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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女子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明月清辉。

 昏暗的烛光,诡异的气氛。

 “都按你的布局完成了,可以进入下一步了。”慵散的,一个男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带着森冷的寒意。

 “嗯…”房内又响起另一个声音,模糊地应了一声。

 接着,房内又是一片死寂。

 许久,那个嗓音再次响起“你曾答应我,事成之后,你会足我一切我所想要的。”

 对方沉默着,一出一言。

 “我不想要别的,我只想要一个人。”低沉道,话音因**而沙

 “一个人?”反问,嗓音毫无波澜。

 “只要那个人,别的我什么都不要。”他大声笑着,似乎势在必得。依旧是一片寂静,沉闷压抑。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嗓音中尽是得意,仿佛沉浸在某种幻想中。

 然而他却未看见,昏暗中忽然亮起的骇人的冷光。

 似乎,一切都在悄然改变着。

 月入户,夜间没有阳光的温暖,寒气渗骨。

 冰冷的夜,冰冷的寒气渗入衣物,刺蒙的神志。

 “唔…”赵云琴打了个寒战,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眼睛,瞪着眼前的景物,许久才清醒。

 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想要移动一下身体,却动弹不得,背部仍是火辣辣的疼。

 口中干燥难耐,躺在地上,微微偏头望到了桌上的茶盅。然而身体不听指挥,居然连喝口水都困难。

 该怎么办?

 挫败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身体沉浸在痛苦之中。

 静谧地气氛。静得可以听到血动的声音,贴着冰冷的地面。恍然感觉。冰冷里,有种熟悉地痛苦与无奈…

 …那是孤独。

 隐约的,听见第二人地吐息声。身体骤然紧绷。“什么人?”张口,声音竟是细如蚊响,沙哑难听。还带着一丝颤抖。

 他现在毫无反抗能力,一个三岁的孩子都可以轻易地杀了他,要他如何不惊恐?

 眼睛适应了黑暗,赵云琴睁眼,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双靴子,悚然一惊,艰难地抬头,碰上一双闪烁着血光的眼睛。

 又是他…

 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

 即使不想承认…

 静静闭上眼睛。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

 “装死么?”冷酷无情的声音,摄人地冰寒。

 无力反驳。赵云琴只能闭着眼。

 冰冷的夜,冰冷的言语。从身到心仿佛都冷了。

 独孤碧冷哼一声。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眯起眼看着那脸色苍白动弹不得的人。线一挑“我此趟来本是为了得到清影剑…”

 淡淡说着,血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可惜,清影认你为主,而你不肯为我所用,你教我该怎么办?”冷得不含一丝波澜。

 心头一颤,一股不安从心底腾起。

 看到他无意中纠结了眉,角笑意更深,独孤碧微微挑起眉稍“既然不得得到,就应该毁了它,你说是么?”

 轻柔的语气,却足以让赵云琴感觉置身冰窖,浑身震颤。

 “清影,就是那道黑色咒符么?”仿佛感觉不到他的痛苦,独孤碧道“是不是没有它,清影剑就彻底消失?”

 平淡轻柔的嗓音,却如利剑般冰冷无情,赵云琴绝望地呜咽一声。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上次地**相对,什么都显出来了。

 睁开眼睛,发觉他已走到他面前,脚步轻得没有丝毫声音。

 右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手掌中,却让赵云琴觉得,那是至极冰寒之物。

 手上的障碍物被一一除下,心同时一分分冰冷。黑色印记显出来,怪异地符纹盘踞腕上,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手腕被一分分捏紧。

 剧痛…

 骨头都要被捏碎地痛…

 赵云琴甚至可以听见腕骨即将碎裂地声音,吃痛地咬紧牙关,努力承受着腕上的痛…和背上地痛…

 到底为什么…

 要这般几尽折磨?

 只是为了愚弄他么?看他痛苦,真有那么有趣么?

 “云儿,你睡了么?”就在赵云琴以为自己的右腕要被捏碎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靖千凝的声音。

 赵云琴张口,却被一只手捂住。

 “云儿,你睡了么?”靖千凝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的关切。

 口被捂着,有种窒息的痛苦,赵云琴愤怒地瞪着他,脑袋无力地摇晃几下,企图摆他的控制,而后颈一痛,再次失去知觉。

 “你不在里面么?”门口的靖千凝似乎对房内之事丝毫没有觉察,在门口徘徊了一阵,便离开了。

 然而下一瞬间,房门被大力踢开,靖千凝环顾房内,却是什么异样都没有。

 房内一片漆黑,墙角摆着一盆炭火,微微红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赵云琴躺在上,眼睛紧闭着,睡容安详,然而脸色依旧苍白,原本红润满的此刻却苍白而干裂。

 靖千凝轻轻坐在他前,伸手轻抚着他苍白的睡颜,俊眉微颦。

 难道刚才的感觉都是错觉么?

 可是,那种心仿佛要跳出膛,血仿佛要沸腾起来的感觉确实存在…

 那是他的宝贝遭遇不测的信号。

 仅是一天不见,他怎会脆弱成这样?

 手指探向他的脉搏,蓦地一怔。

 受伤了?

 他受伤了?!

 翻过赵云琴的身体,才发现,鲜血早已染红了衣,打铺。

 心猛然一颤,小心翼翼地除下一件件被血沾染的衣。一件件的衣,一件件的血…

 口某个地方被绞似的痛…

 终于,看到最后一件衣,即使是见惯血腥如他也不住颤抖起来。

 这…是云儿的血…

 最后一件衣除起来分外困难,干透的血将伤口和衣物粘在一起,若不小心,将会撕裂伤

 打来一盆热水,将温热的水均匀的洒在背部衣服上,未几,水的温热让凝固的血融化,衣的工作顺利许多,但仍是牵扯到伤口,睡梦中的人秀眉皱起,苍白的中溢出一声呻

 凌乱的伤,和嫣红的血

 顿时,忘记去思考,只留下心痛与自责。

 靖千凝压制着怒火,走到房门前,一手锤在墙上,坚硬的墙壁发出破裂的响声。“主人,您…”守在一旁的侍从一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主人的表情。

 “把燕笑笛给我叫来。”靖千凝缓和了一下心情,低声音道。

 “医仙前些日子就已下山去了。”侍从略微皱眉,主人的心情非常糟,却是不得不据实回答。

 需要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个师父到底是怎么当的“唤大夫。”嗓音又沉了一分。

 侍从踌躇一下开口“若从离华山最近的城镇到这里,去回起码也要一天一夜的工夫。”

 一天一夜?那时云儿早就不知成什么样了…

 靖千凝冷笑一声“那你说要怎么办?”

 “属下无能…”心一惊,侍从单膝跪地,不卑不亢。

 冷哼一声,靖千凝转过头看着满地霜白“我养你们不是为了听这种话的。”

 “属下明白。”

 夜依旧冰冷,明月也躲进厚密的云层,天地瞬间暗了许多,只有那穿透云彩的淡淡光华显示着月的存在。

 “请问…”不远出传来一名女子温润的嗓音“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一时间,仿佛天地都静谧了…

 月亮重新探出云层,胶结的月,却是无限清冷。

 那是一张素净的容颜,未经修饰的容貌,带着原始淳朴的美。

 “你是…”靖千凝眯起眼睛盯着她,不由心惊,她何时出现,竟连自己都未察觉。

 女子温宛一笑“我是华潇言,华山派掌门之女。”

 华潇言?

 五年前下山修习,怎会忽然回华山?

 转念一想,清影出世,怕是没人会不感兴趣…

 “靖阁主莫不是对小女心存怀疑?”华潇言依旧笑着,眼睛微微弯起,黑亮的眼眸闪动着明媚的光“您对房内之人如此关心,为何不让小女先救他性命再作定夺?”

 平和的语言,温和的笑容,丝毫不介意对方怀疑的眼神。“请。”靖千凝微微侧身,做出请的姿势。

 昏安的烛光跳动着,明明暗暗的光线让几人复杂的表情变得隐隐约约。

 凌乱的伤口,依稀织成一幅图案,在血中变得朦胧不清。

 女子明亮的眼眸里漾着一层波光,最终,眼中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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