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长生劫49、约会
在自己的小
上辗转失眠一晚,许长生已经在心里对那个爱了太久的人说完再见。这一次应该就算分手了,这样很好。他还能不远不近的看见对方,但不用再担心会伤害对方。
曼山不会再理他了吧,跟自己看不起的人谈恋爱基本不可能。可是,当他再一次看到站在教室外的曼山,明明没有课却对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一刻的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兴奋还是烦恼。
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一次跟在曼山身后走了出去,只走到楼梯的转角,曼山就做出令他极其意外的举动。
曼山一把拽住他,直往楼梯背后的阴暗处拖过去,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他。
他不知是吓傻了,还是乐到傻了,总之整个口腔都被曼山侵袭完毕后,他仍然睁大着眼睛发呆。
近在咫尺的楼梯那里有无数只脚上上下下,嘈杂的声音总算把许长生拉回现实。
“你、你…你在想什么?在这里,做这种事?太嚣张了吧…我昨天还跟你说,要小心一点!人言可畏啊!”顾曼山完全无视许长生满头的汗,语调轻松的低笑出声:“这样不是更刺
吗?我有学过上网,也去过
*情网站了,我可是为了你才认真去学那种知识的。”
许长生哭笑不得的去掩他的嘴:“小声点!你还真说得出来,这里人很多!那种网站不行啦,都是夸张得要死,你信那些干嘛?一点都不实用!”
顾曼山眨眨眼睛,温柔地推开他的手:“看来你去得比较多。,.。这么了解。许长生再次流汗,脸也红了:“呃…我是一个健康正常的成年人,有分辨现实和幻想地能力。偶尔批判
的逛一下那种网站,有助于拓宽眼界、增长社会经验。”
顾曼山终于被他逗得大笑:“你是比从前窝囊。也比从前有趣得多。”
对于这句评价,许长生半喜半忧,但当务之急是再次扑上去掩住对方的嘴:“顾爷爷、顾叔叔,别笑这么大声呀!下次也别这么偷袭我,我心脏太弱…”
顾曼山眼神
转。
出**
地喜悦,用力扳开他的手,把嘴
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嗯,那我下次光明正大地亲你。”
许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什么“下次”他之前不是想得很清楚很明白很深刻了吗!他赶紧企图补救,想要解释刚才的口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从此以后都别再偷袭我,也别正大光明的亲我!”
顾曼山惊喜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而冰冷。语声也像被寒风吹过:“你确然是变了心,连这件事也不喜爱跟我做了。你既然已经不爱我了,我怎么做都无须听你的。只要我自己开心便好!”许长生不敢再说话,心里同样是一阵难受。一次次把自己爱地人推开。这样真的可以让彼此平安吗?他被诅咒的宿命难道真的可以改写?如果自己承受了痛苦,得到的还是痛苦。自己推开了所爱的人,彼此也还是不能幸福快乐,那为什么不只享受眼前就好呢?
他手指动了一动,想要抚摸曼山的脸,但他再次想起了对方曾经为自己承受过的一切。他忍不住犹豫,同时痛恨自己的这种犹豫,他就快窝囊得连自己都受不了,这就是“爱”最可怕地杀伤力。
人们承受痛苦,为的是获取幸福?还是仅仅为了得到那个渺茫的、关于幸福地希望?当痛苦来到的时候,幸福已经遥不可及,因此只能给自己一个美丽地希望,那样才可以继续承受下去。即使现在地自己明明知道,离开了自己的曼山也未必能得到幸福,也不能自私地抓住眼前地一丁点快乐,这样跟上一世的自己有什么不同?与自己在一起,曼山只能承受远比快乐更多的痛苦,而离开自己的曼山,却可以得到快乐和幸福的希望。
所以,不要再犹豫,不要再舍不得,干脆一点断掉与对方最深的那个联系。许长生深
了一口气,承认曼山对他最严厉的指控:“对,我不爱你了,我只有恨你、怕你,我怕你杀了我,才不得不敷衍你、骗你。曼山,你对我死心吧,我们以后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顾曼山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变得黯淡而遥远:“原来如此…我所料不差。你回复了前世记忆,又怎么可能不恨我,你待我虽不算太好,我却杀过你两次。想来还是你恨我多些。”
许长生忍住满心酸楚,顺着顾曼山的话尾接下去:“曼山,爱和恨都总有过去的一天,我也不想再恨下去,我们就在这一世化解它,好不好?我们试试,这辈子不要再见面,跟别的人去相爱相知,当我们都爱上了别人,对彼此自然就淡了。只要我们给自己机会,没有理由不会爱上另一个人。”
顾曼山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却
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是,我也看了许多这个时代的故事,谁离开谁都无所谓,总会喜爱上另一个人。与从前也没什么不同,过去是男子三
四妾,如今是娶一个,情人数个;旧时女子红杏出墙或是亡夫再嫁都算寻常,如今是嫁不嫁人都可改弦易辙。不管官府是什么规矩,总管不住人心。嘿嘿,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管不住你要变心。罢了,你说如何便如何吧,只需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许长生总算心头一松,却只有酸苦之味而全无喜悦之情。
“你只管说,我一定答应你。”
“明天周末,陪我过一整天。我想过一天前世你骗我哄我的那种日子,那时你虽满口假话,我却真的高兴过。”
许长生眼眶一阵发热,极力强忍泪意
出笑容:“好。你把现在的住址给我,我一大早就去找你。”
这是个会让彼此都心碎的约会,然而他只能点头答应。与曼山相识直到现在,对方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他做什么,这竟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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