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三十六、前因
眼前渐渐变得明亮,一座
白色的宫殿出现在我的眼前,正是我那次误闯的
宫。
拓翼站在了门口,示意水自己进去。
水撇了撇嘴,就直直地走了进去。
他从头至尾都不相信柳月华和拓翼是清白的,这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那浓浓的恨意,显示着水对拓翼的仇恨。
我跟了进去,宫殿内的布置都如我那天看到的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同,只是此刻那圆圆的大
上,躺着一个白色垂死的精灵,她苍白的脸上丝毫没有半点血
,微弱的呼吸更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夭折。
水怔住了,他眼中的气愤和怨恨立刻被深深的忧愁代替,他急急跑到柳月华的
边,握住了她的手:“月华,月华,你不要吓我…”水的声音带着颤音,威武的汉子此刻却
出了恐慌的眼泪。
我想他即使被敌人用刀架着脖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此刻,他却哭了,那哀伤的神情如同无助的娃娃,不想放开至亲的双手。
“蝴蝶飞…蜻蜓追…”柳月华嘴
颤动着,带出一句无力的话语。
水急忙凑到她的
边:“月华,你说什么?”
“蝴蝶飞,蜻蜓追…”拓翼不知何时走到了水的身边,慢慢地
诵着“两情相悦比翼飞;望飞雁,盼人归,看穿秋水却不回;云追月,风拂柳,往日之情君记否;生相许。死相守,山盟海誓不回首。在你上战场的一个月后,她就开始唱这首歌…”拓翼的眼神黯淡无光。此刻水正看着柳月华,自然没有看到拓翼的眼中。是与他相同的痛。
原来我梦里地那首歌,是柳月华作来呼唤水早
归来。
“在她病情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她依旧唱着这首歌,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她在等你回来啊…”拓翼的眼里泛出了泪光。他在水拥紧柳月华地时候,背过身去“今晚你留在这里陪她吧,希望你的到来能让她好起来…”
我站在一旁,将拓翼地神情完全收入眼底,心被莫名的揪紧,带出了对拓翼的同情。,.。他爱着柳月华,是的,他爱她。而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这是何其地痛苦!
自然而然地。我跟在了拓翼的身后,跟着他走出了华丽地宫殿。走进了黑色的小道。他在我的面前揪紧了
口的衣襟,深深地呼吸。无力地哭泣。
“为什么…”他轻喃着“你爱的是他…”
拓翼…一个哑忍着自己的爱的男子,一个让我忍不住为他落泪的男子。
奇迹般的,柳月华在第二天醒了,之后地景象断断续续,转换迅疾,犹如影碟机选择了快进,让我觉得头晕目眩。
大致好像是水知错回到了战场,并让柳月华在宫里好好养病。
每到夜晚柳月华陷入沉睡的时候,拓翼就会悄悄地躺在柳月华的身边,凝视着她,直到天明…
这情形有点像我当时养伤,夜钰寒也是叫我好好在拓羽皇宫里养伤,仅管这里有太后阻拦地因素,但跟柳月华养病的情形类似,难怪那老太后觉得我像柳月华。
记得当时我在宫里养伤地时候,拓羽好像也是这样睡在我地身边,开始以为是他没地方睡,现在看到拓翼的样子,那拓羽是不是也有着其他地因素,不过,应该不会,人家拓翼是相伴到天明,而拓羽那小子是无处可落脚,说不定睡得比我还快。
拓翼每次都会早早离去,而这次,他没有,他是真的累了,他,睡着了…
柳月华醒了,就像那天我在拓羽的寝宫养伤一样,醒过来发现了拓羽。不过,柳月华似乎没我聪明,她惊叫起来,惊醒了拓翼,然后,柳月华抱紧了被子,戒备地看着拓翼,拓翼的眼中满是失落,被自己心爱的人宛如贼人一般看着,谁不心痛?
而他,却随即扬起一个笑容,轻声道歉,还半开玩笑说:“真是可惜啊,居然睡着了,不然可以偷窥到月华可爱的睡姿了。”
一句话带出了柳月华的笑:“你又不正经了,阿回来了吗?”
莫名的,我的心痛了起来,拓翼,你的心在痛吗?我想一定是痛地滴血吧。
“恩,今天回来,月华可要好好梳妆一下,这几天你病得七分像鬼,所以我才被你吓晕的。”拓翼的脸上带着不羁的笑,满嘴的揶揄。这倒是跟那个拓羽很像,到底是父子啊。
看着柳月华又羞又起的脸,忽然觉得她爱的如果是拓翼或许会更幸福。
莫名的,后背开始发
,我下意识转过身,时空扭转,我已经身在宫殿之外,一张满是恨意的脸当即印入我的眼帘。
好美的女人,好深的恨。
“表姐。”远处又跑来一个女人,她的眉眼让我觉得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跑到我面前的女人身边,就焦急得将她拉走,女人恨恨得盯着那白色的宫殿,转身离去,那愤怒的眼神,让我心中一紧,这眼神,是那样的熟悉,仿佛曾有人也是那样盯着我。
是她?我认了出来,没想到这深深的恨消磨了她如花的美貌,成了满是华发的沧桑妇人,没错,那盯着白色宫殿的,正是拓羽的母亲:韩氏。
只是那个叫她表姐的又是谁?
正好奇得看着那女人,那女人却回过了头,忽然,一道阴冷的杀气
入了那白色的宫殿,与方才那个表情单纯的少女完全相反,那幽深的眼中,是让人防不甚防的城府。
在这个女人回眸的那一瞬间,我想了起来,她与我以前见到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因为只见过一两次,所以印象不深,这个女人,就是水嫣然的母亲:荣华夫人。因为没见过几次,我又不爱八卦,因此一直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她的封号。
没想到她居然和韩太后是表亲。她不是嫁给水了吗?难道因为她爱水,所以要害柳月华,为自己的表姐报仇?
可这也说不通啊,难道她就不知道水让水无恨与拓羽相残吗?如果她是韩氏的表亲,那也应该阻止水,不让水嫣然成为牺牲品。
难道…她不知道?
想不通,头好痛,脑子里闪过一连窜杂乱的信息,仿佛有人硬往我的脑袋里
东西,让我接受它们,那烦
的片段让我无从整理,抬首时却是身处两个场景之间,左边是烛光摇曳,但却人去楼空的白色宫殿,拓翼孤寂地站在宫殿里深情地看着柳月华用过的每一样物品。
而右边,却是一派喜庆的殿堂,水身穿大红喜袍,手执红绸,红绸的另一端自然是柳月华,可奇怪的是,水的笑容仿佛是装出来的。他的眼中没有笑,没有幸福,而是一片冷淡,甚至还透出一股让我害怕的恨意。
就在这边
房花烛,灯火熄灭之时,那边的拓翼提笔画下了柳月华的肖像,提上了那两句诗句:月光不及美人颜,华
只剩孤独眠。
这强烈的对比让我心酸地落泪,沉静在幸福中的柳月华怎知这边拓翼的凄凉。他不敢爱她,他把自己的爱深深地埋入心底,从此与画相伴,以解相思。自己深爱的人已是好友之
,他虽
妾不缺,却是世上最孤独之人。
为何帝王总得不到完美的爱情。
是什么让我的心觉得冰凉?是我悲伤的泪水…
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苍茫的天际就在我的上方,为什么?我会为拓翼流泪?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感觉到对拓翼的愧疚,可是,我对拓翼又为何会产生愧疚?
眼角被温热的东西轻
着,是小妖,她轻柔地
去我的泪水,将我从幻境中带出,疲惫再次侵袭全身,我拥住小妖,在
的地面上睡去。
好累,这次真的好累,不仅仅是身体,更有心…
身体被人轻轻地抱起,我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温暖,我抱住了他的身体,在他怀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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