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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舞梦(2)
 月凌既为寿星,又为宾主,先说道:“今⽇能请来贞妃娘娘与宛姐姐同陪月凌吃饭,月凌实在三生有幸。”

 “贵嫔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吗,若是你喜,本宮与宛妃大可经常来这里陪你吃饭,本宮这次来给你带了一幅绣品做礼物,确是有些寒碜了,等下次皇上为你补办生辰的时候,本宮再送一幅更好的礼物给你!”随着贞妃的话,绿⾐将捧在手里的绣品展了开来,却是幅观音送子绣。

 看月凌收下后,贞妃眼儿一瞥转向了清如,似笑非笑地道:“宛妃素来与贵嫔好,不知道这一次宛妃送了什么好东西,能否让本宮开开眼?”

 清如淡瞥了她一眼,柳眉轻动道:“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我送的也不是什么太过贵重的礼,仅只是一坛酒而已。”说着她手指了一下放在桌沿的梅花酒:“这是昔⽇我们几个还在一起时所酿的,我一直留到现在都没喝,今儿个月凌生⽇,便拿了出来,待会儿娘娘您一定要多喝几杯!”她故意略了⽇夕的名字没有提。

 贞妃先是将目光投向了月凌,看月凌点头,她才对清如道:“既然宛妃有这兴致,又是贵嫔的生⽇,本宮一定奉陪,好象算起来,这还是本宮第一次与宛妃同桌而食吧?”

 “娘娘这却是记错了。”清如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道:“数⽇前,咱们不是还在御书房共陪皇上用午膳了吗?”

 那一天是贞妃极不愿回想的,因为她吃了清如的暗亏,现在被清如刻意提起,她脸⾊顿时有些难看。不过很快便被笑容的掩盖:“可不是吗,瞧本宮这记,还是宛妃记得牢些!”

 听到这里。月凌揷话进来道:“再说下去,这菜都要凉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应该先喝上一杯。”她这话无意中就为清如省了不少事。

 清如顺着月凌的话拿起桌上地小坛子,在自己和贞妃的酒杯中分别倒上,淡⻩⾊的酒⽔注満⽩⽟般地杯子,两个杯子。两杯酒,印着两张不同的容颜。

 看清如替自己倒完后便放下梅花酒,全然没有要给月凌也倒上地意思,贞妃不由心中一突,张嘴道:“宛妃怎的不给贵嫔也満上,只有我们两个喝可就不成意思了。。”

 月凌言,却被清如抬手所制止:“娘娘,您可是忘了,洛贵嫔现在是有孕之人。太医有话在先,她是绝对不能喝酒的,否则容易伤了还没出世的胎儿。所以就让洛贵嫔以茶代酒如何?”

 虽然清如话说的并没有问题,可贞妃心中还是隐隐不安。低头打量着杯中看似无异常地酒。她却是不敢轻易喝下,然宛妃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如果不喝未免也说不过去,到底要如何才好?

 正在这时,贞妃看到了放在窗边小几上的安胎药,此刻药汁已经凉了许多,完全可以喝了,看到这个,贞妃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她先是打了个眼⾊给宝鹃,然后才对清如道:“还是宛妃比较细心,本宮都忘了呢,既然如此,贵嫔你就以茶代酒吧。”

 随着这话的说出,手里已经端起了斟満酒的杯子,看到她拿起来,清如亦拿起了酒杯,在她的嘴角含着淡然的笑意,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三杯或酒或茶,在半空中微微一碰即分,然后各自举杯相饮。

 另一侧,得了贞妃眼神示意的宝鹃早在此之前,就得了见机行事的吩咐,所以贞妃刚一示下,她立刻就猜到了是什么意思,至小几前拿了药碗,往月凌所在地位置走去,因为贞妃坐在月凌的右侧,所以自右往左走过去的时候,势必要先经过贞妃地位置。

 就在宝鹃经过刹那,贞妃借着右手以及绢帕的阻挡,执杯地左手迅速将杯子往宝鹃地方向一倒,倒出去的酒⽔,悉数倒⼊了宝鹃刻意往她这边拿地药碗里,只有很少一些才倒在了地上,不过由于少,所以看起来不明显。

 这药碗本就只有七分満,倒⼊一杯酒后,也不过涨到了八分満,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明显。

 在宝鹃的刻意掩护下,贞妃这一个动作并没有让别人发现,即使是在喝酒时一直注意着贞妃的清如,也只看到她⾝前的左手微微一动,其他的就没看到,待贞妃亮出空杯子来,只当她已经将这一杯酒喝下去了,看到这里清如嘴角的笑容再一次扩大,她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贞妃,这个一直暗中算计她为难她的毒瘤就快要被连拔起,她岂能不⾼兴!

 这个时候宝鹃已经面⾊如常的将药碗拿到了月凌的面前:“主子,这药已经凉了许多,您早些喝吧,不然等它全凉后就更苦了。”

 月凌试了一下温度,果然是由烫转温,不由点头,接过药碗喝了起来,待得皱眉喝完后她抬头对宝鹃道:“今⽇这药的味道怎么和前几⽇不一样,难道吴太医又改过药方了?”

 宝鹃自然知道药的味道为什么不一样,但是她此刻只能装糊涂:“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要不要奴婢现在去太医院问问?”

 月凌看现在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便道:“不必了,等明⽇再去问吧,先把汤给盛了。”

 宝鹃应了声,放下药碗后分别给三人将汤给盛了,酒刚下肚没多久,清如的脸便开始泛起红⾊,她心知这是溶于⾎中的‮物药‬与刚⼊体內的七虫蛊起了反应,她抬手一抚脸道:“瞧我这样,刚喝了一杯就行了,酒力可真不行。”

 贞妃见状亦摸站额头道:“可不是吗,本宮也觉得有些头晕,看来这酒虽好喝但酒却烈,咱们还是不要喝了,多吃些菜吧,宛妃你说呢?”

 清如目的已经达到,自不会再行纠,同意了贞妃的话后,让子矜将酒端了下去,她与月凌贞妃几人,则专心吃起了満桌的菜,虽然月凌这里做的未必会比各宮的小厨房或御膳房好,但不一样的厨子总会有些拿手的菜,比如眼前这道“香闷醋鱼”便不曾在其他地方吃到过。

 这顿饭直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其后又一起饮了茶才各自散去,月凌着人收拾了碗碟,原想将清如送来的那瓶还未喝完的梅花酒收起来,可不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清如带着子矜回到延禧宮,刚一进內,等候在里面的秦观马上让清如坐下然后把起了脉,虽然他对自己的药极有信心,但还是慎重仔细些的好,若然这七虫蛊未被杀死,从而潜伏在体內,那可真是要糟了。

 在一阵详细的检查,确认清如体內没有七虫蛊后秦观才放心的离去,一直留在宮里的湘远走上来问道:“主子,贞妃已经喝了您带过去的酒吗?”

 “应该是喝了,本宮看着她将杯子拿到嘴边的,再看时,杯子已经空了,本宮仔细看过地上,没有被泼的痕迹,想来是她喝下去了。”清如低头瞧着自己指甲上的瑰丽,语气中有些许的不肯定,有时候顺利的计划也会让人怀疑。

 “那贞妃就没有任何的怀疑吗?”

 清如瞧了湘远一眼,轻咬下,湘远的话她也曾想过,贞妃心思缜密异常,她肯定是有所怀疑的,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也许她是以为本宮不会在酒里下毒吧,毕竟这酒我也是喝了的,不过,依本宮猜测,只怕她回宮后会立刻召太医来给她把脉吧。”想到这里,清如吃吃地笑了起来,七虫蛊可不是毒药,一般的大夫本就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何况即使是看出了,也无药可解。

 与湘远说完了话,清如忽而想到一件事,转脸对子矜道:“你可曾将剩余的酒拿回来。”

 子矜点点头:“‮姐小‬放心,在刚才出来的时候,奴婢趁他们不注意,把酒拿了出来,刚才回到宮里的时候给小福子去处理掉了。”

 清如轻吁了一口气:“只要没留在咸福宮里就好,不然月凌要是一时兴起喝上一口,那可就遭了。”停了一下她又道:“去把小福子给叫进来。”

 小福子进来后,清如先问了他梅花酒的处理,待得知已经将酒⽔倒⼊燃烧的火中烧掉后,才安了心,然后着他到翊坤宮暗自潜伏,一旦发现那边有什么异动就立刻前来回报。

 随着月亮的升起落下,‮夜一‬悄然而过,小福子的监视结果可想而知,定然是无功而返,贞妃庒儿未喝那杯酒,自然是不会有事,现在所要担心的人是月凌,可惜清如并不知道这一切,甚至月凌本人也不知道,危险正向她一步步袭来!

 翌⽇醒来,清如正在梳洗时,突然想到昨⽇月凌那说到一半的话,她望着铜镜中替自己挽着头发的湘远道:“你可知洛贵嫔曾送过什么东西来吗?”

 “洛贵嫔?”湘远被问得稍稍一愣,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主子您是说那些君山银针吗?要不要奴婢现在就去给你拿来?”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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