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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春秋篇---第十八章 严法宽仁
 邺城秋篇…第十八章严法宽仁

 踏事件过后,曹率军出征,在他的暗示下,赵羽不仅被重镣加身,连守卫都增加了不少,程昱也是每天都过来守在赵羽身边,足以显示出他们对赵羽的重视和紧张。赵羽面对这样严密的看守,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的乐趣多,编舞,吹笛,写字,练画,日子过的非常滋润,用他的话来说,能跑的时候,他不会不跑,跑不掉,也不去来。在玩乐的间隙,赵羽对古人的教育工作依然在进行,因为,程昱他们喜爱被教育呀!只是,这些古人并不能完全接受赵羽的思想,对于民政、农耕之类的,赵羽说些道理出来,指明一些先进的方法,曹等人还能理会,可一些问题超出了他们的意识范围,经常被赵羽绕的稀里糊涂,深深体会到了郭嘉所言的赵羽的超人思想,比如这法制的问题。

 曹出征了,大部分人走的走,忙的忙,程昱没事,监管赵羽就是他最大的差事。他也喜爱和赵羽聊天,两人是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也不刻意而为,说哪儿是哪儿。那天,在程昱不动声的引导之下,赵羽和程昱谈起了法制问题,赵羽兴致所至,开口就道:“这个社会要成为不让一人拥有天下,而要成为天下人之天下,大家都是这个天下的主人,这样,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程昱吓了一跳:“你这是胡说。”天,这是绝对的大逆不道。赵羽敢说,他还不敢听呐!

 “我没有胡说呀,在我原来…,在我看来。只有让天下的百姓掌握住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他人盘剥,这个社会才能做到公平、公正。人人相处平安和谐,才不会有现在这种七八糟的混乱局面。人民地日子才能过得好。”

 程昱皱眉苦思:“人人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也是呀。盘剥,这个,国家收税,制定劳役政策不算是盘剥吧?如果你是说田地的租耕也是盘剥地话,那也是因为那些人没有本事获得田地。租耕别人的土地,当然要付出租税,也算不上被盘剥吧!”

 赵羽心想,你们把田地都强占了,明明是强盗,却说成是本事,真是强盗逻辑。他冷笑一声:“老先生说地真轻巧,上缴租税,你应该知道。那些租税占了农民一年收成中的多少,这些百姓,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努力辛勤的结果连一家人的肚子都喂不不说,还要负担繁重的劳役和国家地税。而那些强占了大片田地的豪门贵族。,.。他们吃喝玩乐。什么事也不做,吃喝足了还想尽办法折腾这个国家。弄得社会大,民不聊生,这也算本事?要我来说,要想国家平安富强,就要打破这种剥削人的制度,取消一人在上,万人跪拜的朝廷,让每个人都能当家作主程昱脸色都白了,吓得急忙去捂赵羽的嘴:“噢哟,我的小将军,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些牢。在我面前说说也罢,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这些,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赵羽看着他一脸慎重的样子,呵呵一笑:“老先生不要害怕,我不过是有感而发,想起了尧舜之治罢了。”

 程昱再次糊涂了:“尧舜圣贤,天下在他们的治理下也不是什么,什么天下人之天下吧?更没有什么,那个你说地那什么吧?”

 赵羽微微一笑:“怎么没有?尧舜之治,治下百姓可发挥民主之议,只要那些氏族统治者不能让民众满意,他们就可以上达高层,让上面罢免氏族领袖,重新选过。就连尧舜之间的帝王之位,都是通过民主同意,禅让而来。可惜,到了禹以后,私人利益极度膨,他借助强大的武力,废除了禅让制度,彻底破坏了和谐,也让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成为了泡影和幻想。后代地那些诸侯,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制定了一系列措施,并用金钱和武力将这种单方面地统治理论维持到现在,并在几千年地时间里,用所谓的学术和道德将这种统治理论深深植入百姓地脑中,培养出了他们的奴。”

 程昱哪里听过这种言论,听着听着,竟是傻在那里,总觉得这番言论似乎是有道理的,又似乎是没道理,想了半天,他才问道:“照你这么说,让天下人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不要这些统治措施,没有人当皇帝管理天下,人人都想过好日子,这天下岂不是更加混乱?要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否则,我们何必这么费力做这些事情。”

 “呵呵,我也没说不要统治者,只不过是说统治者要理解百姓的疾苦,要为百姓着想。老先生应该读过《吕氏秋》吧?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可不是我的杜撰和发明哟。其实吕不韦也是拾人牙慧,他的这句话是从墨子的天下无大国小国,皆天之邑也;人无幼长贵,皆天之臣也。里面来的。所以,这为君之道,若将自己完全凌驾于众人之上,那便是真的孤家寡人了。可惜了吕不韦,秦赢政若用其思其想,理解了什么是天下人之天下,焉能二世而亡?”知道和这些人谈民主完全不可行,赵羽巧妙地把意思曲解到统治手腕这个层面上去了。

 “也有些道理。程昱点点头,心里亮堂了一些:“秦之苛政是秦亡之因呀!只是,世不用重典,却也难以抑制各种犯罪,社会无法清明。”

 “非也,非也。”赵羽呵呵一笑,身子在摇摇椅上晃着,带动他脚上镣铐碰撞出轻轻的声响:“老先生所谓的重典便是苛刻、猜疑?不信任之下便严刑拷问,不问而罪?典章制度是什么?是约束人行为的规范。但是,位居上位者却很少受这种约束,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简直就是一句废话。谁看见那个天子犯了法和庶民同罪了?不仅没有,恰恰相反,天子也好。重臣也好,将军也好。他们看谁不顺眼就杀谁,就打谁,谁又能和他们理论这人该不该杀,该不该打?或者,谁又敢因为天子和将军杀了人就用杀人偿命的法来制裁他们?所以。秦亡并非是因为苛政,而是因为暴失去了人心,失去了人心目中能忍耐地那点公平底线。老先生,我告诉你,典章制度和法律的实际作用不是约束制裁人,而是在于凝聚人心,严法的目地是宽仁的政策,是给百姓生存地希望和归宿感。只有当大多数人感到活在世上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的时候,这个社会才能平静下来。百姓才能甘心接受统治。总之一句话:得民心难,失民心易。而要得天下,首先要得民心。民心服,天下安也。”

 “法律的意义在于凝聚人心?严法的目地是宽仁的政策?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听起来颇有一番道理。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程昱越发困惑起来。

 赵羽嘿嘿一笑。心道,我这套言词是集合了几千年的司法理论,外加上民主法制的根本,你听不懂很正常。看着眉头都皱在一起的程昱,赵羽不再将话题深入下去,反而起身将手伸到程昱跟前,把手腕上的铁链碰撞了几下,将程昱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在清脆的撞击声中他笑道:“老先生,我们打一个很浅的比方。照大汉律,像羽这样地犯人该判何罪?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关押我的罪名是挟持朝廷重臣吧?在我的记忆里,犯了这条,可是死罪,至少也该判充军苦役之类吧?那我现在算什么?苦役犯还是贵宾?什么也不算。为什么给我这么好地待遇?为什么不依照律法杀我呐?”

 程昱呆了呆:“这个,那个,那是因为曹公,曹公爱才…”

 赵羽回身往椅子上一躺,又摇晃起来:“就是呀,曹司空大人爱才,舍不得杀我,所以,他个人的意志就凌驾于律法之上了。那他地个人意志为什么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您为什么不能超越您地职权凌驾律法之上?很简单,您没有兵权,也就是说,您手里没有强权来支持您个人意志的实施。现在您明白了吧,所谓律法能制裁和约束地不过是无权无势的人,而不是统治者。既然有那么多人不受律法的约束和制裁,这个社会自然就做不到公正,和平时期,律法或许还能约束大多数人,包括官吏,人们也就能在那个能忍受的范围内获得一点点公平感,因此也就能听话地生存下去。世之中,律法能约束的人就少之又少了,人们连那一点点生存所需的公平感也得不到,还如何生存下去,因此他们就起来反抗。可越是反抗,那些手握重权的人镇的就越厉害,而百姓的反抗也越厉害,如此恶循环下去,世道越发混乱,这就是现在的社会现实。老先生,您认为这样的情况下,光用重典有作用吗?”

 “可是,可是…”程昱其实已经被他给绕糊涂了,想想他说的这些话,似乎都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真要想出那点不对来,他又想不出来。

 赵羽非常得意地看着愁眉苦脸的程昱,肚子里笑翻了天。他的这些言论其实就是为了捉弄程昱的,程昱醉心与法学,主张利用法的威力来管理天下,任何事情到他手里都能给你找出法规该怎么办来。可是,无论他怎么主张用法治国,治人,都不会去想是否人人在法律面前公平的事来,上位者既是法规的创建者,自然不会受法的约束,特别是战时期,需要果断处理一切,包括杀人和立法。因此,赵羽愣要把法律往社会平等上拽,程老夫子只能当浆糊了。而程昱又是一个专牛角尖的人,明知想不通,还是要去想,越想越糊涂,想的头疼了,赵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哼,你让我难受,我也不让你好过。章推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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