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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两难(二)
 我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说道:“不过是在欣赏这里的石,让人眼花缭,一会儿仿佛隐入了整个林子,一会儿又豁然开朗。”

 “那样不是很好?”旭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道,低头稳住我的瓣,双手被旭紧紧的箍住,强烈霸道的气息从嘴中传入。纠了许久,旭才放开我,一双眼睛盯着我的嘴说:“好浓郁的桃花味道,还红彤彤的。”

 我着气说道:“夫君怎么不顾礼数?”同时用手轻轻推着旭紧贴着我的身子。

 “我一介武将哪理会那么多的礼数,而且不是有这些石头挡着?”旭笑着说道“刚才与苻清在争执吗?”

 我心中暗叹一声糟糕,难道一切都落入了旭的眼里,可是嘴上依旧说道:“苻大人让我离瀑布远些,而我不愿意想走近些看看,在你看来像争执吗?”

 旭帮我理了理散发,说道:“虽然苻清让你离开些瀑布我是绝对赞成的,但是还是希望以后由我来护着你的一切。”说完紧紧拥了我一下,便拉起我的手往外走去,抬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嘴,心里五味杂成,苻清虽然一再回避,但我也没有迟钝到可以无视那莫明确又真实的感情;旭虽然对我处处体贴,不时出爱我的霸道,可是惠妃犹如一刺扎在了旭和我的心上。

 走入湖心亭中,褚夫人刚巧正夹了点心给褚太傅,见我和旭携手而来,大声说道:“梁元帅,我说没事情吧?有清在,总不会让梁夫人有什么不妥。”

 “呵呵!”旭笑着赔罪道:“伯母见谅。不知为什么,月华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放心不下。好像她随时都要消失似的。”我用手肘撞撞旭的手臂,手臂却被他按住动不了。

 “想不到堂堂大元帅,倒是一个痴情人。”苻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些嘲讽,有些羡慕。

 我不想再起波澜,拉着旭坐了下来,顺手把一只酒杯放在他的面前。旭此刻的心情十分晴朗,倒也顺着我的意思,喝起酒来。

 “太傅觉得这桃花酿如何?”旭十分得意地问道。

 褚太傅面前的杯子已空,我连忙起身为太傅斟酒。只见褚太傅闭起双眼,先闻了闻杯中酒,接着微酌一口,过了许久又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脸上那些时间的刻纹也随之舒缓开来,睁开双眼慢慢道来:“仔细品来,此酒的确适合今来饮。酒味中渗出桃花的香气,入口细细品来清醇的酒味中带着一股芳香,大杯入口时又透出酒的甘冽。此酒可比作情刚烈的女子,刚中带柔,别有滋味。好!”“看花饮美酒,听鸟鸣晴川。今能有如此雅局,多亏了太傅相邀。”苻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慢慢品着杯中的美酒。

 见此刻情形,旭的好心情和太傅的豁然开朗,莫非事情有了转机?

 “适才我与褚夫人在这亭中赏湖,见这碧波谭中来往的鱼群很多,有些还不时地跳出水面,十分热闹。”莞莞见席间有些冷场,便说着刚才的趣闻:“褚夫人还说,太傅画技高超,可以把瞬间的景象描画下来。”

 “言过其实了。”太傅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有些像孩子似的挠着脑袋。

 苻清出难得的笑容,对着太傅说道:“太傅您就不要谦虚了,当初我在您门下可是常常有幸见到您的妙笔生花。我有带笔墨,太傅是不是一展身手?”

 “月华今能见到太傅的墨宝真是有幸。”我十分想见识一下古时候的文人如何挥洒笔墨,于是推波助澜地说道。

 褚夫人拍拍太傅的肩膀,爽快地说道:“老爷,这回你是逃不过了。不如爽快答应吧?”

 苻清见褚夫人这般说道,便对着莞莞说道:“去拿一下笔墨吧。”

 莞莞俯身离开亭子,不一会儿,老徐就帮着她一起拿来了所需的笔墨砚纸。我连忙起身收拾桌子,褚夫人十分自然地接过宣纸在石桌上铺开,用砚台住右边,因为没有镇纸,便站在左边亲自住画纸。苻清亲自研墨,倒是我和旭两人杵在一旁帮不上忙。

 褚太傅一拿起笔杆,仿佛变了一个人,两眼中内敛的光芒四,望着亭外的碧波好像在搜寻着什么,抬起左手指着他正对面的石廊说道:“旭和月华坐到那边。”我不解地望了望旭,旭倒是一脸高兴,半推半拉与我一起坐到太傅所指的位置。

 “谢谢太傅为我们做画。”旭说完便绽放笑容地与我靠在一起“月华,你也笑笑,否则就不漂亮了。”

 我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下与旭那般亲热,可却被旭一把揽过,只得把头依靠在旭的肩膀上,拉起嘴角的弧线。

 只见褚太傅挥动手中的笔,在宣纸上忽上忽下的落着笔墨,时而轻点时而重划,最后在右下角草草写下几字后,大呼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早就可以动了。现在怕是手脚都麻了吧?”

 “画完了?”旭满怀期待的问道,说完便起身凑到石桌前“真像,月华快过来看看。”

 我也有些好奇地走到桌边,宣纸上神采飞扬的旭旁依靠着眼神有些离的我,旭笑得什么自信,而我的笑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合着背后如诗的景,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色彩,但依旧栩栩如生。

 “太傅的画艺又进了不少,把梁大人的威武不凡描刻的一丝不差。”苻清仔细欣赏着画作,我有些奇怪他的称赞,抬眼看去,心中又是一动,苻清一双眼睛正盯着画中的我,好像揣摩着我那刻的心思。我是梁家最大的破绽,所以才要思量我的想法吗?

 “清,你在画上提首诗,送给旭一并答谢他和月华今安排的宴会。”太傅把手中的笔递给傅清

 “此情深处,谁共我,醉明月?”苻清思虑了少许,一气呵成地在画卷的右上角处提了这句诗词,字体瘦长但不失磅礴之势。

 褚太傅啧啧点头,小心地卷起画纸递给旭“礼尚往来,世侄可喜爱?”

 旭恭敬地接过画卷,欣喜的说道:“侄儿求之不得。本是太傅的寿辰宴会,我们这小小的桃花酿和点心反倒换来太傅的一卷画作。呵呵!”

 我也想太傅一拜说道:“月华拜些太傅赐画。”

 “好了,不过是一卷画纸,你们喜爱就好,无需那么多礼。”褚夫人倒是爽快地说道:“我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倒是有些倦了。老爷,我们回去可好。”

 褚夫人的意见大家都赞成,因为顺路的关系,褚太傅二人直接搭了苻清的马车,而我和旭也直接回府了。

 一路上,拗不过旭的坚持,靠在他的怀中闭目养神,突然想起什么,便问道:“夫君心情如此畅快,可是褚太傅答应劝说太后了?”

 “的确,褚太傅不就会进宫。”旭成竹在地说道。

 不过是五天,难道就如此不同?

 旭见我不语,便说道:“这几,大小文学馆中无不谈论租户的税收问题,连递上来的那些建议不是建议如我们梁家这般减税就是提倡保护士族和功臣。而街头巷尾,更是谣传皇后失宠,连累家里的封地和租户都要被收缴。”

 原来这就是苻清所说的满城风雨,我坐正身子,问道:“都是夫君一手安排的?”

 旭没有否认,只是抱着我的身子缓缓说道:“官场从不讲事实和证据,要得是形势和局面。”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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