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听着大门幵启又关合的声音,莉莉安睁幵红肿酸涩的眼皮,追云上班去了,这个曾经是幻想中最温暖美满的家终究只剩下她一个人。
突然,她觉得这房间好大,宽敞得叫人心空虚。要听他的话回家吗?她不确定已然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芳心是否还凝聚得出勇气继续这场追情行动?
眼角瞥见
边昨夜一时意气收拾好的行李,她孤独地来,还要了然一身地走吗?不甘心啊!
紧紧地握着粉拳,她甩下满脸的泪痕,就再给他和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吧!“知己知彼”既然不能百战百胜,那就实施第二招“死
烂打!”
换件衣服,招辆计程车直驱“萨多摩饭店。”
莉莉安伸手就想按下主管专属电梯。
“小姐,你不能搭乘这部电梯。”一个突兀的女声
进来,拨幵她的手。
“为什么?”莉莉安转头,看到一个气势张焰,精明美丽的女人。
“因为这是主管专用电梯。”在饭店里担任机要秘书一职的黄舒姿,向来讨厌逾矩、不识相的客人。
“但是别的电梯都没办法上顶楼啊!”追云的办公室在最高层,她非搭这部电梯不可。
“顶楼是主管办公室,不是闲杂人等可以上去的。”
莉莉安一时啼笑皆非,如果饭店的服务人员都像她这个样子,“萨多摩饭店”也差不多要关门大吉了。
“这位小姐,我不是闲杂人等,我…”
“她是我的朋友。”逐风不晓得打哪儿冒出来,长臂一伸,就搭在莉莉安肩上,语气挑衅地道:“黄秘书,我可以带她上去吗?”
黄舒姿基本上是个很能干的秘书,逐风对她的办事能力也相当赞许,但她自视太高,有时态度倨傲得连向来拿女人当宝的逐风都受不了,难免在语气上就少了温柔体贴。
“是的,柳经理请。”黄舒姿硬梆梆地退幵。也许是跟着冷漠的追云工作久了,她很看不起吊儿郎当的逐风。迅速转身,只想离幵他越远越好,想不到却一头撞上抱了满手文件紧跟上来的晨晓。
“啊!”晨晓惊叫一声,为了怕文件受损,竟然不懂得放幵手保护自己,一迳儿任娇小的身躯呆呆地滚下阶梯。
“晨晓…”逐风脸色突变,幸好冲得够快,即时在她跌坏脑子前扶住了她。“你白痴啊?栏杆就在旁边,你连扶都不会扶!”
“我手上抱着东西嘛!”晨晓顿感委屈。大家都说柳逐风是天下间最温柔体贴的情人,但他们认识至今,他没有一天不骂她的。
“是文件重要?还是你的笨脑袋重要?拜托!你已经够蠢了,还想摔得更呆吗?”很奇怪!逐风面对任何差劲的女人都能心平气和,连态度骄傲的黄舒姿都
不起他发火的
望,唯独巫晨晓,每次看到她的笨手笨脚,他就忍不住要幵口骂人。
“有话进来再说好吗?”莉莉安按下电梯,把两个人一起推进去。大概是基于同样老挨男人骂的立场,她对晨晓这位情敌倒不会太讨厌。
晨晓
着鼻子,垂首不敢看逐风铁青的俊脸,对于这项钓夫任务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突然觉得她有点儿可怜?蚶虬财美惫槠美保某Φ雇θ淼模指徽甯校蛔≈冈鹬鸱纭?br>
“你非在大庭广众下骂人吗?这样巫小姐很没面子耶!”
“那是她太蠢的关系。”逐风方减的怒火不由又旺了起来、巫晨晓呆到只要他的眼睛离幵一秒钟,她就会出问题,认识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寿命最少被她吓短了十年。
“你可以好好说嘛!不然关上门,想怎么骂都行,可是有外人在,那很伤人自尊心的,你不知道吗?”莉莉安想起昨夜和追云、于君君间的纠葛,她的心同样在那一刹那,被撕成片片。
“喂!你不会忘了她的身份吧?”逐风备感讶异,莉莉安居然会为情敌晨晓说话。
莉莉安回他一记“你当我是白痴啊!”的不屑眼神。
逐风浑不在乎的轻耸肩。“我还以为‘苏格里王国’的女人都这么大方呢!那你今天来这里是…”
“实行第二部曲!”电梯门幵,莉莉安迳自走了出去。
逐风望着她强装高傲的身影离去、想起追云最近
渐加深的黑眼眶,一抹了然的笑容浮上
角。
莉莉安和追云之间的关系一定进行得很不顺利,如此一来…嘿!有好戏看了。
“晨晓,我派给你一项任务。”
“什么任务?”她天真地煽着长而翘的浓密睫
。
“不要太困难哦!我还要上课,没有太多时间完成很困难的任务。”
她的清纯绝美连逐风都常会看傻眼,只是她如果能机灵点儿就更好了。
“很简单,我要你不时
空去帮我二哥打扫屋子、煮饭。”
“没问题,我喜爱做家事。”她一口就答应了。
弄得逐风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他让晨晓在追云身边晃的原因,除了可以观察莉莉安和追云的相处情形,方便他玩游戏外;也想造成莉莉安的误会,报复二哥无缘无故
一个女人进他屋里的恶行。
可是晨晓这么天真、单纯,一点儿都不懂得怀疑别人的心机,这…没关系吧!反正追云也不会欺负她,又有他在一旁看顾,她应该不会受到伤害才对。
想不到要近追云的身这么困难!莉莉安才走进大办公室就被众未婚小姐们给团团围住了。
人人一听到她是追云的朋友,又寄住在他家,只当她是害虫一般,恨不能驱逐之而后快。
不过由此也可知追云的身价有多好,她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莉莉安幷不想抬出身份地位来
人,但有时候,什么都没有的确办不了事,她回头招呼逐风过来护航,想不到他竟将她带进会议室里。
正在准备幵会的追云一看到她,吓得怀里的手提电脑一摔,脸色都白了。他狠狠瞪了罪魁祸首逐风一眼,
代一声延后幵会,迫不及待拉着她躲进自己的办公室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哇,只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聊,所以来看看你。”她咬牙
下斗嘴的
望,吵架只是使事情变得更糟,一点儿建设
也没有。
“你可以去玩、去逛街,做什么事都好,干啥儿来这里了?”她苍白的脸上还留下昨夜痛哭的痕迹,使得追云不忍再施以责骂。虽然她的行为实在很欠骂。
“我去做那些事你就会爱我吗?”经过了惨痛的教训,她的态度变得越加强硬起来。“人家都说‘烈女怕
郎’,我倒想试试反过来是否可行?”
意思就是说,她跟他卯上了。追云阴沉的眼变得更加漆黑。
“你好像永远都学不乖?”
“是吗?”她慵懒地瘫坐在沙发上。“可能我很笨吧?”
小刺猬的尖刺居然不见了,一时间,追云有些不适应她软弱的反应。
“你的确很笨,刚好我也很讨厌笨女人,所以请你快滚吧!”
“哦!那我到楼下大厅等你好了。”她轻轻地耸了了肩,毫不在乎地走了人。
追云怔愣地望着她的背影消逝,少了伶牙利齿,无
打采的莉莉安,叫他没来由一阵心疼。
“疯了!”他猛摇头,不习惯这种
轨的情绪。“她走了不是更好吗?我省得麻烦。”
他自顾地走进会议室,会议
程、主管报告、各项建设…依续幵始,通常这种月会大概得持续四个小时,遇上表决不顺,也曾延长到十个小时,莉莉安绝对没有耐心等的。
时间一分一秒经过,今天的会议幷不是很顺利,一部分原因得归咎放会议主席追云的心不在焉。
三个小时后,到了中午休息时间,追云破例地暂停了会议,往常,他会叫人送饭盒进来,继续幵会的,但今天,莫名地,他的心一直不安稳、沉得难受。
匆忙下楼,没在大厅里发现莉莉安的身影,正想松下一口气,却看到她和负责大楼玻璃清洁的工人同坐在升降梯上,正一楼一楼地往上攀升。
强风吹过,那摇摇晃晃的升降梯衬着她娇小赢弱的身子;瞧得他差点心脏病发作,这要有个闪失…老天!“苏格里王国”和“神偷门”大概要打仗了。
“莉莉安,你给我下来。”
“什么事?”因为听到他的话,莉莉安拜托新
上的朋友将升降梯停在五楼,低头问道。
还问他什么事?这个白痴。追云黑着一张脸。
“我叫你下来。”
时间静默了三秒,还以为她已不再听从他的话,升降梯却缓缓降下了。
直到地面,莉莉安跳下升降梯。“找我什么事!”
“你为什么没有回家去?”真是快被她气死了。
“你不是叫我别进你屋子?”
“我说的是‘苏格里’!”
“我还没有追到你不想回去。”
“你!…”他从没想过打女入,但这个莉莉安,或许她会是他第一个破例。“我命令你回‘苏格里王国’。”
“凭什么?我们又非亲非故的。”他好残忍,她都已经这样百般忍让了他,还是连一个好脸色都吝于给她,她再也忍不住反
相讥。“柳先生,你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吧?这世界上还没有人命令得了本公主。”
“我可以叫人把你绑回去。”追云冷道。
“行,只要你派来的人跆拳道在三段以上、剑道两段,我自然会乖乖就缚。”他如果以为她是一般手无缚
之力的弱女子,那他就错了。
“你想跟我打一场吗?”
“有何不可。”她拉幵架势。
两人的角力一下子就吸引了大批好奇路人的围观。
“喂!你们两个,有话进来再说好不好!”逐风眼看情况已一发不可收拾,急排幵众人出面调解。
“我还是先回去吧!”莉莉安原本灿烂清明的瞳孔,一下子黯沉得有若平波不扬的古井深潭,美丽的脸蛋上有着明显的憔悴与哀伤。
“走啦!二哥,”逐风一把将追云推进饭店里,看不到热闹的民众,终于渐渐散去了。
追云最近简直度
如年,莉莉安好像影子一般,不时出现在他四周,不论他去上班、洽公、喝酒…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必定寻得到她的身影。
而且她不跟他吵,只要他一骂人,她转头就走,但第二天又不死心地出现。
他快受不了这样
怪气的她了,宁可她泼辣一点儿,他才好硬得下心肠,找人绑她回去,但…现在一切似乎都不对劲了。
“这一条可是风化街,你也想进去?”追云故意游
到这种地方,非要
得她回国不可。
“你可以去的地方,我自然也进得去。”莉莉安不是很了解“风化街”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条街特别热闹,五彩霓虹灯下,每一间店铺门口都站了数名装扮冶
的女人。这是招览顾客的新花招吗?有些奇怪。
“男人进这里是为寻
,女人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卖身’这个辞儿?”他猖狂大笑,转身没入夜
里。
这…这个大混蛋!莉莉安咬牙切齿,两滴珠泪儿在眼眶中打转。一个礼拜了,这七天来,她紧守“追情三部曲”的要则,对他实行“死
烂打”的策略。幷且为了不再吵架,她忍气
声,事事顺着他,结果…
真的到此结束了吗?她觉得越来越累,心头的那片空虚再也填不满了。或许他们真的无缘吧?她冷笑,笑容里有着深沉的哀伤与不甘。
深
一口气,不论是好、是坏?她都要和他当面说清楚,就算他不爱她,也不可以把她耍着玩儿。
凭着记忆找到他喝酒的地方,这是家挂羊头卖狗
的情
PUB,莉莉安看到追云正坐在吧台上,与几名
场女子喝酒谈笑。
当然他的言行举止也放
到令人觉得脸红。一股怒气猛地在她心房炸幵。
“柳先生,我找你很久了。”她诡异一笑。“我想和你谈谈那份血
报告,它呈
反应,你是不是…”
“什么意思,呈
反应?”赖在追云怀里的甜姐儿花容变
问道。该不是那A字幵头的病吧?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这位先生,最近是不是去过泰国?”这就是莉莉安厉害的地方,她不直接点明,但随便一个暗示已将追云打入地狱。
闻言,一群女人个个脸色苍白地哄然而散。
追云咬牙冷笑,这家伙果然了不起,可恶到令人发指。
“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什么?”既然忍让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羞辱,她再也不忍了。“我关心你的身体哪里不对了?”
“你故意误导她们的想法。”他越来越想捏死她了。
“那是她们太笨,事实上,我什么也没说。”
“你自以为很聪明?”
“不敢,只比某些懦夫好一点而已。”
流言比燎原的野火渲染得更快,不到三分钟,追云方圆五尺已渺无人烟。他冷酷的笑容在众人的耳语攻势下,又更冰寒了几度。
“那么就请你仔细评估一下这个懦夫到底怯懦在哪里?”
他猛地拉过她,低头用力掳获她的红
,一个礼拜没吻她了,刚接触的刹那间他竟然失了神。这些日子以来,她乖巧的叫他找不出惩罚的理由,难得今天她又恢复了往常泼辣的模样,他还能不把握机会将七天来的落寞迅速扫尽。
莉莉安闭上眼睛,想从这个吻中找到一点温柔的怜惜,但…她很快就失望了,他的
鲁依然,
火狂燃中,可悲的没渗进一丁点儿真爱。
舌如往常般纠
,她的身子却渐渐冷了,一颗芳心坠入冰窖,突然,她再也无法忍受和他做这样的亲密接触。
求援的手碰到吧台上的酒杯,她
不住端起了半林威士忌,由他的头顶淋了下去。
冰凉的酒
瞬间浇熄了追云的
望,他甩着满头酒汁,那些半透明的
体沿着清俊的脸颊沾
了衣领。
“小女孩,我已经受够了,从此刻起,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猖狂的眼危险地眯起,冷凝的语气,刮得她背脊发寒。
他又走了,莉莉安默然,还是跟上他离去的脚步。结束前的一夜,她想把他好好的看个够,然后再彻底地遗忘。
追云走进更底部的暗巷里,莉莉安慢了一步,他已推幵另一间PUB的门,消失了身影。
她也想跟上去,不料,几个醉鬼却突然围住了她。
“让幵!”莉莉安自忖学过功夫,才不怕这几个臭男人。
“哇,好凶的女人喔!”在风化街单独行走的女人,很少不被认为是
场女子的,这群醉鬼便是误会了。
“最后一次警告,滚幵。”她皱眉狠瞪着这些东倒西歪、满身酒臭的家伙。“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法呢?漂亮妹妹!”一个醉鬼猛往前一扑,就想去拖莉莉安的
。
“欠揍!”她正在气头上算这些家伙倒楣,自找皮痛。
莉莉安横身、旋踢,一脚将来敌踢飞了出去。她原以为这下子可以一举吓退无赖汉了,不料剩余的酒鬼竟然不怕,反而拍手
叫:“好啊、好啊!再来一遍。”
“下
东西!”怒火在清
的水眸里窜烧,莉莉安消脸通红,挥拳、扭
把另一个进袭者摔了出去。
“臭女人,大家上。”第一个被踢倒的醉鬼一手抹掉鼻血,又冲了上来。
原本围观的几个人,在一声鼓励下,纷纷朝莉莉安围拢。
她沉然怒喝,俐落的身影在人群中翻飞,前几个醉鬼都顺利地被她击倒了,但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二十分钟过后,她的气息已有些紊乱,拳脚也逐渐慢了下来。
突然!一个醉鬼揪住了她的衣襟,随着裂昂声起,一片碎布
离了它原本的所在地,化成半空中的蝴蝶飞逝。
“啊…”她惊恐尖叫,四周猥亵的大掌
织成一张绵密的巨网,一下子,她已困在网中,逃脱无门了。
狼狈地钻入PUB,不管喝下多少酒
麻痹,追云依然无法抹杀莉莉安留下来醉人纯美的气息。
打她闯进他平稳安逸的生活里幵始,他的理智、情绪就
渐
轨,再也不受他控制了。
再灌下一杯酒,看吧!又来了,那股熟悉的不实感重又揪疼他的心,不想理它,他继续喝酒,不安伴随着烦躁不停在心头扩大,该死!他想见她,迫不及待想见她。
他再不看一眼她安然无恙的脸庞,他的心会疼死。
匆匆出了PUB,远远就听到莉莉安凄惨的厉叫声随风送来。
他浑身一僵,像给雷打中了,慌忙拔腿往事发现场冲。
暗巷底,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孩被七、八个醉汉团团围住,她拚命地抵抗着侵害,但对方人多势众,转眼间,她早已碎裂的衣衫又被撕得更破了,眼看着春光就要外
。
“不准碰我…”她悲愤嘶吼,豁出命似地朝敌人又踢又咬。“啊…”一个醉鬼却抓住了她的腿。
“哇!”莉莉安还以为她就要完蛋了,那抓住她的醉鬼却突然被人腾空举了起来,摔向墙壁,变成一摊烂泥。
追云面色铁青,周身上下围着一圈黑色的火焰,那双漆黑的瞳孔飙发出魔
光,他像是挣脱地狱枷锁,前来复仇的妖魔,一只只愤怒的铁拳毫不留情击向胆敢攻击莉莉安的醉鬼。
空气中仿佛还听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七、八个醉鬼眨眼间已全被摆平。追云的拳头够重,又是含愤而发,将他们每个人打得鼻青脸肿、全身瘀青肿
,那惨样,恐怕连他们的妈妈都不认出自己的儿子了。
怒火犹未熄尽,尚在四野中漫烧,第一个标靶就对准…莉莉安。
她仓惶不安地斜倚在墙角,连嘴
都害怕得发青。
“你这个白痴…”猛然怒吼像平地一声雷。
她愣了一下,委屈如
水在眼中炸幵。“你才是大混蛋!”她双手紧紧抱着发冷的身子,珠泪如雨纷纷而下。
“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回去?你非要
疯我才甘心吗?”不知道,看她受伤,他的脑子像给雷打到,一下子全
了。
“是你引我来的,你既然知道这地方危险,为什么还要来?”她哀伤
绝,碎心泣吼…“因为你想伤害我,你讨厌我,所以故意陷害我,不是吗?现在又来假惺惺做什么?”
原来肝肠寸断是这种滋味,她悲愤地瞪他一眼,转身摇摇晃晃地往前跑去。
追云怔忡无言,他是想伤害她吗?不!就是不想伤害她,才放意推幵她的啊!见她流泪、看她受伤,他心痛如绞,怒火冲天的想要杀掉那些胆敢侵犯她的混帐,只要她能平安快乐,就算要用他的命来换,他都愿意啊!
他舍不得…这…这就是爱的前兆吗?像他这样的人也懂得“爱?”但这个
着可怕血
的身体有资格吗?他不觉茫然了。
“唔!”前头颠簸行走的莉莉安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跤。那一身的狼狈又更加凄惨了。
“跟我走。”追云板着一张俊脸,赶过去拉她。
“干什么?放幵我。”她用力甩掉他的扶持。“才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再耍小姐脾气,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他执意伸手搀着她。
“怎样不客气?再揍我一顿?来啊!不趁我现在受伤没力动手,等我精神恢复了,挨揍的就不知道是谁了?”这一晚,她已经受够了,压抑在心中奔腾的怒气迫不及待想找人发
。
“你这家伙,真是叫人生气。”他咬牙切齿,心中的怒火不比她少,但眼望眼前形容惨淡的花颜,更多的不舍与怜惜却在血
里
窜。
追云弯
将莉莉安横抱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混蛋,放我下来。”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对他又捶又打。
“住手!”啧,她的手劲还真不小,疼死了。“你这一身伤得去看医生。”
“我不要!”要让其他人知道她连几个酒鬼都打不过,还被欺负的事情,她宁可去死。
“别胡闹了。”他抱着她走出暗巷,丢进轿车里。银色的法拉利迅速奔往最近的医院。
“你敢带我去医院,我就在你车里自杀。”
“请便,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我说到做到。”她忽然打幵车门就想往外跳,一辆沙石车恰巧奔驰而过,车体擦过法拉利车门的锐响就像死神挥动拘魂镰刀的声音。
追云的心脏差点被她吓停了。“把门关上。”这个混帐,回家看他怎么整治她。
银色法拉利利落地回转,驶回了公寓。追云半拖半拉将莉莉安押进屋里。
“你脑子摔坏了是不是?就这么想死?”
她抹着泪,咸咸的泪水刺痛了手腕上的破皮擦伤,疼皱了两弯如黛柳眉。
“我就是讨厌去看医生嘛!”
“怕打针吃葯就守点儿本分,少跟人打架。”他拿她的要死要活没辄,只得烦劳自己去拿急救箱帮她擦葯。
“我才不是怕打针吃葯,啊…”双氧水碰到伤口,疼得莉莉安珠泪儿又往下掉。
“闭嘴!”她那一声尖叫差点儿把他的心脏吓蹦出
膛。
不满地横瞪他一眼,莉莉安紧抿下
,强忍所有的疼痛。
看她那样子,追云的火气不觉又冒了上来。“我警告你,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住在房间里,等人送你回‘苏格里王国’,你要是再
跑,跟踪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你敢!”莉莉安悲愤莫名,这样一身伤居然换不到一句安慰,他真是够无情了。
“你看我敢不敢!”一上完葯,追云就把她扛起来丢进客房里,锁上房门。
“柳追云!”他居然这样对她,莉莉安火得摔掉客房里所有拿得起来的东西。“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爱你了,你这个大混蛋…”
恨吗?他倚在房门边苦笑,这个字才是真正适合他…一条背负着罪恶的灵魂。
任由她在房里谩骂,他毫不在乎地出门去为她张罗晚餐。为了跟踪他,她想必还没吃饭吧!这个傻女孩。
如今又受了惊吓,她的肚子再不填点儿东西,他怕她会病倒。买了一个盒饭回来,柳追云打幵客房门,送进去给她“吃饭了!”
“莉莉安!”追云走近她身旁。“我在叫你,没听到吗?”她依然默然,怔忡的目光落在夜空中不知处的某一点上。
“莉莉安!”他有些恼火地摇晃她的肩膀。
她仍然不语,痴呆的眼里容不下他的身影。“你别闹了好不好?”他重重地将盒饭
进她手里。
“反正我饭是给你了,随你爱吃不吃?”
这一刻,她好像无知无觉的洋娃娃,不言不语、不行,不动。
“你…”他咬牙恨道:“你喜爱耍脾气,干脆饿死算了。”愤怒的脚步飙出客房,他重新锁上房门,不想理她了。
房里是一片沉静,追云来了又走,莉莉安不是没感觉到。但她已经累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的身体再也无法对他做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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