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羽人正为她的五块墓地犯愁呢!汪子图给她出了个主意:“你吧,给自己留一块,再对你的老公公、老婆婆说:‘我也该孝敬孝敬您二老了,墓地早给你们备好了,就等着你们…’”他躲着羽人的拳头,嘴里仍在说“告诉他们,可别再买了,多了也没啥用!你说他们今天不死,明天不死,早晚得有死的那一天吧?那几块墓地愁啥呀!自己家里人分巴分巴得了!”
活人都能被他气死!
如果真有墓地,还是好的了!羽人花了钱,落了单,满北京城却找不着那几块所谓的“墓地”!
整个一个大骗局!
伊水说,钱来的容易,花的也容易。她只剩下了一万多块钱,另外还借给了下线一些。“有的下线连饭都吃不上了,仍然穿着西装,扎着领带,竭力扮演着一个‘成功者’的角色。我自己挣钱了,人家没挣钱,
对不起他们的。这钱本来也是大伙帮着挣的,他们能还则还,不能还,我也不要了,就当我捐了。”
云中飞更惨,五万块钱全让人骗了!那人说是帮他搞期货,挣更多的钱,结果,人人见不着,钱钱见不着,传销等于白干。
攒下钱的,大概只有汪子图了!他尝到了传销的甜头。他说:“除非一个
子儿崩了我,否则,我就得干!”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伊水干别的公司,见伊水没有做的意向,立即来人来函,口诛笔伐:“我让你干传销,你没挣着钱哪?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这回就算你成全了我还不行?”后来,电视台给他曝光了,伊水才知道,他干的是一家非法的传销公司。
汪子图很留恋那段传销的岁月,他说,如果还让干的话,那可今非昔比了!他至少是个千万富翁!
我在搞传销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个人。他是部队复员的,在北京的一家银行当保安。
那天,我去取钱,脑子里也在转着:找谁发展成我的下线呢?
我走到哪儿,就想把陌生线开发到哪儿。
保安有一米八多的个子,我看了他,便想:发展他吧!
我拿着存折,故意问他:“同志,我取钱,用填表吗?”
他很腼腆地说:“填。”
他给我拿了个表,让我填。
我向他报以温柔、多情的一笑,这是公司里的老师教的。
我取完了钱,走到了保安那儿,落落大方地说:“谢谢你帮助了我。”
他又是腼腆地一笑。
“咱们认识一下好吗?”我把我的呼机号给了他。
他也把他的电话号给了我,说:“晚上我下班后,你打这个号,我在。”
当晚七点多钟,他就呼了我。
“伊依,我是举凡。”
“是你啊!你的声音在电话里非常好听!有磁
,像广播员!”
“是吗?那我多给你打,让你多听听。我想你了!哈哈哈…”“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不喝酒,我敢给你打吗?!”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一面可以吗?”
“行啊!明天,明天行吗?”
“行。”
我把他带到了课堂上,听了课。
下了课,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说:“你呀!传销…”
我没有动他的手,我要用好我这个
饵,以把他引进传销之门为目的。
我问他:“你加不加入?”
“我不入。你也别干了,干点别的。这个,长不了。”
“挣钱!你入不入?咱们一块干。”
“我不入。我今天特意请的假,我们请一次假特别不好请,管得可严了。我还借的照相机来了,想和你上公园玩玩,照相呢!你…还骗我!”
“我想让你挣钱。”
“我不挣这个钱,我见的钱多了!”他在银行上班,见的钱,天天得用车拉。他说:“就给了我两个小时的假,快到点了,我还得赶快回去。你别干传销
了。”
举凡回去后,每天下了班,都要给我打电话。拿起电话就不想放,他说他喜爱我。
“我说,你别喜爱我,你喜爱别人吧。咱俩不配。”
“你看不上我?”
“不是。我比你大。”
“大就大呗。”
“咱们才见两面,你怎么可能喜爱我?”
“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一看见你,就喜爱了。我明天休息,你有时间吗?”
“好吧。”我是得找个时间和他摊牌了。
我们在一个安静的饭店见了面,我把我的事向他说了。我哭了,他的眼睛也红了。
哭一哭,对人的身体是有好处的,它能使人得到宣
和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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