的人怀疑。
⽩天他就在城里闲逛,一趟一趟地去看美得惊心动魄的拉合尔古堡和沙利马尔花园,凝视着那镶満了宝石和玻璃珠的大巨拱形屋顶在
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在宣礼塔上响起的韵律奇异而悠长的祷告声中,他去过了城里所有的清真寺。他还去参观了巴基斯坦最大的拉合尔博物馆,在犍陀罗时代的噤食佛陀雕像前长久驻⾜。
拉合尔著名的林荫大道两旁是繁密的花树,他悠闲地漫步在袭人的花香里,看着沿途不同风格的美丽建筑。在路中间有门加农炮,据说谁得到了这门炮谁就得到了拉合尔,而此时,泛着青光的炮筒上却落満了和平鸽。解意忍不住微笑,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幅美丽的画面。
有时候,卢一凡会来陪他,跟他一起穿越旧城的大街小巷,站在路边听玩蛇人的笛声。在満月的夜晚,卢一凡又带着他去观看慑人心魄的宗教舞蹈苏菲舞,让他觉得自己地灵魂似乎在鼓点中旋转飞升。这段⽇子。容寂虽然忙,但一想到解意就在⾝旁,心中便会异常快乐。除了在卡拉奇和伊斯兰堡工作的那两晚。他夜夜都回了店酒,总是与解意竟夜
绵。幸福的感觉使他浑⾝都洋溢着夺目地光彩。在标准的笑容中增添了更多感染人地东西,使他的工作也更加顺利。,.。
甜藌的时光就如奔流不息的印度河,飞快地流逝过去。一晃眼间,他们就要分开了,两人都有着恋恋不舍的感觉。却也只能在夜晚更紧地拥抱。
在开工典礼地前夜,容寂把替解意买的机票
给了他。解意无言地收起来,没有说什么离愁别绪,只是在
上一次又一次地
上去。
柔和黯淡的灯光下,他那俊秀的脸氤氲如烟,眼眸漆黑,闪烁着点点繁星。他⽟⽩的修长⾝体在容寂的⾝下起伏摇摆,不断
起他炽烈的狂疯。
容寂抱着他,不断地要他。狂热地冲撞着,追逐着极致的快乐,竟是通宵达旦。
罢不能,直到他在机手里输⼊的备忘录铃声越来越响地闹起来。
容寂猛地从枕边抓过机手。将铃声摁掉。随即扔到一边。他紧紧抱着解意,贴住他汗
地⾝体。与他一起沉醉在感快的余波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急促的
息才渐渐平息下来。
容寂轻轻吻着他
漉漉地额头和泛着绯红光泽的脸,柔声说:“我先走,你休息一下,等我地电话再下来。”
解意点了点头:“好。”
容寂进浴室洗了澡,出来换上西装。
解意起来,披上睡袍,微笑着替他打好领带,温和地说:“我可没带正装来。”
“你不用。”容寂笑道。“我说是特别邀请了一位有名地艺术家来为我们的开工典礼助兴,告诉他们说你打算画一幅有关这个电站地全景式油画,呵呵,他们都很⾼兴。你穿平时的休闲装就好,艺术家风范嘛。”解意好笑地说:“你可真会吹牛。”
“没办法,有时候也得装腔作势一番,谁让我想一直看着你呢?”容寂温柔地看着他。“再说,开工典礼我们请来了不少人,你混在中间,也不会引人注意的。唉,我就想哪怕能够多看你一眼也是好的。”
解意揽着他的肩,体贴地说:“我知道,我一定去。容寂⾼兴地打开了门:“那我先下去了。”
“好。”解意答应着,笑着看他出门而去。
这次是正式的工作,大能集团本地分公司派了司机开车来接他,送他到距拉合尔尚有数十公里的项目所在地。
那位司机走进珠陆大店酒的大堂时,便看见容寂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当着他的面,容寂给解意拨通了电话,非常客气地说:“解先生,请问可以下来了吗?我在大堂等您。”
过了一会儿,穿着⽔蓝⾊棉布衬衫和浅蓝⾊耝布
的解意便从电梯里出来,走到了大堂。他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与容寂热情握手:“容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要劳您大驾,在这里等我。”
容寂带着极有分寸的微笑,谦逊道:“解先生是艺术家,肯来为我们助兴,那是我们的荣幸,理当来
接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容寂便问他:“吃早餐了没有?”
解意头摇,却道:“没关系。”
容寂立刻说:“那怎么行?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就在店酒里吃点吧?”
解意便不再坚持,笑道:“行啊,那就听容总的。”
容寂转头对司机笑道:“小李,你也一起来吧。”
他们便在餐厅里吃了简单的早餐,容寂与他客套地寒暄着,问他来了多久,去过哪些地方。解意也就一一回答,措辞之间有种礼貌的疏远。
容寂笑道:“最近公司忙,车子空不出来,要不然就派小李来陪你到处看看了,他在这里呆了三年,对当地情况很
悉。”
那位司机只有二十多岁,看得出来十分纯朴,也很有热情,这时便笑着说:“是啊,最近实在是忙,容总也是天天从早忙到晚,公司里的车子简直都不够用。”
解意客气地说:“谢谢,我没事,就是到处逛逛,用不着车。有时候坐坐马车,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说着,容寂买了单,他们便一起出了店酒,上了越野车。
司机迅速而平稳地将车开出了市区,上了公路。渐渐的,路两旁不再有房屋和过往的人和马车,路上的汽车也少了很多。不久,前后都再也看不到车子,仿佛只有他们一辆车在原野上奔驰着。这里地处印度河的冲积平原上,地势平缓,种种景⾊令解意想起了当初容寂将他送去的那个⾼原。
他们两人坐在后座,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亲热的举动。容寂从包里拿出要在开工典礼上讲话的文稿,仔细再看一遍。解意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小李专心开车,连音乐都不敢打开,怕⼲扰了大老板的工作。现在是初夏的气候,车窗都开着,阵阵凉风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十分清慡。
在这种安静里,那声猝然而起的仿若利器划破空气的嗤嗤声便显得很清晰。电光石火间,容寂最先反应过来,猛然伸手扯过解意,随即和⾝扑上,将他紧紧地庒在座椅上,尽量用⾝体覆盖住他全⾝。
小李的反应只慢了数秒,便猛打方向盘想避开。
解意还没有明⽩过来,他们的车子便被从左边路基下面
来的一枚火箭弹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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